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刺杀计划 翩公子道:“郑老师占卜百占百准,真让凤儿佩服。” 郑谋士摇头道:“占卜只是小玩意儿,难登大骓之堂,天机岂是说看穿就能看 穿的?我之所以知道是他们,大半还是猜出来的。”说话间,看着木再芳又道, “难怪初见时这般眼熟,原来真是芳儿,若非这位舒小兄弟自报摩龙谷,还真想不 到那里去。再者炎儿的父母卒于摩龙谷,此次未与比坚兄弟同行,必是先去摩龙谷 祭吊双亲,尔后再与他们会和。所以才敢肯定就是他们。”最后一句又转向了翩公 子。 翩公子点头明白,“郑老师的推断丝丝入扣,看似复杂,实则条理分明,凤儿 佩服得五体投地。”常管家等人也相继明白。 李炎和木再芳朱七则更糊涂,眼前这人明明眼生得很,平生未见,却不但对他 们了如指掌,连和比坚等人分道都一清二楚。而且称呼亲密,更对木再芳表示眼熟, 显然以前见过面,听口气竟还似有渊源,到底是何方神圣? 舒浩然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再度回复平常神色,李炎等人固是没有察觉, 其他人也是一样,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几人的对话上,但这一切细微变化却落入了这 位神秘的郑谋士眼内,引起了他的深思。 李炎和木再芳满脸疑色问道:“请问前辈是…” 郑谋士听到二人问话,马上恢复本来神色,随和的说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为 什么会知道你们那么多事,而且还知道你们和比坚分道而行,其实原因很简单,因 为我们有一套很管用的消息网,而我对你们又颇有渊源,所以才会对留心你们一点。 至于我是谁,或许炎儿不会有印象,但芳儿跟着师父一起,应见过我这个师叔小子 几次…” 木再芳本来无计印象,但听其自称师叔,想起师父曾说过他有个叫郑有为的师 弟,两人同属郑姓,莫非就是眼前这人,忙道:“前辈莫非就是郑有为郑师叔?可 是师侄女好像未见过师叔,师叔怎认得师侄女呢?” 郑有为哈哈大笑道:“怎么没见过?你刚进谷时,我便在谷中,你还记得你说 过‘师父这么老,怎么有个师叔小子’呢。” 木再芳羞红着脸道:“难怪刚才师叔这么说,却原来出自不懂事的芳儿之口。” 郑有为高兴的拉着木再芳和李炎的手道:“好久不见,你们都长高了长大啦, 特别是炎儿,还记得当时是小不点一个,现在连我都不敢认了。” 李炎急忙抱拳行礼叫道:“郑前辈取笑了。” 郑有为拍了拍李炎肩头道:“嗯,炎儿,你可要学你爹,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 夫。” 李炎道:“是,多谢前辈教诲,炎儿铭记在心。” 郑有为点了点头,又向朱七舒浩然道:“你们也过来,让我为你们介绍。” 众人为显尊重,都聚在了一起,八人面对着面。郑有为指着翩公子道:“想必 你们也已看出,家公子乃女扮男装,由于身份特殊,不便如实相告,当男儿装时便 以九公子相称,回复女儿装时便九小姐相称。”众人当头,而余下的二人分别是常 管家常天行,以及未开口说话的用刀手路霸介绍后,李炎等人均感奇怪,这九小姐 到底是何身份,竟得这般高人相护,单凭郑有为,乃闻太师师弟,其武功修为可想 而知,而其智力,更是高人一筹,而常天行常管家和刀手路霸也绝为泛泛之辈。 李炎心中度量:“九小姐,三小姐,称谓有点像,莫非她们有什关连?”当下 望眼向木再芳,只见其经介绍后也淊入沉思,应有同感。几番想出口相问,却又不 敢。 九小姐好似很开心道:“郑老师他乡遇故人,可喜可贺,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 喝几杯。” 常管家常天行最是豪爽,大声道:“好,来,小二,上酒菜。” ※※※ 八人围成一桌,叙旧交谈,好不热闹,李炎木再芳朱七三人想不到在这儿遇上 郑有为,格外的高兴。当李炎问起郑有为怎会这么快得到武林大会以及比坚等人的 消息时,常天行哈哈大笑道:“李贤侄是否觉得这武林大会的消息传得竟快过你们 的快马,是吗?” 李炎道:“我们武林大会后便一路骑马急行,却不想消息竟会快过急马,所以 始终猜不透,难道你们专门派人探听消息,然后快马捎回的吗?” 常天行笑道:“难怪你们会觉得奇怪,若以马传信,当然难以快过想早点到达 摩龙谷的你们。不过做大事情信息第一,没有快捷准确的消息,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故此,郑老师特地想出一个高绝的方法:以鸽代马,各地消息以信鸽传信,既快速 又方便,大大的增加了我们的办事效率。” 李炎奇道:“竟有这种办法?那鸽子岂不是得认得人?” 常天行得意道:“那是当然,起先呀,大家无人肯信,一只畜生怎会认人,再 着就算认得人又岂会听得懂人话,肯乖乖为人办事?就是到现在,我老常也不明白 郑老师是怎么能让鸽子为人办事的。” “哈哈哈,”郑有为谦虚道:“我也只是照着古书记载,依葫芦画样罢了,当 中若非得九小姐极力支持,只怕也不会有今天局面。” 九小姐忙道:“哪里,郑老师,这个功凤儿可不敢居,从头到尾,凤儿只是一 口嘴,说说闲话而已。而郑老师胸有成竹,对鸟鸽的了解和知识更是凤儿闻所未闻, 就算得不到凤儿支持,老师也能成功。凤儿真是幸运能得郑老师相助。”