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扬名天下 夜里,张雪云盘膝坐于“炕”上习练内功,心绪难平。今日所见的比武情形沥 沥在目,那台上的每一道剑光,每一处招式都深深印在心中。但随之而来的,每一 道剑光都幻化为“燕妹”娇美的笑容,每一处招式都变作了“燕妹”可爱的娇嗔。 张雪云再也忘不掉杨玉燕,心中只盼能再见一眼自己心爱的“燕妹”,哪怕折 寿十年也心甘。但马上又不再这样想了,心中想的是只要能见到“燕妹”一吐心意, 便是自己立刻死去了也无怨无悔。这等思念之情却向谁去说?当真是“衣带渐宽终 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口中不住地低声念着“燕妹,燕妹,你在哪里?只要能 让云哥看你一眼,立刻死去也心有所甘、、、、、、”自言自语着,竟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张雪云起身,见自己枕头上一片湿润,知道自己因思念“燕妹” 梦中哭了,不自禁又是一阵伤感。 上午己过了一半,天将至晌午,比武擂台上。第一阵,林松涛三十二回合胜了 崆峒金无情,第二场,王胜海五十六招败了顾海泉。此时,杨伯定双目直视着自己 的对手,他的对手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却依然保持着大家风范。那对手自然是东宗 点苍派掌门人“上古剑客”裴无崖。忽地,两人齐发一声喊,各挺剑冲向对方。这 是两大宗派之争,也是两位成名高手间的较量,这一战会是谁胜?“横扫千秋”万 雷是杨伯定的师弟,但杨伯定的武功却足可以做他的师父,胜出他太多、太多。在 中原,杨伯定是武林众人公认的第一剑法高手,既然是第一剑法高手,他的对手裴 无崖又是使剑的,那便自然敌不过杨伯定。因为杨伯定是第一,如果裴无崖胜了杨 伯定,那第一便不是杨伯定了,所以裴无崖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只挡了杨伯定二 十二招点苍快剑。也许裴无崖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使的是剑?中原第一剑法名家是 杨伯定,那自己若是使用别的兵刃也许便不会输了,总之,他败了,败得很惨。 杨伯定并没有下场,因为他不需要休息,裴无崖并没有浪费他太多功力。林松 涛 “飞”到擂台上,杨伯定对面五尺处拿桩站定,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杨伯定心 情并不很好,淡淡地道:我们终于可以交手了。林松涛道:我被别人称为辽东第一 高手,武林众朋友都夸张地说我是第一使刀高手。杨伯定道:他们夸得不过份,因 为你的确是第一使刀高手。林松涛道:别人都讲你是中原第一剑法高手。杨伯定道 :只在中原。林松涛惊道:你败过?杨伯定微微点头,道:妙雪贼人不是中原的人, 所以我仍是中原第一剑法高手。台下众人大哗,“原来杨伯定也败过”。“一剑穿 心何等威风,那差不多是我们武林中的不败神话”。“那妙雪上人武功绝顶,怕是 也只有他或是苦禅大师才可打败杨老前辈了”。“林掌门人号称第一使刀高手,他 们二人谁胜谁败可也是未知之数了”。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两人却异常振定,林松涛道:我不占杨掌门便宜,你刚刚 动过手,我们就只比空招。杨伯定道:好,林掌门果是侠义之人。双方各本己相距 五尺开外,此时又各自退后两尺,台下众人都不明所以然。台上两人却己出招,却 都没有攻向对方,只是在九尺之外互相“演练”招式,出手快极。