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田金橙就停下来,走到客厅,陆冠冲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千面一目和 霍真很严肃地靠在门的两边。果然,有一个直冲这里而来的脚步声,站到门外就 嘎然而止了。田金橙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想:不会是乔凌风吧?这时,她又看 到千面一目的手伸进了怀里,掏枪……她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墙上的钟表的 秒针在一跳一跳的发出令人窒息的声音。漫长而可怕的两分钟过去了,那个脚步 声终于又由近而远地消失了。 “我们之中有人出去吗?”千面一目扭回头看看大家,问。 “是我……”田金橙歉意地低下头,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 “有遇到什么人吗?”霍真不想让师妹太尴尬,所以问这句话的时候,很轻 声。 “有。”田金橙把头低得更低了。 “遇到什么人了?”千面一目缓和了语气,走了过来,轻声问,“尽量说一 下他的外貌特征,我们不能暴露自己。” “不会,他不会暴露我们的,”田金橙连忙抬起头,看着千面一目,说, “请你不要杀他。” “师妹,你不要轻信别人,在这件事上,我还是赞成千面一目的,那个人如 果是个不知情的普通人,也就算了,可要是万一他是那个组织里的人怎么办,那 他会可能会伪装成普通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暴露了。”霍真很认 真地说。 “小丫头,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找到他,并杀了他,因为他的脚步声我已经 记住了,他是个身高有一百八十四公分、身材修长的男子,而且他身上还带着枪。 找到这样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今晚,我们先杀了他,然后再搬家。”千面 一目很冷酷地说。 霍真和陆冠冲现在知道为什么千面一目会成为世界A级通缉的杀手了。 “不要杀他!”田金橙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陆冠冲就愣住了,他直直地看着田金橙,敏感地从她担心的眼神和焦急的语 气中感到了些什么。 “我敢拿我的生命保证,他一定不是坏人,更不是那个什么神秘组织里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枪,但我就是相信他一定不是来杀我们的。”田金橙很 大声的说。 “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呢?”千面一目问。 “不凭什么。”田金橙简单地说,然后走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傍晚,大家在客厅里默默无闻地吃了晚饭,田金橙说服自己吃了一些东西。 休息了四个小时后,到了夜里十二点四十五分,他们就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室里出 来,在夜幕的掩护下,走进一个仅一米半宽的小巷口。大概这个巷子是要拆掉重 建的地方,所以既没有人住也没有路灯,昏暗阴冷,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簌 簌的脚步声。虽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跟踪,但他们还是很谨慎地不住走走停停, 田金橙被安排走到队伍的中间,她的前边是千面一目,后面是陆冠冲,陆冠冲后 面是霍真。可以说,在这个低矮的巷子里走,除了不时有蚊虫侵袭外,其他一切 正常,他们很安全甚至是很顺利地走到了巷子的出口处。 突然,千面一目一把把田金橙他们给推了回去,前后不到一秒钟,巷子口, 他们脚下就有上百发子弹射在地上。只不过那些枪是装了消声器的,所以,只有 闷响和火药味,没有告之别人他们要杀人的刺耳枪声。 “我们暴露了。”千面一目低声说。但是田金橙说:“不要怀疑我的同学, 这不是他干的。” 他们四人中,只有千面一目有枪。千面一目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地在黑暗中 消灭了六个来暗杀他们的人以后,就摸了摸兜里的子弹,心想着还有二十枚,全 部消灭他们完全没有问题,可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新增的脚步声,又来了四十 个!他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他又摸了摸自己腰里的飞刀,不过才五把, 一般都是不用它们的,这样的飞刀,如果对准了位置,一次可以一下割断三个人 的喉咙的,但这样不过才可以消灭十五个,还剩下二十五个怎么办,如果靠动手, 那倒不在话下,可是要知道,这二十五个也都是手里至少有两把枪的人,他们可 不会因为千面一目手里没有了武器,就也把自己的枪丢掉来个江湖对决吧?