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天下竟有这等奇事,能让鸟儿为人送信。 酒过三巡,大家酒饱菜足,谈意更是渐浓,郑有为也许是见到李炎木再芳等小 辈不负所忘,出奇兴奋,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奇人异兽,奇山异景,听得众人目瞪 口呆,暗自惊奇。最后,大家听到人竟和老虎结成朋友,出生入死时,更是匪夷所 思。 众人虽对郑有为崇敬万分,但终归人虎有别,怎可能结成生死朋友?常天行借 着酒气哈哈大笑道:“郑老师,你给人的印象是又可敬、又可怕,可敬的是你是一 位重情重义,为朋友可两肋插刀,为国家可鞠躬尽瘁,为正立可投头颅、洒热血的 血性男儿;可怕的是一身的绝学、无穷的智慧,已完美到了没有睱毗的境界,这不 是一个人应该有人,所以我常觉得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无所不能的神。不 过今天我终于相信你是一个人了,因为我找到了你的弱点,那就是酒…” 喝了口酒又道:“酒,你喝了酒后,也会醉,也会说胡话,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哈哈哈。” 李炎和木再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常天行对郑有为酒醉这么高兴,也许这不 是一个外人所能明白的,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感到对着一个神的可怕,在神的面前, 你没有秘密,没有智慧,没有能力,就像一个婴儿对个一个大汉,只有服从,没有 反抗,不用思想,因为那都是无用的,徒劳的。 “不,老常,你错了,我不是神,我是人,”郑有为脸色一正道,“我是一个 在特殊环境中长大的人,从小失去了亲人,也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在那儿只有老 虎,只有狮子、还有他们口中的灰兔,小鹿,还有那笨重,却被猛兽虎视眈眈大象。 不管是谁,若想生存下去,就只有警惕,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绝不能出 现破绽,否则老虎也许会因捉不到猎物饿死,小鹿也会被雄狮所食,就是大象也会 被猛虎分食。而人是最为凶猛,残酷的动物,一不留神就会被同类所伤,而他也时 刻想伤同类。” 众人一惊,好可怕的信念。 郑有为又道:“酒不是我的弱点,我更没有醉,我所说的每件事都是真的,西 方无形无迹的精灵,北方力大无穷的巨人,还有与猛虎共患难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信与不信,好像并非他们自己所能定夺。 场中气氛好像是郑有为口中所说的奇事一般,奇怪到了极点。 郑有为继续道:“我无法解释精灵与巨人,但与猛虎共患难的人就在我们身边。” “什么?”众人再次大惊。 九小姐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像没有人相信鸟鸽能为我们送信一样。 那与猛虎共患难的奇人又是谁呢?” 郑有为呷了一大口酒才道:“她就是芳儿的母亲木婉清。” “什么?”众人又一次惊奇,郑有为不用看大家脸色就已知道,他们脸上一定 写着惊奇、期盼两个词。木再芳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母亲竟成了传奇,喜的是终 于听到了母亲的消息,哪怕是片言只字,也是温馨不已。擅抖着声音问道:“郑师 叔,你知道我娘在哪里吗?” 郑有为摇了摇头道:“当日在摩龙谷,我和师兄亲看目睹你娘和白虎的深厚友 情,让我们极为感动,若非师兄告诫,不想让比坚等人知道,我定会跳出去,和这 奇女子交谈一番,也许只有她和我才能明白,再怎么凶恶的猛兽,它也是友好的, 再恶毒的毒蛇也毒不过人类的欲念。” 郑有为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几次,我曾几次去过他们营地,想好好的看清 她,还有她的白虎朋友。却事有凑巧,接到师兄的急事,只得外出,一年后再回来 时,你娘便已不见,也再没有人见过白虎。” 木再芳脸上闪着惊奇,道:“比大伯说,我娘在生出我后不久的一个夜晚便离 开了,他还说我娘厌倦了这尘世间刀林剑雨、尔虞我诈的生活,向往着自由自在的 天地,去寻找她理想中的世界。可是大伯他很少谈起我娘的事,一谈起我娘就很伤 感,他说我娘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受了太多太多的罪,也该苦尽甘来,去过她想过 的生活。”木再芳说到这里,声音开始抽泣起来,“但娘她怎么这么狠心,不带芳 儿一块走,让她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尘世上。” 郑有为没想到谈着谈着竟不由自主的谈到这最不该谈的话题上,勾起了木再芳 的伤心事,当下拍拍她的肩头道:“芳儿,你不要难过了,你娘只是去过她想过的 生活,并不是生离死别,总有一天,你们还会重逢。再说她留你在这儿,必定有她 的道理。没有磨难,人是不会长大的,也许你娘希望你能快快长大,能快快明白她 的理想,那时,也许你们就能相聚了。” 