只见杨伯定不停 的变换剑招,林松涛舞起一片刀屏。 杨伯定一招“松下无悔”演练出来,林松涛在九尺外回以“猛虎出山”,这位, 双方在九尺外不动真力的“演练”招式,众人看得甚是奇怪。张雪云却知道:稍才 杨伯定刚刚战败裴无崖,虽是轻而易举取胜,但也不免稍微耗费功力,林松涛前辈 不愿占这份便宜,所以两人各演招式分高下,并不动真力。两人在台上刀招、剑式 各尽所能。不懂门路的外行人不知门道,武林中入了流的高手们却看得出,两人招 数精妙,正以毕生所不相抗,看似无惊无险,但实是关系到武林盟主之位归落谁手, 如何不紧张?杨伯定“演”了一百一十二招剑式,林松涛却出了一百一十一招刀法, 因为他在杨伯定攻出第一百一十二招时己败了,若是真的动手拼命,怕是战到第一 百一十二个回合时,自己己被杨伯定一剑夺去性命。林松涛淡淡地道:杨掌门厉害, 我败了。再不打话,一跃下台。杨伯定暗出一口气,自己终于胜了,而且经过刚才 一百一十二招不动真力的比拼,自己与裴无崖交手时所耗费的内力己恢复过来,他 完全有信心再胜一场。 众武林人物只见林松涛与杨伯定在台上“演练”招数,不知林松涛是怎样败的, 有的更想到是杨伯定出暗器不知不觉间伤了林松涛。张雪云内力深厚,目光极佳, 却看出林松涛只败了一招。不仅为林松涛多出一番感慨:林前辈与杨伯定武功也只 在仲伯之间,功力怕是也不相上下,但却只输了一招,这一招己使他无力回天,失 之毫厘,谬以千里!台下各门派众人却觉得林松涛与杨伯定之战并不精彩,并不像 比武前所想像的那样,都有失望之感。但那些失望的人却都眼睛亮了起来,因为青 城派掌门“摧心裂肺”王胜海站在了擂台上,众人都知道,这两人之一便可能是今 后的武林盟主。 杨伯定淡淡地道:王兄,你昨日你腿上受了伤。王胜海也是淡淡地道:轻伤, 不碍事。倒是你刚刚战过两场。杨伯定也道:功力尽复,也不碍事。王胜海在武林 中声望俱众,但却有一人始终比他更强,那人便是杨伯定。王胜海武功极高,人虽 亦正亦邪,但却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事,最多是伤过几个人罢了。所以,王胜海觉得, 自己之所以声望不如杨伯定,便是因为杨伯定深得人心,并非自己武功不如他。今 日,他便要印证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出手了。双掌迫出缕缕毒气,急急攻向杨伯 定。杨伯定知王胜海实是劲敌,哪里敢怡慢?也是以点苍绝攻出。两人这番交手倒 是不负众人所望,但见台上衣带飘飘,人影重重,不时传来“呼、哼”之声,却没 有几人看得出杨伯定与王胜海的招式是如何发出来的。 张雪云却看得真切,杨伯定剑法精绝,怕是除了自己师父妙雪上人,便真的无 人能在剑法上胜过他了。王胜海却掌掌毒辣,招招攻杨伯定所必救。王胜海一生从 不用兵刃,这一对掌便是他的“兵刃”。一般武人分出时间来练兵刃,以外的时间 练拳法或是掌法等招数。王胜海却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他这对手掌功夫,所以, 他的手掌完全可以弥补兵刃上的不足。台上两人功力在仲伯之间,招数也都极是精 妙,经验也是不相上下。这一番交手实是一场恶战,杨伯定自曾与妙雪上人交手大 败以来,这便是平生最艰苦的一战。王胜海也觉杨伯定武功卓绝,自己取胜怕也只 有四成胜算。王胜海忽发奇想,出险招,以青城三绝艺之一“毒龙吐珠”左手上晃 杨伯定面门,右掌猛地击向杨伯定丹田大穴。 忽地,他的右手掌在距丹田大穴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因为杨伯定的剑尖己 清清楚楚地抵在王胜海的喉咙上。