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心中的恐惧很快就被好奇压制住,我蹲下身,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还好吗?”我问她。 这句话还可以换成你真的还活着吗? 她点点头,然后说:“我不会死。” 真是奇怪的话。 “可以帮我回家吗?我现在有些……有些不舒服。”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如果还能很舒服才是不正常。我想我也不正常,因为 我竟然弯下腰,一只手绕过了她的脖子,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她轻得很,甚至有些 轻得有些不正常。 走进门洞,这里倒是没有管理员,很顺利的走到了电梯前。电梯门开了,电梯 里没有人。我感到一阵失落,刚才我还在想要是遇到人怎么办。现在却因为没有人 感到无聊。 电梯慢慢上升。一阵异常的压抑随着电梯启动而袭来。 很久以前我就不喜欢坐电梯,现在也是。我开始环视四周,电梯的三面都是光 光的不锈钢铁壁。上面可以清晰的照出我的模样,同时从里面也可以看到那个女人。 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不是鬼。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剩下的一面挂着一幅广告,画面上是一男一女,男人已经把女人抱在怀中,女 人闭着眼,昂着头,用小嘴寻找着男人。男人满意的低着头,看着女人。两人的嘴 唇只隔着几毫米。 我突然有了股异样的冲动,毕竟我的怀里也抱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也不必 广告上的女人丑。也许真的是因为很久没有和蓝玲亲热过了,以前就在我心猿意马 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我赶忙跑出了电梯,出来的时候,脚下还一个趔趄,险些 摔倒。 走到了1703,推了推门,门没有锁,我径直闯了进去。 屋子里的灯没有关,这使我好好地看清了这个屋子。这是个极为简陋的房子, 没有家具,没有电器,甚至没有一张床,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房子里人是怎么生活的。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满墙壁的奇异颜色的壁纸。我来不及细看,因为我怀里还有个 受了重伤的人。 “把我抱进浴室。” 我依言而行。 “把我放在浴缸里。” …… “脱下我的衣服。” …… “放水。” …… 她的身子是如此洁白光滑,没有一丝的褶皱,好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如果蓝 玲看到这点她大概会嫉妒吧。当然,我的眼睛还是集中到了她胸口上的那个伤口, 伤口伤得太重了。一般人伤得这样重一定会死。 她的身子很快就没入了水中,浴缸中的水渐渐的变成了红色。这样我也看不到 她的身子了。她睁开眼,似乎有些精神了。 “这样就好了?”我问她。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走出了浴室。我不喜欢看一个不是我老婆的女人光身子的样子,即使她的身 子完全没入水中。也许别人觉得我虚伪,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则。 我现在才开始打量起墙壁上的奇异壁纸,刚刚进门时,我就觉得这东西奇怪, 只是那时没有时间细看。现在一细看,才发觉这壁纸实在是奇异得很。 左边的墙是红色的,因为它是用一张张百元人民币粘结而成的。右边的是绿色 的,用的是美元。淡紫色的一面是用英镑贴成的。其余的墙上贴的就比较凌乱,各 国的各种面值的纸币都有,其中有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走到阳台附近,我甚至还 看到了几张伊拉克前政府发行的第纳尔。 阳台上,我也尝试着把头伸出去,看了看下面,十七层的高度足可以让我感到 头晕。这里的风似乎比下面大些,要不然就是在我上来的这个过程中风变大了。我 可以隐约看到地下的那棵杨树,就在这附近。 浴室里传来了放水的声音,似乎她把自己打理好了。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不会在吃惊了。 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穿了件浴袍,浴袍的带子系得紧紧的,把她的曼妙 身材表露无遗。她一边走,还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我转过身,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好。”我吐出两个字。 她点点头,然后笑了笑,这个女人笑的时候竟然也是很美。忽然,她用手按住 了胸口,大概那里的伤口疼了起来。 我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她的依然是眉头紧皱。 “你应该躺一会儿。” “躺一会儿?这里可没有什么可以躺着的地方。”她自嘲似的说了句后,又安 慰我,“不要紧,过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想喝茶吗?我可以去泡一些。”她说。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不存在泡茶的工具。 “不必了。”我说,“我也不怎么想喝茶。” “是吗?可是我总是看见你在对面喝茶。” 她的这句话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总是在观察我。或者说,是在偷窥我。 我决定单刀直入:“你一直在……在看我?” 我选择了一个中性的词。 她又点头。 “为什么?” “习惯而已。”她说,“我很寂寞。” 一般来说,漂亮的女人是很难寂寞的,但世界上却总是充满了意外。这大概涉 及到她的私生活问题,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追究过多。 “可以解释一下吗?”我突然说。 “什么?”她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为什么能不死?” “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 “那好,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讲。” 我们两个在客厅里席地而坐,面对这面,开始了一番匪夷所思的交谈。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