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险的非洲之旅 险象环生的大海 从英吉利海峡出发,威尔逊一行人乘着帆船,迎着金灿灿的朝阳,向南前进。船上 载有足够的食物和其他备用物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与激动。 威尔逊站在船头,双手叉腰,摆开稳健的身姿,任海风吹掀起那齐整的卷发,心潮 起伏。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在自己的余生中实现。同为人类然而残食同胞的血肉这是 人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传闻,为什么在人类进化了几千年后竟然还存在着这样愚 昧和荒诞的事,一定要揭开这个千古之谜。想到此行的非凡意义,威尔逊更加坚定了自 己的信念,内心充满了要与一切困难做斗争的勇气和冲动,就连站在身旁的露丝也为其 感染,也信心百倍地憧憬着那美丽动人的远方世界。 威尔逊决定首先进入非洲,他认为非洲干旱、炎热、贫穷落后,而且部落众多,留 下的神秘文化也是不计其数,在这块土地上,极有可能找寻到食人部落。 从英吉利海峡往南航行的半个多月时间里,一路上,大家沿途领略到各地风土人情, 奇异景象,个个激动不已。维纳谈吐幽默,使大家倍感新鲜、欢快;露丝浑身洋溢着青 春诱人的气息,给单调的航行生活注入了活力;西斯科满脑子想着发财梦,内心蠢蠢欲 动;汤姆森则始终保持着军人的机警与责任,不时地观察周围的环境,指挥着水手调整 方向,俨然回到了当年战场上似的一派认真与专注的模样。 然而海上的天气如同小孩子的脸色一样变化无常,当他们的航船开进比斯开湾的时 候,时近中午时分,天空中泛起了灰黑色的云雾。云层越来越厚,气温急剧下降,海面 上开始起风了,帆船开始左摇右晃颠簸不定。很快,巨大的雨点,穿过黑压压的云层直 打下来,海风也开始咆哮起来,卷起汹涌的波浪,劈头盖脸地朝海上这孤零零的活物打 来。海上一片迷茫,根本看不清前方10米远的海面。于是,汤姆森指挥水手赶紧降下风 帆,任凭船在风雨中漂流。 雨,下得更猛了,一阵紧似一阵。西斯科蜷缩成一团;维纳手抓着柱子,在一阵呕 吐之后,感觉到胸口急剧疼痛起来;露丝紧紧地抱住威尔逊的腰,早已吓得面色苍白; 威尔逊稳稳地抓紧船板,面色凝重。他担心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会持续很久;汤姆森表现 出一股强悍的气概,站在甲板上,巡视着;左右其他3 位水手和雇工早已躲进舱里,浑 身瑟瑟发抖。 肆虐的狂风把桅杆压得向前弯着腰,发出尖厉的呼啸声。汤姆森用尽全力往回拽着 风帆后面的横杆,试图减轻桅杆的风压,但海风以它无坚不摧的巨大力量,一路呼啸着 向前,使汤姆森连喘气都感到困难。任何人为的力量都无法改变海风摆布的方向,看来, 只有听天由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船上的人谁也不吭声,只是心里默默地祈祷:快结束吧!从 中午直到天黑,船上的人无法吞食一点食物,个个早已饥肠辘辘,精疲力竭。 风帆已被肆虐的风暴击落,帆索也被狂风扯得像稀疏的枯草。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一座小山似的浪头扑了上来,帆船似乎触到什么地方了。汤姆森和威尔逊赶忙指挥着3 位水手,向四周抛锚。然而黑沉沉的四周什么都没有,看来可能是触了暗瞧,所幸船只 没多大损伤。威尔逊凝重的脸色顿时有了点变化,忙指挥众人努力使船朝一个方向靠去, 他相信船可能在近海一段了。 在后半夜,风渐渐变小了,并且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船上的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 放了下来。几经风浪摔打的维纳却昏迷过去了。于是众人赶紧给维纳进行治疗,并且每 人趁机吃了点干粮,也算是喘口气吧,然后,仰躺在船中,个个如同烂泥瘫了一般。 天亮了,风暴完全平息了,天空又露出温和的笑脸,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噩 梦。 威尔逊站在船头,望着疲惫不堪、惊魂未定的露丝,备感心疼不已。他一手揽过露 丝,用宽大温柔的手掌抚摸着露丝光洁的脸蛋,轻柔地问道:“亲爱的,害怕了吗?” 露丝抬起头,眨着一双惊恐而又幸福的双眼,说:“有点儿,不过,有你在,我就 不怕了。” 两人的脸上又露出了以前的轻松与甜蜜。苏醒过来的维纳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整 个一船人就数他最不能经受折腾,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维纳赶紧起身,用罗盘测定方 位,方知此时帆船已靠近法国西部的海岸。 3 个小时后,船靠在了法国一个叫波尔多的海滨。威尔逊等人上了岸,找来当地一 些船工抓紧时间修理被风暴袭击过后的航船,船上留着两人看守,其他一行人暂时在岸 边小镇作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威尔逊牵着露丝的手与维纳、汤姆森、西斯科等5 人来到 小镇上去购置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婚前检验童贞 这是一个小镇,小镇的建筑仍保持着中世纪的建筑风格。这里居住的是阿卡部族人。 走进一家民宅,一行人赫然发现一张大床上并躺着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威尔逊等人感 到很是纳闷。 休息了一天之后,众人兴趣甚浓,尤其是西斯科叫嚷着要去城里逛逛,威尔逊没有 反对,于是众人乘坐马车来到一个小城。小城店铺林立,熙熙攘攘,人们沉浸在热闹、 欢快的气氛之中。他们遇上了某家人正在举行婚礼。然而这个婚礼显得非常奇特,婚礼 仪式是由牧师主持,婚礼中使用的婚杯或婚碗是由硬木制成的,可以盛两苏格兰品脱。 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参加婚礼的人也到齐了,牧师将一只婚碗递给新娘新郎,他们 先后往它里面小便。随后,牧师从地上抓起一小撮土撒到碗里,有时还不断地往碗里加 酒,再用一只羊角制的汤勺在碗里搅动,然后把碗递给新娘新郎。只见新郎接着碗后, 便用汤勺不停地搅拌,然后又递给新娘,新娘也如法炮制,牧师则在一旁高声说着什么。 维纳赶紧请教身旁的一位当地人,这位当地人很爽快地告诉他们,刚才牧师递给那只碗, 是让新郎新娘将碗里的混合物搅拌分离开,但没有人能将这种混合物分离开,因而就预 示着新婚夫妇生死永不分离。哦,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大家都觉得很好笑。 接下来,新娘进到一间屋里,新郎则焦急地呆在外面。过了约10分钟后,只见新娘 重新穿上了一套更加漂亮的服装,一脸的自豪与得意。随后有两位妇女向众人宣告了一 个什么消息,瞬时,沉寂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了,甚至在几小时内,人们都情绪高昂, 狂热无比。西斯科等人不明其意,嘟哝着:“又不是进去领取珠宝,有什么好高兴的。” 威尔逊微笑着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是吉卜赛人的一种奇特的婚俗。回到旅 馆里,我慢慢告诉你们。” 