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们向山庄更深处走去…… 再说“铁腿”毕言和“小方腊”赵武在那怪屋中吃过酒饭,又在那锦被之中舒 心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毕言总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小师妹至今生死不明,不知下 落。茹航、麦金不知现在何处?是否也遭遇凶险?其他几路师弟情形又将如何? “瑶山七怪”将我们困在此处其用心何在?这些问题纠缠着毕言思绪,使他不得安 宁。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寻路闯出怪屋,然后寻找那灰衣人索讨小师妹。他想按他对 八卦的推算,自然可以找到出路。想到这里,他把“小方腊”赵武叫了起来,把自 己种种担心与想法对他说了。赵武自然没有话说,便道:“我们饭也吃了,酒也喝 了,觉也睡了,正好赶路。唉!只可惜这好鱼好肉好酒好床我无福消受。”说完, 两人一块走出卧室,按照毕言想象的方位径直前走,开始还很顺利,走过数十间房 间并无阻挡,也没在原地打圈。两人一阵高兴,心想只要路径相对,不管它有多长, 总该能够走出去的。两人又穿过数十间房,突然发现房间越来越小,到最后仅容一 人容身;再往前走,房子的摆置没变,但也无法进去。 “这房子真怪!”毕言在心中不由一声叹息,心想八卦的方位是没有错,大概 这蜂窝状正是它的奇妙之处。一时一筹莫展,只有望房兴叹。继而心想,既然这一 方走不通,不妨退回去朝相反方向走去或有生路。于是他领着赵武又朝来路走去, 没走几间房,却见门洞纷呈,根本不是来是那般模样。一时分辨不清哪是来路哪是 去路,只见门洞纷呈,茫然不知所措。 赵武一边叹息,一边埋怨道:“唉!早知如此,我们在那里有吃有睡享几天清 福倒好。纵是下油锅跳火海我也心甘了。”此时这位“小方腊”可是半点诙谐幽默 也没有了。 毕言道:“你少罗嗦,赶快找路要紧!” 两人每一个门洞仔细辨认,谁知每个门洞都一模一样,并无半点特征,这才后 悔适才前进之时未留后路,没在门洞上打上记号。 赵武丧失信心,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找了。他对毕言说道:“大师兄,我 看别找了!那灰衣人不见了我们,他自然会来找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找吧!” 毕言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但转念一想,若让他找来恐怕也就晚了。只有趁他 没防备时找到出路才能逃离虎口,于是便喝道:“让他找着还有命吗?!” 两人正在焦急万分,猛然听到一声猫叫。 赵武“嘣”地跳了起来,对毕言道:“大师兄,猫大哥来了!” 赵武话音未落,果见那只硕大如虎的山猫跃到面前,对他们“咪咪”叫唤,神 情十分亲热。 赵武道:“大师兄,我们有救了!这只山猫既然知道来路,定然知道去路,我 们跟他走就是。” 那山猫很通人性,听赵武这么一说,果真又对他们“咪咪”叫唤几声,然后向 左边一张门跃出,接着又进右边一张门,然后又退回从左边第三张门进,接着又从 右边第四张门出。毕言、赵武紧跟其后,觉得它这么乱七八糟地走,难道能走出这 怪屋?但身临绝境,别无他法,只得抱着侥幸心理随它试试。如此转来转去,走过 了百十间房子,忽觉一阵膻味飘来,接着膻味越来越浓。当再跨进一间房子时,毕 言、赵武不由一惊,原来这间房里,蹲着、站着、躺着十数只小猫,另有一只大山 猫俯伏一旁,看样子是这只公猫的配偶。想来这些小猫是它们的后代。原来山猫将 他们引到家里作客来了。这些大小山猫见两人到来,先一惊站起,然后均俯伏在地 作行礼状。毕言、赵武见状哭笑不得。赵武对山猫说道:“猫大哥,你的盛情我们 领了,我们不想来你家作客,我们想请你带我们出去!”