对于王胜海来讲,那一刻是如此的清楚不过,便 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份剑尖抵肉的感觉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所以他再 不会忘记。王胜海收掌,道:你胜了,我败得心服口服。杨伯定道:承让了! 台下众人大哗,只道武林盟主便是杨伯定了,无不离席喝彩,当真是众望所归。 西宗点苍派更是欢呼崔跃,点苍三杰一跃半丈,平时虽尽是些小人行径,此时 却也是真心高兴,为本派掌们夺得大位而高兴,三杰日后便是武林盟主的门生,更 怕谁人?张雪云瞧得清楚,两人共拼了一百三十一个回合,最后王胜海惜败于杨伯 定剑下,但此时杨伯定也己是气喘嘘嘘,怕是只有平时三成功力了。却听台上王胜 海淡淡地向杨伯定道:那姓夏的妹子还好罢?杨伯定微微一怔,道:她还好,多劳 你费心了。原来王胜海与杨伯定年轻时曾是情敌,最后那姓夏的姑娘跟了杨伯定, 王胜海饮恨终生,他之所以出家为道也是为此。王胜海一声长叹,飘落台下。 张雪云听得此问,却如受雷击,心情激动:那日我身遭大难,曾落下山崖,是 夏老爹及小兰妹子救起的我。夏老爹曾跟我说过有个姓杨的负心郎骗了自己女儿的 真情,却又要杀害自己一家人。夏老爹的女儿姓夏,稍才台上王胜海所问之女子也 是姓夏,夏老爹曾说过,那负心郎剑法罕遇敌手,这杨伯定也是姓杨,剑法几可以 说是无敌于天下、、、、、、刹时间,张雪云心情再难平静,心道:这杨伯定原来 是如此伪君子,骗了夏老爹的女儿,还要害人全家性命,我便算性命不保也要为夏 老爹报此大仇、、、、、、台上,杨伯定刚讲完几句体面话儿,想要下台,张雪云 一声虎吼:姓杨的休逃,魂可以走,命却须留下来。丹田运气,一个提纵跃到台上, 拨出腰中灭林软剑直指杨伯定。 台下众人大哗出声,“那小子是谁,怎地如此狂妄”?“听说那小子叫张雪云, 他师父便是曾打败过杨伯定的妙雪上人”!“怪不得如此狂,但要想胜那一剑穿心 怕是还得练上十年”、、、、、、五台派众弟子、名宿都很关心张雪云,不知他为 何如此莽撞,万长忌想跃上台去将张雪云拉下来,只因他实不愿见张雪云受伤或是 丧命,五台派弟子却都是这样想法。一旁马原彪却解释道:张兄弟这们做必有原因, 我等莫要误会张兄弟了。万长忌心想,也是,张雪云并非没有主张之人,这样做也 定有原因。 杨伯定瞪视张雪云:小子不识好呆,我曾饶你一命,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张雪云道:姓杨的,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最清楚不过了,你可曾对不起一 位姓夏的女子?杨伯定虽年纪己大,却脸上一红,旋又正色道:我杨某唯一做过的 一件错事便算这件了。张雪云大喝道:欠债该当还钱,杀人便需偿命,今日我便拼 了性命,也要再试一试你那点苍神剑。杨伯定刚刚战过王胜海,此时仍有些气喘, 强稳住喘息之声,道:今日我杀你这妙雪老贼的徒弟张雪云小贼,天下英雄便没话 说了,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台下辽东长白派座席上,简约运气喊道:雪云快下 台来,你不可比武,比武大会是有规矩的,无门无派之人不可上台比武。简约这番 话是存心想让张雪云下台,是想救张雪云性命。 那边武台派座席上高大志却喊道:我师父张雪云乃是丐帮帮主,怎地没有门派 了?台下众人均议论纷纷“何时又出了个丐帮”?“想必一定是这妙雪上人的徒弟, 张雪云建立的帮派了”!“乞丐也可以组帮建派?当真是闻所未闻”、、、、、、 高大志是想让师父张雪云在天下英雄面前扬名立万,全没料到台上将是性命相搏, 故会有此一语。长白派名宿王英喝道:久闻杨掌门武功卓绝,今日我便要领教一、 二,张少侠快快下台,让我来玩两手儿。