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小鬼 火车站距家近,苟勇歼刚从河南办案回来先进了公安局住宅大楼3 单元401 自 己的家,他将公文包和手机丢在床上先去打开空调,然后将制服脱下,正想着星期 一怎么向领导汇报工作,他的手机闪着彩光嗡嗡的响了!他以为是领导的电话便从 床上拿起来看号码,结果是木愚的,他没有接又将手机丢下,便到卫生间洗脸去了。 他洗脸出来,电话响了第一次又响第二次,他又怕是别人打来的用毛巾揩过脸便又 拿来看,结果还是施木愚的。他不想接这个电话,却又无法不接,他已经知道这个 人不是等闲之辈,话虽然不多却具分量,上边也有关系,因为查美尔乐的事挨了局 长的训:“弄不清楚就随便去查?谁给你们的权力?经过甄局长了吗?”弄得他差 点下不了楼,心里在抱怨苟妍阔队长,可人家是一把手交代的事情也没办法不做啊! 这年月的事,得罪了那个也了不得,凭不准几时打了饭碗还不知道呢!或者给你只 小鞋穿,弄你个不痛快。去河南之前施木愚就给他去过几次电话,他问什么事,施 木愚也不说,只说见了面再说,说电话上不方便,也说不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推就推吧,可是施木愚这人却有点死鸡头,你只要不干脆拒绝,他就一直找你, 看来是推不过的,再说他毕竟是外地人又能怎么着? 苟勇歼按键接过电话:“我是勇歼,什么事?” 施木愚说:“今天中午有应酬吗?咱们在一起坐坐。” 勇歼说:“我刚从河南回来,今天又是礼拜天,没什么事。” 施木愚说:“那我到县城咱们再联系?” 勇歼说:“咱弟兄们也熟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办的尽力办不就行了,不用 破费了。” 施木愚说:“没什么事,在一起坐坐不行吗?” 勇歼没法推脱:“行!行!我不喝酒的,就别去了。” 施木愚说:“我也不喝酒,咱们就在一起歇会儿。” 勇歼说:“尽有谁?” 施木愚说:“没有别人,只我自己。” 勇歼说:“那就过来吧!” 施木愚挂断手机和小远说:“走,和我去县城请客吧?只勇歼一个人,什么话 也好说,人多了就难开口了,看到底是谁在捣咱们的鬼!咱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 害咱的人。” 小远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算什么?” 施木愚说:“多认识一下人不好吗?这是好事。不能像原先到了事上再求人就 晚了!” 小远说:“我不想见那种人,他害了咱还请他的客。” 施木愚说:“不打不相识,以后不就没事了。” 小远说:“那种人,谁说得清楚,都由你说。” 施木愚说:“咱也不是不开歌厅了,只要认识了他们就没事了。” 小远说:“那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施木愚说:“那我去了。” 施木愚到厨房一会出来就上楼开车去县城,傍到县城边又给勇歼打电话,他们 就约定在六六顺饭庄门口见面,他便去了那里。施木愚下车见到勇歼,勇歼说: “就咱俩?” 施木愚说:“对。” 勇歼说:“光咱俩多没意思,我再叫个不赖的兄弟。” 勇歼说着就打开电话,施木愚不好意思说他,但心里想可能今天又白了。 施木愚和勇歼由服务员领着上到二楼雅座,先上了瓜子糖果和茶水然后拿来菜 谱让点菜,勇歼说:“等一会儿人到齐了叫你,你先忙别的去吧。” 服务员出了房间,勇歼抓了葵花子吃,施木愚倒上茶水心里想,该怎么跟勇歼 打听被查的事情,反正不能现在还没有联络感情就开门见山地说,那样防线肯定会 严密一些,可能就得不到可靠情报。但是一会儿别人来了又怎么说呢?哎,非叫别 人干什么呢?…… “最近忙什么呢?”勇歼打断施木愚思路问。 施木愚说:“歌厅暂时没开,小姐都走了也没法开。