众人赶紧走回旅馆坐下,威尔逊微笑着说:“那么,就让我们这位历史学家来讲给 大家听吧。” “你们知道吗?刚才新娘进屋去是进行一场独特的验贞仪式。”维纳激动地说, “吉卜赛人是十分重视妇女的贞操的,保持童贞被认为是神圣、纯洁的行为,相反,失 去童贞要受到谴责。按照传统习惯,母亲会迫使女儿在耻骨区紧紧罩上一块护贞布,这 块布要到结婚之时才能解除。刚才新娘进屋,就是让新娘的婆家和娘家各推荐的两名已 婚妇女作为监护人对新娘检查,验贞结果要向双方家长和来宾报告。一旦失去童贞,那 是十分丢脸的事,新娘连同双方家庭都会被人轻视,失贞的新娘甚至有被处死的危险。” “哦,难怪刚才那位新郎等得那么着急,看来他怕他的新娘以前有过偷情行为。” 西斯科显得有些放荡,“这么说来,这位新娘是合格的处女啰!” 威尔逊接着介绍说:“事实上,吉卜赛人结婚仪式还有其它一些习惯。意大利和德 国吉卜赛人把金雀树枝看成是十分吉祥的东西,在结婚中是必不可少的。进入洞房之前, 新婚夫妇必须手拉手跳过金雀树枝,才能万事如意,还要用金雀树枝扎成笤帚放在新房 内,用以扫除厄运和驱邪。”露丝听得入了迷,说:“想不到,四处流浪的吉卜赛人还 这么浪漫呢。可是结一次婚,要有这么多的规矩,真是麻烦死了。”众人一阵大笑,没 想到,距离英国不远的法国的这么一个小镇竟然也有这么古怪的事。 “那吉卜赛人死了之后,又有哪些不同的风俗?”汤姆森将下颌抵在那枝乌黑的火 药枪口上,饶有兴趣地提出了疑问。 维纳紧接着说道:“吉卜赛人死后,要举行隆重的葬礼。死者的尸体要用盐水洗净, 换上他生前最喜欢穿的、较新的衣服。然后给死者戴上金银首饰,再将死者的双臂交叉 放在胸前。棺材里放许多陪葬的东西,认为死者离开人间后将升入天堂,而从阳间到天 堂需要长途跋涉地旅行,因而备上生活用品以供路上使用。入殓时,死者亲属有人手持 一支蜡烛或一盏碟形油灯,将圣水洒在死者身上,然后入棺。出殡时,由几名身强体壮 的男子抬着棺木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边,棺上覆盖着黑布。并由队伍前边的男人把上衣 的钮扣全部扯掉。到达墓地后,亲属扯下覆盖布,往棺木上洒些圣水然后放入墓穴中。 送葬者纷纷往墓穴中投扔各种硬币,祈求上苍保佑,也可供死者旅途不时之需,男人们 则点燃蜡烛为死者带来光明。还在棺材的前边或后边凿一个或两个洞,是为了让死者能 够听到亲友们的哀悼和为了让死者便于呼吸。下棺后,主持葬礼的人还要往棺上洒点甜 酒,剩下的大家轮流喝上几口消灾祛病。” 西斯科一听说送葬者纷纷往墓穴中扔各种硬币和许多陪葬品,顿时来了精神,慌忙 问道:“维纳,你快说,那些硬币现在值钱吗?是不是在很多古墓里都藏有珍宝?” 露丝瞪了西斯科一眼,鄙夷地说:“西斯科先生,你简直就是财迷,你自己钻进古 墓里去找吧。” 西斯科挨了露丝的一句抢白,只好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看来露丝和汤姆森被奇特的吉卜赛人深深地吸引住了,听得如醉如痴。 吉卜赛人这一个神秘而传奇的部族,已深深地吸引了众人。想到前方还有更多新鲜 有趣的人与事,尤其不为世人知晓的食人部落,这让威尔逊一行人更加坚定了此行的信 念和决心,也更增添了一行人的兴趣与热情。 休息3 天之后,又购买了一些食品补给,买了一些小城镇的小玩意儿,威尔逊等人 重新登上修葺之后的帆船又出发了。 从波尔多海岸出发,继续向南航行,穿越葡萄牙、西班牙西部海洋。 威尔逊等人乘坐的帆船在海上连续漂行了40多天时间,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上次那么 大的风暴,尽管有时候天气变化莫测,有过上次的经历,大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恐慌了。 航船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又航行了10多天时间,威尔逊终于选定沿非洲尼 罗河南下考察。 航船沿尼罗河南下,穿行在热带丛林之中,一天,航船搁浅在一处密林蔽日的河湾 处。众人跳下船,兴奋地穿行在丛林中,寻找新鲜的食物。密林四周充满着神秘与诡异, 这无疑让众人感到振奋。威尔逊决定,让3 位水手和另一位随从返航,再经直布罗陀海 峡,继续南行,让帆船停泊在好望角等候他们。 威尔逊付足了4 人的工钱之后,与露丝、维纳、汤姆森、西斯科等人,轻装上阵, 算是真正地踏上了非洲这块神奇的土地。 闯入“矮人国” 在密林中穿行,前进的速度很慢。热带丛林的气候很是难以捉摸,有时候闷热得要 命,到了夜间,或许一场雨后,则又冷得发抖。威尔逊等人渴望行进中碰到人家住户。 走在前面开路的汤姆森似乎也找回了昔时服役时的感觉,总是显得勇敢无畏,威尔逊、 露丝、维纳走在中间,西斯科走在最后。 一天,走在前面的汤姆森忽然发现丛林中有些怪异,透过茂密树枝他看见了两个似 人似 猴的怪物。于是大家提高了警惕,很快走到一块空旷的平地上,众人才发现这里有 几处房屋,但到房屋跟前,也没发现有什么人。于是汤姆森壮着胆子高声呼唤:“这里 有人吗?我们来借个地方住一住。” 喊了一阵,不见动静,众人正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渐渐地从四面八方 围拢上来一群衣衫褴褛的矮人,大约有四五十人。这些人均矮得出奇,个个头上套上树 枝,手上举着弓箭和利刃,慢慢地一步步地向他们逼来。 莫非这就碰上了食人部落?众人慌忙将枪支对准这伙渐渐逼上来的矮人。 突然,威尔逊放下武器,并且命令随行的汤姆森、西斯科放下枪支,并且举起了双 手,面色温和,向逼上来的矮人们表示出极端友善的微笑。很快,四面涌来的矮人也收 起了弓箭。一个年龄较大的矮人首先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向5 人略一鞠躬,哇哇地讲 了几句。威尔逊听明白了这是向他们表示友好欢迎的意思,威尔逊也赶紧双手合十,向 这位老年矮人虔诚地一鞠躬,说:“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并且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白 色的手巾,将它递给了老年矮人。这一举动赢得了老年人的微微一笑,也赢得场面气氛 的缓和。威尔逊等3 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汤姆森与西斯科显出一副不屑的神色,或 许他俩相信凭他们手中的枪支,对付比自己矮得多的这群“小孩”是不成问题的。 老年矮人带领着5 个人走进了屋子。众人在进门时,只能跟随老年矮人,不走那扇 本已很矮的门,而是从旁边用柴草隐蔽着的一个洞猫着腰钻进去,这令汤姆森与西斯科 大为不满。老年矮人是这里的首领,他安排5 人坐在地上之后,便有几位形同侏儒的妇 女端上来一筐野果,众人也不客气,拿起果子就吃并微笑着表示了谢意。坐在地上,威 尔逊很吃力地与那位首领攀谈起来。首领很自豪地告诉众人他已经48岁了,是这里的高 寿者。这里矮人平均年龄只有40岁左右,令大家唏嘘不已。 威尔逊决定留下来住上几天。头人安排威尔逊等5 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并特别告诫 他们进出只能走那侧门的小洞,而且出门时一定要叫上本地人,否则会有些麻烦。尽管 众人客气地答应了,心里却都不以为然。 第二天一早,便有两位青年矮人来叫醒众人,并送来早饭。早饭很简单,有一些山 芋和野果,以及一些像是煮了点羊肉渣的野菜汤,清淡无味,吃得维纳、露丝、西斯科 直皱眉头。威尔逊一个劲地示意大家要入乡随俗,不要挑剔。吃罢简单的早饭,众人便 要出门去走走,其实此时矮人首领已等候在外面。