那山猫听言,围着毕言、 赵武转了一圈,呜呜叫着似乎很不情愿。赵武对那山猫作揖打拱,一边说道:“猫 大哥,你若领我们出去,便是我俩的救命恩人,佛家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 屠’,日后你定能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赵武这么一说,那山猫又叫了几声,接着一跃冲出门去。两人心想它大概是要 领我们出去了,于是又紧随其后。 那山猫又如先一样一阵乱窜,越往前走房间越来越大,到最后出现一座高大的 门楼,门楼外阳光灿烂。毕言、赵武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又见青天。 毕言、赵武只顾欣赏那重见天日的滋味,等他们回首再唤那山猫时,它已经不 知去向。 两人正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忽听得传来几声猫的惨叫。两人同时一惊,料 想定是“猫大哥”出事了。他俩同时起步朝猫叫的地方跑去。没跑多远,便见那灰 衣人提着一只死猫迎面走来。那么大一只山猫,提在他手上竟象提着一只小鸡。而 那山猫正是适才带路的“猫大哥”。这山猫于毕言、赵武有救命之恩,见这灰衣人 几下将它弄死,再想到将他们骗入“怪屋”囚禁之事,不觉怒从心底起,但他仍不 失礼貌道:“道长请了。请问道长,这只山猫犯有何罪?道长竟要将它置于死地!” 姬云飞仍不失道貌岸然的尊者形象,他回道:“二位在屋里休息得可好?恕贫 道家无人丁,招待不周。” 毕言见他避而不答,又问道:“前辈的招待倒是周到,可说是费尽心机。我要 动问的是这只山猫究竟犯有何罪?您老这么轻易置它于死地,是否有失前辈身份?!” 姬云飞微笑道:“哦,你问这死猫啊!它乃一只馋猫,我将它打杀,小事一桩, 何劳毕大侠挂齿!” 毕言道:“可是这猫于我有救命之恩,在下自然关心!” 姬云飞又微微一笑:“如此说来,毕大侠要为他出头罗。” 毕言道:“出头倒是不敢,但前辈答应领我去见小师妹,为何言而无信,反将 我俩囚禁?” 姬云飞早已料到毕言会提此问题,可当毕言提出来时,仍不免一时慌乱,但这 种心境稍纵即逝。他微笑道:“毕大侠何必挂怀,贫道只是想留毕大侠小住几日, 因怕留大侠不住,这才出此下策,万望毕大侠见谅。至于小师妹嘛,的确未在我身 旁,她在我老大手上。” 毕言一惊,想不到小师妹还在他老大手上,看来此处非止他一人。又想到前番 提到的七弟,他突然想起难道他们便是江湖上传说的“瑶山七怪”?江湖上传说 “瑶山七怪”个个武功盖世,如今藏身在一个与世隔绝之所修炼“气剑神功”。如 此说来,此处正是他们练功之所了。想到此,心中又不由暗自吃惊,便单刀直入问 道:“前辈可是瑶山老二姬云飞道长?” 姬云飞道:“正是贫道,大侠慧眼果然不差。” 毕言道:“江湖上传说瑶山七子中,数老二心底善良正派,今日见面果然名不 虚传,在下佩服得很!”毕言如此一说,一来本是实情;二来给他戴顶高帽子,不 致无理便下毒手。 姬云飞道:“贫道不过尽心而为罢了。适才囚禁大侠二位,贫道实是不得已而 为之,实非贫道本意。” 毕言道:“既如此,望道长指我迷律!道长引我等到此,究竟意欲何为?” 姬云飞道:“你等见了我家老大便知。” 毕言道:“请道长引见!” 姬云飞道:“此刻不行,要等你兄弟八人到齐后方可。” 毕言如大梦初醒,原来将他们囚禁,是因其他师弟尚未到齐。如今到山庄的有 茹航、麦金、赵武和自己四人,尚有四人生死不知。但不知他们引我八人前来何事? 人说“瑶山七怪”心底歹毒,除老二、老三外个个凶残无比,把我们引来定无好事。 难道他们是想将我“八大金刚”一网打尽?想到此,不由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他 想利用姬云飞的善良正派,求他指条生路。正待说话,忽啦啦跑来十多只山猫,正 是在怪屋中所见猫大哥的家族。这些山猫奔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向姬云飞发起进攻。 