第八章 师傅本事 “栖凤浪子”燕还春与“穿山剑痴”南云霄见到儒服文士驾临,不由得喜形于 色,连忙执礼道:“晚辈给刘前辈请安。” 原来,来人正是当日一掌将“出云手”过天晴,打入江中的“青城派”高手 “雾里飘雪”刘养正。 儒服文士连忙回礼道:“两位客气了。” “金枪太保”诸葛破云,在旁也道:“‘老狐狸’别来无恙否?” 儒服文士听到“金枪太保”诸葛破云对他的三字考语,并不生气,反而洒然一 笑置之:“诸葛先生这‘老狐狸’三字评语,真让老夫受之有愧!岳州一战后,诸 葛先生得意江东,不知为何来到九江?” 这话一出,一旁的“大力韦陀”姚茹血,登时骇然道:“‘雾里飘雪’刘养正, 你不好好待在南昌‘宁王府’,又跑到九江来做什么?” 刘养正仔细打量了姚茹血几眼,淡淡地说:“这位应是‘大力韦陀’姚先生吧! 这句话,应该由老夫来问姚先生才是。为何姚先生会千里迢迢地,跑来九江,不在 洞庭君山逍遥自在呢?” 刘养正顿了一顿,然后道:“想必姚先生也是为了‘水龙寨’一事来的吧?” 诸葛破云与姚茹血一齐动容,前者装傻道:“老狐狸,你这话就不对了,‘水 龙寨’已被江西道水师所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刘养正饶富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明眼人之前不说假话,诸葛兄此言,莫 非欺我‘宁王府’无人焉?” 诸葛破云道:“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小弟也不想多说。只不过,听说阁下自 入‘宁王府’后为幕宾之后,早就通告天下武林,从此不理江湖闲事。现在现身相 见,莫非是要找我‘湖帮’麻烦?” 诸葛破云的鹰眼,眨也不眨地睥睨著他:“若是如此,我们兄弟一定奉陪到底!” 刘养正拱手道:“诸葛先生言重了,诚如先生所言,老夫确是不理江湖闲事。 不过师门有事,不才虽已是朝廷中人,也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让世人笑 我‘雾里飘雪’刘养正是忘恩负义之辈,“他转过头来看著身后的燕还春与南云霄 一眼,又接著说:”况且,燕掌门与南贤侄二位,亦是老夫忘年之交。为朋友分忧 解难,原是义所当为之事。“ 诸葛破云装做恍然大悟地笑道:“啊,我听明白了。阁下一番话拐弯抹角,还 不就是想要为自己开脱解释。江湖上谁不知道‘青城派’是‘中原九大派’之一, 怎么不会与‘黄山’、‘点苍’一个鼻孔出气。我拜托你,就算你说实话,我们兄 弟也不会轻易翻脸,何必说得这么好听,直教人听了恶心想吐!” 姚茹血则是语气阴沉地说:“别以为自己有‘宁王府’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姚某劝阁下最好还是不要手,否则刀剑无眼,有了任何损伤,我‘湖帮’可是不会 赔罪的!” 刘养正哑然失笑道:“两位误会了,养正只为追究一事前来,至于‘黄山’、 ‘点苍’与贵帮之争,不是老夫应多管之事。” 众人一听,均是不明所以。南云霄连忙问道:“前辈所为何事,还烦请告知, 若有所差遣,晚辈愿尽棉薄之力。” 刘养正道:“如此甚好,这事关系九派荣辱,还烦请南贤侄与燕掌门作个公道 人!” 他迳自走向“出云手”过天晴面前,冷道:“过天晴,十三年前你背叛师门, 大损我‘中原九大派’颜面,原本该死。若非我等一念之仁,岂容你活到现在!没 想到你却不知悔改,仍旧残害正派同门…” 燕还春一听大骇,走向前去,拱手问道:“前辈,以晚辈所知,这些年来,过 师兄一直过著隐姓埋名的日子,并未涉足江湖…” 刘养正一脸不悦地望著他,然后道:“燕掌门可亲自问他一件事,本派‘归心 剑’方东玉是如何遇害的?再与老夫分辨不迟。” 燕还春疑惑地看著过天晴,只见过天晴傲然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归 心剑’方东玉,确是为在下所杀。” 此言一出,在场除了刘养正之外,其余尽皆大惊失色。 其中,以身为“黄山派”掌门的燕还春,处境最为尴尬,既是自家理亏,也不 能再强词夺理下去,只好待在一旁,静观其变。 刘养正冷哼一声道:“过天晴你既已认罪,还不自行了断,以谢天下。难道真 要让老夫出手拿你,你才知道厉害吗?” 过天晴望著刘养正,默然不语。 刘养正右手一扬,过天晴登时感觉到一股阴寒气劲扑面而来,脸上不住刺痛, 知道他出手在即。想起昔日他将自己打入江中的一掌,也是这般情景,心知难逃侥 幸,不知是该挡架还是不挡才是。 