台上杨伯定目光瞪视张雪云,浑没往台下 看王英一眼,说道:每派至多可派两人比武争盟主之位,你长白派林掌门、顾英雄 己比试过了。传话至王英耳中,王英也不便再说什么了。王英这样做也是想替张雪 云挡下杨伯定,张雪云如何不知?但心念夏老爹活命大恩,再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今日只想拼个同归于尽也算报恩了,当真是 “不为玉碎,只为瓦全”。 杨伯定自付,自己虽恶战在前,现下只剩三成功力,但曾与张雪云交过手,心 中只道八十招内便可取张雪云性命。张雪云手挺“灭林”,脚踏“鬼影迷踪步”, 左手暗运“大手印”掌力,全神贯注,只待一经发动便全力施为。杨伯定也当张雪 云是一劲敌,双脚站桩,凝神以待。张雪云真气贯于剑身,整个剑身顿时大放异芒, 阳光照耀之下甚是刺眼,霍地,剑尖遥指杨伯定右眼,“灭林剑法”当即发动,一 出手便是攻杨伯定右眼要害。杨伯定何等身手,这一招自然刺他不到,张雪云鬼影 迷踪步法变幻多端,“灭林剑法”精妙无匹,一阵拼了性命般地十数招抢攻之下, 杨伯定竟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张雪云心中大异,怎地这杨伯定忽地如此不济了?是了,他适才与王胜海一番 苦战,现在只有三成功力了。杨伯定也大吃一惊:这小贼怎地进境神速,此时功力 之高远非在点苍派时可比。台下众人也是大惊,都道张雪云武功奇高,不愧为妙雪 上人弟子,竟占得杨伯定的上风。张雪云心恨杨伯定真小人、伪君子,又感念夏老 爹大恩,竟没有一招守势,招招抢攻,“剑砸少林门”、“苦禅难敌”、 “一剑 斩金刚”、“达摩授首”、、、、、、灭林剑法之精妙招数一一施展出来,脚下鬼 影迷踪步法不断变幻,怪异身法层出不穷,又是拼了性命般地抢攻,招数之威力比 平日多出数倍。再战三十回合,杨伯定竟处于绝对下风,看似难以有转机。台下尽 是“唏、嘘”之声,众人都没料到张雪云年纪如此轻,竟有这份功力,不禁大为惊 异、感慨。台上杨伯定以三成功力大战张雪云,两人己战了一百零三个回合,张雪 云如一头拼了命的猛虎,好似天生没学过守招。若是杨伯定以平日里十成十的功力 与张雪云对敌,只怕张雪云在第八十七回合时便己败了,但这时杨伯定势微,竟全 然落在下风。张雪云越打越狠,越战越勇,越攻越快,但心下却甚是恼怒:自己大 占上风,却怎地连杨伯定衣角都碰不到?明明有几剑可以伤杨伯定于剑下,这老儿 却怎地都险险避了过去?其实,杨伯定全靠平日里的经验来躲避张雪云招式,若是 此时杨伯定与张雪云一样的经验粗浅,只怕早己命丧剑底。又过一百招,杨伯定脚 下己有些虚浮,毕竟年事己高,不似张雪云那般血气方刚。 台下各派门人弟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场紧张得鸦雀无声。武台众弟子、长 白派简约等人及西宗点苍派尤其关心擂台上形势,都怕“自己人”会有个闪失。张 雪云久战杨伯定不下,锐气己失,杨伯定虽是越打越是心寒,但毕竟经验老道,渐 渐扭转败局,己有起色。张雪云仍是一招快似一招,但杨伯定却总是可以以不快不 慢的剑招化解张雪云如潮般的攻势。两人在台上己战了四百回合,张雪云头上也己 被汗水淋得尽湿,杨伯定脚步踉跄,显然内力难继。初时为张雪云担心的简约、王 英等人都吃惊不小,均没想到张雪云武功高强若斯,虽说杨伯定是在大战之后才与 张雪云动的手,但张雪云能与杨伯定力拼四百多余仍战上风,单单这份功力武林年 轻一辈中就无人能及,就算是年轻一辈中名声最盛的凌宵也及之不上了。 台上杨伯定、张雪云两人以命相搏,拼斗异常凶狠,台下众人仍然一点声息都 发不出来。此时,天空飘飘散散的小雪己转中雪,几可闻雪片落地之声。