姬云飞仓促应战,虽然武功高深,但仓促之间同时要应付十多只练了武功的山猫, 一时倒显得有点手忙脚乱。毕言不明白这些山猫怎么突然跑来寻仇。这时赵武气喘 吁吁从后面赶来,毕言方才知道又是他搞的恶作剧。他趁两人说话之际,重返怪屋 将山猫给引了出来。毕言心想,赵武这一着可是帮倒忙了,这些山猫根本对付不了 这个老道,相反会引起老道发怒,其后果不堪设想。谋求他相帮的希望是彻底破灭 了。 果如毕言所料,姬云飞调整情绪之后,奋发神威,每招每式都到了尽善尽美的 境地。只见他运用真气护身,嗖嗖刮起一阵凉风,那些山猫撞着那风即死。不到一 盏茶功夫,这些山猫一只只倒地,死于非命。此种神功,毕言、赵武从所未见,闻 所未闻,直惊得目瞪口呆。 姬云飞除尽山猫,便欺身赵武,对他喝道:“贫道本来不忍心对你等下手,不 想你等反来暗算于我,请吃我一掌!”说着挥起一掌直取赵武。 毕言见他来势凶猛,早有防备,将赵武往左一推,这才避过了姬云飞一击。姬 云飞并不想要他命,只是吓他一吓,故这一掌击去很有分寸,毕言这才能救得赵武。 姬云飞见毕言破了他的功夫,便转怒于毕言,又一掌向毕言拍来。此时姬云飞距毕 言很近,毕言毫无躲避余地,如硬接这一掌,转瞬间就要筋断骨裂。危急之中,毕 言只得顺着他的掌力向后一连翻了数十个空心筋斗,如同向后飘飞的一团败絮,这 才将他掌力化去。毕言站稳,姬云飞不觉赞道:“好功夫!在这么近距离化我掌力 者你是第一个。” 可是毕言已大吃一惊,知道适才自己已到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身。他适才使的功 夫名叫“败絮功”,平生这是头一遭使用。师父在传他功法时曾说:“此功要遇强 敌,功夫超过你两倍之人才可使用,否则适得其反,脊断身残。适才他正是利用姬 云飞那强劲的掌风,把自己意想成一团败絮,任其吹刮,这才躲过这一凌厉招式。 平时他何曾遇过武功比他高出两倍以上的人,因此从未敢用。今日一来是仓促之间 不用不行,二来他估计姬云飞武功比他高出许多,所以才敢用上。想不到果然管用, 这才死里逃生。 其实姬云飞也并不想取毕言性命,故未穷追不舍,继续使招,否则任你毕言 “败絮功”如何巧妙,也难逃活命。但他也感到,要制住这两人,使他们乖乖俯首 听命看来并非易事。他机关算尽,本想以礼相待将他俩囚于“迷宫”之中,不想那 大山猫坏了他的算计,故适才一怒之下掌毙大山猫。适才又打杀这许多前来寻仇的 山猫,这已是大失身份,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已经折杀了自己好几年的功德。 如若再对这两位施暴,一则怕误伤两人性命,难向老大交差;二则更失身份,折杀 的功德也更多,甚至几十年的修为都可能损失殆尽。但要他就此罢手,任这两人离 去,却又有违兄命。如此他想只有以德服人,方为上策。于是便拱手对毕言、赵武 说道:“两位大侠,贫道适才多有得罪,请两位见谅!” 赵武却不知深浅,以为是师兄适才露了那一手后,这老道害怕了,故假惺惺来 道歉。他想到“八大金刚”是那么好欺侮的么?先前你骗我们,将我们囚于怪屋, 如今又任意动手要打杀我俩,看到我师兄武功高深难以对付,就来假惺惺道歉,谁 吃你这一套。姬云飞话莫说完,他便恶言骂道:“你这牛鼻子好没道理,我师兄弟 敬重你,一见面以晚辈相称,以礼相待。谁知你心藏杀机,要害我俩。如今斗我俩 不过,又假惺惺来道歉,我们岂能轻饶于你?来!爷们与你认认真真斗几百个回合。” 说着便跃跃欲上。 毕言大觉不然,他已深知这老道武功之高,却是山高海深尚不可比。适才不是 他手下留情,十个赵武、毕言也都命丧黄泉。于是他急忙阻住赵武道:“师弟不可 乱来!”谁知他话未说完,赵武已经欺身攻进。只见那姬云飞声色不动,只张嘴呵 了一口气,那赵武离他尚有丈余,不知怎地觉得有一股巨大力量自姬云飞身体发出, 如一堵无形高墙向他压来,将他反弹出数丈之外。赵武被摔出之后,坐在地上尚不 知是怎么回事!他想难道这老道练成了妖术不成?