威尔逊跟随着青年矮人猫身钻出了洞, 而西斯科则骂骂咧咧直嚷着这不是狗洞吗,说着径直拉开那扇只有半人高的正门,只听 得“轰”地一声,西斯科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他大惊失色,赶忙伸手向旁边抓去, 只感觉到一种冰凉的软软的东西抓在手里,禁不住大声惊叫起来:“威尔逊先生,快救 命呀!”众人奔到坑边,一时竟然手足无措。那位矮人首领几声怪呼,随行的那位青年 矮人连忙跳下了深坑。惊魂未定的西斯科正要再次呼叫时,只感觉到一阵灼痛同时在脚 踝和手臂上泛起,如同被毒蜂蜇了一下。西斯科马上意识这是毒蛇向他发起了进攻,于 是赶紧挥舞着另一只手臂四处胡乱击打。矮人一跳下去,嘴里便哇哇地一阵怪叫,深坑 四处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动之后,终于归于平静。这时上面放下了一根绳子,汤姆森、威 尔逊很吃力地将西斯科拉了上来。 坐在地上的西斯科早已面如土色,气喘如牛。手臂瞬间红肿起来,小腿处也肿胀开 来。西斯科倒在地上不断地呻吟,露丝赶紧拿来急救药品往他伤口上敷。矮人首领取下 腰间的一小包东西,放在口里一阵猛嚼,然后叫大家让开,走到西斯科跟前,往西斯科 的伤口处直吐,并且撬开西斯科的嘴,将嘴里的那团臭哄哄的东西塞进西斯科的嘴里, 西斯科气得直打颤但又无可奈何。奇怪的是当众人稍稍稳定下来之后,西斯科也停止了 呻吟,看来是药物产生了奇效,他的手臂、小腿处的红肿也很快消失了。 经过这一番惊吓,西斯科老实多了,众人也不敢再有造次。首领告诉他们,这是小 矮人们为抵御强大的外族人入侵所设的陷阱,陷阱里专门饲养有毒蛇,而且这种毒蛇的 毒性很强,一般来讲,跌入陷阱的人很快就会成为毒蛇的佳肴。矮人首领再次告诫威尔 逊等人,这样的陷阱在这周围还很多,有的还很厉害,希望威尔逊等人不要轻易走动。 威尔逊等人连忙点头称是。 通过和这群矮人短暂的接触,威尔逊等人渐渐了解了他们的某些生活习性和风俗。 “矮人国”的婚俗非常奇特,男女青年大多在13岁左右就进入通婚期,他们求偶方式非 常少有,是在夜晚人们围着火把狂舞时通过射箭术来求得配偶。 例如小伙子爱上某个姑娘,须按传统习惯,孑然一身进深山老林猎取野兽一只,取 其硬骨精心雕刻成纤细的骨箭一枝,并饰以绿草与艳丽的鲜花。骨箭长7 厘米,因为在 “矮人国”人们的心目中,“7 ”是能给人们带来成功,庇佑人们万事如意的数字。然 后,小伙子携带弓箭,藏匿在僻静之处,一旦在狂舞的人群中发现意中人出现,便瞄准 她的背部张弓放矢。若骨箭折断,则婚事无望。若“爱情之箭”完好无缺,直刺皮肉, 则婚事告成。即使姑娘拒绝也无济于事,因为要违抗这种约定俗成的婚姻风尚,势必招 惹众人严厉的谴责。据说,骨箭的箭头是浸透过一种专门配制的药草汁液的,故被其射 伤的肌肤并无疼痛感,也不会感染溃烂。这真是奇特的求婚仪式。 当威尔逊悄悄地问及矮人首领,是否知道有关食人部落的消息时,老人眨动着眼睛 想了老半天,最后颇为神秘地告诉威尔逊,他听说穿越撒哈拉沙漠之后,在尼日尔河畔 可能有此部落。这一消息,无疑让威尔逊等人兴奋了很久。 在矮人国里住了10多天时间,维纳写下了在这里的一切见闻和传说。众人告别了矮 人们,继续前行了。 穿越撒哈拉沙漠 威尔逊一行人开始向人们谈之色变的撒哈拉沙漠进军了。 威尔逊认为愈是贫瘠落后的地方,食人部落才会有生存的条件和环境,选择穿越撒 哈拉沙漠,自然也是必然之举。只是威尔逊担心自己率领的这一行人能否走出这块危险 地带,特别是娇弱的露丝和身体单薄的维纳。 为了节省体力,威尔逊在出发地阿拉耶买了5 匹骆驼。威尔逊估算这段路程有550 公里左右,大约要花费16天才能走完。 头4 天的行程很是顺利,大家一路倒也悠闲,骑在骆驼背上,甚至可以打盹。尽管 烈日像一张厚厚的毛毯捂在身上,很是难受,但是,沿途留下了他们坚定的脚印。在第 5 天的晚上,威尔逊睡觉时伸出的腿被沙漠中常见的蝎子蜇了一下,腿马上肿了起来, 酸痛从膝盖升至胸口,疼痛难忍。众人忙拿过药水给威尔逊敷上。当晚,露丝温存的照 顾使健壮的威尔逊第2 天清晨又踏上了征程。 第6 天晚上露营时,由于过度的疲惫,他们吃了几口干粮,喝了点水,倒地便睡了, 却忘记了把几匹骆驼拴在一起。半夜突然降下了倾盆大雨,待他们醒来时,骆驼已经无 影无踪。没有骆驼,寸步难行。可到哪儿去寻找逃亡的骆驼呢? 威尔逊想起小时候在上午露水未干时追踪野兔的情景。他采用称为“虚睨”的一种 技艺:睁大眼睛盯着草地看时,一丛丛草叶间毫无区别,而且半眯眼睛“虚睨”时,却 能发现有些草叶上的露珠是被逃走的野兔擦掉的,因此这样便能发现野兔的踪迹。此刻 他又“虚睨”起来,果真在沙漠中发现了骆驼的蛛丝马迹。于是他们一行奋力追踪着断 断续续的足印,终于在3 千米外看见5 匹骆驼正躲藏在一个山谷里,嘴巴“吧嗒吧嗒” 嚅动着,毫不在乎地趴在地上。威尔逊松了口气。 直到第7 天上午,他们才见到第一棵树。骆驼眼睛肿胀,口里淌着口水,勉勉强强 从树叶、树枝中补充些水分。 第8 天,晴空万里无云。无人区中最险恶的地段——阿克莱沙漠在威尔逊5 人眼前 展开。他们的双脚时时陷入沙里,骆驼也很不情愿地陪着他们行进。他们的体力渐渐不 支,不得不走一段歇一会儿,但情绪还挺高,每当看见一个小山坡,便快步奔上去,直 抵坡顶再翻下来,从不绕着走。 第9 天时,探险队只剩下27升水了,却还有270 公里的沙地要走,平均每天得走34 公里,这对他们的体力和毅力将是极大的考验。 到第10天下午,他们发现已经走完了无人区一半的旅程,情绪高昂。可他们高兴得 太早了,第11天下午5 点时,走完40公里后,当他们把行李从骆驼背上卸下时,“啪” 的一声,骆驼竟莽撞地踢翻了一个水罐。现在淡水仅剩下最后的19升了,前景黯淡啊! 第14天,他们走完了37公里以后,来到一个露天铁矿场。而此刻只剩下可怜的8 升 水了。 维纳翻开地图,铺开罗盘,发现根据目前的情况,根本无力到达原定的奥拉塔,而 应该转向去较近的有水源的阿马沙,也许经过2 天的艰苦跋涉,就可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第15天早上,他们毅然向阿马沙出发,为节省体力,每隔半小时他们就躺下休息一 下。 由于夜间天色昏暗,汤姆森怕骆驼走散,便将5 匹骆驼连接在一起,再把自己和骆 驼用绳子拴在一起,一步步牵着走。第17天,太阳下山后,他们喝干了携带的最后一滴 水。然而,威尔逊凭直觉认为应该快到阿马沙了,于是,一行人竭尽全力搜寻人烟的踪 迹,果真找到了其他骆驼的新鲜脚印。 一小时后,他们看见了一顶帐篷。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但住在帐篷里的阿拉 伯人告诉他们,这里根本不是阿马沙,而离他们原定的终点——奥拉塔只有31公里。这 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他们途经那个露天铁矿时,指南针受到干扰,指示的方向是错 误的。他们不禁后怕,若在当时决定继续朝奥拉塔走的话,反而会使自己完全迷失在沙 漠里,这样必死无疑。 18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征服了撒哈拉沙漠。露丝的体重足足下降了6 公斤,维纳的面 容也十分憔悴。 巧遇见没被吃掉的幸存者 威尔逊等5 人在索科托调养了一个星期。这期间威尔逊、维纳又详细地向当地人询 问了周围有关部落和民族的大致情况,但当地人对食人部落的说法表示惊讶,不相信世 界上竟有残食同类的部落,这不禁使威尔逊大失所望。 然而就在威尔逊等人茫然不知方向时,这天尼日尔河畔开来了5 条武装大独木船, 船上的人穿着欧洲人的服饰,并且悬挂着旗子。威尔逊等人十分高兴,但走近后才看清 楚这是当地非洲人——依博人。依博人为什么要穿着欧洲人的服饰,威尔逊等人带着好 奇与疑惑,与这些依博人攀谈起来。