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是谁,为什么扮成女人,你想干什么?”田金橙警惕地问,虽然这个男 子长得如此美好,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田金橙觉得他只不过是个蛇蝎美男, 肯定是要实施什么可怕的阴谋。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蓝雁端起田金橙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说,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小丫头?”田金橙的脑子里在仔细搜索着她认识的每一 张人的脸,可就是没有找到眼前的这个人的脸,按理说这么好看而且有特点的人, 她应该有印象的啊,可现在,除了他的笑声让她觉得耳熟之外,他所有的一切对 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看到田金橙迷茫的眼神,蓝雁说:“可惜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简单的脑袋。 小丫头。”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换了一种五、六十岁人的声音。田金橙的眼睛闪 了一下,说:“你是……你的声音……我是说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蓝雁笑而 不言。田金橙把脸扭向一边,她还在想。“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田金橙 重新看着蓝雁,说,“你的声音是那个把陆先生推下悬崖的坏司机,他的头顶是 秃的……或者,你就是那个司机?我……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葛玉婷小姐叫你 什么来着,千面一目!你连女人都能扮,更别说是一个司机了!你这个坏蛋,我 要和你拼了!”田金橙越说越激愤,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男人,但她 忘了,她已经被人家点了穴道了。 “别那么激动,小丫头,你听我说,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见 到你我真的是打心眼里高兴,不管你相不相信。”千面一目用他本来就很好听磁 性的声音说。 “哈,你的话去骗草履虫吧。”田金橙不屑地说,“你就是一个杀人犯,你 见到我们没有死应该很失望才对,哪里来的高兴啊,虚伪!” 千面一目不再说话了,而是向田金橙吻来……田金橙不能动,只能任由他轻 吻。等到他不再吻她的嘴的时候,田金橙就开始破口大骂,说:“混蛋,你这混 蛋,快放开我,你快解了我的穴道……”她的嘴又被千面一目堵上了。田金橙心 里紧张又气愤,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被千面一目轻轻放倒在床上。千面一目喘息着向她俯身过来 了,他的鼻息扫过田金橙的脸颊。他说:“今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田金橙 说:“是不是,你觉得我把你的钻石右眼给扔了,你就来报复我?”千面一目笑 了笑,说:“小丫头,为什么你的脑袋里想的东西都那么奇怪呢,难道你看不出 来,我喜欢你?”田金橙说:“那你放了我。”千面一目摇了摇头,说:“不可 以。”田金橙说:“好,不放,就不放,那明天你要帮我赢得陆先生,然后再想 办法救我们出去。”说完闭了眼睛。千面一目继续吻她。 但是千面一目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他从田金橙身上下来,然后回手解了她 的穴道。田金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连忙将衣服整理好。千面一目头也不回,说 :“对不起。”田金橙庆幸自己没有被他玷污,她说:“这是你自己要放了我的, 可不是我求的你,但你还是要答应我帮忙救陆先生。”千面一目坐过来,看着田 金橙说:“你甘愿为了他牺牲你自己,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田金橙说:“我没 想过这个问题。反正我就是要救他出去。”千面一目蛮横地一伸胳膊,把田金橙 的脑袋搂到自己怀里,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说完,他又推开田金橙, 跳下床,拿起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把笔直的背像之 前那样驼了下来,回头看了田金橙一眼,就走了。并轻轻关上了洞门。 田金橙的脑子里很混乱,就像十头驴同时在拼命地叫。她抱着自己的膝盖, 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点了我穴道,趁机欺负我的,叫做千面一目的大坏 蛋,他竟然说他喜欢我!