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敲门 重重的摔下去后,我在上面,还没感觉到什么疼,只听大猪惊喊“哎哟,哎 哟——”,在痛苦地呻吟着,我赶紧爬起来,拉着大猪的手拽他起来。原来,是 那该死的竹椅坏了,估计是铁丝断了,所以轰然砸了下去。 我忙问大猪哪受伤了,严重不?他边呻吟边痛苦地说:“唉,下面震痛了, 几块竹片夹到了我的肉,估计都紫了,上面有你压着,我这是两边受困。 我赶紧拉着朱青原进屋看严不严重,边说边骂解气:“这破玩意儿竹椅,我 说不结实吧,还真就这样。” “嗨,你也别责怪人家,这是咱们的不对,咱俩加在一起超重了,你这小猪 该减肥了。” “哦,你别光说我,你也得加强锻炼减肥,过两年就长脾酒肚了。” “好好,以后咱们每天早上跑步去坐车,一起锻炼监督,不许你偷懒啊。” 到屋里灯光下一看,朱青原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受到夹伤,这种竹 片夹伤是非常厉害的。我看着不禁有点心痛,朱青原不愧为男子汉,能忍着,还 能说笑。没有别的药物,我只好找面巾纸占了花露水给他擦背,痛得他咬着牙咝 咝地吸气。看来这一周他都好不了,睡觉不能背躺着,上班不能被人挤着,坐办 公室还只能挺起腰来,真要受活罪了,我心下很是自责。 他一手拍着我的肩说:“别担心,没事,我能挺得住,痛几天就好了。你别 太过意不去,只要你每天充满笑,你开心我就高兴。” 擦完停当,那破椅子也不管它了。今晚是难以睡着的,朱青原更是会疼得像 小鸡啄米似的跳痛,睡也只能是装睡。正要准备躺下,外面铁门“哐哐”几声响 动——有人在重重地敲门。 我们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可能会是杨开吧,因为今晚都没见他,也没 亮灯。但他自己有钥匙啊,为什么会这么重地推门和敲门呢? 铁门还在推响,我们灯还没熄,开门出去,下面厨师旁边小屋的灯亮了,是 老爷子起来了。既然老爷子去开门,我本来想关上门不管了,但朱青原说:“我 们还是下去看看吧,我这点伤还能受得住。”我知道朱青原是好心,没说啥,跟 他一块下来了。 我们走到院子里,拉亮了院里的灯,刚走几步,前边老爷子开了门,我们看 到一个黑影倒在了老爷子身上。糟糕,要是老爷子被人袭击了可不好,于是我们 向前冲去。看到那黑影跪着,脑袋耷拉低垂着,一头散发,身子和手也是垂着, 被老爷子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我们很快看明白了,这人就是杨开,而且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今晚是 喝醉了。 朱青原身材比杨开高大,因为受了伤,他不能用背来背,所以,只好拦腰抱 住杨开往大厅退,我则扶着杨开的手,免得蹭着朱青原背上的伤。我握着杨开的 手,感觉这只手这么粗糙,从手心到手背都很粗糙,全是皱纹,像个老农民的手。 以前没认真看过他的手,也没注意,但一般40多岁男人的手不是这样啊,何况他 是艺术家手应当会保养的比较好。 我没有细想,可能人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吧。朱青原想把杨开抱到楼上西边他 自己的房里,刚上楼梯,杨开出现了激烈的反应,挣扎着,喊着“我不上去”, 腿还蹬着楼梯产生阻力。朱青原抱着他上楼梯本来就麻烦,见他阻拦,也就把他 抱往大厅的沙发上。老爷子给杨开找了床毯子,我们见他安然睡去,也就回到自 己的房里。 “杨开今晚这是怎么啦,平常他都挺文雅的?” “不知道啊,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吧,男人都有压力,或许他心里有事。” “他怎么不让你抱到他屋里睡呢,而宁愿睡在大厅,奇怪?”杨开平时都睡 他屋里的,比我们睡得早,比我们起得也早,因为早上他还有几个‘乞丐’顾客。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他手这么糙,原来是经常用手化装被各种药品腐蚀了,看来 有不少年头。 “这就不太清楚,也许他是不想让我们进他卧室吧?”朱青原猜测。我想可 能这就是答案,整个公馆该进的地方我们都进过或见过了,不过还有几个神秘的 地方。一是我们房间下边的化装房,乞丐来了都是进到这个房里。二是杨开的卧 室,这是个隐私,我决不会去探究。还有楼梯顶上有一个储物间,却从没见杨开 进过。 还是不想多了,赶紧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朱青原我想让他请个假,擦点 药,好好在家休息一天。但朱青原说还是去上班吧,坐着也是坐着,还是别让扣 钱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起得很早,我还是睡着了。朱青原翻动身体惊醒了我, 我也就跟着起来了。朱青原先去洗漱,我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奇怪了,我们的破 烂竹椅在露台上不见了,没有一点痕迹。难道昨夜闹鬼了,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 幻觉?我悄悄走进洗衣间,大猪正在刷牙,我往他背上一拍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听“啊”一声厉喊,大猪往前面镜台喷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