木再芳半信半疑,却极力去相信道:“真的?” 郑有为肯定的点头,木再芳额上的阴云终于开始散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木再芳刚想通去,李炎又惴着坎特不安问道:“郑前辈, 那…你可知我父母是如何遇害的?又是谁下的毒手?” 郑有为听后脸色凝重的盯着李炎半晌,才缓缓道:“炎儿,这件事请恕我不清 楚,当时我正接到师兄的急信,出去办事,不在摩龙谷,以致发生了那件事,未能 阻止悲剧发生,我也感到非常遗憾。” “不,”李炎有些激动道:“前辈,你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父母是不是?只 是你不想说,师父这样,师伯这样,你也是这样。”说到最后,竟激动得差点哭了 起来。可见其以前在此事上所受的委屈,怀着些微的希望又被粉碎了。 “唉,”郑有为叹了口气,“炎儿,在你经历了一些事后会明白师父师伯们的 苦心,也许你的仇人太强了,也许某些其它原因,总之你不要心急,专心的练好武 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像,也许到那时,你会用你的双眼看到,师父师伯们的 无奈……” “我不要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郑前辈,我求求你, 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是谁害死了我父母?” “不要这样,李炎,师叔不是说过他刚好出去办事,不在那里吗?”木再芳道。 “不,郑前辈一定知道,”李炎激动道:“前辈,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 我给你磕头了。”说着便离座要跪下磕头,却被站立而起的郑有为衣袖一拂,内家 真力涌动相撞,反将他弹得向后仰倒。 “你给我站起来,”郑有为厉声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不跪人, 岂能像你这般轻言。” 李炎如当头一棒,被骂得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实在想不到郑前辈为何发 这么大的火。 郑有为火气还未消,“我说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一 个懦弱无为之人?” 木再芳终于明白郑有为为何发怒,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要李炎通过自己努 力去探寻杀害父母的血仇,用心可谓良苦。 常天行为人豪爽,却没有这般细腻周全的想法,若论江湖经验,他是第一,若 论其它怎及得上郑有为的天人神机?他实在看不过去,为李炎打抱不平道:“郑老 师,你话也说得太重了吧,什么懦弱无为,你真是喝醉了,炎儿,你先起来,别在 意他的醉话。”伸手抓位李炎的手,和一边扶着李炎的朱七一起拉他起来。 九小姐见事态不对,也劝道:“常管家说得对,李炎只是一时为父母报仇心切, 才做了糊涂事,百善孝为先,这也是人之常情。老师希望李炎做个顶天立地大丈夫, 希望他凭自己的能力去找寻杀害父母的仇人并从中成长,这一番良苦用心,想李炎 他也一定会明白的。” 九小姐的一席话与其是劝郑有为,其实却是说与李炎听。李炎听后百感交集, 颤声道:“郑前辈骂得是,多谢九小姐提醒。原来师父师伯,还有郑前辈都是关心 炎儿的,都怪炎儿愚蠢,今天的教诲炎儿一定紧记在心。” 郑有为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回复往时的随和道:“好了,明白就好,”想了想 又道,“我也是想起小时候为生存作的挣扎才语气重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炎儿知道前辈是为了我好。” 木再芳突然道:“郑师叔,你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郑有为摇了摇头道:“往事不堪回首,小时候我只记得的全是如何生存,却没 有亲情和关爱的记忆,到如今想起也让我心寒。对我来说,你们的童年是我那时想 也不敢想的。” 九小姐想起先前郑有为描述环境的言语道:“老师小时个难道是在一个荒岛之 上不成?” 郑有为点头道:“不错,七岁那年,随父母及许多商人一同出海行商,当行至 海中时,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巨浪冲天而起,几番风吹雨打后,我们竟触礁沉船, 船上所有人都落入茫茫海中,呼救声连响不绝,大浪冲散了所有的人,也吞没了我 的父母。而我自小水性颇佳,拼命地游啊游啊,几次被大浪冲到水底,打得头晕眼 花,以为再也活不下去。后来终于一个大浪过来,并为我送来了一块船板,我拼命 抓着船板,当时已无力再游动,就这样随着船板四处漂荡。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 一天,也许是二天,也许有五六天,终于坚持不住晕死过去,等我醒来,已到了一 个岛上,那是没有人,只有动物,也没有火光,整天靠着果子之类充饥,有时吃一 些生肉,这样过了四年。