天呐,我……”她用拳头使劲垂了垂自己的脑袋,说, “不过说实在的,他长得可真好看啊,那只右眼大概是又是一颗钻石吧,要是他 再给我的话,那就太好了……噢,天呐,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还问我是 不是爱上陆先生了,我有爱上他吗?可是刚才我为什么连想都不想就决定为他牺 牲自己的清白了呢,真是的,田金橙,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决定啊,你明明不喜 欢陆先生的,你就是他的一个保镖而已,再说他又有什么好呢,就我知道的,他 已经跟两个女人有暧昧关系了,虽然葛玉婷小姐已经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可 是还有郝明蕊小姐啊,噢,天,我干嘛要管他有几个女人,跟谁在一起啊,他那 样的人可真是靠不住啊,见一个爱一个,一想到他左拥右抱的,我就……”她气 得躺下,伸直了胳膊腿,想睡,可是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可是这个奇怪的 千面一目有什么理由会喜欢我呢?真是搞不懂啊!他刚才那样对我……哎呀真是 羞死了,我怎么可以再想刚才他欺负我的事情呢,他这个坏蛋!……不知道陆先 生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有吃东西吗?他……那天晚上,在树林里,他也 对我……天啊天啊,真是,想起来真是万幸,要不是我背上的伤,我就被他…… 哎呀,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呢,我不是太可怜了吗?想到这儿,田金橙竟然哭了 起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哭,反应可真不是一般的慢。 在泪水中,终于睡着的田金橙,在天亮的时候被敲木头的声音惊醒。她揉了 揉眼睛,一看到站在她洞门口,扮成丑陋女人蓝雁的千面一目,就想到了昨晚的 事情,脸就一下子红了。她连忙坐了起来,并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姑娘,于 是跳下床,向他点了一下头。千面一目说:“洗衣部星(新)来的小丫头,恁不 是要参见京天的大礼吗,跟我走吧。”田金橙便跟在那两个姑娘后边走了。 田金橙看到女人们纷纷从各自居住的小洞里聚集到宽敞的主洞里。洞的那头 高高在上座的是部落的女首领。往下,洞的两边是摆着美酒、烤肉和鲜果的长桌, 洞的中央铺着一张很大的红色地毯,地毯中心是用金线织进去的一个大大的喜字。 在千面一目的低声介绍下,田金橙还知道了其他六个部门,有赤雁领导的女官部, 橙雁领导的耕织部,黄雁领导的夜香部,绿雁领导的果园部,青雁领导的学礼部, 还有紫雁领导的抚育部。每个部门将近四百人。田金橙又望了望上面落座的威严 女首领,低声问千面一目,说:“那女主叫什么名字?”千面一目说:“金雁。” 从各个部门报名参加的连田金橙在内的一共三十名适龄女子,由抚育部的几 名老女人验明正身是处女后,站到红地毯中心。这时女首领金雁站了起来,大声 说:“姐妹蒙(们),京(今)天是我部落向上天祈求获得的延续香火的大好日 子,我星(希)望恁蒙拿出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来,去争取恁自己看上的男子吧! 来仍(人)啊!请六位兴(新)郎到大殿上来!”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木轮的响动,田金橙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六名穿戴一致的 新郎竟然像动物一样被装到木笼里,由十二名侍女给推了上来。他们都被用红布 蒙了眼睛。田金橙一眼就从这六名新郎里认出了陆冠冲,但她不理解的是陆冠冲 两只手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在胸前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绢。她不由得想:难 道是什么稀世珍宝,抱得这么紧? 女首领金雁的一声令下,这三十名女子走向那六名被装在木笼里的新郎。田 金橙本以为,既然有六个新郎可供挑选,那么平均每个新郎就会有五名女子争夺, 到时候决斗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可是经过一番挑选之后,虽然新郎们的双眼 都是被蒙着的,但是这些眼尖的女子们还是争抢站到了陆冠冲的木笼后,排起了 长龙。被人家挤到最后的田金橙,数了数这条抢亲对的人数,好家伙,连自己在 内一共二十个!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女子都零零散散地站在其他木笼后。 田金橙想:这下完了,这么多女人都争他一个人,我争得过她们吗? 由于情况特殊,选陆冠冲的这一组的决斗,被安排在最后进行,先将这五个 新郎的新娘定下来再说。有两个新郎木笼后各站了一个女子,这个最简单,女首 领分别发给这两名女子两枚特制的药丸,说:“带两对新人一个到土字洞房,一 个到火字洞房。”两名哑侍女打开木笼,放出两个新郎,将两条中间系着大花的 红绸递到两对新人手上。