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有情 她轻柔地说,像情人幸福的呼吸,“我叫红玉,也许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风暴冷冷道,“我记起你是谁了。” 红玉柔媚地笑,她左手拿出两坛酒,道,“你记得就好。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 糟,我陪你喝一杯吧。” 风暴突然哈哈大笑,“我从不跟女人一起喝酒。” 红玉眼睛转了转,道,“如果这个女人能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秘密呢。” 风暴道,“那也要看看这秘密我是否感兴趣。” 红玉笑了笑,道,“这秘密你一定感兴趣。” 风暴道,“你好像对我很了解。” 红玉道,“我对你并不了解,但我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她放缓语气,轻轻道,“你不是对黑老大感兴趣吗?你不是还想救出自己的弟 弟吗?” 风暴猛然抓起她递过来的酒坛,对着坛口灌了下去。 红玉面色突然沉重,缓缓道,“其实我也是一个人,我不想当棋子,我要追求 自己的幸福。” “你当然不明白一个人违心做那些事时,心里还会不会痛苦,但是我并未麻木, 无论做多少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麻木,我只是痛苦,那是一种想让全世界爆炸的 痛苦,你懂吗?” 风暴冰封的眼神突然慢慢溶解,一些暖意涌上心头,他懂得那种痛苦,因为他 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心头思绪万千,红玉脸上的酒顺着眼泪流下来,他发现红玉额角的悲愁竟然 比自己还多。 她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道,“我感谢你!” 风暴无语,默默地在嘴里倒着酒。晚风吹过来,他敞开衣裳,身体里的情绪和 烦恼却越来越重,如天上无边的黑压压的云。 “你杀了丁大少,他不是人!” 红玉脸上出现未尝有过的愤怒。 “你一定不知道,我的爹爹就是江南武林四大魁首之一的苏风年,我被黑老大 掳去时已7 岁了,7 岁的孩子什么不知道,我呆呆地看着黑大帮的人将我家一把火 烧光,我爹爹胸中被一把雪亮的刀刺穿,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眼中的哀愁和愤怒,我 呆呆地望着,一滴泪也没流,由于我个子与四五岁的孩子般瘦小,丁大少很放心,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女孩会记得这一幕,他永远不知道我心中的恨。当我16岁时,我 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一年我已完成了所有的训练,在庆祝会上我已喝得失去 知觉,我知道他们在那里放了迷药,第二天我醒来时,我躺在丁大少的房里,衣衫 不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滴泪都没有流。我会像狼一样忍受,我知道机会 一定会来。” 风暴盯着红玉柔嫩的手,红玉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我的手怎么不像学习 武功的,其实我的手并未学习武功,黑老大让我学尽天下女人的柔媚和风情,学习 怎样讨男人欢心,怎样在床上骗得他最重要的秘密。黑老大对我道,‘这才是天底 下最无敌的武功!’。” “黑老大杀掉那些武林长者之前,都是由我去探听极重要的秘密,然后利用这 些秘密,不受胁迫的就杀掉,屈服了的就永远是傀儡。” 她突然笑得极淫荡,道,“黑老大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得最清楚,因为她 绝不会杀我!” 