在这四年中,我不但要躲避食肉的猛兽,还要为生存寻找 食物,过得极为艰难,但幸运的是,我弄懂了动物们的心思,也知道该怎样和它们 交谈,并和他们交上了朋友,因为,我已是他们的一员,为了生存而生存。” “四年后,也就是十一岁那年,闻太师来了,他见到了我,见我天资聪慧,带 我到了一个洞中,洞里写着许多东西,他说要让我学。其实在四年中,我早到过了 那个洞,里面的东西也早看过,特别是其中一门《读心术》我特别感兴趣,后来才 明白我是学成了它才懂得了动物们的想法,才有机会和他们交流。就这样,我成了 闻太师的师弟,而那个洞自然是师父生前居住过的太虚居。” 众人像听一个故事一般,暗暗称奇,但他们知道,当时情况一定比他说的更为 艰难,遭遇也更为惊险。 ※※※ “是这儿。”“对,就是这里。”当众人为郑有为的故事称奇时,门外响声一 片嘈杂。 “嗨,终于来了。”常天行好像等了很久。 话音刚落,那先离去的六名恶汉首先走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青袍,身材略 显瘦弱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见面便擅自来到众人桌前,抱拳向众人行了个礼道: “小人霍宴都,见过几位爷。” 常天行一愣,刚才他打了人,怎么么而对他们这么客气?奇道:“你这是作什?” 霍宴都道:“小人管教手下不严,竟出了这等无礼之事,冒犯几位爷,特在此 向各位赔个不是,希望几位爷不要往心里去。” 常天行道:“这倒奇了,手下个个凶神恶煞的,不把人瞧在眼里,作威作福, 而你这管事的没道理突然来道歉,定是其中有原因,说。” 霍宴都惶然道:“这位爷果然神眼,实不相瞒,小人主上今晚要到客栈商讨大 事,所以派小的来事先打点一番,却不想手下有眼不识泰山,竟冒犯了几位爷。” 当下又向六名恶汉道,“哑巴啦,还不过来赔罪。”寻六名恶汉平时威风惯了,以 为可以找回面子,却不想是来道歉,都老大不愿意的,霍宴都又恶狠狠的骂了几句, 六恶汉无奈只得赔罪。霍宴都又叫人拿上银两陪了弄坏的桌椅钱道:“如不介意, 这桌就让小的做东,请几位爷吃完后高抬贵手,小人霍宴都在此先谢过爷的大恩了。” 九小姐若有所思道:“你可识得我们?” 霍宴都道:“请恕小的眼拙,还未请教。” 九小姐一摆手道:“不必了,不识我们便来道歉,想必此事一定重大,你实在 担当不起,所谓怒拳不打笑脸人,看你办事还明事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们吃 完便回楼。” 霍宴都喜道:“多谢公子爷,小的这就告退。”一摆手,走了个干净。 ※※※ 九小姐这才道:“太湖帮此次行动极为诡秘,郑老师可从刚才霍宴都那儿看出 点端眉?” 郑有为道:“这霍宴都只是一个小角色,所知甚少,他只知道此次行动会发生 在洛邑。” “洛邑?”木再芳惊道,“莫非要刺杀蒋大侠的是他们?” 九小姐等人惊奇,木再芳把这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九小姐道:“这个很有可能,我们也收到风声,江湖上好像有一次大动作,却 苦无线索,竟不想被木姑娘机缘巧合下得知此事,此事果真非同小可。” 李炎问道:“他们为何要刺杀蒋大侠呢?” 九小姐道:“东南儒蒋方舟蒋大侠侠义当先,一生极少杀人,在江湖上应该不 会有仇家。除非…” 李炎道:“除非什么?” 九小姐道:“蒋大侠一直在东南沿海一带组织民兵和官府一同打击海上的盗匪, 此次行动会否与盗匪有关?”又向郑有为道:“郑老师,你有何看法?” 郑有为道:“此次行动非比寻常,不宜在此乱猜,所幸再过会儿便有结果。” 九小姐点头:“好,这件事就有劳郑老师了,为防情况有变,常管家,由你去 监视他们。” 常天行点头而去,众人早食得差不多,各自回房。 ※※※ 当李炎回到房中刚要关门时,见郑有为紧随而至,正想打招呼,郑有为食指放 在嘴边“嘘——”了一声,即刻闪进房来。 李炎朱七这才抱拳行礼,李炎道:“郑前辈,可有什么发现?” 郑有为凝视了李炎良久,才道:“炎儿,你们和舒五认识有多久了?” 李炎想了想道:“对前辈没有好隐瞒的,其实他并不叫舒五,而是叫舒浩然, 我们是前几天在聚义寨认识的。” 郑有为好似有什么惊奇道:“你们到过聚义寨?” 朱七道:“我们不但到过,还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呢?” 李炎道:“聚义寨有什么特别的吗?” 郑有为不答,让朱七把聚义寨的经过简说了一遍,才对李炎道:“这么说云寨 主把它送给你了?” 李炎朱七一时不明郑有为指的是什么,郑有为又道:“聚义寨的前身是聚义山 庄,庄主云中天乃江湖中极具侠名的隐士,可惜二十年前那惊天大战,成了多少隐 侠的后世丰碑。” 李炎问道:“郑前辈指的可是不周山之战?” 郑有为道:“你知道不周山之战?” 李炎点头道:“刀神赵开在四才帮逗留时曾说起过,说那一战惊天动地,许多 不知名的隐士、侠士都在那一场战斗中牺牲。他们不为名、不为利,抛头颅、洒热 血为救国家于水火而舍生忘义,才是真英雄。”说着眼内闪起希冀的光芒。 郑有为道:“炎儿,你能明白他们的精神,我很欣慰,云寨主即把它送给了你, 你就要好好的发扬它的精神,才不辜负了聚义山庄的侠义。” “是!”李炎受教。 郑有为道:“你觉得舒浩然这人怎么样?” 