新娘就牵引着新郎,由那两名哑侍女带路往女首领刚才 分给他们的洞房里去了。 有两个新郎分别由三个女子选中,女首领就吩咐给这两组女子抓阄,抓到出 字布条的女子自动出局。于是有两名女子不幸下台了。现在剩下的三个新郎木笼 后面都是两个女子了,于是三组决斗同时在红地毯上进行了。 这是田金橙见到的最有趣,最开心的决斗了。只见这六名女子每人都由女首 领亲手发给一根顶端绑着一根雁翎的细棍。接着,她们按决斗的要求裸露了上身, 两两站好,手持细棍,勇猛地指着对方。这时,女首领发令:“起!”她们就开 始用手中的武器,开始决斗了。她们用尽办法,专着对方赤裸上身最薄弱的地方 搔痒,先笑者为败。 要不是田金橙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个决斗规则,她一定会当场笑得满地爬呢。 开始,这些女子的表情是很严肃的,都有决一死战的精神头,过了一会儿, 脸上的表情已经发生变化了,都有些忍俊不住了,最后,有一组的一个女子发出 了笑声,她败下阵来,衷心地祝福了她的对手之后,她便走下台来了。其他两组 也相继有人胜出,所以一切就像最先入洞房的那两对新人一样,这三对新人由女 首领分别安排到金字洞房、木字洞房,水字洞房里去了。 现在就剩下田金橙这一组了。先是经过抓阄,淘汰十名女子。田金橙很担心 自己第一轮就被淘汰,所以她就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让我抓到出,千万不要让 我抓到出……等她闭着眼睛,刚抓到一个布条的时候,她旁边的一个高大的女子 一下把布条抢了过去。田金橙气得瞪着那个女子,但是就当她这么一瞪的时候, 盘子里的布条就被人抢得只剩下一个了!无奈之下,田金橙只得拿起了那个布条, 心想:好的都被人家抢了,这个里面一定是出字了。 慢慢地打开,啊,太好了,竟然是留字!田金橙高兴得大叫了一声,引得洞 里的人都笑起来她了。她不好意思的向大家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太大 声了。”陆冠冲在木笼里听到田金橙的声音,更是高兴的想叫她的名字,只可惜 他跟其他新郎一样被点了哑穴道,没有办法讲话。 留下的十个人被分成五组,进行决斗的预赛。田金橙刚到大洞来时,趁机从 鲜果盘子里抓了两个大枣,现在派上用场了。她一低头,两边的长头发就垂了下 来,她就把两个大枣快速地塞进嘴里的两腮处。 预赛开始了,她有好几次都差点要笑了,但是被枣撑得嘴巴紧紧的,她就能 坚持着绷好了嘴,不笑。经过一番艰难困苦的搔痒斗争之后,田金橙胜出了。她 偷偷把枣吐到手里塞进腰间。 此时又剩下五个人了。又是抓阄。田金橙这次有了经验,头一个冲上前抢到 一个布条,正当她兴高采烈地去打开布条的时候,又被人抢走了,她大为光火地 抬起头去看是谁这么蛮横不讲理,没想到,还是那个高大的女子。“诶,你这个 人怎么回事啊,”田金橙掐着腰吵嚷道,“你干嘛老抢我一个人的啊,看我好欺 负是不是?恩?想不想好好打一架啊?”等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惊觉自己又 上当了,盘子里又只剩下一个布条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可不是次次都能交到 好运气的啊!看来还得想其他办法去救陆先生了。”她漫不经心地打开布条一看, 啊?什么?不会是真的这么好运吧!又是留字呀! 剩下的四个人要进行半决赛,田金橙故技重施,又赢了。 决斗开始了,田金橙吃惊的发现她最后的竞争对手,竟然还是那个总抢她一 个人布条的高大女子。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田金橙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女 首领下令:“起!”田金橙就先进攻了,可惜人家好像是百练金刚,根本就不会 笑似的,田金橙却有几次差点就把嘴里的枣掉出来。她不得不绷紧了嘴,心想, 这个家伙太难对付了,怎么办啊!她这时明显处于下风了。就在她差点就要笑出 声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的雁翎无意中扫过了那高大女子的左下最后一根肋骨处, 那女子就明显的把身体向后缩了一下。而田金橙其实是全身都是痒痒肉那种,现 在因为已经痒的麻木了,所以倒坚强了起来。田金橙知道机会来了,在她一个假 意的暴露出自己的左腋之后,趁那女子向她进攻的时候,她颤抖着手腕将雁翎快 速而连续地扫向那女子的左下最后一根肋骨处,只听呵呵一声,那女子笑出了声。 田金橙拿着女首领给她的药丸,然后用红绸布牵引着陆冠冲由一名侍女带领 着来到一个洞门上写着地字的洞房。进入洞房之后,那侍女就把一个药丸猛然扣 进陆冠冲的嘴里,然后迅速将然一个手帕捂在他的鼻子上。陆冠冲被蒙着眼睛, 所以没有防备,便一下子倒在床上,被那名侍女麻利地绑在了床上,然后退了出 去。 外面传来部落里的女人们开怀畅饮的嬉笑声。 田金橙跑到洞房门口,向外看了看,确定那个侍女确实是走远了,这才把门 插好,来到床边。 “陆先生,陆先生?”田金橙试图晃醒他,但是没能成功。 她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想来是让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用的。