这些依博人带给了一个令威尔逊十分惊喜的消息。 依博人告诉威尔逊,穿越尼日尔河南部的丛林很惊险,要路过那里很不容易,而且那里 还有杀人吃人的骇人传闻,因而依博人便经常结伴而行,并且身着欧洲人的服饰,为自 己壮胆。威尔逊终于听到了有关食人部落可靠的消息,甚是高兴,赶紧打探具体情况。 这些依博人都为难地摇摇头,说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次。当问到这群食人部落具体居 住在什么地方时,这些依博人仍然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而且谁也不愿意知道。 尽管没有确切可靠的消息,但终于大致知道了食人族的下落,于是威尔逊决定马上 整顿行装出发。他邀请几位依博人带路同行,依博人显出惊慌的样子,但是看在金钱的 份上,两位依博人同意将威尔逊一行带到传闻中的恐怖地带,并且一再表示,坚决不愿 跟他们一同去送死。汤姆森不由得扬起了健壮的手臂,挥舞着手中的枪支,似乎在告诉 依博人:朋友,你还没见识过我这玩意儿呢? 于是由依博人带路,威尔逊等人买了一条木船,又出发了。每个人心中都激荡起一 种兴奋,一种临上战场之前的激动。 木船经尼日尔河最大的支流贝努埃河,然后航行到阿萨巴附近,继续顺河南下,直 抵河口布借斯。到达布借斯的时候,两位依博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他们说这 一带他们经常是匆匆而过,因为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那些可怕的吃人恶魔生活的地方。这 让威尔逊等人更加激动起来,同时每人都加强了警戒与防范。 结束了尼日尔河的旅行之后,威尔逊等5 人首先接触到的是一支叫瓦拉什的非洲人 部落。这支非洲人除了服饰上有些特别之外,另外让威尔逊等人不甚明了的就是这群瓦 拉什人为什么会老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任鲜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掉。 因为摸不清这些人的底细,他们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食人族,因此,威尔逊等人只好潜 藏在树丛中远远地观望着。 威尔逊等人潜藏在林中观察这群人的出没,却没料到身后有十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 他们的一举一动。在第2 天凌晨,5 人还在睡梦中时,便成了身后的这群人的掌中物。 众人一觉醒来,只见10多个身着简单装束的汉子将弓箭对准了每个人的胸膛,不觉大惊 失色。露丝吓得哭了起来,西斯科更是全身发抖,嘴里绝望地喊道:“完了,我们被食 人部落抓住了,准会把我们吃了。” 没想到在这团团围住的10多个人中竟有一人听懂了西斯科的语言,并用英语大声嚷 道:“先生,你错了,我们不是食人部落。”于是一切紧张便都化解,很快5 人便同这 群瓦拉什人混得熟悉起来,这当然得益于其中说话的叫做阿尔法的那位西班牙人。 据阿尔法讲,他曾经到过英国留学,对英国比较熟悉。异乡遇故人,更何况在这种 险象环生的环境中,不仅威尔逊5 人兴奋不已,就连阿尔法本人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 当阿尔法得知威尔逊一行人来此地的目的时,他显得更加高兴了。他告诉威尔逊,两年 前他和两位朋友历经千辛万苦,也是为了来寻找食人部落,而来到了这里。可惜的是, 他的一位朋友病死在丛林中,另一位朋友死于丛林中的毒蛇之口。为了生存下来,他想 方设法地同这一带的土著人——瓦拉什人慢慢地接触,赢得了他们的同情和友谊,并逐 步了解了周围各部落的情况。 阿尔法的这一介绍,令众人大喜过望。阿尔法进一步介绍说,在这一带的确生活着 食人部落,听瓦拉什人讲早在几年前,就和一支叫做第格族人发生过战争,被抓去的人 就被活活地吃掉了,这是幸存者带回来的确切消息,而这位幸存者正是现在的瓦拉什的 头人。威尔逊等人在阿尔法的引见下,拜访了瓦拉什头人基尼。基尼讲起若干年前看到 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他说那场战争之后,他们被抓去的7 个瓦拉什人被捆在一棵棵大 树上,旁边架起了熊熊烈火。一大群第格族人围在火堆旁,疯狂地欢跳。之后,只听得 阴森恐怖的头人一声令下,几名手执短刀的第格族人走到捆绑的俘虏面前,举刀便向瓦 拉什人身上刺去,首先取下的便是鲜血淋淋的人头,然后捧给坐在高处的第格族头人。 头人接过人头,便一阵猛啃起来,并且一个劲地吮吸着那红艳艳的鲜血,下面是一声声 癫狂的欢呼。接着头人又将这一颗颗的人头依次往下传,每一个第格族人都吸一口血。 基尼讲到这里,似乎还被那场景所震慑着。 坐在一旁的众人听得毛发直竖,露丝禁不住一阵阵的恶心,西斯科则吓得尖声叫了 起来,维纳额间的汗珠直往下窜,威尔逊的心也禁不住一阵狂跳,汤姆森瞪大了一双布 满血丝的大眼睛。 天哪,难道真有这么残忍的人吃人的部落吗? 初窥食人部落 基尼告诉威尔逊,这些年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群魔鬼。但基尼知道第格族人就生 活在西非奥戈河和伦布河之间的地带。阿尔法又告诉威尔逊,他曾经带着两个胆子较大 的瓦拉什青年到过那一地带,远远地看见过那群第格族人,可是没敢再往前走。 威尔逊、汤姆森、维纳听完故事之后,坚决要求前往探个明白。阿尔法表示愿意同 去。 威尔逊一行5 人连同阿尔法很快来到奥戈河和伦布河之间,这里曾是阿尔法勘探过 的地方。就在这时,曾经跟随阿尔法来此查看情况的其中一位瓦拉什青年赶来告诉阿尔 法,瓦拉什族里有一位忠厚的中年人这一两年曾和第格族人有过交道,他可以给威尔逊 一行作向导和联络。威尔逊高兴极了,马上返回去请来了这位称做努奇的中年人。努奇 告诉阿尔法,最近一年多时间,他曾在这一带和第格族人交换过东西,第格族人送给了 他一些兽皮,他曾经将自己的猎物赠给了第格族人酋长。当威尔逊问他看到的第格族人 有没有吃人的现象时,努奇摇摇头,说是看见过酋长的腰间挂着几颗人的头骨,怪吓人 的。威尔逊问他愿不愿跟随他们走进寨子,努奇表示愿意。 在做好了各种准备之后,威尔逊决定让露丝留下,然而露丝抓住威尔逊的衣角,表 示愿意跟随众人一起去,倒是西斯科强烈表示自己愿意留在外面以作策应。威尔逊考虑 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一行人按着预先设定的路线,在努奇的带领下来到第格族人的第 一个村落奴费塔村。接近村子,四周似乎充满了杀机,每个人都提心吊胆。众人远远看 见山坳处有几间房屋,但走到近处,四周依然一片沉寂,先前在远处看到的几位第格族 人也消失了踪迹。威尔逊察觉到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也许还有无数利箭正对准 了他们的头颅。 正当一行人刚走到一块平地上时,只听得一阵鼓声骤然响起,随即一片呐喊声从四 面八方传来,紧接着的便是四周冲出来一群光着上身的土著人。这些人来势汹汹,有的 挥舞着利刃,有的拉紧了弓箭,形成了包围之势。冲在前面的几位土著人腰间赫赫悬挂 着人头骷髅,威尔逊想:看来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望着快要冲到跟前的土著人,汤姆 森举起了枪,正准备扳动枪机先下手为强,然而,立即被威尔逊阻挡住了,威尔逊将汤 姆森的枪支压下。威尔逊正犹豫着是放下枪支向这群来势汹汹的吃人魔以示友好呢?还 是握紧枪支以防不测?