少年过孤霞爱父心切,奔了前去,挡在刘养正与过天晴之间,张开双臂道: “你不能杀我爹!” 诸葛破云虽仍是一脸笑嘻嘻的,但已放下肩上的“紫金鹰扬枪”,手上蓄势待 发,已待不测之变。 燕还春眼神闪烁,也是暗暗凝神聚气。 姚茹血则是铁杖在握,眼中射出犀利的目光,仔细注意著刘养正一举一动。 南云霄虽知这“雾里飘雪”刘养正文武全才,是“青城派”中佼佼人物,况且 又是南昌“宁王”的幕宾,更是得罪不得。但为朋友情谊,仍是硬著头皮开了口道 :“前辈且慢,这是其中必有曲直,不如听听过兄的理由,再做打算不迟。” 刘养正虽是气极,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又见到过孤霞死命拦在过天晴身前, 且其余人亦似有相助过天晴之意。 暗念不能莽撞行事,索性放下手,然后道:“南贤侄说得也有理,老夫也不愿 无理杀人。好吧,过天晴!”他向过天晴喝道:“老夫就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让 你解释一下,为何杀我派‘归心剑’方东玉方师侄。你若故意强词狡辩,休怪老夫 掌下不留情!” 众人一阵静默,要看过天晴如何为自己辩解。 少年过孤霞心中焦急如焚、千头万绪。 没想到一波三折,同一天里竟会发生这么多事,先是比武争徒,后又是江湖寻 仇,动不动就是生死存亡,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过孤霞才真的体会到涉足江湖,一不小心,果真危机重重。 李维垣一张开眼,就接触到其兄“插翅虎”李维扬著急的目光。 他忍著身上的痛楚,想勉强地爬起身来,却为李维扬所制止。 “大哥,我在那里?”他茫然地问道。 “二弟,这里是镖局,你已昏迷有一天一夜了。”李维扬回道。 “其他的人呢?”他又问道。 “唉!除了钱镖头侥幸未死之外,其他的人都牺牲了。” 李维垣不禁悲从中来:“秦镖头已经…死了。” 李维扬无奈地点一点头,叹道:“是为兄太过大意,没想到这邵勇的武功竟会 如此高强,而忘了多派高手相助。不但差点让你送命,又白白损失像秦镖头这样的 好人才…” “这不是大哥的错,是我们太过轻敌了。”李维垣哽咽著说。 “我见你们天亮未回,疑心出了波折,亲自带著全镖局的好手前来寻找,才发 现你身受重伤,倒在周家别院的佛堂中…”李维扬续道:“对了,那邵勇是被谁击 毙的,是秦羽还是你?” 李维垣回道:“是我杀的,在那种情况下,我实在无法活捉他…” “我不怪你,只是听钱孙说,这贼子手段甚狠、武艺不俗,连他都敌不过十招, 就受伤败退。听你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欣慰。”李维扬苦笑道:“你看我当得是什 么大哥,竟然连亲弟弟武功大进,我都还不知道,硬把你数落成三脚猫…” 李维垣心中一阵感动,差点就想把“盖仙”周无疾临阵提点之事和盘托出,想 到自己曾立下毒誓终身不得泄露此事,只能作罢。转过话题说道:“大哥,这样一 来,你还要护镖去郧扬吗?” 李维扬沉吟道:“这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兄已用飞鸽传书向‘君山 总舵’说明经过情形,相信沈帮主会有所处置的。” “既然如此,何不就藉故推托,让‘湖帮’中人来承担一切,也不用自找麻烦, 况且镳局可做的生意这么多,又不缺这一件。” “二弟有所不知,为兄身为‘湖帮’‘北镇舵’的堂主,帮中之事,不可以因 为危险而不做,这是违反帮规的大罪!”李维扬说。 李维垣这时才知道李维扬的身份,有点不高兴地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弟 怎么不知道?” “五年前,当沈帮主还是‘北镇舵’舵主时,为兄就已经是堂主身份了,只是 怕你担心,所以才隐瞒至现在。” 李维扬顿了一顿,然后娓娓道出一切:“行走江湖,尤其是想吃镖局这碗饭, 没有人做靠山是不成了,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我加入‘湖帮’,可是江湖路上危机重 重,我们若只靠‘恶来戟’这招牌,是没法压得住那般牛鬼蛇神的。关于这点,希 望二弟能体谅我的用心良苦。” 李维垣想起昔日“盖仙”周无疾,对其家传武功所下的评语,心中恻恻然,无 奈地笑著:“大哥不必多说,经此一役,小弟也体会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来,这也只怪我们兄弟,没有尽力将‘恶来戟’的精华发扬光大,所以李家才落至 这般田地。” 