风暴这时呼吸粗糙,他已被红玉这番话引诱得喷血。他热切地盯着红玉,希望 她能告诉自己黑老大的秘密。 红玉妖冶地看着他,道,“你不是想知道黑老大的秘密吗?” “嗯。但我知道你绝不会没有条件就答应我的请求。” 红玉笑得更加妖媚,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你全心全意吻我一下。” 风暴心里一惊,暗想,这要求太简单了吧。 红玉闭起眼睛,微微抬起脖子,风暴犹豫了一下,毫不迟疑用嘴封了上去。 他双臂紧紧拥住红玉丰满的腰部,尽情投入,红玉呼吸已显急促。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如猛兽,但这却是一个女人最大嫉妒的爆发。 “风暴,我恨你!” 风暴脸微微一转,就看到苗蝶站在不远处的屋脊上,她脸孔气得发歪,双眼喷 着火。 苗蝶像劲风那样,飞快地掠过来,一巴掌重重掴在风暴脸上,风暴只觉脸上热 辣辣的疼。 红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苗蝶脸色结满冰霜,风暴恢复冷静,冷冷地瞧着她。 苗蝶再一巴掌打过去,风暴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右手。 苗蝶身子不停地颤抖,眼泪从脸上流了出来,她用力挣开风暴的手,疯跑而去。 风暴的心仿佛被铁刺穿过,空洞、悲恸。他怅然望着天边的冷星,请求那点点 天灯告诉苗蝶,我不配你爱,你忘了我吧,苗蝶!你会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的! 突然一个翠绿影子奔了过来,苗蝶已到了他面前,她脸上不复悲伤,而是一片 肃杀之气,她手里捏着瓶子,瓶子里装着一条绿蛇,冷冷道,“每隔一个月你被它 吸一次血,你就不会死!” 风暴心头一震,苗蝶转过身子,冷冷道,“以后我再也不想见你!”说完就坚 定地迈着步子走向远处的阴影中。 风暴两腿灌力,心中热血沸腾,他直欲冲过去拉住苗蝶,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一身骨架仿佛松散,拉住了她又怎么样呢?当自己想着别人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是 最痛苦的吧?也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洁白的月华无情地倾泻,像一泓清水,风暴仰望天空,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风暴突然头脑晕眩,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屋顶,沿着最大的街道走了进去。 街道清冷,枯叶在风中起舞,如孤冷的蝶魂。风暴摸着墙壁歪歪扭扭地走,月 光照着他的影子歪歪扭扭,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房屋的一窗灯火,就如 迷失船只看到海上的灯塔。现在若有黑大帮的人来杀他,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他将身体重量压在木板上,用力地撞那紧闭的大门,可他没想到,门并没有拴, 仿佛在等人归来,他一下子跌进屋里。 他摸索着爬起来,半睁着眼大喊道,“酒,快拿酒来!” 他话还未说完,一个大酒坛就送到他怀里,风暴抢起酒坛,仰着头就朝嘴里猛 灌。 酒和泪呛得满脸都是,他哈哈狂笑起来。 这时他才抬眼看看眼前的人,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女子,她脸上的轮廓很模糊, 他只听到她轻轻地叹气。 “你活得很痛苦了吗?” 风暴脑中深处回响着这一句话,“你活得很痛苦了吗?”