李炎道:“他武功奇高,应是名师之徒,他自称是百兽神君弟子,前辈你觉得 是否属实?” 郑有为道:“应该是实话。” 李炎道:“不过此人城府极深,和他相处并不踏实,总觉得他好像别有所图。” 郑有为点头道:“我也有此感,而且他留在聚义寨也并非偶然,可能是早有预 谋,而他的目的可能和此行是一样的。” 李炎一惊,“难道他真是为了…它吗?” 郑有为好似明白,点头肯定。 朱七大奇,他们一定有事瞒他,但朱七明白他们既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更 何况李炎的为人他很清楚,若非有苦衷,一定是会告诉他的。 郑有为道:“好了,你既然明白,就小心点,若此物落在他手里,将会是一件 可怕的事。” 李炎道:“多谢前辈提醒,炎儿定会小心的。” 郑有为最后道:“稍作休息,钱无寒他们快要到了。”说完便即出门,随手把 门掩上。 一个时辰后,天已接近子时,楼下有了响动,李炎朱七立时醒来,拿起剑从本 就开着的窗户小心爬出,以免开门发出声响。 还未出楼,便被早已回来的常天行一把拉住。只听常天行用手一指,小声道: “你看那儿。” 李炎顺着手指看去,只见那边楼顶上楼台耸立,而这楼台应是监视之用,再看 四周,东南西北,各有一个,道:“莫非有人监视楼顶吗?” 常天行点头道:“先前我还奇怪为何选在这人多地杂之地,原来他们是有这般 防备,只要有人窃听,绝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李炎朱七道:“那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 ※※※ 一行八人聚在一间房内,九小姐首先道:“钱无寒此次防备周密,定有惊天阴 谋,诸位可有什么办法能既不打草惊蛇,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打听到此次聚会的 内容?” 李炎首先想到木再芳在树林时借树听声的功夫道:“能否用地听术?” 郑有为摇头道:“客楼距餐楼太远,地听术也无能为力,若要到餐楼附近,定 会被暗哨发觉。打草惊蛇,第二次更难得手。” 众人一阵沉默,淊入沉思,唯独木再芳不紧不慢,盯着东边的楼台缓缓道: “要到餐楼很难,但要离开应该不会让人怀疑。” 郑有为和常天行对视一顾,表情奇特。 九小姐道:“木姑娘有什良策,何不说来听听?” 木再芳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当下在地上画上东南西北四点,在东西连线 上再有两点,“这东南西北四点乃是四楼台暗哨,客楼、餐楼在他们中间,餐楼在 东,我们在西。不管是餐楼还是我们客楼,有人出去必定逃不过暗哨耳目,再加上 假设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暗哨,要想避过他绝不容易。” 众人点头。 木再芳来到窗口道:“此地楼房众多,假若我们沿着这北边墙脚走,定可避过 一边的北边的所有暗哨。此时只要有人能分散一下南边的暗哨,定能避过…” 郑有为和常天行哈哈轻笑,满意的点头。 木再芳奇道:“难道师叔??!” 常天行笑道:“不错,郑老师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木再芳恍然大悟道:“噢,原来你们是在考我们。” 九小姐道:“不过此计有两个注意点,第一,前往餐楼的人在避开北边暗哨的 同时,也要小心避开东边及西边的暗哨…”众人再点头。 “第二,分散南边暗哨注意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若是动作过大则可能让暗哨 怀疑。而前往餐楼的人必须在暗哨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冲过去,时机配合则是另一 个难题。” 众人看着南边楼台,一片膝黑,连有人无人都看不清楚,底下却是月光一片, 尽收眼底。心道:“这确实是一个难题,边人影都看不到,怎能知机避过去?” 郑有为胸有成竹的,却见木再芳也一片成竹在心。郑有为道:“芳儿,可有什 么办法?” 木再芳微笑道:“要避开东西北三方的暗哨,虽然不易,但也不难。最重要的 是如何配合时机,要暗哨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避过去。” 郑有为点头,继续听下文。 木再芳接着道:“我有个办法,配合二人数数定为时机,当到某定好的数时, 一边发动分散注意力,前往之人则在指定数时以最短时间闪过去。” 常天行惊道:“好办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郑老师的方法可妙多了。但配 合双方怎能避免数数时的速度问题?” 木再芳道:“这很简单,只要双方练习一下数数节奏便成。”又道:“不知师 叔是何方法?” 郑有为捋着胡须笑道:“我的方法是由一个人在此窗口指挥,一边接到手势发 动骚扰,一边则趁机前进,但此计大受限制,负责骚扰之人须能看到这个窗口,前 进之人也得能看到,这大大不利负责骚扰方及时行动,因为那儿可能没有既能马上 行动,又能看到这窗口的地点,而前进之人若要能看到这窗口,则大大限制了行动 范围,对躲避不利。” 九小姐道:“好,此事就有劳老师和木姑娘了。” 