李维扬听罢,才喟然叹道:“当初我还以为你只是装样子而已,这下听你说出 这番话,才真的知道你已经变好了。”他握住李维垣的手,道:“你猜如果爹看见 你今天这么争气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胡闹捣蛋的李维垣已经死了,”李维垣红著眼看著 他大哥:“现在大哥面前的,是个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李维垣!”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你只管在此养伤,一切不必担心。”李维扬突然想起一 事,道:“我差点忘记了,周璜今早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来看过你一次。我想他 应该还会再来探望,说话之间,不要走露了‘湖帮’的机密,免得节外生枝,明不 明白?” 李维垣点点头,目送著李维扬面带欣慰地走出房门。 心中想起,那夜与邵勇之战,紧要关头之中,周无疾不断要自己以一招“二郎 担山”应敌,加上最后一刻的那股贯体“神力”,终于让他施展出,连自己也不能 相信的威力来。 他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神仙般的“师傅”,本事果然出神入化! 只听过天晴道:“几天前的一晚,犬子过孤霞因故离去,我在家中正为他担心 著急时,‘归心剑’方东玉与‘水龙寨’大寨主‘惊雷刀’江松,突然造访在下所 居,一言不合,就与他们大打出手…” 燕还春与南云霄同时一楞,后者问道:“此事可当真?” 过天晴点点头道:“句句属实,当时在下也怀疑,为何出身名门正派的方东玉, 会与恶名昭彰的江湖水寇江松在一起,还刻意为江松助拳,与在下为难起来。” 众人听罢,一齐望著刘养正,只见他冷冷地说:“就算方师侄结交匪类,也应 由‘青城派’中人来清理门户才是。以你过天晴‘黄山派’叛徒的身份,有资格将 他力毙于掌下、替天行道吗?这个理由,未免说不过去,” 他续道:“况且,当时方师侄正负有王爷之命,要招降‘水龙寨’群匪,以保 地方安靖。没想到,过天晴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江松与方师侄,还故意毁师 灭迹!” 诸葛破云一震,登时明白为何当日寨破之时,“湖帮”众人找不到“惊雷刀” 江松的原因。原来他在此之前,早已丧命于过天晴手下。 他不禁拍手道:“过兄击杀恶贼江松,真是大快人心!” 刘养正不屑地看著诸葛破云道:“诸葛先生你先别高兴,你等虽破‘水龙寨’, 算是为民除害,可是却勾结贪官严重,意图虚报军饷。你可知江西道水师总兵严重, 已经被王爷拿下,交由刑部处理!今天尔等若是横加干预,惹得王爷不高兴的话, 后果之大,相信诸葛兄应该比老夫还清楚。” 诸葛破云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可见事态的严重。 “幸好王爷明察秋毫,分遣王府高手沿路寻找,才在‘桃源村’里挖出了两人 的尸骨,才问出了真相,”刘养正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可怜我那师侄,出师未 捷身先死,还是死于九派叛徒之手。燕掌门身为‘黄山派’之长,你要如何对我‘ 宁王府’与‘青城派’交代呢?” 燕还春哑口无言,与南云霄面面相望,均是不知所措。 刘养正见他一席话,已令四大高手投鼠忌器,心中大喜。转过身来对著过天晴 说:“过天晴,你今日若不伏首就擒,随我回王府,听由王爷发落的话,‘黄山派 ’一门上下,就有覆灭之祸!” 过天晴望著众人,无奈地拱手回道:“天晴已无话可说,若能因此不致祸延本 门,愿与前辈同回‘宁王府’覆命,任由法律制裁。” 刘养正道:“如此甚好,也不枉老夫一番苦心,”随手一扬,一道烟花冲天而 去,不过半刻,大批王府兵马蜂拥而至,将过天晴拿下。 少年过孤霞见到这番光景,不禁眼泪盈眶,望著诸葛破云。 诸葛破云虽带来上百人马,本想一不做二不休,集众人之力将“雾里飘雪”刘 养正擒下再说。现在见王府卫士皆至,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别 过头去,不理过孤霞恳求的目光。 