他突然看到了很多的 眼神,凤凰哀怨的眼神,小林绝望的眼神,小森痴呆的眼神,苗蝶心死的眼神…… 他突然狂野地抓住红衣女子,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当风暴醒来是已近正午,他突然觉得左臂剧痛,他一看,他的左臂不翼而飞。 断臂上包着白纱布,血已止住了。他目光扫向桌子就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不想死,暂借左臂一用。”落款是红玉。 风暴却未感到很愤怒,他心里很平静,自己却隐隐担忧起红玉的命运来。 红玉昨晚本可以轻而易举就杀掉他,但她并没有这样做,看来她倒真是和自己 是一类人了。 红玉手里拿着一条染着黑线的手臂,默默垂首站着红纱帐外,红纱帐里白色的 胴体若隐若现。 里面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就拿到一只手?” 红玉更加沉默。 “废物!”纱帐里少女的长袖突然一下子拂到红玉脸上,红玉踉跄几步,嘴角 隐隐有血滴了下来。 少女胸膛里怒气慢慢平息,她慵懒地在床上摆了几种姿势,缓缓从红纱帐中走 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透明的白色睡袍,优雅地走到试衣镜前,欣赏着自己令世上男人着 迷的身材,她脸若桃花,脸色渐渐更加红晕。 她白晳的手指缓缓地摸着自己如婴儿般地肌肤,一下子软瘫在铺着波斯地毯的 地上,一改刚才的凶恶,一脸娇柔,轻喘道,“你还不快过来帮我按摩。” 红玉擦掉嘴角上的血,一脸沉静,她故意慢腾腾地挪动步子。 少女转动着身体,显得更千娇百媚,水灵灵的眼睛露出各种销魂神态。当红玉 靠近她身体时,快乐的呻吟从她口中传出。红玉一改刚才的恭敬,她突然眼露凶光, 用手狠狠地揪少女,少女呻吟声更大,脸上香汗流出。 风暴看着绿湖山庄的动静,这里的地形他早已了记于胸,所以他很轻易地避开 了山庄里众多的暗卡。 绿湖山庄地处平原,一片空旷,即使站在低处,视野也极广,唯一能藏身的地 方怕只有绿湖了。风暴此时就藏在绿湖里,绿湖的水很绿,可以由水面一直望到底, 但风暴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死角,那就是湖东南面的绿藻,而这里距销金楼很近,正 好可以听到里面的一切动静。 销金楼还是如往日般热闹,并没有一点衰败的气象,但风暴知道黑大帮实力正 在减弱,他们辛苦训练出来的精英已损失巨大。 他躲在这里已经是第三天,可是绿庄的警戒还是很紧,他在等待机会。 夜晚来临,他身子还是不能露出半点,露出水面的小苇管在维持他的呼吸,可 是身子却越来越冰冷,他只能偶尔露出眼睛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极快地钻到水 里,了解外面的信息大多靠的是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每当更鼓响后,必定会有另一番暗哨人员代替,那段时间很短,只不过 是两分钟的事。 既然小森被藏在销金楼那里,他至少也要等到里面寻欢作乐的人休息之后才能 去寻找。 但是小森被救出来之后,又怎样才能使他安全脱离危险呢。 风暴苦思了三日,却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更声响遏行云,风暴知道这是最好的出袭时机,可没有想到一个绝好的营救方 法,他不会露面。 他耳朵朝水上露出了很多,耳轮轻摆,凝神细听,有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向销金 楼悄悄掠去。这不会是来了夜行客吧。 风暴微微露出眼睛,就看到一个脸蒙黑巾的黑衣人掠到二楼的走廊上,二楼的 灯火灰暗,显然里面的人已到了休息的时候。 天边渐渐发白,凉风吹过来。 