郑有为和木再芳当下统一数数节奏,由郑有为负责骚扰,木再芳负责前去偷听。 考虑到能力及行动速度,定出百数之数发动骚扰。 由九小姐一声令下,各自开始数数行动,两条人影飘下楼去。木再芳借着墙脚 左穿右躲,终于到了不能再前进的墙下,静候数数,这一气行动快如流水,口中方 才数到二十八。 郑有为则大不同,一下楼朝向方向西边慢慢度步而行,像不夜里不得不赶路的 模样,就算让暗哨发现,也无防,因为他们要防备的是有人窃听聚会而不是有人鬼 鬼祟祟的外出。 郑有为走出西边有楼台的墙下,确定暗哨无法监视后,展开轻功悄悄的向南边 楼台掠去。每逢遇黑暗之处便悄然隐去。借着墙壁掩身,当心中默数到六十七时, 已到了南边楼台的房楼下。 四周房楼耸立,形势极为复杂,黑洞洞的一片,急切间很难确定楼台外是否还 有其它暗哨,所幸此次行动是骚扰楼台暗哨的注意力。只见郑有为眼角闪出精光, 计上心来。 借着月光注意地面,郑有为看到身前二步处有一拇指大小石子,上去捡在手里 掂量,心道:“大小刚合适。”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郑有为心中数到一百,时间已到,手腕一用力, 拇指大小的石子无声无息的飞向楼顶,落在瓦上,滚下来时发出“咕噜噜”的轻微 磨擦声。 “咦,是什么声音?”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郑有为吃了一惊,墙上竟然有人。 果然,上面稀稀倏倏的响起一人的声响,想是听到声音向瓦顶望去,却不见半 个人影,“真是活见鬼。” 郑有为听到那人诅骂几句便不再有动静,只听到轻微的均长的呼吸声。心惊道 :“此人功力不弱,一时大意,竟差点坏了大事。”却见不再有其它动静,知木再 芳已经得手,当下返身退去,却并没有回到客楼,而是去了西边楼台后面,飞身上 楼顶,反监视起暗哨来。 木再芳成功避过暗哨,来到餐楼附近,只见餐楼四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任 是苍蝇也飞不进去。只得放弃入楼窃听的打算,悄声进入隔壁一家商户庭院,在离 餐楼最近的一边隔墙,运功施展“地听术”窃听楼内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以木 再芳的功力竟听到清清晰晰。 只听一男声道:“好,这件事就由你去办。”“是。”一个声音应道。他们的 聚会已告一段落。 过了一会,男声再度响起道:“宴都,你去外面看看,是否有异样。”“是。” 紧接着听到开门声,想是霍宴都受命出来巡察,和楼外岗哨询问了几声,无异 样才回到楼内答复:“四爷,一切均无异样。” 那应是钱无寒的男声响起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接下来我们商讨一下这说行 刺计划。” 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道:“四爷果然爽快,自从蒋老贼来到梁州以来,多次坏 我大事,令我损失惨重,只要此次事成,我们铁爷愿出黄金五十万两,答谢钱四爷。” 钱无寒嘿嘿笑道:“铜兄客气了,任副帮主交代过,铜兄的事就是我太湖帮的 事,本帮必定会全力协助铜兄的。” 铜兄道:“好,我们负责引出目标,那到时……”说到关键处压低声音,木再 芳躲在隔屋,任是运功到顶峰,也无济于事,只能在那儿干着急。 过了一刻钟左右,才响起钱无寒的声音道:“好,就这么办,只要不出差错, 此事必成,任蒋方舟武功盖世,也难逃我们的天罗地网。”“哈哈哈。”二人的笑 声同时响起。 二人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后哈哈又笑起,那铜兄道:“四爷想得可真周到。” 钱无寒笑声响起,在他的三声掌声后,一阵嘻嘻哈哈的女娇笑声传来。显然已到了 尾声,再听下去也听到不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木再芳跺了跺脚,好狡猾的恶贼,竟然白忙了一晚。心中暗道:“不行,既然 到了这里,此事必须弄个清楚。”心随意动,计上心来,当下悄悄的借着墙壁掩身, 一溜烟似的钻到了北边暗哨楼台下,由于楼台结构关系,上面的人是无论如何不可 能发现楼下的人的,受墙壁所阻也无法观察北边的情况。北边正是木再芳等人来时 的丘陵石路。 木再芳捏了捏手中的剑把,毅然从黑暗处跳到了路中间,大摇阔步地向客栈餐 楼走去。 突然,木再芳在距客栈五百步左右时,停住了脚步,因为在他前面早已站了两 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木再芳明知是钱无寒方面的暗哨发现了自己,这也是她意料中的事。却装作不 知情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左边黑衣人冷声道:“此路不通,若想活命就请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木再芳道:“哼,满口大话的人见得多…”好似又有不想招惹是非的表情道, “好,你且说出个理由,若是中听,本姑娘这就回头。” 左边黑衣人不理道:“叫你走你便得走,否则叫你血溅五步。” 木再芳心道:“正找你麻烦呢,你反倒找我麻烦,省了不少口舌。”口中则道 :“哼,真不识好歹,那就看看你手下有几斤重量。”