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独成 出了颜家,我愤愤不平,把颜鄂从头到尾抱怨个遍,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把我当什 么?想看狗摇尾巴还得扔根骨头呢,当然,这比喻有点不恰当。可你拜托我办事,吹胡 子瞪眼总有失风度吧。不说真客气,好歹你把假客气进行到底,也算对俺这颗受伤的心 灵有所安慰嘛。惹急了本大仙,甩脸走人,任你着急上火。 会珍楼依旧人满为患,我费了半天劲也没找到司徒近那张厚道的脸,做事真是比女 人还婆妈。 等了两天,司徒近才出现在我面前,意外的是身边多了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看起来 保养得很好的少妇。 司徒近见我不解的神色,指点其中一个青衫男子和那女子道:“这是家父,这是家 母。” 我大感意外,来不及多想,忙向掌门夫妇问候。 司徒独成大约五十来岁,这张脸让我想起司徒危,若是年轻二十年,恐怕不比他儿 子逊色。即使这样,面上的皱纹也比同龄人少得多,一看便知练的是一种极精妙的内功。 见我只是一点头,淡淡道:“久闻。” 司徒夫人细腻温和的声音很好听:“听近儿说,这几日多亏颜姑娘多加照应,我正 不知如何谢你呢。” 我有点惭愧,微笑道:“夫人客气。” 江湖传言司徒夫人三十有余,可我一点也看不出,漂亮女人最难看出的就是年龄, 这话一点不假。 司徒独成身后另一个中年男子躬身道:“在下张明,见过颜小姐。” 我还礼,暗想此人功夫不低,气质也不像随从,司徒家一家三口卖的到底什么药, 真令人费解啊。 司徒近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有话不能说的样子有点可爱,我恶意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小子,你嘴可真紧啊,怕颜弃怕地魂都掉了? 坐定以后,司徒夫人几次三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好象我穿了一件另类的衣服 出门一样,搞的我浑身不自在,心想你老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帅哥,您该不会是有那种 爱好吧。直到司徒近屡次用眼光制止,司徒夫人才微笑地把眼光转向别处。 司徒独成道:“颜姑娘,老夫有话直说,望你不要介意。” 我笑道:“司徒掌门请讲。” 司徒独成目光炯炯,直逼向我:“几天前,司徒家发现一个奸细,据此人招供乃颜 家所派。” 我一愣,对我说有什么用,就算是事实,我派的吗? 所以只能“啊”了一声。 “但是”司徒独成稍做停顿,道:“老夫确信,颜掌门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心想你总不会对对手估量不足吧,那就危险了:“那您觉得, 谁有可能蓄意挑拨两家关系呢?” 司徒独成面色冷然:“据老夫所知,颜家最近有些不安宁。” 我一挑眉:“烦劳挂怀,司徒掌门太关心颜家人了,晚辈代他们谢您。” 司徒独成硬硬地一笑:“颜弃自重返颜家,着实为颜掌门帮了大忙,想必这些年也 很受重用。我们曾有一面之缘,承蒙不弃,竟对小儿也是格外照顾,老夫感激得很,只 是小儿无用,实在惭愧。” 我眼望司徒近,鄙视之,敢情找你老爸出头呢,他这话跟我说有啥用,我是颜弃亲 友团? 郁闷地憋着骂人的冲动,我轻笑:“晚辈也很久没见着二伯了,等有机会一定向他 转达您的问候,对了,却不知司徒掌门屈尊来此,只是为告诉我奸细一事?” 司徒近本来在喝茶,突然一呛,咳嗽不止,脸色通红地看我一眼,又迅速将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