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二 男校事件(六) 星期一,张小莲给郑思神打来了电话。 “思神,我查了查吴俊的住址和家庭情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倒是有一点 你可能会感兴趣。” “说来听听。” “我查了吴俊以前的学校,发现吴俊以前的中学离现在他所读的高中很远,也就是 不在同一个市。所以,他的中学同学大部分与他都是就读不同高中的。但是,有两个人 例外,也上了与他相同的高中。一个与他是初中同班同学,叫柳沂仁,另一个与他不同 班,叫刘伟。” “柳沂仁和刘伟,”郑思神默念到,不是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吗? “就是这么点情况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可靠吗?”郑思神不由得想确认一下。 “这你可以放心。”张小莲自信满满。 “你不会又麻烦成人科的吧?”郑思神警惕起来,他想起信中的告诫。 “有什么关系嘛。”张小莲倒是满不在乎。 果然,郑思神心想,张小莲倒底用什么办法问出情报的?三番五次去劳繁成人科, 奇迹的是居然成功了。 “那谢谢了。” “不用。” 中午,郑思神特意到校园的小树林去走走,他想好思考一下整个情况,而且,到外 面更有利于和吴小羽交谈。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吴俊有可能为了隐瞒凶手的身份而使张翼铭和王凯的魂魄消 失,而吴俊初中时候与学生会的会长同班,与学生会的副会长同校,而且游泳池的钥匙 只有学生会的会长和学习部的部长才能够拿到,综上所述,我觉得,嫌疑最大的是学生 会的会长。”吴小羽将想法连珠炮似得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是学生会的会长,他为什么要砸侧门啊?”郑思神摇摇头。 “那简单,如果他使用钥匙,不就暴露了身份了吗?为了掩人耳目,他就故意将侧 门砸坏,让人以为是没有钥匙的人干的。” “但是,他知道吴俊也可以拿到游泳池的钥匙,如果为了掩人耳目,将钥匙放在吴 俊的身上,制造吴俊是自己开锁的假像,不是更能摆脱怀疑吗?” “那,就是学生会副会长了。刘伟不是在七点五十分离开了体育馆吗?他说自己是 回宿舍取书了,可是谁也没看见啊,很有可能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将后门砸坏,然后骗王 凯进入游泳池,将其打晕,再按入水中溺死的。”吴小羽有些着急,他看着郑思神,希 望得到支持。 可是郑思神仍然摇摇头,“王凯光是听到游泳池这几个字已经是谈虎色变了,你想 他会在后门被砸坏的情况下进入游泳池吗?如果凶手那样作,动机也太明显了吧。” “那你认为谁有可能?”吴小羽对自己的想法放弃了。 “我一直很奇怪,王凯六点四十五分左右出门后,就一直没有人看见他,他到底在 干什么?”郑思神想了想,又说:“学校上早自习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分,八点结束。然 后,比赛是八点十五开始。没有上早自习的就是学生会组织比赛的人员。王凯的尸体是 在八点过后发现的。七点四十五分时钥匙还是完好的,可是过后侧门的钥匙就被砸坏了。 而吴俊死后有钥匙就只有学生会的会长了。总觉得这一切很混乱啊,好像有什么没想到。 是什么呢?”郑思神不禁苦恼起来。 “小神,为什么有人会放弃投胎呢?”吴小羽突然问。 “什么?”郑思神被吴小羽莫名的问话打断了思路。 “你不是说过吗?吴俊很可能隐瞒凶手的身份,那他放弃投胎也可能是为了这个人 吧?”吴小羽侧着头,想了想:“我是不了解吴俊的心情了,可是,要我为了某人放弃 投胎而选择永远的消失,那似乎是我不可能想像的。” “是吗?”郑思神笑了笑,突然,一下想法窜进他的脑子,他的脸变认真起来, “小羽,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吴小羽看着郑思神的脸,仍有点心虚。 “虽然只是一个可能,你想,吴俊拼命替凶手隐瞒,那会不会,杀死吴俊的人是另 有其人,就是,后两起凶杀案与吴俊的那起是不同人所为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吴小羽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在王凯案件中发现的那把顶端缠布的榔头,是在离侧门只有十米远 的地方发现的。” “那有什么奇怪的?” “你想想,前两起案件中都没有发现砸锁的工具,如果说杀死吴俊的另有其人,而 吴俊为了某人令后两个死者的灵魂消失了,那后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但张 翼铭的现场也没有发现工具,那就是说,凶手作案后将工具带离了现场。那为什么王凯 案中凶手却没有将工具带离现场,而是留在离侧门只有十米远的那么容易被找到的位置。” 郑思神顿了顿,看吴小羽没有哼声,接着说下去,“那只有一种情况,凶手由于某种原 因,不能将工具带离现场。” “有谁会有可能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将工具带得更远,而只能扔在离侧门只有十米远 的地方。根据保安的说法,七点四十五分侧门的锁还是完好的,学校的早自习是八点结 束的,如果这时有谁将侧门的锁砸开,他都有可能将砸锁的工具带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八点后,学生们开始向体育馆走,这时,如果有人要砸开侧门的锁,那他冒的危险也太 大了。就算侧门是面向小树林的,从小道上根本看不见,而工具上又绑着布条,也许没 有发出什么声音,凶手乘这时将锁砸开了,那他也有可能将工具带到更远的地方啊。而 凶手将工具留在只有十米远的地方,太匆忙了,简直像随手一丢。有一个人,太有嫌疑 了。” “难道是……”吴小羽与郑思神同时说出了名字。 “刘伟?” “柳沂仁。咦?”郑思神听见吴小羽说出的名字,皱了一下眉头。 “开个玩笑。”吴小羽尴尬地笑笑。 “只有第一个发现游泳池侧门被砸坏的他,最有可能。实际情况很可能是当会长与 其他男生跑出体育馆时,侧门并没有砸坏。当别的男生分头去找王凯时,会长悄悄跑到 侧门边,将侧门砸坏,然后,再假装呼叫。这时,他也没有时间将工具带离现场,只能 匆匆一扔。这就是为什么工具在离侧门只有十米远的地方发现的原因。” “但跑出去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会长并没有拿任何工具啊。” “他很可能是将工具事先藏在了附近,如果不是发生了凶杀案,谁会去注意那些树 林。” “如果是会长干的,也就是说,在门锁被砸坏之前,王凯的尸体已经在游泳池里了。” 郑思神点点头,一副儒子可教的表情。 “那么,”吴小羽想了想,“会长在七点四十五分以后都没有作案时间,那只可能 是七点四十五分之前了。王凯是六点四十五分出门的,而会长在七点钟之前就到体育馆 了,之后就有人来了。那王凯肯定是七点钟之前就遇害了。但是,王凯谈到游泳池都那 么害怕,而且游泳池里发生过凶杀案,他有可能那么早一个人到游泳池去吗?就算对方 是学生会的会长也很可疑啊。” “而且时间上也不太吻合,从王凯的宿舍到体育馆,大概是六七分钟,如果走得快, 也要五分钟吧。假设王凯是六点四十五后出门的,到游泳池的地候,应该大概是六点五 十以后了。凶手能有把握在十分钟之内将王凯引到游泳池后再杀死吗?如果凶手是学生 会的会长,他一定知道七点钟有人要来,而且保安七点也要经过啊。”郑思神想了想, 总觉得不可能。 “那他就只有可能是在七钟到七点四十五分之间了。他在七点二十分出去送器材, 七点四十五分回来的,难道王凯就是在那时遇害的?” “从游泳池到室外体育场大约是五分钟,快点三四分钟就到了。会长是七点四十之 前到的体育场,减去去的时间,他还有大约十五分钟的空白时间,实际也许还少一点。 在这段时间,他能杀死王凯吗?还有,王凯为什么会到游泳池去,为什么他经过体室馆 的时候都没有被人发现,或者是他故意避开别人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思神最 后的话像是在发问,同时,他的脸上也满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