话未说完反倒先攻了上去。 “咦,”那黑衣人见剑光一闪,竟到了眼前,大吃一惊,连剑都未来得及拔只 得一个后仰,险避过闪电一剑。 另一个黑衣人在这一刹那,已抽出长剑封住木再芳剑势,却不及木再芳神功精 妙,把他震退三步,刚好退到后仰黑衣人身旁。 木再芳道:“两个小子有一手,对付一些欺世盗名之辈倒是可以,想要留住本 姑娘,那可是痴人说梦。” “废话少说。”后仰的黑衣人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躲过我们兄弟 的双剑合壁。”两黑衣人相视点头会意。两把剑一上一下夹着“嗞嗞”长剑破空的 声音齐向木再芳攻来。 木再芳再就想好如何对付他们,却见双剑夹着剑气来势凶猛,不敢捋其锋芒, 快步后退,两剑便双双落空,在二黑衣人旧招刚去,新招未出之际,木再芳剑花一 腕,化出两道蛇形剑气,直扑二人面门。这次蛇形剑气和以前不同,以前乃聚气一 点,极为刚猛强劲,这次却故意化聚为散,形成两道极强的强风刮向二人,两人只 觉人未到,两道极强的劲风已到面门,以为是极强劲气带出的劲风,所带劲风都已 这般强,那聚集真气的劲气该是强到了何种程度? 二人想也不敢想,更是不敢相信,眼前一个弱质女子,竟有这般身手,这般功 力。不信归不信,生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二人双双向后腾翻,躲过这两道看似致 命的劲气。 木再芳冷笑,心道:“你们还不中计。”长剑一收,以极快的身形掠前。二黑 衣人刚落地,便被早已等候的木再芳以奇门指法点到,扑倒在地。 木再芳拍拍双手,状似刚刚玩了个轻松的游戏,从二人身上跨过,向客楼行去。 ※※※ “吱——”一种状鸟声,却又不是,极尖极锐的声音响起,虽然微弱,却能划 破长空,极具渗透力的向远处传去。 木再芳明白这是楼台暗哨发出的声音,她就是想惊动钱无寒,只要有机会面对 面说话,便可以运用识人思想的能力识破他们的可怕阴谋,但愿他们不会察觉,否 则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木再芳到达客楼门前,早已被门口守卫团团围住。 “谁人这般时候还来打扰?”霍宴都的声音从房内传出,且听其声音是向门口 这边走来。 木再芳大吃一惊,竟然忘记这霍宴都可是交过面的,若被他认出,打草惊蛇事 小,只怕自己性命不保。他此时出来自是受命查探警哨发警,决不能让他有机会看 到自己。木再芳心中盘算,她实在认不出先前那六恶汉是否在这众守卫行列,但这 霍宴都是定不能放过的。 木再芳立时心有一计,对着众守卫首先道:“我是见投客栈有光,还未打烊, 专门来投店的。” 一守卫道:“今日客满,不再受客。” “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灯还未熄,便是未打烊,还不让我进去?”木再芳佯 怒道。 那守卫也怒道:“你当大爷是谁,骗你这小丫头不成?想活命就快走。” 木再芳心道:“这个守卫心地不错,这个时候还不想要自己的命,是此事重大 不想节外生枝,还是他自己不想伤及无辜呢?”但这个时候她只想把局势弄得火爆 一些,而且一定要在霍宴都开房门前闹开,等他一出门便好出手。 “我说要投店就是要投店,快叫你们的老板出来,我不想和你们说废话。” “哟,是嘛,好漂亮的妞儿。”其它守卫看清木再芳,均眼前一亮,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几时见过这般美人儿?忍不住七嘴八舌起来。 那最先发话的好心守卫看清木再芳美貌,也是发愣,这里才清醒过来道:“何 方不知趣的黄毛丫头,再不走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另一名守卫则邪笑道:“嘿嘿,把这美人儿抓住,送给钱四爷,可是大功一件 呐。”“对”,“是是”…一群守卫瞎起哄来。 木再芳听到霍宴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已到了门口,马上就是开门了。适时 发作道:“你们是作死吗?”抽出手中长剑,“唰”的便向人堆砍去。 “哎呀。”众守卫立时一片混乱,木再芳再耍几剑,便见那些守卫倒的倒,散 的散,乱成一团。心道:“外面的暗哨武功那么高,这里越接近客楼,反而守卫越 稀松了?”再奇怪也是正是要紧,占住门口要地,佯装要进去。 众守卫怎敢让木再芳进去,这一进去,只怕他们轻则受罚,重则小命难保,忙 挥刀剑骚扰,木再芳也不急于进楼,正好顺手点倒几个,左腾右跳,戏弄他们一番。 “吱”,门被打开,木再芳知霍宴都出来,一个跳跃,窜向门口,像是躲开众 守卫刀剑,实是冲着霍宴都。 此时木再芳已到门边,对门触手可及。霍宴都受命前来查看,身后客厅便是赵 无寒、铜兄等人,且打斗声离门有一些距离,便大胆开门,还未看清门外情况便眼 前一黑,倒了下去。 木再芳见厅中钱无寒和那铜兄还有一名似是铜兄那边人马,正慌忙整理身上衣 物,却不见女人,想是听到外面骚乱,有人要闯客楼,把女人遣走了。 “大胆何人,竟敢硬闯客栈?”钱无寒喝道。 “哼,既然是客栈,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得有人光顾,本姑娘就是来光顾的客 人,掌柜的在哪里呀?” 