不过 还好,这里遍地都是碎玻璃瓦片,蹲在地上的千面一目手里一摸到这些东西,心 里就更轻松了。 但是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为了替田金橙挡一发射过来的冷枪,千面一目一 下子伤了右臂。虽然他的左手跟右手一样棒,但他战斗起来还是很受影响,不一 会儿工夫,他就招架不住了,那些人一边打枪,一边靠近他们,跟他们缩短距离。 这时,霍真发现巷子的另一头也进来人了。那些人很狡猾地把他们堵在巷子里了, 要置他们于死地! “不要慌,”千面一目抬起头,同时在枪靶里装足了子弹,然后把枪交给霍 真,低声说,“掩护我!”说着,他从腰间掏出绳子,挽了个套,向上一扔,套 住一个伸进巷子里的树枝,双脚轻轻踏地,身影一收,嗖的一声就到了墙头,然 后就跳了下去。看样子,这是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所以才有一些树枝伸到巷子 里去。接着,千面一目找到了刚才摸到的这个后花园在巷子里的一个尘封已久, 锈迹斑斑的厚重后门,用枪把已经锈到墙里的古老铁锁打开,用力一推,竟然一 下子给推开了。原来这门的外表虽然已经锈了,但是门框和门的结合处却依然保 持如新。 “过来!”千面一目猫腰站在门口,低声呼叫。 霍真一边不时向巷子两头越来越靠近他们的坏人开枪,一边掩护陆冠冲和田 金橙向离他们仅仅一米远的地方靠拢。陆冠冲听到耳边飞过的嗖嗖子弹声,不由 得抓紧了田金橙的手。就在他们来到了门边的时候,一发子弹直向田金橙的太阳 穴射来,叫她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叫霍真开枪打开这发子弹更是来不及了,陆冠 冲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了那发子弹,紧接着就有血从他握紧的拳头里流了出来。 血滴在田金橙的肩膀上。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的田金橙突然感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肩 膀上,便下意识抬起头来去看天是不是下雨了,却被陆冠冲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什么也没说便一把把她带到了门里。霍真最后进来,把门迅速关上。 穿过荒草连天,虫鸟惊叫的可怕后花园,他们四人冲到了同样恐怖异常,伸 手不见五指的与花园仅一桥相连的古老建筑物里。这时他们听到花园铁门被踢开 的声音,很快就是一阵急雨般的闷枪声。接着,千面一目听到有一半的人已经悄 悄过了桥向这里搜索而来。他们藏身的这间屋子门外也有脚步声近了。门吱呀一 声开了,进来两个人,门外还有两个人。千面一目闪身到了门外,把门一关。霍 真挥动拳头,将这两个闯入者打晕,这时门也被千面一目轻轻推开,他的脚下躺 着另外那两个人的尸体。“拿上枪,走!”他对他们说。 现在他们人手一枪,有了保护自己的武器了。在黑暗中跟这些人玩着躲猫猫 的游戏,他们总算比较顺利地摸索到了这个庞大建筑的正门,悄悄打开院门,正 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守侯在门口的一排举着枪的人,把他们又逼了回来, 而他们身后那些搜索他们的人也恰巧赶到了,他们,被包围了。 四个人被迫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 为首的一个人,走上前来,一下推开挺身拦在前面的田金橙,一把抓陆冠冲 的领口,抬手给了陆冠冲两记耳光,嘴里还咬牙切切齿地说:“八格!”陆冠冲 反手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说:“混帐!”千面一目和霍真迅速交替了一个眼 神,就在眨眼之间,霍真已经把那个家伙的脖子牢牢地揽在自己强壮如牛的臂弯 里了,而千面一目则在同一时间将他们刚才放到地上的枪捡了起来,然后递到霍 真、田金橙和陆冠冲手中。 “全部后退!”田金橙声音激动地说,握枪的手还有些颤抖,是恐惧和兴奋 愤的共同作用。那些人果然后退了两步。 “八格!”那个被霍真紧紧揽在臂弯里的家伙,脑袋上的青筋已经给憋出来 了,然后对他手下的人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他的喉咙又被霍真给夹紧了。他们 以他为人质,又退回到这个古建筑的大厅里。千面一目和田金橙连忙把大厅的三 扇木门关上。 那些后退的人又重新围了上来,并且站在大厅门外。“他说什么?”田金橙 从门缝里看到这种情况,不禁问她身后的千面一目。“他说,”千面一目低下头 对田金橙迷人一笑,说,“干掉他们!” 陆冠冲有些急了,抬手就要开门,说:“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们赶快走。” 这时,田金橙看到他的右手在滴血。“这是……”田金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急切地问,“你怎么弄的?” 现在要放亮的天空又突然黑了下来,黎明前的黑暗。 