而这群光着上身的土著人冲到距离他们跟前只有一两米处便停下 来了。 正在僵持之中,忽听得圈子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叫声,原来是几位土著人将潜伏在 外围的西斯科抓住拖了进来,西科斯吓得面如土色。西斯科原以为威尔逊等人已被抓住, 已成为这些食人魔鬼的佳肴,当他看到这种僵持的气氛时,立即止住了叫喊。这时,人 群后面走进来一位肩披旧豹皮的第格族人。 众人一眼看到这位中年汉子腰间挂着一圈人头骨,不用说这便是酋长了。酋长一手 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一手拨弄着腰间的人头骨,用眼角扫视着站在前面的伍德·威尔逊, 口里哇哇地说着什么。威尔逊正准备搭腔,站在后面的努奇便向酋长打招呼了,酋长认 出了努奇,便同努奇交谈了几句,很快酋长便将钢刀交给了身后的人,脸上也消失了那 阴森可怖的杀气。威尔逊赶紧将烟叶、小刀递给了酋长,随行的几人也纷纷将花手帕、 鱼钩、小圆镜等小东西递给周围的第格族人。酋长转过身,仰起头,向天空向山岭高呼 了几声,周围的第格族人也跟着吆喝起来。就这样,形势很快就缓和下来了,威尔逊等 人连忙收起枪支,跟随着酋长往村里一间草屋走去。 这是一间小茅屋,客房15英尺见方,地上铺着沙子,屋顶上用竹子撑开一扇小窗, 屋里有一张粗糙的小床,床上有木枕头,墙上挂着野猫皮和豹皮。画着神符的纸从屋顶 上荡了下来,屋角还吊着一枚驱蛇用的铜铃。酋长将他们带进了屋子,派了些土著人监 视着他们,便离开了。威尔逊等人小心提防着,只能闲坐在那儿。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 闻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汤姆森找到了这股气味的来源——一只挂在墙上的口袋。 好奇心驱使他取下那只口袋,打开一看,几乎令所有的人都要昏厥过去了。里面装的竟 然是一些人体的残骸——眼睛、耳朵、脚趾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很显然,身体的 其余部分已成为了酋长及他的部族的腹中物了。看到这些,威尔逊等人才真正相信第格 族人确有食人的习俗,而且现在还在吃人。 在酋长的这间屋子里,威尔逊等人终于找到了食人族吃人的证据。看来,食人部落 算是找到了,但第格族人为什么要吃人呢?他们吃些什么人呢?这些血淋淋的人体残骸 为什么要装在口袋里保存起来呢? 尽管威尔逊他们百般努力地想同第格族人建立友好信任的关系,但第格族人很显然 完全是将他们排斥在另一个生活圈子里,没有把他们当做敌人,已经算是很走运的了。 就这样威尔逊一行人被困在屋子里。 第4 天,那位肩披旧豹皮的第格族人酋长终于又露面了,威尔逊赶紧与酋长进行了 艰难的攀谈。威尔逊提出要到村子里走走时,酋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伸出3 个 手指头,摸着腰间悬挂着的人头骷髅,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阴森森的惨笑。看来,第格 族人不愿意让这伙陌生人走进他们的生活。 晚上,寨子里一片静谧。胆大的汤姆森鼓动威尔逊出去侦察一番,威尔逊也同意了。 当两人悄无声息地猫着腰刚刚走出屋子,来到一棵大树下,就发现有数十支长矛直直地 对着他们,两人赶紧表示是想去采集点野果来充饥。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被很客气地请 回了屋子里。威尔逊还是不死心,当晚送给了守候在门外的两位已很熟悉的第格族人一 些小礼品,将他们请进了屋子。或许是威尔逊递上去的烟叶让两位第格族人有了兴趣, 渐渐地两位第格族人话也多起来了。当威尔逊问起他们最近是否吃过人时,两个第格族 人均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但问他们吃的是什么人时,两位第格族人均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并且流下了串串泪珠,这让大伙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一个第格族人告诉了威尔逊,他 们前些天吞食的人竟是酋长的亲兄弟,众人不禁大惊失色。但问他们为什么要吃自己的 亲属和同胞时,两个第格族人均缄口不语。就在这个时候,酋长带着几位第格族人闯了 进来,一声高呼,旁边的几个第格族人架起早已瘫痪在地的两个泄密者就冲向了茫茫的 夜色,只听得静得吓人的夜空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嚎叫。酋长逼视着威尔逊等人,发出一 阵哇哇的叫声,努奇听懂了酋长的意思,这是驱赶他们赶紧离去的警告。于是,在数十 支长矛和弓箭的威逼下,众人只得乖乖地走出屋子,一直被这群人逼到了另一个山头上。 天亮了,阿尔法告诉威尔逊附近还有一处传闻中的食人部落,这就是位于埃富河和 伦布韦河之间的一个第格族人最古老的村落,被人称为“恐怖村”。威尔逊决定拜访这 个村子。胆小的努奇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进村时,威尔逊必须走在大家的前头。理 由是如果那里的居民发现威尔逊是个白种奇怪生物,也许不会立即袭击他们。他们来到 “恐怖村”,威尔逊率先走进了村子,四周空无一人,死一般的沉寂。一会儿,一位高 大强壮的酋长走出屋子来到威尔逊跟前,双眼充满怀疑和敌意。威尔逊对向导努奇说: “告诉这位酋长,我们是从奴费塔村来的,我们是奴费塔村人的朋友。我们听人们说, 这座村庄是一个贼窝。”酋长一愣,他让努奇转告威尔逊:“这位先生搞错了,这是一 个很好的村落,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诚实的人。”威尔逊说,他将保留他的看法,只有亲 眼看到了才相信,酋长表示可以理解。敌对情绪顿时被相互尊重所替代。酋长的母亲有 一只胳膊长满脓疮,皮肤都溃烂了,威尔逊虽然在皮肤病方面一窍不通,但他还是用随 身携带的外用药水为她进行了清洗、敷贴,居然很有效果。 通过威尔逊的努力,大家终于在“恐怖村”慢慢地消除了恐惧,土著人也解除了对 他们的防范和敌视。起初,威尔逊等人根本不提及杀人吃人的事,只是一味地讲述他们 自己的生活以及外面的世界,让这群土著人听得如坠云雾。然后,又教会这群土著人一 些更为先进的捕杀野兽、求得生存的本领,尤其是汤姆森抬枪就能击落天空中高飞的苍 鹰,更让土著人羡慕不已。 威尔逊等人与这群被称之为魔鬼的土著人渐渐地和睦起来。威尔逊感到时机已经成 熟了,于是问及他们是否有吃人的习性,那位身材高大的部落酋长讲述了一番往事,众 人听后感慨不已。 原来第格族人生活在荒郊僻野,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和财富,同周围部 落经常发生战争。一向好胜的第格族人在几百年前出现了一位身强体壮勇猛异常的首领 叫帕尔尼,这位首领经常带领第格族人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周围的部落发生战争。其实, 他们的战争是相当原始的,也是相当公平的。当两个竞争者为了争抢某一猎物发生争斗 时,都会明刀明枪地进行较量。他们痛恨阴谋与偷袭。但有一次,外族突然袭击了他们, 杀死了帕尔尼的亲人朋友,掠夺了他们的财产。这让帕尔尼感到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同 时他也恨透了这些外族人。