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他观察到黑衣人似与黑大帮并非友好关系,不管怎样, 有黑衣人在前面挡着,风暴营救小森的机会要大些,而且并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夜行 客的。 风暴从水中湿淋淋钻出来,他左手的臂膀已断,伤口未痊愈还在隐隐作痛。 黑衣人仿佛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他绕着回廊左转右转,风暴不管他,直接窜 上二楼大厅。 厅中没有灯火,只有一星火光在闪烁,风暴当机立断,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 他右手成掌径直砍向那人的后脖子。 那人躺卧在宽大的椅子上,独自在厅左角吸着旱烟,他闭着眼享受着,根本未 想到死神已经来临。 可当风暴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禁怔住了,伸出的手在空中凝固不动。 那人正是自己的小森,自己朝思日想要救出的弟弟。 小森看到站在面前的竟是自己的哥哥,脸上有些惊讶,可马上一闪而逝,代替 的是一脸的慵懒和疲惫。 半个月不见,小森的身体,只能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他的手臂已瘦得如一根芦 柴棒一样,脸上已全没有肉,只有两眼在发着不正常的亮光。 风暴心酸欲哭,他拉着小森的手臂,低声道,“弟弟,哥哥带你回去。” 小森却不知不觉,他还在吞云吐雾,根本没理会风暴的话。 风暴急道,“这里危险,快点跟我走。” 小森道,“你走吧,在这里我已习惯了,每天都有好烟抽,我不想离开啦。” 风暴直盯盯着他,道,“你真的不愿意走了?” 小森没有说话却以行动作出了回答,他躺在椅子上吧嗒巴嗒地吸烟,头都懒抬 一下。 风暴来不及跟他啰嗦,一伸手就要扯他走,小森突然张开口,“救……” 命字还未喊出,就被风暴一掌击晕了过去。 风暴把他扛在后背,抬步就走,突然迎面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正是那个蒙面黑 衣人。 黑衣人奇怪地望着风暴背上的人,他知道至少这人是来救人的,不会是黑大帮 的同伙,但光线太暗他无法看清风暴的脸。 他挡在门口,风暴无法出去,他冷冷道,“借光。” 黑衣人让开一条路,风暴快步穿过,突然一只手拍到他左肩,风暴正欲震脱他 的手,一个声音说道,“你是风暴?” 风暴此时也是极为惊讶,他从声音辨别出来,黑衣人正是狼人。 风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快逃出去。” 狼人点点头,他们飞快地下楼,躲到楼下的一块大石后。 直到另一番轮夜时,风暴才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向远处的出口一丢,黑夜中一 下子窜出五个人,从这些人的动作看来,俱是江湖一流高手。 狼人道,“我去将他们引开,你背着你弟弟赶快跑。” 风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接着他手指了指,道,“那里有一个马场, 有很多马厩,我们躲到马厩里,到天将晓暗哨换长班时,我们骑马飞快冲出去。” 他们悄悄地绕到马厩里,幸好这里看守的人武功不高,狼人一下子全部解决掉。 他们躲在特等马厩里,轻轻拉着马缰绳,蜷头伏在马槽里,一匹黑色的马看到 生人到来,喷着响鼻,轻鸣了一下,还好这匹马认识风暴,很快就乖乖顺从了。 远处的暗哨并未动,他们以为这里的马倌定会平息马的嘶鸣,果然马叫了一声 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山上的太阳在缓缓地爬坡,夜色已被驱散了些,晨风吹来,更加刺冷,狼人看 到风暴湿着身子,但是他一句话也没问。 终于听到更声响,岗哨在换班。风暴和狼人各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向绿湖 山庄出口冲去。 