陆冠冲笑笑没说话,他无限留恋地看着田金橙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 的头发。“啊!”霍真一声大叫,他捂着被那个家伙咬出血的手臂,说,“你怎 么咬人!”那个家伙趁机大叫了两声,然后就被千面一目用子弹好不犹豫地结束 了性命。千面一目吹了吹枪口,说:“敢骂我们中国人,就是这个下场!”陆冠 冲和田金橙走了过来,站到千面一目和霍真旁边,陆冠冲说:“拖累你们了。” “今日谁与我共浴血,是我的兄弟。”霍真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死的时候,我身边有了两个兄弟。”千面一目很坦然地笑了,比什 么时候都迷人。 “算我一个!”田金橙说。 三个男人都看了看她,开怀大笑,然后每人吻了吻她的头发。陆冠冲说: “很难看的瘦猴子,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就嫁给我吧。”不等田金橙表态, 他就对千面一目说,“不许跟我争!”千面一目就笑了,说:“到时候再说!” “反正我们手里有枪,”霍真说,“杀死一个赚一个!”“对!”田金橙对 霍真一笑,说,“就那么干!”她的手现在一点也不抖了。 天就要亮了,黎明的曙光冲破黑夜的乌云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 他们四个站成一排,一脚踹开大厅的正门,开着枪走了出去,田金橙觉得自 己从来没有这么伟大过。那些人也向他们一起开火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突然从外面扔进来很多冒着烟的弹,落入那些人中间,同时响起了令人激动的警 笛声。那些企图要把千面一目他们四个彻底消灭的人擦着被烟熏得直流泪的眼睛, 行动有速地离开了,就连千面一目也暗自佩服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条不紊地 撤退,如果不是组织严密,训练严酷的队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这也让他 感到了对手的强大,并非像他原来想像的,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的。 还好那种催人泪下的弹头来的及时,他们四个都没有人再受伤。确定那些人 全部离开之后,就在大厅前的大院里,就坐在地上,田金橙给霍真、陆冠冲和千 面一目包扎了伤口。不知不觉柔和的橘红色的太阳光挥洒到他们身上,他们这才 有时间看了看彼此,不禁都傻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成了中国的水墨山 水画了。 大院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千面一目他们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 “乔……乔……”田金橙睁大眼睛,很口吃地说。 “瞧见了。”陆冠冲回答说,然后搂住她的肩膀,说,“不用怕。”谁知田 金橙成满脸通红地拿开陆冠冲的手,并且连忙整理整理了衣服,然后走上前,似 乎有些害羞地对来人说:“乔凌风,你怎么来了?” 乔凌风一笑,说:“我想来就来了。” 田金橙看着乔凌风的那种近乎崇拜的目光,一下子惹恼了陆冠冲,他走上前, 又把手搭在田金橙的肩膀上,皱着眉头,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神情风度 极像周润发的人,说:“诶,请问你是谁啊?”田金橙使劲拔开陆冠冲搭在她肩 膀上的手,又整理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说:“乔凌风,你来这里干什么?”乔凌 风又是一笑,拍来拍田金橙的肩膀,说:“我想来,所以就来了。”陆冠冲一看 就火大,他又歪着脑袋,像是要吵架似的,说:“诶,我说这位先生,说话就说 话,你干吗动手动脚的啊?”“可是,我并没有动脚啊?”乔凌风似乎很委屈似 的反问道。“是啊,他没有动脚啊?”田金橙在一旁帮腔道。 “田金橙!”陆冠冲睁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喷到田金橙脸上了,“你给我 闭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插嘴!”田金橙挠了挠后脑勺,双手做了个 向前伸的动作,意思是:好吧,我不管,你们随便。 “可能,你还不了解情况,所以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在我告诉你,田金橙, 她是我的女人之后,你就要和她保持距离了,知道吗,特别不能有这种身体接触, 明白了吗?”陆冠冲很霸道地很小孩的说。 “什,什么?你……说,我,是什么?”田金橙听到这种话忍不住问陆冠冲。 “难道还要我再次重复那句让我丢脸的话吗,瘦猴子?但是如果你没听清楚 或者是没有听明白的话,我就只好再勉为其难地再说一次,我说,你是我的女人, 对,就是你,田金橙小姐,你是我的女人!” “啊?”田金橙张着下巴,说,“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怎么都 不知道?” “就是刚才,我决定的!”