这段时间又联系了一些照 相业务,正在照相呢。” 勇歼说:“看不出老施还会照相。” 施木愚说:“其实照相才是我的本行,我原先就一直从事照相业务的。” 勇歼说:“是吗。” 这时一个30多岁的青年男子穿一件枣红色半截袖真丝衬衣夹着一个黑皮包领着 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少妇进来。这便是勇歼打电话叫来的人。当他们被请坐下时,施 木愚却见那少妇戴着一副金耳环,手上挑着钻石戒指,长方脸,嘴角有颗黑痣,脸 上有对浅浅的酒窝,不施粉黛眉清目秀淑静窈窕,一看就是一副贵像。那男子面色 白净,肥头大耳,双下巴也非一般派头。凭面相施木愚猜想:这两位人物肯定不会 一般。 勇歼介绍说:“这是施老板,在长梁开歌厅的。这是高老板,开煤场的。这是 李老板,开美容院的。都是自家弟兄们,今天施老板请客的,贵堂点菜。” 双下巴没有推辞拿起菜谱翻看了几下又递给服务员说:“黄瓜沾酱,糖醋鲤鱼, 软炸蘑菇,土豆牛肉,我就点这四个,俩素的俩荤的。小李子点俩。” 那女的说:“我吃不了别的,点个松花蛋吧。” 施木愚说:“苟队点。” 勇歼说:“我就免了。” 施木愚说:“别,拣自己喜欢吃的点一个。” 勇歼说:“那你破费了!我就点个海鲜吧,有没有螃蟹?” 服务员说:“有。” 勇歼说:“那就这吧,不少了。” 服务员出去报菜,勇歼说:“贵堂今年的生意怎么样?” 双下巴说:“没有前两年,前两年那年不挣一两百万。今年有的还赔呢。” 勇歼说:“你们干一年,俺们两辈子也挣不到。” 双下巴说:“你不说开支有多大,风险有多大,那有你们稳妥。” 勇歼说:“俺们就没有风险了?是拿命干的。” 双下巴说:“那有那么严重,听得吓人,那有那么多危险分子?” “请让一下!”服务员端来黄瓜沾酱和软炸蘑菇说,“要什么酒?” 双下巴看着勇歼说:“怎么?来一瓶白的?” 勇歼说:“老施不喝酒,小李子不喝酒,我也不行,就一人来一瓶啤酒算了。” 双下巴说:“那就来上十瓶青岛啤酒吧。” 服务员拿来啤酒打开倒上,大家都端了一杯干了,勇歼说:“老施,这里也没 有外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施木愚说:“没有事的,只是在一起坐坐。” 双下巴说:“不要客气,勇歼是咱们的人,有事就说。” 施木愚说:“真的没事,咱们还没有在一起坐过呢。” 勇歼说:“有局长和政委那层关系,你的事就是咱的事,不要客气。” 施木愚说:“真的没事!”施木愚改变主意,决定这次不提被查的事了,以联 络感情为主。 双下巴说:“那咱们喝!” 勇歼说:“老施一定要将歌厅开下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否则就不是好汉! 这点事算什么,原来不熟悉,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弟兄能帮忙的一定帮忙。来干 一个!” 施木愚是不喝酒的,但为了歌厅的顺利开展不得不喝,端起酒一饮而干!然后 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双下巴说:“痛快!” …… 下午两点多,施木愚结过账告别他们三个回到美尔乐。像几年前他是半杯啤酒 都不能沾的,如今一下子喝了两瓶都没有事,只是脸红了。这时他才怀疑起安利营 养品真的起了作用,解酒的配方还是要得的。 小远没有午睡正在床上躺着看电视,见施木愚回去问:“花了多少钱?” “三百多。” “你们两个人还花那么多?” “他又叫去了两个。” “晓得是谁捣鬼了吗?” “头一次喝酒怎么好问?” “那你去喝酒干什么了?几百块钱又白扔了。” 施木愚说:“没有白吃的午餐!” 小远说:“你说什么?” 小远没有听懂,施木愚又说:“慢慢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