果然是特等马,一眨眼功夫,风暴和狼人已离出口只有五丈,换岗的守卫听到 马蹄声大声鸣警,弓弩手已在放箭,十几人奔到马场,欲骑马追赶。 风暴和狼人被黑压压的弓箭手和守卫一阻截,速度缓了很多,后面的马已追了 上来。 风暴经过血水池的洗礼,身上魔性更是强大,他右手一挥,一片火焰在守卫身 边燃烧起来。附近的林木全部燃烧了起来,像地狱的烈焰。到处都是着火的人群, 那些护卫哪见过这种恐怖场面,顿时人人不敢上前。 风暴和狼人趁机一勒缰绳,轻蹄而去。 两人一路疾驰,到了一座小镇,走进一家门面较大的酒楼。 风暴呼来小二安排两间客房,然后吩咐他准备好酒菜。风暴将小森抱进二楼房 子里,这才走下来,坐到狼人旁边。 狼人看过风暴断臂一眼,就低着头喝酒,并未说话,他知道风暴一定遇到过很 多痛苦,而他这个朋友却未能在旁相助,心里大感不安。 风暴似也看出他在想什么,淡淡一笑。 两人只喝酒,不说话。 但是两人心里知道,纵有天下的语言也无法表达两人情谊万分之一。 风暴停下酒坛,道,“你怎么会去黑大帮的?” 狼人苦笑道,“我俩分散后,我本来去找飞天的,但心里又想自己武功不济, 还是等你回来才好,却苦等不到,遂冒险却刺探绿湖山庄的情况,不想遇到了你。” “我无意中听到小玫说,其实黑大帮的总堂就在绿湖山庄,我想飞天一定也在 那里了。其实我早该问你了,寻找飞天却绕了那么圈子。” 风暴道,“飞天狡诈异常,常常化身万千,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一年前我还 是黑大帮成员时,就听云龙说飞天去南疆执行任务时,一直沓无消息。飞天是帮里 的二护法,武功仅次于黑老大,若不是南疆有极棘手的人物,黑老大也不会派她去。” 狼人皱眉想了想,道,“南疆有什么厉害人物呢,除非苗毒世家的苗毒凤。这 些天来,我一直有种感觉,觉得飞天早就回来了,她一定还在黑大帮。” 风暴深知黑大帮乃龙潭虎穴,实不愿狼人为此冒险。 狼人笑道,“看来你在血水池里得到了力量,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你还缺一样 东西。” 说完神秘一笑。 风暴道,“什么东西?” “怒血剑。你若有了怒血剑,恐怕天下没有一人是你的敌手了。到时,铲灭黑 大帮还不是一两天间的事。” 风暴道,“怒血剑乃天下利器,本是你师父的,我怎能无德盗取。” 狼人道,“我师父知道我没有疯狂的血,所以叫我别使用,他交给我的一个重 要任务就是找到怒血剑的真正主人,阻止武林杀戮。现在看起来,再没比你更合适 的人选了。” 风暴和狼人吃完饭之后,即刻动身,前往饿狼岗。 一路昼伏夜行,五日后,他们就到了饿狼岗。 这次他们不是从东面上山,狼人担心可能有许多寻宝和寻仇的人在东面守着了。 他上次从东面下山时就看到许多武林人士在东面的饿狼岗上寻找,自从张平将 东面山上的地图绘出后,东山的陷阱机关形同虚设。 他们从饿狼岗西部登山,这里也有铁算卦设置的种种埋伏陷阱,不过狼人在饿 狼岗生活日久早已知道这里的复杂的地形。 他们牵着古老的长藤慢慢攀附到树上,一只野兔闯入他们视野,它斜斜地跑过 一棵大树时,突然树下地面洞开,野兔一下子就掉到了洞里,顿时血溅三尺,风暴 朝里面一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只见洞底插着二十几根竹杆削成的尖刺,如一根 根倒插的剑尖,锋利无比。 狼人引领风暴在饿狼岗的巨岩大树中走了两日,终于到了他的所居地——虎洞。 他们刚刚走近洞口,一只黄虎迈了出来,狼人走上前去,用手摸摸它的王字头 纹,笑道,“这是我的朋友们,你可不许对他们无礼。” 黄虎仿佛听懂似的,点点头。 风暴还从来没想到饿狼岗腹地有如此美丽的景色,他一般只是到过东面怪峰林 立的饿狼尖。 青草还是一样绿,野花还是飘荡着各种清爽的芬芳,蝴蝶五颜六色在花丛中翩 翩起舞,各争其妍。 狼人却有些感伤,离开这里已有一年了,这一年中他仿佛成熟了很多,也疲惫 了很多。 