陆冠冲说。 田金橙就笑了,她对乔凌风说:“你可不要误会啊,他呢,你也知道的,原 来是个大明星,后来由于遭到不幸,被别人以为他不在人世了,所以,他就是… …就是过气了,所以,就有些,”她用手指了指脑袋,“不……不正常,还请你 要让着他一点了。” 乔凌风会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什,什么?你说,我,这里不正常?”陆冠冲气得快疯了,“田金橙!!” “那,你看到了吧,他呢,就是这样时不时的发作一次。”田金橙微笑着对 乔凌风做着讲解。 “你让开!”陆冠冲忍无可忍地把田金橙推到一边,站到乔凌风的面前,说 :“是个男人的话,就让我们打一架,让胜负来说话吧!”乔凌风竟然笑着点了 点头,还把西装脱掉,摘掉了衬衣上的领带,扔到地上,伸出了右手,意思是: 开始吧! “可是……”田金橙刚要来拦阻,却被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霍真和千面一目拉 住了。 很快,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正在这时,突然从大院的木门外又 冲进来一个女人,她跑上前,抓住陆冠冲脑袋就打。乔凌风立刻傻了眼,站到一 旁。 田金橙一看,急了,她甩开霍真和千面一目的手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女人 的手,看到那个女人的手里竟然还抓着几根从陆冠冲头上拽下的头发,不禁更火 大了,便一用力,把那个女人拉到一边,说:“住手!你快给我住手!诶,我说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吗打人啊,恩?回答我啊,说啊?”正在这时突 然又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孩,他一下子抱住田金橙的腿,两只脚踩在 田金橙的脚上,说:“你坏你坏,你敢骂我妈妈,我踩死你!踩死你!”田金橙 顿时手足无措了,她说:“这个小弟弟,你……哎呦,难道你要把我的脚都踩成 鸭子的脚吗?” “小朋,快过来,不要打阿姨。”乔凌风连忙把他的宝贝儿子给叫了过来, 不然田金橙的脚真的要变成鸭子的脚了。陆冠冲则连忙走到田金橙身边,蹲到地 上,看着田金橙的脚,说:“唉呦,真是的,你们这两个人是怎么教孩子的,怎 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田金橙呢?恩?说话啊?” 乔凌风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了,他的两腮红红的,说:“对不起啊,我不 知道她们怎么会来的。”田金橙这时也想起了,那一天,孙力桥带着她去那个建 筑工地时,她是见过这位母亲的,看来,她们就是乔凌风的妻子和孩子。 “都不许动。”不知何时,千面一目已经站到了乔凌风一家三口的背后,用 枪指着乔凌风,说,“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说吧,这次的事情是 不是你给那些人通的风报的信?”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上顶 两个硬邦邦的枪口。想要动手的霍真也被另一个穿西装的人用枪顶住了太阳穴。 田金橙一瘸一拐地走到乔凌风面前,很不解很惊讶地看着他,说:“乔凌风,就 是到了现在,我还是相信,你不是坏人,也不是出卖我们的人,可是,他们这些 人又是谁,你到底怎么了?” 乔凌风只笑,没说话,他对那些人说:“把他们全都带走。” 他们全被带到门外一辆黑色的奔驰面包车里,在上车的一刹那,千面一目突 然反手躲了一个人的手枪,快速翻上墙头,逃走了,同时留下一句话,说:“放 心,我会来救你们的。” 一路上,田金橙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望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乔凌风的背 影发呆。车窗是黑色的,看不到外面,霍真很是郁闷。陆冠冲望着田金橙失望的 眼神,不禁也为她感到伤心。 很快的,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外表虽然不起眼,几乎被爬山虎给 盖严了,但是却无缘无故地让人觉得庄严肃穆。霍真他们被带进去,并没有立刻 被人家严刑拷打,而是由乔凌风安排着先是每人洗了热水澡,然后又给了他们很 好的午餐吃。然后又分别被安排在一个很舒适的房间里休息。田金橙认为这是糖 衣裹着的炮弹,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又想从她、师兄还有陆冠冲身上得到 什么。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又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可口的晚餐, 霍真想,管他呢,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坚决不当饿死鬼。