她 便拿起酒壶狠狠吸了一大口酒,然后走到床边,冲着陆冠冲的脸把嘴里的酒全喷 了出去。这一招果然见效,陆冠冲咳嗽着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眼前的田金橙。 “啊呃……啊呃……”他像个哑巴似的说着什么,显然他的哑穴还没有自行 解开。田金橙大吃一惊,说:“怎么,你的舌头被她们割了吗?快让我看看呀!” 说着就捧着陆冠冲的脸,焦急地朝他嘴里看去,结果舌头还在。“吓死我了!” 田金橙长长舒了一口气,说,“你是……被人家点了哑穴了是不是?”陆冠冲就 点了点头。田金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急,我这就给你解开绳索。”但 是陆冠冲狠命地摇摇头,意思是叫她不要解。但是田金橙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 是用手指抠又是用牙咬,费了好的的劲才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陆冠冲一得了自由,便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 拿起绳子就往自己身上绑。田金橙说:“诶,陆先生,被绑着舒服是不是,好不 容易给你解开了,你怎么又要自绑啊?”陆冠冲不理睬她,还是一个劲的要绑自 己,可惜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像刚才那样重新绑到床上。田金橙这下生气了,上前 一拉他的胳膊说:“你什么意思啊,陆先生?”陆冠冲扭过头来,满脸通红地看 着田金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就把她用力甩到一边,然后就把自己的 双脚牢牢地绑在床腿上。田金橙从地上拍着屁股上的土就站了起来,气愤难当, 说:“你怎么回事,想打架是不是,啊?被人点了哑穴了就很了不起了吗?混蛋!” 说着就冲了过来,上去就给了陆冠冲一拳。陆冠冲还是不理睬他,他又用大力把 田金橙给推到了一边,然后专心致志地将一只手也牢牢地绑在了床头。田金橙气 急败坏地站了起来,都气哭了,她说:“干什么你,凭什么欺负人,坏蛋,大坏 蛋!”陆冠冲始终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田金橙擦了擦眼泪,说:“好吧,既然你怎么讨厌我,那我就从你面前消失 好了,永远不见!”说完就打开洞房的门,气愤地走了出去。 看到田金橙离开,陆冠冲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走的好,走的好,不然她 在我面前,我更难受。已经忍了半天的他,没有绑着的那只手狠命地向自己身上 的衣服抓去,他只觉得浑身躁热难当,实在难过的要死。 越想越气,田金橙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时不时的踢几脚洞壁发泄闷气。走 了一阵子,她又觉得不对劲了,心想:没有理由啊,我可是来救他的啊,他怎么 可以这么对待我呢?而且,明明我已经把他解开了,他怎么可以又把自己绑在床 上呢,太让人不可理解了吧!难道……是他身上被人绑了炸药,所以才故意这么 对我,好让我离开的吗?哎呀,天啊,我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他呢?我真是,真 是太过分了!想到这儿,她一下子转回身,向着洞房狂奔了过去。 嘭!洞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陆冠冲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可恶!她怎么又回 来了! 田金橙径直向他走了过来,说:“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这时,她注意 到陆冠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抓的不像样子了,连胸前已有了几条血道子, 呼吸急促,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暴出,好像是在拼命忍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她 连忙蹲到他面前,握住他那只手,说:“别再抓衣服了,你告诉我,炸药绑在哪 里,我帮你取下来啊?” 陆冠冲嘴上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很纳闷:什么炸药啊,我身上被人绑了炸药 了吗?没有啊,一定又是她胡思乱想了,不行,她抓着我的手,我更难受!想到 这儿,他就立刻把手从田金橙手里抽了出来。 田金橙说:“诶,你也太小气了吧,我都说要把我说过的话收回了,你怎么 还这样啊。”说着就用手向他身上摸去,说,“到底炸药在哪里啊,快告诉我啊, 我好绑你取下来啊,这样你就不用这么紧张了,看把你吓得,浑身的汗水都流成 河了。”陆冠冲就连忙躲开她的手,但田金橙还是固执地要找她想像中的炸药包。 