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肖扬正在伏案工作,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抓起来一听,原来是周副市长打来的。 周副市长在电话中说,省委一位重要领导要来洛海视察工作,她要陪着吃饭,让他 也过去。肖扬忙答应了,放下电话后,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等他赶到酒店的雅间时,意外地发现里面只有周副市长一个人,并不见什么省 委领导。 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周副市长忙略含歉意地解释着:“肖扬,真不巧,省委 领导临时改变了计划,他们不来了。” 肖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领导们工作忙,临时改变计划的事情时常发 生。 周副市长又冲肖扬略含歉意地说道:“肖扬,今天是周末,要不是这件事,你 还是可以回家去的,都怪我……” 肖扬忙不在意地说道:“周副市长,没关系。” 周副市长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笑了一下,情绪一下子高涨了,她指着一桌子菜 肴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来吃吧,菜都上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肖扬便也点头同意了,他随周副市长在桌前坐了起来。 周副市长很利索地为他斟了杯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来,肖扬,我们这还 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饭,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 肖扬忙推脱着:“周副市长,我不行。” 周副市长显然不相信地笑了笑:“前几次,我看你挺能喝的嘛,在我面前还作 假呀。” 听她这么一说,肖扬便也端起了酒杯,冲她由衷地说道:“那,周副市长,这 杯酒就算我敬您吧。” 周副市长立刻假装生气地冲他说道:“肖扬,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喝,跟你说 过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是一口一个‘您’呀‘您’的。再说,现在就我们两人,还 一口一个‘周副市长’,我听着别扭。” 听她这么一说,肖扬有些尴尬地迟疑了一下。一见他这样子,周副市长忙笑着 说道:“好了,肖扬,来,就让我们干一杯,祝我们两个都幸福,怎么样?” “好。”肖扬忙说道,两人的酒杯很快碰在了一起。 刚喝了几杯酒,肖扬便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觉得神情恍惚起来,他不明白自己 这是怎么啦,按着自己的酒量不应该这样的。可是渐渐的,他还是控制不住了,什 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他感到头还是有点疼,他使劲睁开眼,好 半天才吃惊地发现,他竟然睡在酒店的高级客房里。他下意识地往身旁看了一眼, 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躺在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副市长。一时间,他惊呆了。 就在这时,周副市长也醒了,她看着肖扬,微微笑了笑,轻声问道:“肖扬, 你醒了?” 肖扬盯着她,好半天才吃惊地问道:“周副市长,是您,我怎么会在这儿?” 周副市长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燃起一支 女士香烟,缓缓吸了起来。 肖扬吃惊地盯着她,她在以前是从来不吸烟的。这时周副市长冲他说了句: “这得问你自己呀?” 肖扬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想起昨天晚上酒桌上的那一幕来。不无懊 恼地说道。 “我,我,真该死,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周副市长掐灭了香烟,扶住他,轻声说道:“肖扬,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不怪 你,是我在你的酒里放了药。” “什么?”肖扬一下子回过头来,盯着周副市长看了好半天,才问道:“为什 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我要得到你。”周副市长很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肖扬更加吃惊了。 周副市长看着他,“肖扬,这下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调你到市政府,到 我身边来工作,一个因为你工作能力强,再一个就是因为我喜欢你,自从那天在学 院里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肖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好半天才说道:“你怎么能这么 干?我有家庭,有妻子呀。” “这我不管,我只想要你。”周副市长全然成了一个霸气实足的女人。 肖扬看着霸气实足的周副市长,心中的怒火慢慢升了起来,终于,他失控地喊 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毁了我,知道吗?” 肖扬说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他真是悔恨交加,羞愧不已,不由 用手掌捂住了脸。 过了好半天,他抹去泪水,才又说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尽量躲着她, 可我是她的秘书,能躲到哪儿去呢。几天之后,她找到了我。让我和妻子离婚,这 时我才知道,她还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录了带子。她说,如果我不答应离婚,她 就把带子寄到学院去。” 老齐问了一句:“你按她的话去做了?” 肖扬痛苦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没有想到反抗?”老齐又问。 肖扬看着他们,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痛苦不堪地说道:“我是一名教师,为人 师表,如果学院见到了这个带子,我的学生见到了这个带子,那我成什么人了?” “你难道没有想过,作为副市长的周敏,她就不怕事情大白天下吗?” 肖扬一下子抬起头,呆愣愣地盯着他们,老齐的话提醒了他,可当时他确实没 有想到这一层。 老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无同情地说道:“看来,周敏对你的性格是了如指 掌,她正是利用了你这个弱点,达到了目的。” 肖扬神情沮丧地低下头,好半天才说道:“其实,即使没有这个带子,我也无 法面对我的妻子陈婉芬了,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对不起她。发生了这样的事 情,我已经没脸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了,再也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得到任何女人的 爱了。” “你妻子同意离婚?”老齐又问了句。 肖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至今觉得对不起婉芬,就是因为她太善良,太善 解人意了,太为我着想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下来了:“在我向她提出离婚时,她很吃惊,曾哭着问 我,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只是说我 对不起她。她见我去意已定,也就同意了。她太善良了,就在我们悄悄离婚后,她 还一直替我隐瞒着,直到半年之后,学院才渐渐有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婚。” 审讯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肖扬忏悔和小苏沙沙的笔录声,小苏早已控制不住 了,她在一边记录,一边悄悄地抹着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