之后,又没有人理 睬他们了,陆冠冲拍着墙,说:“好歹也给一台电视看看吧,闷死了!”,晚上 十一点,正当三人各自无聊的想要睡觉的时候,他们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他们被 叫了出去。 三人被带到一个房间门外,带他们来的人,拿起领口上的小麦可风,低声说 :“人已带到。”听到那边的命令后,又说,“明白。”接着他就对田金橙说, “请田金橙小姐你先进去。”田金橙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你们这是要分而治 之,将我们三个分开,想撬开我们的嘴是不是,我才不怕呢,打死我也不说,而 且,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要我们说什么。”说完又看看霍真和陆冠 冲,说,“我进去了,如果五分钟还没出来,你们两个就把这个家伙打晕然后冲 进来救我,知道了吗?”霍真苦笑着皱了皱眉头,没说话,陆冠冲却沉不住气了, 说:“你白痴啊,干吗说出来啊,这样,我和霍真本来已经想好的计划,不就全 都暴露了吗?真是没有脑子的兽类啊!” 这应该是一间密室,厚厚的窗帘拉着,当田金橙很疑惑地走进去的时候,只 看到乔凌风一个人在里面。他已经露出很好看很风趣的笑容,对她说:“都坐下, 别客气。”田金橙一听就生气,说:“你就不要来这一套了,就是到了现在这种 地步,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你是一个被坏人收买,想要害我们的人,如果你要 是卧底的话,就早一点说,否则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不能接受我一直以来唯一崇 拜的同龄人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 “什么,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乔凌风脱掉了西装,放到沙发上,向站 在门口的田金橙走了过来。田金橙紧张地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说:“你干什 么,不要以为牺牲掉你的男色,我就会说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再说,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一见到你这副丑陋的嘴脸就想吐。”乔凌风把一只手撑 到门上,拽了拽领带,说:“田金橙同学,请你不要这么快就断定我是坏人好不 好,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会骂人呢?”为了保持距离,田金橙把脑 袋也紧紧贴在门上,说:“是啊,我是没变,可是你变了,不但结了婚,有了厉 害的老婆和能踩人脚的孩子,而且还加入了坏人的组织,成为他们的走狗,不, 你连狗都不如,你是蚂蝗,是最最恶心最最讨厌的虫子!”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乔凌风衬衣的胸前口袋上别着一个 闪着金光的小圆盘,“诶,等等,这是……”田金橙一把抓住那个小圆盘,说, “我们国家的国徽!” 乔凌风拍了拍她的头顶,说:“是啊,你才知道?” “哈,真是的!”田金橙高兴地一拍乔凌风的肩膀,说,“早知道你不会是 坏人了!”乔凌风连忙看了看领口的小麦克风,说:“完蛋了,小王同志的耳朵 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聋了。”正说着,就有人敲门。田金橙连忙闪到一边,乔凌风 开了门,看到那个带他们来的小王同志正在掏耳朵,他说:“乔总,我的耳朵… …” 回到密室,关好门,乔凌风把一个上面写着绝对机密四个字的密封档案袋放 到他们三个人面前。 原来那个陆冠冲和田金橙到过的女氏族部落,是从我国商代起就开始担任保 卫守护纣王的父母墓穴的职责的一个由少女组成的雁翎队发展而来的,并且世代 相传,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岗位。我国古代历代君王皇帝都将此事写进秘史,不 得外传,同时尊重她们的生活习俗,绝不打扰她们。到了清代末期有一个用现在 话说就是专门负责写本国地理地貌的人,叫做陆逸,他接受光绪皇帝的秘密委派, 在实地考查时,发现了那个墓穴的入口处。在他写给光绪皇帝的秘密报告中曾明 确地提到了这一点,报告中说:“夜深,寻异香翻过绿藤墙,便见到盛开的昙花, 花色黄白,且发光,尝一瓣,香甜入心肺。花各三排,中断开,围成三圈,从一 断口处入内,便见得黑红牡丹太极图,花大且艳,人间无,唯其间阴阳两点不见 花,成径约三尺空缺,臣分别立于两点处,不见墓开,猜应男女同心立于其间始 开矣。故臣一步未功,不得见先人仙容,憾甚!”本来,他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偏偏那个时候恰逢那一年的农历五月十五前夕,他在山中被女氏族部落的人抓走, 因有脱俗之貌,故成为女首领的东床快婿。这一有趣的抢亲情节,他也有记载, 与陆冠冲和田金橙在那里所见到的大致无二,这里就不在多叙。