从此,在以后的交战中,他们便要将生擒的俘虏活活折磨而 死,并且生吃这些人的肉,以解他们的心头之恨,并且将敌人的首级割下来,悬在腰间, 以示炫耀,令方圆数千里的敌人望而胆寒。敌人称帕尔尼率领的第格族人是猎头族,是 活魔。 当威尔逊问及现在的情况时,酋长告诉威尔逊,在几十年以前,他们便改变了吃人 的习惯,只是猎取敌人首级的风气保留了下来。这不免让威尔逊一行人听得有些胆寒。 维纳睁着一双惊奇的眼睛再次问酋长,现在为什么在附近的奴费塔村人还在吃人。 酋长则一脸的忧虑,告诉了威尔逊一行人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当本族人生病和老死 后,本族人为了让他们永远地留下来,因而并不将死者葬于地下,而是由本族人吃了死 者,让死者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留下一些残骨保存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 人世间的事太奇怪了,残食同胞竟是为了留住同胞的孤魂。这是文明社会的人们根 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当威尔逊向酋长询问是否还有其他食人部落时,酋长肯定地表示,他们中的一支就 已经迁徙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而他们现在的情形是怎样的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威尔逊决定不再久留,继续寻找其他食人部落。威尔逊本想叫上阿尔法一同 前往,但阿尔法表示要留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一则为了守候两位已经死去的朋友的孤 魂,同时也想竭力地帮助教化第格族人,让他们从愚昧中摆脱出来。威尔逊想了想,也 觉得颇有道理,于是辞谢了努奇,威尔逊等人继续向南前进了。 然而,下一个食人部落又会在哪儿出现呢? “高人国”奇异婚俗 尼罗河流域四季雨量充沛,气候凉爽,原始森林中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就在这 丛林莽原中,威尔逊一行人再次走进了一个“矮人国”。这是一个矮人游牧部落,整个 部落的男男女女竟没有一个人身高超过1 .2 米。通过和这个部落的矮人接触,威尔逊 得知,该部落在英殖民主义者统治下生活了50个年头,因而对威尔逊等人的到来又惧又 怕,他们曾饱尝跟“高个子”打仗的滋味,因而总是回避跟一切外来人和外族部落接触, 这就使得这支矮人部落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说来也奇怪,就在这支“矮人国”附近, 却居住着身材最高大的种族——人均身高达2 米的丁卡部落,这引起了威尔逊等人的极 大兴趣。 这支矮人部落跟东非国家的土著民族一样会讲斯瓦希里语,在部落里,没有头目, 也没有宗教信仰。 “矮人国”的矮人有一个生理特点,就是从儿童到成人发育的过程很短。一般都赤 身裸体,只有大人才在肚脐眼下几厘米的地方系上一条很短的围裙,或者缀有一块遮羞 布。这些矮人身材过于矮小,高高的额头,深凹的眼眶,两片嘴唇显得特别厚而且微微 噘起。他们大都举止稳重矜持、神情呆板严肃,只有那些年轻的矮人脸上才偶尔露出一 丝笑意。 威尔逊等人无疑是被看做闯入的“外来人”。尽管如此,威尔逊还是想尽办法与矮 人们接触,希望通过接触将他们与以前见过的那部分矮人作一番对比,以便从中发现些 什么。但缘于他们的“高大”,每次矮人见到他们,在老远处便逃之夭夭了。 矮人逃避他们,于是威尔逊等人便来到附近的丁卡部落。在这个高个子部族里,威 尔逊一行了解到一种非常有趣的婚俗。 每逢节日到来的时候,丁卡族部落的姑娘便把自己家的肥鸡杀掉,放上香草、姜、 葱、蒜等佐料清炖,然后盛在小盒里摆到场坝上去卖,等待自己喜欢的小伙子来买。如 果来买鸡肉的小伙子是姑娘不如意的对象时,姑娘会加倍地要钱,小伙子见此情景,就 会知趣地离去。要是姑娘看上了年轻如意的小伙子,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当两人的目光 相遇时,姑娘会羞怯地低下头,躲避着小伙子的目光。小伙子就问道:“农呢农(妹妹), 你做的鸡肉怎么会这么香啊,放的是布后山上的青辣椒、孔雀湖里的盐巴、芳草园里的 香草吧,是不是有客人预先定做的?”姑娘则回答说:“岩龙呃岩龙(哥哥),我这盒 鸡肉放的是最普通的香草、最普通的青辣椒和盐巴,只不过是加上了我一颗炽热的心罢 了。如果岩龙不嫌弃的话,就请来尝尝吧!”姑娘说着就把准备好的板凳拿出来,让小 伙子坐在自己身边。小伙子如果有意,就会顺水推舟地说:“我们丁卡有句俗语,一起 抬才轻,一起吃才甜,我们俩一起吃,鸡肉才会有味道。”为了避开众人的眼睛,姑娘 也会说:“岩龙呃岩龙,我们丁卡也有一句俗话,敞开来说才香甜,放开来做才利索, 这里人多嘴杂,干脆我们抬到村子里去吃,那里又凉爽又安静。” 于是,两个情人就端着鸡肉,搬起凳子,走进那安静的村子里,去相互倾吐爱慕之 情了。 真没想到一矮一高的两个部落的人生活习性差距这么大,一个保守封闭,充满自卑 与麻木;一个显得热烈而又不失含蓄,真是有趣极了。这让威尔逊等人暂时忘却了那血 淋淋的食人部落的恐慌。 习惯“吃泥”的部落 在尼日利亚东北部的伊博族里,威尔逊一行又被当地的一种古老而奇特的婚俗所吸 引,那就是胖姑娘方可嫁人。 伊博族女子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就被安排住进单独的茅舍,由姑娘的母亲专门侍候 她的饮食起居,任务就是把身体养胖。伊博族青年小伙子在选择新娘时,认为胖姑娘才 美,才能称做“贤妻良母”,因此他们的选择主要取决于姑娘身体的肥胖和丰满程度。 在相亲活动中,当一位男子相中了一位姑娘时,他便要接受一顿棍棒的“严峻考验”。 按照伊博族的传统风俗,男子向姑娘求爱时,女方的亲属要用棍棒将他痛打一顿,以考 察他对姑娘是否真诚和能否成为好丈夫。 更令威尔逊感到惊奇的是,在伊博族,人们吃泥土已成为习惯。泥土以批发零售的 方式,在市集上公开发售。很多孕妇为了吸取到泥土中含量成分极高的钙质,经常大口 嚼食泥土。当小孩子出生后,其母亲在一个月内不得吃泥,以后每隔一个月吃一次,而 且每次吃泥的时间必须是该月的第一天。这样坚持一年便可保证其孩子长大后五行不缺 土,而且也会变得聪明。一年过后,其母亲吃泥的时间则由自己确定了。 新的食人部落未找到,倒是发现了吃泥的部落。这也可算是一大收获吧。 威尔逊细细算来,这一次行程已有3 年零6 个月了。威尔逊一行5 人行遍了半个非 洲大陆的大部分地区,等到年底,便来到了非洲的中部。 视森林为神的俾格米人 在冬季的第一个月,威尔逊他们步入了以刚果盆地为中心的森林地带。为了行程的 方便,威尔逊在当地的俾格米人中雇佣了一名叫拉特尔的中年男子作向导。 据拉特尔介绍,俾格米人分为四大群体:赛加人、特瓦人、羞色拉人和姆布带人。 主要分布在几内亚、喀麦隆、加蓬、刚果、安哥拉、扎伊尔等国家。俾格米人主要靠狩 猎为生,每次集体出征狩猎时,都要在距早已搭好的草棚300 米远的地方燃起一堆“猎 火”,人们用烧过的树枝敲打猎网和树干,同时向森林中的诸神祈祷,请神保佑他们出 师顺利,满载而归。捕获猎物之后,首先要将较大的猎物的头砍下来,奖给清早点燃猎 火的人;中型的猎物将其分为四份加以熏制;小的猎物只需完整地进行加工就可以了。 他们这样精心制作肉类,是为了与附近农耕民族交换农产品和生活必需品。至于剩下的 其他部分,如内脏、蹄子则当天吃掉,这些东西不仅要平均分给每一个参加捕猎者,没 有加入捕猎的家庭也都人手一份。 