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非常确信那晚是我一生中最最漫长而孤独的一晚。 这是我逃亡的第三晚。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任谁,除了戴夫,而我决计不让他 卷入我的事情。所有我可以求助并能给我帮助的人,都死了。 最糟的事情是,我不能信任的人当中,有个和我同姓的。 我丢弃了那辆小面包,在坎布里奇的一家通宵电影院蜷缩着过了一夜,和一 群热情高涨的大学生一起看了一部接一部的《指环王》。我用自己那件连帽运动 衫把自己裹了起来,我太害怕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脸。当最后一部放完的时候,我 都已经感觉好像是自己被判了缓刑。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我叫了辆出租车来到十五英里外的华特城。 我瞥了一眼司机前座上放着的《环球早报》。本地歹徒绑架联邦特工,因涉 嫌佛州谋杀案而遭通缉。我在座位上陷了下去,拉低了帽子。 华特城是波士顿工人阶级集中的郊区之一,除了跟布洛克顿那样有不少爱尔 兰人、意大利人和黑人外,这里还是很多亚美尼亚人的聚居地。我叫车停在帕弗 里,然后走回几条街来到赤褐山。我在拐角处一所不起眼的白色维多利亚式建筑 前停下脚步。 前门台阶上方挂着一块铭牌:钟表修理珠宝买卖。一个木制箭头指向二楼。 我向楼上走去,转过走廊,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正好有一口钟当当作响。 一名身穿珠宝匠围裙、满头浓密灰发、体格魁梧的男子从柜台后抬起头来。 他双下巴的脸庞上挤出一丝微笑来。“你这么过来真是冒险啊,小奈德。不过你 究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