燕还春也只好眼睁睁地,看著过天晴被带走。 刘养正见事情已毕,向众人拱手道:“老夫公事已了,诸位可有不服的,可以 尽管动手便是。” 燕还春回道:“这是我‘黄山派’御下不严,晚辈自会向九派‘元老院’请罪, 还烦前辈答允我一事,务必善待过师兄。” 诸葛破云也道:“老狐狸,小弟今天算认栽了。不过公道自在人心,若是让我 查出事情真相,并不如同你今日所言。那怕你南昌‘宁王府’中高手如云,我‘湖 帮’也会上门讨教一番。” 过孤霞心中不忍,硬拉著过天晴,哭道:“我要和爹爹同进退,爹爹去南昌, 孤霞也去南昌。” 刘养正怒道:“朝廷公差奉律执法,岂有你这小儿撒野!”左手一挥,将过孤 霞打的老远,燕还春见状,连忙上前接住。 过天晴这时也哽咽著:“孤霞你不能跟来,这是为父一念之差,才做下的憾事, 你须好好听众位叔伯的话,好好保重自己。” 在过孤霞声声呼喊之下,刘养正领著人,扬长而去。 众人见过孤霞痛哭悲号的模样,想到此去这两父子即将生离死别,也是一阵唏 嘘之声。 良久。 诸葛破云回过头来,望著受伤昏迷的丁存义,不禁叹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发 展到这般田地,不知道三哥若醒,我该如何交代?” 燕还春拉著兀自难过的过孤霞,交到诸葛破云手中,道:“与诸葛兄‘一招’ 之约,看来只能待师兄获救后,才能见真章了。” 诸葛破云苦笑道:“燕掌门是否有妙策,可救过兄免于一死?” 燕还春道:“在下也只求尽人事,事已至此,能救过师兄的人,只有一人而已 …” 姚茹血问道:“燕掌门所指是谁?” 南云霄这时插嘴:“‘中原九大派’中‘元老院’的领导人,‘南海派’开山 祖师,‘百臂神君’陈孟逸!” 诸葛破云道:“‘百臂神君’威震江湖一甲子,连朝廷中人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的确是最佳人选。只是听说他久未出关,燕掌门与南兄有把握请得动他老人家出来, 管这档闲事吗?” 南云霄回道:“不瞒诸葛兄,这次我俩连袂前来寻过师兄,正是奉他老人家的 命令,要请过兄至南海‘试剑山庄’一趟的。” 诸葛破云不禁糊涂起来,连忙问道:“此事当真?过天晴不是九派追缉已久的 叛徒,‘百臂神君’怎会想见他呢?小弟不明白!” “此事说来话长,他日有空,诸葛兄自会知道一切。”燕还春看了过孤霞一眼, 道:“我俩这就前往‘试剑山庄’,希望赶得及救回过师兄一命。至于这孩儿,就 有劳诸葛兄多照顾了。” 诸葛破云回道:“燕掌门放心,小弟自会尽心尽力。待我吩咐帮中弟子,为两 位准备舟马…” 燕还春摇手道:“诸葛兄似乎忘了我们仍处于是敌非友的地位,不能领这个人 情。这点小事,我们自会料理,请诸葛兄别担心。” 诸葛破云笑道:“我拜托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 南云霄则向姚茹血深深一揖道:“姚兄为救义兄,情愿以身挡小弟那一剑,如 此重情重义,真教小弟汗颜不已!” 姚茹血不以为意地说:“区区小事,不足为道。就算还‘点苍派’一点当年‘ 岳阳夜斗’留下的血债吧!况且,将来再相见,我也不会因为南兄今日赔过罪,而 放过南兄一马!” 南云霄不禁竖起拇指赞道:“听姚兄一言,才知何为真豪杰也!”他微微一顿, 叹道:“假若当年知道各位是如此好汉,‘岳阳夜斗’也不会变成两败俱伤收场…” “太迟了,这个包袱,我们这一代是担定了。”姚茹血也语重心长地说。 四大高手竟不约而同地看著少年过孤霞,各有所思。 燕、南二人语毕,随即告辞而去。 在场中人只剩湖帮一干人等,与少年过孤霞。 诸葛破云柔声对过孤霞说:“小兄弟,别难过了,先随我回到‘水龙寨’中, 我们会尽力找出真相,为你爹洗脱罪嫌的。” 过孤霞擦乾眼泪,然后道:“多谢七爷的好意,孤霞不想再为各位添麻烦了, 就此告辞,我爹的事,孤霞会自己承担起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姚茹血想追上去,被诸葛破云制止住。 “七哥,你为什么不追这小兄弟?”他问道。 “这孩子外柔内刚,就是追上了,也劝不回他,只好暗地保护他。”诸葛破云 看著过孤霞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有感,对著姚茹血苦笑道:“九弟,看来这次, 我们都没本事能做这小兄弟的师傅…” -------- 西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