厅中三人听到燕语莺啼后,便见一美若天仙的女子在霍宴都倒地后飘身进来, 钱无寒等人只见眼前一亮,知道霍宴都只是穴道被制,也不在意,打量着木再芳晶 莹细腻、吹弹立破的娇容道:“此客栈已被钱某包下,掌柜已被遣走,只怕不能如 姑娘所愿。” 木再芳听后打量着钱无寒点头道:“出手阔绰、像个做大事的人。”钱无寒没 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赞语,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美人的称赞,钱无寒只觉心 中荡漾,竟有受宠幸之感。 木再芳问:“你叫什么名字?”竟像是长辈问小辈一般。 “他叫钱无寒,在下铁胜铜、铁胜金兄弟。”铜兄便是铁胜铜其人,只见他咽 了下口水,抢先道。 钱无寒、铁胜铜、铁胜金三人刚才好事被强行打断,正压着强烈欲火,见一绝 世美女姗姗而至,恨不得一把上去扒光她的衣裳,行其好事。 “我又没问你,你答什么。”木再芳没好气的对着铁胜铜喝道。 铁胜铜碰了一鼻子灰,果然暴跳如雷,正要发作,却被身边铁胜金强行拉住。 木再芳不理,继而又对钱无寒问:“无端端的包下客栈,所为何事?” 钱无寒受美人恩宠,大为心喜,道:“这个,实是在下三人有重要之事在此商 讨,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两眼则色迷迷的盯着木再芳高耸的胸脯,毕竟最吸 引欲火缠身之人的不是阳光下的姣容,而是裹在衣服内的躯体。 “什么重要之事?”木再芳好似很感兴趣,凑上前来。 钱无寒“啊”的一声,双眼和目标的距离接近了不少,已到了触手可得的程度, 仿佛都已闻到散发出的芳香,“什、什么?”他好似没听到。 木再芳强压怒火,这些臭男人,现在把他们杀了,他们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 道。表面上却顺着方才表现出的情绪重复一遍。 钱无寒已晕头转向,听了显然不知如何回答。此时,铁胜金陡的上前一步,凑 到钱无寒耳边,低估几句,他可是现在最清醒的一个,说的定是阻碍钱无寒说出事 情真像。 木再芳早已运功窃取他们此刻思想,却是大失所望,那钱无寒好色成性,真的 晕头转向,把正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铁胜铜则是满腔妨火,唯一清醒的铁胜金也无 巧不巧的只想见如何不让钱无寒说出去,因为他死都不会相信竟有人能窃取别人内 心秘密,不思不想,反而令木再芳徒劳无功。 钱无寒听了铁胜金的耳语后,道:“是是,此事重大,你先去解开众人穴道。” 铁胜金立时一脸无奈。 木再芳不禁想笑,铁胜金在钱无寒耳边告诫,怕他说漏嘴,提醒他以解穴支开 话题,却不料钱无寒晕头转向,反把他支开。 钱无寒道:“请问姑娘芳名?” 木再芳怎会真告诉他,一撇嘴道:“你先告诉我,是什么重要大事,我再告诉 你。” 钱无寒道:“嘻嘻,我若告诉你,你可要让我…嘻嘻。” 木再芳见其一脸邪色,双眼盯酥胸,只怕此次心事难成。果然,只见钱无寒话 未说来,一双手已擅抖着向她胸口抓来。 木再芳怎会让他抓到?“啪”的一声,响响地打在其手背。钱无寒吃痛收手, 马上清醒了不少。铁胜铜呆立一边,客不压主,可望不可及,只能用双眼非礼。 “四爷,这丫头点穴手法怪异,难以解开。”铁胜金徒劳而返。 铁胜铜厉声道:“小丫头到底是何来历,有何居心?”自己吃不到,也不能便 宜了别人,这正是铁胜铜此时的想法。 木再芳哼而不答,两眼注视钱无寒。钱无寒道:“请姑娘先解开属下穴道,我 们再作商量。” 木再芳道:“我用的是刚学的独门点穴神功,可惜只学了点穴,却没学过怎样 解穴,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钱无寒不信:“这怎么可能?” 木再芳道:“你不信就算了,解穴是不可能,不过我点的穴道一般来说,少则 三个时辰,多则五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钱四爷不用担心。”她说到担心二字时, 抛了个媚眼给钱无寒。美目流转,钱无寒立时又七晕八素,不辩东南西北了。而她 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才能指引三人去想此次秘会的内容。 木再芳美目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借说能掐会算,凭已知消息,再加上心中 推断,定能达到目标,但此计得有一引子,怎样才能使他们听我掐指算命呢? “姑娘果然神通广大,来历绝非简单,请问接近我们到底有何目的?明人不说 暗话,如果我钱无寒能做到的,又对我太湖帮无害的,钱某必当竭力相帮。” “呵呵,这纯粹是一个误会,你想,我大老远的赶路而来,见到前方一家客栈 有灯火,许是还未打烊,正好过来投店的嘛。” 钱无寒回复老江湖本色道:“一个年轻美貌女子,孤身一人,深夜赶路,你不 怕着了恶人的道吗?” 这回轮到木再芳急了,这孤身一人,深夜赶路确实不好解释。 募然——-一个声音传来。 “臭丫头,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杀进来啦。” 木再芳大喜,钱无寒和铁家兄弟则一惊,这又是谁?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