长白山虽 寒,但以往每年十一月份都没下过雪,今年的秋季十一月却下了雪,也许这雪片是 为这不平凡的争斗,或是只会杨伯定与张雪云两人而落。又过得二百招,此进两人 己交手六百多招,杨伯定右臂被“灭林”宝剑划了一道不深的伤口。张雪云虽年轻, 毕竟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等凶险的拼杀,此时也脚步虚浮,再也踏不稳平日里练得纯 熟的身法,眼前只觉有十几个杨伯定在摇晃。杨伯定也强不过张雪云,身形东倒西 歪,台下众人都只道他下一步便要跌倒。两人东攻一招,西抢一式,都己脱力,举 手投足,进招守势全然不成章法。虽是如此,杨、张两人仍是不肯干休,以算不上 剑招的剑招硬是又拼了七十八回合,到此时,两人整整战了八百余回合。 忽地,杨伯定再也支持不住,“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 气。张雪云经过八百回合大战,精神恍惚,忽然看不见杨伯定身影,只道他定是又 出什么奇招,心想“我命休矣”,几欲脱力而倒,但终究挺了过来,拿定身形,仔 细一瞧,原来杨伯定竟己倒在台上。张雪云心道:夏老爹大仇可报矣,但这姓杨的 终究是燕妹的父亲,我废了他武功便是,让他己后再也做不出坏事来。 心下如此想,手中“灭林”剑挑向杨伯定左肩琵琶骨。这琵琶骨仍练武之人的 根本所在,若是伤了这琵琶骨便永远练不了武功。张雪云恍恍惚惚挺剑挑向杨伯定 左肩琵琶骨,忽地台上多了数人,护住杨伯定,这一剑再难刺出。 原来是万雷与“点苍三杰”跃上台来,护住杨伯定。简约、马原彪、王越洋、 万长忌也跃上台来,护定张雪云。高大志也有心上台,但苦于自己武功粗浅,这丈 余高的擂台他根本跃不上来,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万雷挺剑喝道:你们几人要怎地? 休伤我师兄!简约道:你也别想动雪云一根指头,不然有你好看的。唐杰喝道:你 长白派虽强,我祁莲山的人又怕了你们嘛?马原彪道:我们非是来挑畔的,只要不 伤张兄弟,我们便没有仇怨。张雪云心道:看来此时想伤杨伯定是万万不能了,心 下不禁有些觉得对不住夏老爹。那边万雷与点苍三杰却己扶起杨伯定落下擂台,回 到点苍坐席上。马原彪道:张兄弟,我们扶你下台罢。张雪云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径走踉跄地走到擂台边,剑身斜指右下,挺胸而立。天空中飘落着雪片,落到地上 发出“簌簌”地轻响,张雪云屹立于雪中擂台之上,真如天人,心中正自寻思以后 怕再难帮夏老爹报此大仇了。台下众人却都被适才八百回合的拼深深震摄住了。 忽地,五台派座席处高大志大喊道:“飘雪一剑”张雪云天下无敌,丐帮帮主 张雪云武功盖世。连喊数声,五台派弟子都与张雪云交好,也跟着喊了起来。接着, 长白派、点苍东宗、、、、、、武林各派都跟着喊了起来“飘雪一剑”张雪云天下 无敌,丐帮帮主张雪云武功盖世,声震九天,良久不歇。此时,张雪云己被马原彪 等人扶回了五台派座席,张雪云战得脱了力,仍然神情恍惚,只是明白现在所处境 况,却不知到底该做些什么,好似呆了。在全场大喊声中,张雪云的女徒弟方小燕 却目光呆直,浑没注意场中事情。因为,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首长安帮的一个人, 那个人也在看着她,两个人目光交接在一起,好似天榻下来也不在乎,那长安帮之 人正是“绝代风华赛番安”凌宵。自从十几日前见过凌宵一面,那张俊脸在方小燕 心中便再也挥之不去,竟己深深地爱上了他。的确,凌宵风度翩翩、面如冠玉,怕 是少有女子会不喜欢他。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