狼人走进虎洞,石桌石凳石床完好如初,师父的谆谆教导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狼人想起和师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里不禁黯然神伤。 他对着一个石床跪倒在地,神情默然,低低道,“师父,你老在天之灵,听到 徒儿的话了吗?我带着怒血剑的主人回来了,他是我的好朋友,为人刚正不屈,但 一生遭遇坎坷凄苦,就像师祖一样处处受人追杀,尝尽人世苦难。现在他终于经受 住了血水池的考验,真正具备了疯狂的血,如果你地下有灵,心里定会宽慰稍许, 请徒儿将怒血剑和天魔之诀交付于他,为人世铲除妖魔鬼怪,尽空地狱冤魂孽障!” 风暴定定望着他,眼中忽有一丝生涩湿润,他转过头去,偷偷地用袖子擦了擦 眼角。 狼人站起身在石床右边靠壁的床腿上敲了十下,石床一下子从中间裂开,里面 躺着一个满是红锈的剑匣,狼人看着风暴,道,“怒血剑认主,只有你一个人才拿 得动。” 风暴早已将弟弟放到另一张石床上,此时轻展猿臂,手一下子就将剑匣拿过来, 打开剑匣,一只斑纹古拙的剑和一本颜色发黄的薄册了就出现在他面前。 风暴伸手慢慢抽出怒血剑,只见石洞中红光大盛,直刺人眼,风暴右手被剑身 牵动,他感到一股大力在吸引他,仿佛如一只吸血恶魔要将他血脉全部吸干,风暴 定定心神,勉强稳住剑身颤抖。 狼人道,“怒血剑据说在血水池浸润了上千年,其中魔力天下无比,当年祖师 爷在狂怒下才完成了与它融会一体,你要掌握怒血剑,而减弱它的反噬之力,只有 掌握天魔之诀的内容。” 风暴捡起桌上的册子,册子很薄,总共只有八页。 风暴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隶体大字“天魔之诀”。 第二页上面写着十六个字,“地狱未空,誓不成魔。众生尽渡,方息血怒!” 第三页写着怒血灭天魔的心法口诀。 狼人却有些感伤,离开这里已有一年了,这一年中他仿佛成熟了很多,也疲惫 了很多。 狼人走进虎洞,石桌石凳石床完好如初,师父的谆谆教导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狼人想起和师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里不禁黯然神伤。 他对着一个石床跪倒在地,神情默然,低低道,“师父,你老在天之灵,听到 徒儿的话了吗?我带着怒血剑的主人回来了,他是我的好朋友,为人刚正不屈,但 一生遭遇坎坷凄苦,就像师祖一样处处受人追杀,尝尽人世苦难。现在他终于经受 住了血水池的考验,真正具备了疯狂的血,如果你地下有灵,心里定会宽慰稍许, 请徒儿将怒血剑和天魔之诀交付于他,为人世铲除妖魔鬼怪,尽空地狱冤魂孽障!” 风暴定定望着他,眼中忽有一丝生涩湿润,他转过头去,偷偷地用袖子擦了擦 眼角。 狼人站起身在石床右边靠壁的床腿上敲了十下,石床一下子从中间裂开,里面 躺着一个满是红锈的剑匣,狼人看着风暴,道,“怒血剑认主,只有你一个人才拿 得动。” 风暴早已将弟弟放到另一张石床上,此时轻展猿臂,手一下子就将剑匣拿过来, 打开剑匣,一只斑纹古拙的剑和一本颜色发黄的薄册了就出现在他面前。 风暴伸手慢慢抽出怒血剑,只见石洞中红光大盛,直刺人眼,风暴右手被剑身 牵动,他感到一股大力在吸引他,仿佛如一只吸血恶魔要将他血脉全部吸干,风暴 定定心神,勉强稳住剑身颤抖。 狼人道,“怒血剑据说在血水池浸润了上千年,其中魔力天下无比,当年祖师 爷在狂怒下才完成了与它融会一体,你要掌握怒血剑,而减弱它的反噬之力,只有 掌握天魔之诀的内容。” 风暴捡起桌上的册子,册子很薄,总共只有八页。 风暴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隶体大字“天魔之诀”。 第二页上面写着十六个字,“地狱未空,誓不成魔。众生尽渡,方息血怒!” 第三页写着怒血灭天魔的心法口诀。 此时狼人已走到前堂,他堆起柴禾,正为晚餐做准备。黄虎已出去猎食去了。 风暴静静地看着册子里面的内容,他在这八页纸中触摸着当年不可一世的怒血 魔的灵魂。 “为我魔者,除暴安良,为天下苍生,舍身入魔,纵然万人横指,骨肉灰灭, 在所不惜。” “怒血灭天魔,火性,威力霸道,一击而万人隳。怒血剑,火性,魔力超强, 乃洪荒神器,为疯狂之血所制,使用不当,必神智狂乱,血尽而亡。” “埋血:掘洞三丈,深埋怒血剑,割开四肢皮肉,畅饮主人血……”风暴看到 这行文字,突然想到黑衣老嬷教他的黑月碎风。听少林主持无眉大师讲过,当年为 抢夺《九阳神功》秘笈,怒血灭天魔曾与黑月碎风第一次交手,最后两虎俱伤,战 成平局。看这怒血灭天魔的修炼方法,似与黑月碎风同出一源。那到底是谁创造了 怒血灭天魔呢与黑月碎风?!风暴不敢想像,心里也隐隐担忧,只希望事情简单才 好些,不要越来越复杂了。 没想多久,他就试着凝聚身体中的暗魔力量,手心中青气隐现,他一把抓起怒 血剑,怒血剑却还在反叛,风暴强行运气,却感到自己身体中的真气被怒血剑迅速 吸过去。风暴大吃一惊,大吼一声,力透臂腕,怒血剑哐啷一声掉到地上。 狼人从前堂跑过来,就看到风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狼人来到风暴背后, 双掌运力,风暴只觉一股狂怒的力量从后背传过来,他体内混乱的真气这才慢慢恢 复秩序。 狼人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风暴苦笑一声,道,“这支剑里好像有蟒蛇的力量,我一拿起它,就感觉被巨 蟒缠身,浑身力量迅速消失,透不过气来。” 狼人盯着剑看了好久,才道,“这真是一把魔剑啊!它能疗伤,能逼毒,还能 喝血!”狼人于是将暴雨中与蟒蛇搏斗的经历重新说了一下,他突然脱掉外衣,风 暴就看到一条蟒鳞皮裁剪成的坎肩。 难怪怒血剑的魔力这么强,原来它每次都要喝血,喝过血之后,便就具有施血 者的魔力。饶风暴如此胆大的人,也不禁为怒血剑诡异的力量所慑。若万一有一天, 怒血剑的魔力超过它的主人,其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记得师父曾跟我提过,祖师爷虽然被称为怒血魔,但真正使用怒血剑的日 子不到一年。也许他就是有感于怒血剑喝过敌人之血,威力更为霸道,所以才不敢 使用了吧。我记得我曾经拿着怒血剑吓过刀昆仑,可是事后却被它逼得吐血。” 风暴当然记得那一次的事,若不是狼人拿怒血剑吓跑刀昆仑,只怕自己早暴尸 荒野了。 “风暴,答应我,若非极强大的敌人,绝对不要使用怒血剑。” 风暴看着狼人恳切的眼神,他知道狼人担心自己被怒血剑所毁,变成人间的大 魔头。但他现在一定要使用怒血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看过黑老大出手。 风暴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但他的眼睛又射出仇恨的怒火。 “我的仇一定要报!” 狼人无奈地摇摇头。 风暴遵照天魔之诀的步骤,用三成黑月碎风真力在石室中轰出一个大洞,然后 将怒血剑埋在洞里,他用匕首割开四肢血管,让鲜红的血沿着沙土流进怒血剑中, 默默念起口诀:“洗涤世间污秽,沸腾万千冤魂,狂啸吧,沉睡在我怒血中的力量! 怒血灭天魔!” 风暴举起怒血剑上指洞顶,洞顶一下子被掀开,巨石为剑的力量所震碎,变成 纷纷细沙从空中倾落下来,碧蓝的天空突然炽焰滚滚,不一会儿就看到狂风大作, 乌云滚滚,遮盖住了太阳强烈的光线,石室仿佛一下子到了夜间,天空中十丈之内 飞过的大鸟俱全身着火,血肉模糊,一起坠落下来,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 狼人看着这奇伟的力量,不禁睁大眼睛,心神俱震。 风暴欣赏着怒血剑的力量,没想到自己初使,却显出如此巨大的力量,让他兴 奋不已。 他不知道由于他学了黑月碎风,又经过血水池的洗礼,他现在使用怒血剑的威 力比当年怒血魔使出的力量还要大。 风暴眼睛遥遥望着天空,心里道,黑老大,我终于可以找你报仇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