在俾格米人狩猎的一生中,捕猎大象被看成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壮举,因此,多次捕 获到大象的人则被视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图麻”,这是俾格米狩猎人一生中最高荣誉。 在捕获大象前,猎手们要跳“大象舞”。由一个人扮成大象,象牙用举起的双臂代替, 他的动作十分逼真,惟妙惟肖,而其他人则做着各种猎狩的动作,展示即将在猎场上出 现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以增强人们的信心,保证狩猎获得成功。 俾格米人还有一种习惯,让威尔逊等人感到惊诧,那就是他们最喜欢吃白蚁。白蚁 出洞,则预示大雨降临。每当天气闷热,下雨之前,白蚁自动离开巢穴,向平地转移。 俾格米人会抓住这个绝妙的时机,边捉边吃,津津有味。而平时,在无雨的情况下,他 们就采取烟熏的办法,将白蚁撵出洞来。 俾格米人的信仰与众不同,他们把森林视为至高无上的神,称自己为“森林的儿子”。 他们是不允许砍伐正生长着的树木的,取暖作燃料使用的必须是干枯死亡的树枝。汤姆 森为取火,特意砍伐了一株即将枯萎的树木,然而,就在第二天,当地就有大量俾格米 人高举着长矛追击他们,连向导拉特尔也不例外。万般无奈,威尔逊等人被驱赶出了森 林地带。 危机四伏的丛林 被俾格米人驱赶出森林的探险小组又遭到一场大风暴的袭击,在风雨交加中,他们 进入了一个人迹罕至、猛兽横行、气温变化迅速的陌生丛林地带。在这里,威尔逊他们 度过了极其艰难的5 天时间。 离开俾格米人部落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第2 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但好景不长,到 了下午4 点左右,天气骤然剧变,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被浓厚的乌云吞没。随着乌云越 积越厚,天空上方亮起一道道闪电,紧接着,又响起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惊雷。电闪雷 鸣之后,暴风雨如同天河决堤般地“哗哗哗”地往下倾泻。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大约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风势渐渐减弱了些。经过这场 大风暴的袭击,汤姆森背包里的大部分装备物资已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威尔逊等人在风 雨交加的黑暗中又向前行走了4 公里左右的路程。这时,雨停了,他们便自搭吊床,疲 惫地入睡了。 第2 天,威尔逊叫醒大家时,太阳已高高地升起。此刻,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食 物。汤姆森带领大家,拖着沉重的步履向密林深处走去。维纳无意之中发现,右前方有 片缠绕半空的藤蔓,上面结满了紫色的果实。西斯科第一个冲到藤蔓处,摘下几颗好像 鸡蛋的果实就往嘴里塞,然后脱下外衣,装了满满的一衣兜。 解决了燃眉之急,他们开始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游走。穿过一片密林,到达一处树 木渐渐稀疏的地方。他们发现这是一条狭长的山谷,他们沿着谷底缓慢而行,没过多久, 就在右边的岩壁上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岩洞。他们决定进洞休息一番。 可他们哪里知道,在暗处的岩壁上,悬挂着好多只可怕的小野兽——吸血蝠。他们 毫无觉察,汤姆森从洞外拾来一大捆干枝叶,点起了一堆篝火。在火光的照映下,可怕 的吸血蝠出动了。吸血蝠全部飞到他们5 人身边,其中一只用翼肘撑起身体,慢慢向露 丝脸上爬去。“小心!”坐在另一旁的维纳感到不妙,似乎发现了吸血蝠的可怕而惊呼 起来。这时,无数的吸血蝠已包围了他们。威尔逊和汤姆森急忙拾起地上的树枝一边不 停地驱赶,一边大声叫大家赶快离开岩洞。 一场大灾难终于逃过去了。然而,远处黑暗的夜色中,时而闪现出一对对闪亮的野 兽眼睛。威尔逊见状,立即叫大家爬上大树,躲在树杈间以防不幸的事发生。西斯科直 直地盯着那一对对发亮的眼睛自言自语道:“若不是野兽的眼睛,而是珍宝的光亮,该 有多好啊!” 天终于亮了。 威尔逊揉了几下酸痛的头颈和肩膀,突然,他发现前面的树枝上挂着个绿色“大口 袋”。威尔逊慢慢爬近,对“口袋”进行仔细观察,发现原来这是动物界中的头号懒汉 ——树懒。 这个发现使威尔逊兴奋极了,可正当他准备去抓时,不料意外的情况却发生了。 大树下,有4 只非洲豹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上的他。威尔逊知道非洲豹会爬树,急忙 取出腰间的猎刀。豹和他面对面对峙着。幸好在这时,附近树上有一群猴子吸引了非洲 豹,于是它们放弃了威尔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猴群身上。非洲豹们悄悄逼近大树,它 们彼此分工,3 只埋伏在四周,另一只迅猛地蹿上树干。突然袭击惊动了猴群,猴子们 争先恐后跳下大树逃命。这一下正好中了非洲豹的圈套,埋伏在周围的豹子一跃而出, 当场有好几只猴子丧生于豹口。 非洲豹在树上灵巧地跳跃着,突然,“咔嚓”一声,其中一只不慎踩断树枝失足掉 了下去。实在是不巧,大树下刚刚游来一条巨蟒,非洲豹一落地,就被巨蟒紧紧缠住。 它越挣扎,就缠得越紧,最后窒息而死。被巨蟒整个儿吞进肚子里。此时,附近的河面 上突然冒出一条大鳄鱼,它爬上岸,张开血盆大口,凶猛地扑向巨蟒。巨蟒也不示弱, 长长的身躯缠住鳄鱼,把鳄鱼骨头缠得“咯咯”直响,双方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鳄蟒大战。 目睹非洲豹和巨蟒的悲剧,威尔逊不由联想起了征程上的险情,自己不也是和大自 然作了残酷的斗争吗? 在心惊肉跳的颠沛流离中,第5 天后的朝阳总算把他们送出了布满搏杀与陷阱的丛 林地带。可前方的“地狱入口”又在不远处等候着他们。 “地狱入口”果真是“食人入口”吗 威尔逊他们按原计划开始向刚果进发。 在刚果的泰莱湖和扎伊尔大沼泽地区,生长着一种硕大无比的无名怪兽,它平时活 动在人烟罕见的湖沼腹地,行踪诡秘。这与几年前袭击威尔逊农场的大脚怪会有什么联 系吗?想到这一点儿,大家都有些兴奋。 维纳告诉大家,在100 多年前,一支法国探险队在此全部遇难,历史上便把这个可 怕的沼泽森林区称为“地狱的入口”。 地狱的入口,难道真是死亡的入口?! 地狱的入口,难道真是“食人”的入口?! 为防备野兽和当地土著人的毒箭,威尔逊他们特地准备了高速发射的火药枪、抗毒 蛇血清和大量毒箭解药。 他们朝泰莱湖进发,那儿属于刚果赤道热带雨林地区,到处云雾弥漫,林木遮天, 真是一派与世隔绝的史前处女地景象。 一路上,探险队忍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他们背着沉重的行李在泥泞的沼泽中 挣扎挪步,炽热的阳光晒得他们头昏眼花,但他们坚持着,最后终于走完了7 天的“死 亡旅程”。 美丽的泰莱湖呈现在他们眼前,看上去它是那么恬静安宁,没有半点尘世的喧嚣, 仿佛是一个神仙居住的世外桃源。在泰莱湖边,探险队员们搭起帐篷,一边休整,一边 等待湖怪的出现。时间整整过去了6 个星期,他们5 次看到这传闻中的湖怪尊容,6 次 听到它的叫声。 