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赵伯川的出现让赫二爷忆起往事 “她呀,是咱们赫师傅的助手。”郝贵田冲赫二爷讨好儿地笑了笑。 他本来想找补一句,多淑珍的父亲是宫里的御厨,赫二爷的师傅,可是见赫二 爷面沉如水,又把话咽了回去。 “敢问一声,她贵姓。”赵玉山的眼睛一直瞄着多淑珍,直到她转身上楼。 “她姓多。”郝贵田答道。 “姓多?真呀!”赵玉山差点儿没喊出声来。 郝贵田见赵玉山有点儿魂不守舍,赶紧转了话题:“赵先生如果晚上没事儿, 我派车陪您到北海公园逛逛如何?那儿正搞灯展,算是京城一景儿。您大概有几十 年没逛北海了吧?” “逛北海看灯,这个主意好!”赵玉山像是从梦里醒过神来,猛然想到旁边还 站着赫二爷。“哦,谢谢这位赫师傅啦,让我享受到这么美妙的盛宴。” 他伸出手想跟赫二爷握一下。赫二爷却装作没看见,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水 晶鼻烟壶,在鼻孔处嗅了嗅。 出于礼数,赫二爷把这俩位送到厨房门口,要转身的时候,他听见赵玉山压低 嗓门对郝贵田说:“那位多太太我瞅着眼熟。” 郝贵田愣了一下:“哦?您怎么会认识她呢?” 赵玉山沉吟道:“嗯,我跟他算是老相识了,她没认出我来,我却看出她来。 如果可能的话,您能不能安排我跟她见一面。”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赫二爷听到这儿,心头一沉。 这位赵玉山在哪儿见过呢?赫二爷心里犯了嘀咕,溜溜儿想了一宿,也没想起 来。 谁知俩人有缘,第二天早晨,赫二爷上班,在饭店门口又撞上了赵玉山。 赵玉山上赶着跟赫二爷打招呼,脸上又笑得眉眼都舒展开了,嘴唇下的那颗痦 子显得格外惹眼。 “郝总忒客气,要亲自陪我逛颐和园。”他对赫二爷说道。 “好哇,您是稀客嘛。”赫二爷不冷不热地干笑了一下。 赵玉山咂巴了一下舌头,笑道:“逛万寿山是赏景儿,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品 您的拿手菜‘八珍席’。人一老,就显得没出息,嘴馋,哈哈,您别见笑。” 赫二爷哼了一声:“想尝‘八珍席’,那还不容易吗?” 赵玉山面露喜色说:“等您的佳肴做出来,我一准儿让我的秘书把它拍摄下来。” 赫二爷不错眼珠儿地看着赵玉山,他只顾琢磨这个人了,赵玉山所说的话,他 并没走脑子。 在赵玉山转身上车的一瞬间,赫二爷望着他宽厚的后背,眼前突然跳出一个早 已淡忘的人影:赵伯川。是他,真是他,没错儿! 赫二爷觉得脑子不够使了。他万万没想到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他能见到当年的 赵伯川。嘿,这是闹什么鬼呢?他猛然想起在天坛公园看到的那个飞碟,莫非有什 么预感?扯!他冷笑起来。不过赵伯川的突然出现,让他心里撞倒五味瓶,勾起了 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