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薇儿双手用力去推那两扇亮晃晃的门,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我站在她身后踮着脚尖想要透过窗户看看里面,但那玻璃却是不透明的。我们看不 到里面。门口的标志写着“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让我试试。”我说,薇儿站在了一旁。我卷起袖子,冲着门中间推下去,我 觉得右边那扇门微微动了一下,但是不起什么作用。当我往后撤了几步,准备再试 一次时,我在门钉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门是崭新的。 “等等,” 薇儿又叫着说。“按下门铃试试?” 在我右边的石头上有一个金属圆盘,上面有一个黑色按钮。我一直注意着门, 没有看到那按钮。薇儿伸手去按铃。 “不要——”我喊住她。 又太迟了。她已经把手放在了按钮上。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向后跳了一步,因为门里传来嘶嘶的声音,接着两扇门开始 颤抖,那嘶嘶声好像是谁在打呵欠,两个气鼓鼓的圆筒张开了他们的双臂。左边那 扇门向我这边敞开,右边的则向另一边打开。 我探出脖子,想要看个明白。“薇儿……” “我进来了,”她指指头上的灯说。但是门里唯一的东西是——在十英尺远处 ——另外的两扇关闭的大门。边上还有一个黑色的按钮。和我们身后的这两扇门一 样,门上也装了不透明的玻璃。发出光的物体仍然被关在里面。 我冲薇儿点点头,她又一次按下了黑色按钮。但是这次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再按一次。”我说。 “我……按不动。” 我们身后的那两道门却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开始慢慢关闭。我们马上要被困 在里面了。薇儿左顾右盼,准备冲出去。我却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事,”我说。 “你说什么呢?”她惊惶失措的说。门马上就要合成一条缝了。这是我们出去 的唯一机会了。 我扫视了四壁和赤裸的洞顶,没有摄像机或者其他监视设备。在左手边的一扇 门的上部写着“水蒸气门”。有办法了。 “什么?”薇儿问。 “这是一扇空气锁的门。” 还有不到一英尺的距离。 “一扇什么?” 随着当的一声响,外面的门彻底的锁上了,两扇门恢复原位。发出最后一声长 长的嘶嘶口哨声,好像一辆刚进站的老式火车。 我们现在被困在两道门之间。薇儿回到那黑色按钮前转来转去,朝着按钮狠狠 地砸去。 面前的那道门顿时发出更大的嘶嘶声,随之开始晃动。薇儿扭头看着我。我以 为她会松一口气。但是从她看我的恍惚的眼神……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很显然 她在害怕。我没有怪她。 当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一束刺眼的光芒带着一阵冷风向我们袭来。那风把我的 头发吹向后面,我们俩都闭上了眼睛。当两边气流均等后,风停了下来。我能够明 显的感觉到空气的变化。这里的空气清新……甚至舌尖可以尝到甜甜的味道。呼吸 不到成千上万的尘粒,我顿时觉得一股凉爽的空气给整个肺部送去了冰凉的感觉。 就像是喝完脏水后又喝到了一杯纯净水的感觉。我终于睁开眼睛,用了几秒钟的时 间来适应。光实在是太亮了。我低下眼睛去眨了又眨。 地板上铺着亮白的油毯。这里不再是窄小的隧道,而是宽阔敞亮的房间,比滑 冰场还要大。屋顶至少有二十英尺,右边的墙上挂着崭新的电路断路器——最好的 电路设备。地板上铺着几百根红的、黑的、绿的电线,这些电线被捆成一束,有脖 子那么粗。左边是一个壁柜,上面写着“更衣室”,里面放着脏靴子和头盔。现在 这里摆满了实验桌,六台罩着玻璃罩的电脑集线器和路由机,还有两台黑色电脑服 务器。无论温得尔在做什么,它们的总部就在这里了。 我扭头看看路由器。她紧紧盯着堆在这整洁的房间里的硬纸板箱。在每个箱子 的一侧都用黑色字体写着:实验室。 她低头看看氧气测试仪。“百分之二十一点一。” 比上面的空气质量还要好。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问。 我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完全猜不透。我环视光亮的铬和大理石桌面, 脑子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问题:在地下八千英尺的地方建一个耗资上亿的实验室,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