只是这个陆逸不 仅气质非凡,而且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他在洞房里看到那女首领脖子上带的椭圆 形的黄金饰物,知道这上面的二龙戏珠图案,就是以前古人在皇家秘史里记载的 墓穴里的样貌,便记在脑海里。天亮之后,他被蒙了双眼,被女氏族部落里的人 又送回到抓到他的地方。之后,他便回京复命。他在把寻找纣王父母墓穴的秘密 报告和他所绘制的地图交上去的同时,还把他回京后在家里凭记忆画的一幅二龙 戏珠图也附带着交了上去。光绪皇帝在得到了这一秘密报告后,本打算要派人按 照陆逸所提供的地图去把墓穴里的财宝挖出,用来变法,谁知这件事还是被李连 英给知道了,于是慈禧太后就提前动手了,皇帝被囚禁了,陆逸得知消息,带着 家人连夜逃到香港,才逃过一劫。 很快,戊戌变法失败后,陆逸上交的地图和二龙戏珠图落入李连英手中。李 连英把地图带回了家,放到了他放满了金银珠宝的密室里,为以后事情的发展提 前转嫁了危机。诡计多端的李连英此后又派人将这幅二龙戏珠图案一分为二,制 成邮票,一张上面暗印了一个玩字和你字的左半边,另一张上面暗印了你字的右 半边和一个逗字,将两张邮票对好后,到了每年的农历五月十五,正午时分,对 着太阳一照,按照我们古人读字的习惯,从右向左一读,便是“逗你玩”三个字。 但是李连英却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那两张邮票里暗藏着的是一幅完整的寻找墓 穴的地图,到了每年的农历五月十五对着太阳一照,就可以看到了。另一方面, 实际上从一开始,关于这墓穴地图和二龙戏珠图的事,李连英就没有告诉慈禧, 他是想自己独吞,他只是把制成的那两张邮票连同那幅二龙戏珠图交到了慈禧手 中。慈禧对那幅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的二龙戏珠图赞不绝口,却这两张邮票丝毫 不感兴趣,慈禧只是说,还是咱们清朝大气,画的画也是大模大样,外国人却把 这么好的画弄到两张拇指大小的纸片上,眼看着就小气,不过外国人有的的,咱 们也有就是了,然后又反将邮票还给了李连英,并下令将那幅二龙戏珠图放到了 圆明园里。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此后,八国联军进北京,洗劫了圆明园,二龙戏珠图就落入一个英国兵手里。 这个英国兵回国后,由于手头紧,将这幅图给拍卖了,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后来, 辛亥革命时期,一名居住在英国的中国华侨通过艰辛的斗争和努力又将这幅图送 回了中国,存放于南京的一家的博物馆里。一九三七年,日本入侵中国,在南京, 一名酷爱中国字画,叫做牧野太郎的普通日本兵,从博物馆抢走了这幅画。一九 四五年,日本无条件投降后,牧野太郎随战败部队回国。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牧野太郎的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儿字,取名牧野直树。到了六十年代初,牧野直树 七八岁时,在帮助父亲整理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把挂在墙上的那幅二龙戏珠图给 弄到了刚用水擦过的湿地板上,发现画中竟然有字显现出来。素来对中国字画有 研究的牧野太郎,很容易就读懂了上面的字,乃是当初陆逸将这幅图上交给光绪 皇帝时,惟恐地图落入慈禧太后手中后,皇帝没有办法,故而,在图中做了手脚, 内里写下:“若地图落入那妇人手中,不急,此图乃假,真图在臣斋院中槐树下, 可派人取。”原来当陆逸向光绪皇帝呈交这幅图时,就暗示过皇上,这图里暗藏 玄机,并说:“皇上,昨天,臣的一个仆人偷了臣的一个玉烟斗,从大门往外走 的时候,正好碰上街上一个卖水的,那水洒了他一身,结果衣服贴在身上,那玉 烟斗就露出了形状,被臣给逮了个正着,您说他傻不傻?”光绪皇帝听后哈哈大 笑,顿时心领神会。可笑李连英费尽心机,一直沾沾自喜,还真的秘密派人去寻 找,最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假地图。 李连英死后,家中的密室也没能得保,那两张邮票也不知流落何方,后来其 中一张展转到了一个当铺里。另一方面,牧野太郎在得知中国有这样一个墓穴后, 他心中暗藏已久的一个险恶的计划就诞生了。他开始联络一些人秘密活动起来, 并派人到中国寻找找那幅真图,得知陆逸早就在戊戌变法的之前就举家逃到了香 港,而他的家早已经面目全非了,院中的树被炸平,被人改建成了一个池塘。一 寻未果之后,他又听说了有两张龙邮票里有暗藏有地图的传闻。于是野心勃勃的 牧野太郎一方面继续派人寻找那两张龙邮票的下落,另一方面,他把年仅十岁的 儿子牧野直树送到外国接受秘密训练,十四年后,一个精通六国语言的超级间谍 就出现了,并且成为其父亲最得力的助手。同时,随着牧野太郎所创办的一搜刮 掠夺各亚洲国家的古老宝藏为目的的组织,向一个毒瘤一样不断发展壮大起来, 很多亚洲国家的古老宝藏被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