其实不然,大凡练气功之人都知 道,我国古代的吐纳法有个“六字决”,这六个字是:吹、呼、唏、呵、嘘、咝、 又名“六气法”。所谓“六气法”是:纳气有一,吐气有门……吹以去热,呼以去 风,唏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滞咝以解极。适才姬云飞呵了一口气,这便是 “呵以下气”之法,其气一下,功力已发。姬云飞已练到“练虚合道”的最高境界, 其功力如排山倒海,赵武焉有不摔出数丈之理。幸亏姬云飞不想伤他,用意念控制 了功力,否则赵武焉能奇怪,恐怕早已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毕言见状,又一次看到了这老道登峰造极的神功,连忙作揖陪罪:“前辈息怒, 我师弟无知,万望恕罪!” 姬云飞仍然声色不动,脸上露出很难觉察的微笑,嘴唇轻动道:“毕大侠言重 了!贫道毫无伤害之意。” 毕言道:“既是如此,前辈能否将引我俩入谷的实情相告?” 姬云飞道:“实不相瞒,此乃兄命,其实情我也不知。为此事贫道已十分为难, 若放你俩走,贫道定遭兄责。不放你俩,我兄行为暴戾,两位前途未卜。正因如此, 我才先将你俩囚于密室,待我探得兄长真实意图之后再行定夺。不想那老山猫坏我 计策。” 毕言一听,内心十分感动,他方知姬云飞的一片苦心。此时他想,即使姬云飞 慈悲,放他俩逃走,虽然自己逃得性命,但姬老前辈定要受责。姬老前辈武功也到 此境地,尚且怕他兄长,他兄长的武功还不知有多高深,而他受责定然是不堪设想。 作为一个侠义之士,怎能将危难转嫁他人?更何况明知师妹已在山庄,自己为了活 命而临阵逃脱,这侠义何在?!又怎么向师父交待?如此一想,便豪气陡生,对姬 云飞说道:“前辈不用为难,晚辈随你去见你兄长便是!” 姬云飞仍然十分为难道:“毕大侠侠义心肠,十分难得,不过这……” 毕言道:“前辈无须多虑,如毕某命该死于此地,也是命该如此,与前辈无关。 但不知我小师妹此时身在何方?” 姬云飞道:“你小师妹在我兄长那儿,如要救她,那就随我来吧!我只好见机 相助了。” 毕言一听小师妹已在他兄长姬云天那儿,姬云飞已肯见机相助,这更使他平添 去闯龙潭虎穴的豪情。他对姬云飞说道:“请老前辈前行!” 此时赵武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听了毕言与姬云飞的对话,一时摸不着头脑,不 知毕言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他一听小师妹在那儿, 而且毕言动身前往,自然他也不能退缩,于是也跟随其后,朝山庄的更深处走去。 游龙、茹航、麦金再次返回“还愿山庄”已是他们进庄的第二日上午。此时离 茹航、麦金服毒时间已满三天,但他们身体并无异常反应,他们这才相信姬云虎所 言不假。他们体内毒性已除,心想姬云虎对他们并无恶意,而他们已使他粉身碎骨, 更觉十分过意不去。 三人一路行来,并无异常发现,顺利重返“还愿山庄”。 他们来到那油漆斑驳的门楼前,猛然发现门楼下躺着一灰衣人。只见他双目紧 闭,脸如黄蜡,显然气绝身亡。开始他们以为这便是那破墓而出的姬云豹,仔细一 认,却又不然。虽然两人都穿灰色长袍,但此人须发皆白,显然要比姬云豹年长许 多,而且脸部肥胖,慈眉善目,看模样便是个敦厚老实性情随和之人,大不似姬云 豹那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凶残相。 他们走过去一探鼻息,尚有游丝。原来他只是昏死地上,但生命已是垂危。 游龙轻轻将他扶起,双掌抵住他的背心,那真气便透过掌心,源源送进灰衣人 体内,但真气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游龙好生奇怪,便叫茹航相帮。茹航碍于 兄命,只得以掌抵住游龙背心,两人合力这才使灰衣人慢慢有了转机,脸色由黄转 白,由白泛红,最后灰衣人一声长叹,吐出一口淤血。