过了一会儿,陆冠冲再也无法忍受了,那绑着他手和脚的绳子一下子自己崩断了, 他像饿虎扑食般,把正在找炸药包的田金橙一下子压倒在地,田金橙还以为是炸 药爆炸了呢,便大声说:“你别管我!”谁知,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声。她惊喜地 说:“诶,好像炸药没有爆啊!”她的话音未落,就看到陆冠冲涨的通红的脸猛 的向自己俯来,她说:“你……”她的嘴就被他堵上了,他疯狂极了,田金橙就 要窒息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冠冲突然被人泼了一身冰凉的水,他顿时清醒了, 很多,松开田金橙,连忙把她扶坐了起来。田金橙的脸已经有些发青了,脖子也 有了淤青,她浑身发着抖,说:“你……”陆冠冲心疼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弄疼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小丫头,你怎么样?”那个及时泼了陆冠冲一身水的人,一把推开陆冠冲, 扶着田金橙,关切地望着她说。田金橙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蓝雁,也就是千面 一目。 “你怎么来了?”田金橙问。 “要不是那帮女人都要跟我喝酒,我早就来了,你就不会被这坏小子给占便 宜了。”千面一目痛心疾首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呢?”田金橙看了看陆冠冲,问千面一目。 千面一目抬手解开了陆冠冲身上的哑穴,说:“他会告诉你的。” “那个带我们来这里的侍女,她在把我用手帕上的迷香迷晕前,给我吃了一 个药丸。那个药丸,是,是……”陆冠冲停下不说了。 田金橙就问千面一目,说:“那个药丸是什么?”千面一目说:“那是男人 吃了就会像他这样情不自禁的药。”田金橙的脸一红,说:“哦。”千面一目又 说:“你手里也有一颗,就是女主发给你的那个。”田金橙从腰里取了出来,说 :“该死的,差点害我失了……哼,我扔掉它!”说着将那药丸扔到一边。 陆冠冲对面前这个丑陋无比的驼背女人感激地说:“多谢你了,大姐。要不 是你,金橙一定会因我而受伤害的。” 田金橙就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说:“什么……你叫她大姐?你还谢他?你 知不知道,他就是……” “我就是洗衣部的蓝雁大姐。”千面一目连忙打断田金橙的话,语带双关地 说,“小丫头,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们快点跟我走,我知道一条密道。” 两个人急忙跟着前面一目悄悄地离开了这个洞房,绕过大殿,来到一个天然 挂着水帘的低矮漆黑的洞口前。“从这里进去,一直走,要走上两天的时间,你 们就可以到达一个乡村小路上了。”千面一目说着,又把背上的包裹塞到田金橙 的手里,说,“这里面是你们两天的食物,还有出洞后要穿的衣服,记住,出洞 以后赶快找到当地的村长,但不要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可以编像迷路的游客之 类的理由,让他把你们送到县城里去,然后再找到县城里的派出所,请求他们的 帮助,但是就是不要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免得又让什么人得知了消息,引来杀 身之祸。好了快走吧。”说完,他一把将陆冠冲先推进了洞里。田金橙说:“那 再见吧。”千面一目,说:“难道你就不能亲我一下吗?”田金橙说:“不能。” 千面一目迅速在田金橙脸上亲了一下,说:“那就只好我亲你了。”田金橙的脸 一红,说:“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这个 样子都是你害的,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弥补你自己犯的过失而已。我一定 不会忘记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是怎么欺负我的,我将来一定要报仇雪……”话还没 说完,她就被千面一目给一把推进洞去。 “她怎么可以亲你,”陆冠冲接过田金橙手里的包袱,反背在胸前,说, “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分上,我一定会揍扁她的。” “你完全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揍扁他。”田金橙恨恨地说,然后猫着腰向前 走去。陆冠冲连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为什么,金橙?”田金橙说: “没什么,就是讨厌他。” 这简直就是一条漏水的下水道,一路走来,没有一处是不滴水的。再加上洞 顶太矮,他们必须都得猫着腰走,可以说这一躺走的真是苦不堪言啊!两天之后, 他们终于像逃出下水道的两只水老鼠一样从洞里钻了出来,好在天还是黑的,他 们的眼睛不至于因为立刻见到光明而失明。 这里是一片灌木丛,洞口被很好地隐藏在两棵大灌木后面。他们两人各自走 到一边换上了千面一目给他们预备的衣服。包裹了只剩下最后两个烧饼,他们吃 了下去。 