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我姓颜,叫颜青。 父亲是江南颜氏的掌门兼第一高手。 这出生注定了我成为未来颜氏掌门的命运,无从选择。 母亲死的那年,我七岁。 那个女人很美,原谅我只记得她是个女人,因为从小,她几乎没有抱过我。 她的脸色永远那么苍白,失血的面庞经常残留着哭泣的泪痕。死的时候,无限决绝, 仿佛世上最痛苦的事已与她再无关系,我父亲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 他气愤。 他有理由气愤,谁也无法忍受妻子和情人徇情在同一间房里。 她在同他抗争,连死也要。 从此以后我父亲只要提到她就会说:“这贱女人!” 然后以同样愤恨的眼光盯着我,我很难受,虽然我们之间什么感情,还是很难受。 我的二娘,讨好的俯下身子对我说:“这是你爹,叫爹。” 我讨厌居高临下的态度,而我的爹就是一个喜欢居高临下注视别人的人,我一阵厌 恶:“他不是我爹。” 颜鄂冷笑,讥讽道:“云儿,算了,她不懂什么是家教。” 我母亲死了,你们当然可以尽情的笑。 我默念,这人,跟我毫无关系。 他跟我无关,呵,我太幼稚了,他怎会轻易放过折磨我的机会。 从前是母亲,现在是我。 总是无休止的练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学暗器、毒药、点穴等等我讨厌的东西。 不学?好一点的结果是一顿暴打,坏一点是更狠一顿的暴打。 你看,他就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 “当不了天下第一,你就死吧。”我至高无上的爹说。 按理说我该害怕:“杀我的时候让我死的漂亮点。”我笑。 “妄想。” “嘿嘿。”想想总是好的。 第一次杀人时我十四岁,是杀人的年纪了。 “我不想杀他,因为他很帅。”我笑着向颜鄂解释放他走的的理由。 然后换来了意料中的一巴掌。 靠,我不想杀人!能这么说吗?虽然是实话。 颜家对违反长辈命令的人有百年不变屡试不爽的惩罚方式:打。 回去时我一身伤,丫鬟们没有一个帮我上药,这也是颜家的规矩,受伤,自己解决。 真疼啊真疼,多想着很疼很疼然后就没有原来那么疼了,这就是俺的解决方式。 (偷笑) 三天后新的任务到来:杀常觅。 还是常觅。 原地转圈,怕兜死就遵从命令。 我对自己说,你看,颜家的传统多么优良。 找到常觅时我说:“他们不肯放过你。” 常觅:“也不肯放过你。”理解万岁,知音啊。 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活着没意思,可我不想死。” 他:“我知道,随你吧。” 我半身是血地回家,颜鄂没说什么,做了个闪一边去的手势。 他觉得这次训练过程太长了。 而我,估计要做半个月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