他睁目一看,见是两位年轻 侠士救了他,便叹道:“你们这两个娃娃倒是一片好心,只可惜我难复兄命,活着 也没多大意思了。” 游龙、茹航适才损耗不少功力,身体虚乏,此时无暇答话,连忙打坐练功。麦 金一听,倒觉事有蹊跷。他心念甫动,思量此人八成是“瑶山七怪”之一,适才他 言难复兄命,说不定与我“八大金刚”很有干系,这不可不问。加上麦金向来有个 好打听的脾气,自然更不会放过。于是便对灰衣人说道:“前辈敢莫是姬氏兄弟之 一?” 那灰衣人对麦金微微笑道:“你这娃娃倒是很有眼力,我正是姬家老三,姬云 水便是。” 麦金见他说话和颜悦色,大不似凶残无比的姬云豹,倒是很随和之人。于是胆 子更大,故作惊讶问道:“哎呀呀!小辈久闻姬氏兄弟大名,如雷贯耳,但不知姬 老前辈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姬云水见问,又是一声长叹:“唉!我算是倒八辈子霉,实在气人得很。” 麦金越听越觉话出有因,便越想盘根究底,他抓住姬云水的话尾不放,说道: “是呀!我听说过姬氏兄弟喝人……”他本想说姬氏兄弟喝人血,杀无辜,但怕因 此得罪于他,便顿时停住。不想那姬云水接着他的话说道:“你是说只听说过姬氏 兄弟喝人血、杀人如麻是吗?你这话算说对了,我那几个兄弟,除了老二云飞兄好 一点之外,没有一个好的。杀人如切瓜剁菜,喝人血可是平常得很!” 麦金闻言,倒是大感意外。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不想他却一点不顾,在一个素 不相识的外人面前随便道出家丑。这老头倒真有几分可爱,于是便改口道:“前辈, 您到底受何挫折?为何受伤如此严重?我等三人都是侠义之辈,你说出来,我们定 当为你出这口恶气!” 姬云水道:“哎呀呀!这两人厉害得很,只怕你们都不是他们对手,快别出这 个头了。” 麦金一听到他提到两人,立刻想到了二师兄江玉和七师兄慧聪。他想如今在 “还愿山庄”露面的已有六人,只有他们两人没来,难道这老头撞着了江玉和慧聪 两位师兄?这两位师兄虽然武功高深,但并不如这老头所说的那么可怕,他们为何 能把这老头伤成如此?他们现在又在何方?这都是个谜。他问姬云水道:“你说的 那两个人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光头和尚?” 姬云水一拍大腿道:“对呀!你认识他们?” 麦金心性聪明,他知道若是承认他们便是自己师兄,这种和谐关系只怕马上冰 消。于是他故意说道:“这两人一个叫‘圣书手’江玉,一个叫‘美和尚’慧聪, 你怎么撞着了这两个丧门星?” 姬云水一声长叹:“唉!说起来惭愧得很!那一日我家老大将我叫到床前,叫 我去把‘八大金刚’的两个金刚引来。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便问他引来作甚? 他说他自有妙用。三年前我家老大练‘气剑神功’走火入魔,已经病入膏肓,不久 人世。对于这样一个快要去见阎王爷的人的要求,我怎么能够拒绝?我想最违心最 丢人的事我也只作这一次。于是我领命去了。我和老二云飞、老四云龙、老五云虎 一道直往益州兰溪。那一日正好撞着郭如海领着‘八大金刚’在开场子。老四云龙 飞身将‘八大金刚’的师妹云曦抢掠在手。当时我问他为何掳人,他说这是老大的 安排,我便无话可话。为引‘八大金刚’,我们分作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去,我们 都背负一个假云曦。这样‘八大金刚’果然上勾,八人分头追踪而来。追我的正是 你们所说的‘圣书手’江玉和‘美和尚’慧聪。这一日我将两人引至一热闹市井, 找人一打听才知已到武昌。这里车水马龙,人如流水,很快他们便失掉了我的行踪。 其实我如影随身,暗中跟着他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听我细 细道来。”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