休息了一夜之后,他们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沿着灌木丛不远处唯一的一 条很隐蔽的羊肠小道向南走了。突然他们发现前方有一棵可以移动的树。 “啊,你看,那是什么啊?”田金橙大惊小怪的说。 “我猜,应该是一棵小树吧,不过好像可以走。”陆冠冲也很奇怪地说。 “啊,那该死的千面一目,让我们来到这里,会不会是童话里的世界啊?” 田金橙天真地说。 “如果真是童话世界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喜欢童话,也喜欢这里。”陆冠 冲望着田金橙虽然脏兮兮但却可爱的脸,说,“跟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就是童话。” “什么?跟我在一起,你的世界就变成童话了吗?”田金橙问,“你的意思 是说我很幼稚吗?” “可是难道你不幼稚吗?”陆冠冲问。 “陆冠冲先生,你觉得,我幼稚?!”田金橙问,“你就是这样评价一直伴 随你左右,忠心耿耿保护你的保镖田金橙小姐的吗?” “是吗,好像这一次跌下山谷,不是我叫你来的吧,而是你自己被人家推下 来的吧。”陆冠冲也不甘示弱地说。 “都是那个千面一目,如果不是他非要把我弄到飞机上,我也不会被葛玉婷 小姐给从飞机上推下来了。”田金橙气愤愤地说。 “千面,一目?”陆冠冲疑惑地问,“你好像刚才就已经提到过这四个字了, 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人吧?” “啊……那个,”田金橙连忙改口,说,“不是,那是一个成语。” “成语?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呢?”陆冠冲仍然觉得可疑。 “就是……一个新出的成语啊,你连这个也没听过啊,真是的,我不要跟你 这样孤陋寡闻的人说话了。”田金橙说着就向前走去。 “等一等啊,你怎么可以丢下自己的主人就自己走了?”陆冠冲说着就赶紧 追了过去。 “奇怪,那棵可以走的树呢?怎么不见了?”田金橙问跟上来的陆冠冲说。 “都是你,如果不跟我说什么新出的成语,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找到那棵 神奇的树了呢!”陆冠冲说。 “什么,你现在在埋怨我吗?”田金橙问,“如果不是你非要问我那个新出 的成语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把那棵树给扛在肩膀上了呢!” “你……”陆冠冲生气地说,“你是想吵架吗?” “我?想跟你吵架了吗?”田金橙一脸吃惊的问,“你的证据呢?” “证据?”陆冠冲差点断气地问,“你跟我要证明你想跟我吵架的证据?天 啊,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白痴!” “你才是四肢发达的半脑弱智呢!”田金橙说,“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你……”陆冠冲气得把脸扭到了一边。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两个在吵什么啊?”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小女孩的 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转过身,一看,那棵可以移动的树,原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 姑娘,背上背了一个箩筐,箩筐里装满了各种绿色的植物,植物被堆的很高,很 大。她在行走的时候,瘦弱单薄的身体被隐没在齐腰深的草里,所以从她背后看 去,真的很像是一棵可以移动的树呢! “啊,那个,你是……”田金橙睁大眼睛,说,“你好,我叫田金橙,你背 了好高的草啊!可是明明看到你在我们前面,你怎么又跑我们身后了?噢,陆先 生,麻烦你能不能帮忙背一下呢?”说着,她就连忙帮着那小姑娘解背上的箩筐。 “看啊,陆冠冲先生现在也变成了一棵可以走的树了!”田金橙大声赞叹道, 拉着小姑娘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着陆冠冲说。 “小妹妹,你平时都是背这么多的草的吗?”陆冠冲背着也感到有些吃力的 问。 “不是呀,今天比较少。因为碰到了你们啊。”小姑娘回答说。红扑扑的脸 蛋,一双毫不设防的大眼睛,略黄的头发,翘翘的鼻头,小小的被露水打湿的嘴 巴,一说话就会在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你现在带我们去哪里呢?”田金橙问。 “到我家去吧。我想你们一定是迷路的外地人吧。”小姑娘说。 “那小妹妹,你的家离这里还远吗?”陆冠冲问,因为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了, 他感到渴了也饿了。 “一点都不远,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了。”小姑娘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