艰苦的野外生活使露丝的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的体重减 轻了20磅,最后威尔逊他们不得不踏上归程。 这个湖沼腹地与食人部落有关?与大脚怪有关?这种念头始终缠绕在探险队员的心 头。于是,第45天的时候,待露丝恢复后,大家又决定再探“地狱的入口”。 这天,是威尔逊难以忘怀的日子,他们刚进入沼泽地带,维纳就不小心跌入水中。 由于水不深,谁也没在意。直到5 分钟后,才听见维纳大声叫喊:“快来!快来!”开 始同伴们还以为遇到了危险,赶紧朝维纳奔去,只见维纳用手指着左前方。威尔逊顺势 望去,天哪!300 米外的湖面上半浮着一个奇异的长颈怪物,其背部相当宽阔,头很小。 原来怪兽与恐龙极相似。 目睹了怪兽的真相后,威尔逊和维纳分析,此地不存在食人部落。因此,他们不得 不再次回到原地,计划着下一步的征程。 新的食人部落仍未发现,他们又开始了肯尼亚之行。 肯尼亚的奇特婚俗 威尔逊一行人走进了肯尼亚,虽然没有找到他们所寻找的食人部落,但却又了解到 了许多肯尼亚人的奇特婚俗。 基锡女人合法娶妻 在基锡地区,女人娶妻和正常婚姻一样,要举行结婚仪式。婚后,两个女人就在一 个家 庭生活,以夫妻相称。婚礼后,妻子从“女丈夫”的亲属中挑选一名男子同居。所 生的孩子就算是“女丈夫”的孩子,有继承权,这一风俗受到法律保护。 放血订婚 肯尼亚的基库尤族,男青年爱上某个姑娘后,不能亲自对她表达爱慕之情,只能请 一、二个关系亲密的伙伴去拜访她。到姑娘家后,其中一位小伙子就羞答答地说:“我 们在找寻一个住宅。”这样姑娘就立即明白了小伙子的意图。在得知谁是求爱者后,若 同意嫁给他,就说一声“欢迎”;若不同意,就以“目前我们没有住处”而婉言谢绝。 小伙子如得到女方同意,就与父母一起持蜜蜂酒或甘蔗酒登门拜访。在双方父母面前, 姑娘把礼酒倒一些在酒杯里先喝一口,再给父母喝,然后再倒上酒让小伙子的父母喝, 这样,好事就成了。若不同意出嫁就不倒酒。婚礼要30到40头羊,但不是一次送完,否 则就被认为是不祥之兆。订婚之日,双方邻里亲友应邀出席盛大酒会。这天要举行一种 叫“放和睦的血”的仪式,朝着肯尼亚山宰羊放血,取出内脏,这表示净化牲畜,抵御 一切邪恶,也是和睦结婚的象征。宰羊前要让姑娘拿出屠刀在一只羊身上砍一刀,这只 羊的肾烧熟后首先给姑娘吃,表示婚约有效。订婚之后,小伙子随时可把姑娘娶走。 咬鼻求爱 咬鼻子是生活在肯尼亚安群岛的青年们的求爱方式。这里的男婚女嫁,一切都是女 方主动。首先,姑娘如看中某个小伙子后,就趁他上街之际,出其不意地朝他鼻梁上猛 咬一口。在一般情况下,小伙子会不顾流血的疼痛,向姑娘微笑着,带着姑娘回家。如 实在不同意,亦可以不笑,但要赔偿一头牛的“礼节费”。 血战“食人鼠” 在肯尼亚境内的东南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岛屿。岛上的老鼠个头如小猪,模样可 怖,性情凶猛,在大白天也会成群结队地冲进村庄攻击家禽家畜,甚至有时还将人吃掉。 岛上的居民被迫远走他乡。从此以后,这个岛屿就成了巨鼠的天下,它也就被人们称之 为“巨鼠岛”。 巨鼠岛是威尔逊他们离开肯尼亚南行的必经之路,就在这里,威尔逊一行和巨鼠展 开了一场血战。 这个原先人声喧闹的岛屿,现在已变得一片死寂,到处都是乱石野草,以前的村庄 房屋,都已变成了片片废墟。登上孤岛,威尔逊在向导卡罗的带领下,开始向岛屿的腹 地进发。 正午时分,威尔逊一行来到一片洼地,在那儿发现了一处比较完整的房屋。在屋子 外面,还有一棵参天大树,枝叶茂盛,是遮荫乘凉的好地方。于是,威尔逊决定在此暂 时休息。 他们朝屋内走去,这时,向导卡罗忽然大叫起来:“这就是我的家啊!”他激动地 蹲下身子,从地上捧起一把泥土,双手不停地颤抖,泪水顺着脸颊哗哗淌下。原来卡罗 就是这个岛上的居民,后来不堪忍受巨鼠的侵扰,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故居。现在他重返 家园,感慨万千,忍不住向威尔逊一行5 人讲述起原先他在岛上的见闻。 “30年前的一天早晨,我和父亲外出打柴,突然山林中窜出一只豹子,父亲连忙拉 住我,躲进一旁的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喘。这时,我看见对面不远处的山洞里跑出一只 足有幼猪般大小的动物,拖着长长的尾巴。这是一只硕大的老鼠,不知怎么回事,这只 巨鼠见了豹子并不逃跑,而是蹲在原地。当时我以为,巨鼠一定是被吓昏了。 豹子当然不能放过眼前的猎物,它舒展了一下身子,向巨鼠猛扑过去。巨鼠‘吱、 吱’地叫了几声,灵巧躲了过去,并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叫声。很快,山洞里又窜 出七八只同样大小的巨鼠,将豹子团团围住,并向豹子发起了进攻。一开始,豹子还猛 扑猛抓,有攻有守,到后来终于寡不敌众,惨死在巨鼠的围攻下。 没过多久,洞里又冲出来一群巨鼠,很快那凶猛异常的豹子竟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 架子。” 威尔逊他们凝神静气地听着,大家都感到眼前的对手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可怕。为防 万一,威尔逊分配了任务,自己跟着卡罗和他的儿子塔拉去找水源,其余的人收拾房间。 卡罗陪同着威尔逊一路向前,所到之处都是一派荒凉。循着哗哗的水声,找到岛上的一 条最大的河流——塞加尔河,三人连忙往壶里盛水。忽然,威尔逊抬头时感觉到河岸上 有一群黑影在移动,速度很快,他立即招呼卡罗父子俩,准备离开。但黑影越来越近, 黑压压的一大片,渐渐地非常清晰地听到“吱、吱”的叫声,塔拉首先叫了起来:“大 老鼠,大老鼠,这么大!” 看来不想碰到的东西这么快就出现了,威尔逊等人扭头就撤。这时这群巨鼠离他们 只有200 多米了。威尔逊端起火药枪连连射击,最前面几只巨鼠应声倒地,但枪声并没 有吓走这群巨鼠,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巨鼠。在奔跑中的塔拉心慌意乱,被一石块绊了一 跤,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巨鼠咬住了他的腿,其余的一群巨鼠一拥而上,撕咬塔拉的 全身,可怜年轻的塔拉在一阵阵连续的嚎叫声中,已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死尸了。 威尔逊知道寡不敌众,强行拉住卡罗跃入河中,这才摆脱了一场大劫。 两人火急火燎地回到那间屋里,命令大家赶快做好准备。卡罗失声恸哭起来,大家 才发现一同出去的塔拉没有回来。 威尔逊本想稍事休息后悄悄地躲过去,但现在塔拉的惨死决定了他不能这样做。他 要给请来的向导卡罗一个交待。 然而可怕的事情很快又来了,汤姆森警觉地发现不远处一阵尘土飞扬,渐渐地又听 见尘土中夹杂着“吱吱”的声音,一下子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大家又惊又怒,两眼血红, 手中的火药枪不断地开火,棍棒,石块纷纷砸向涌上来的巨鼠。但扑过来的巨鼠越来越 多,众人顿时处于一种十分危急的境地。慌忙中露丝喊出了一声:“用火烧它们。”幸 好,刚才准备了一些柴草,露丝和维纳赶紧点燃这些柴草,西斯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狠命地将燃得熊熊的柴草投入鼠群中。顿时,老鼠身上的毛着火了。威尔逊一看这真是 个好办法,于是让大家停止手中的射击,抓起大把大把的柴草投向火中。很快,火光一 片,顺势蔓延开去,只听得“吱吱”一片哀鸣,同时渐渐地也传来了一股股难闻的焦臭 味。着火的巨鼠有的直接奔入房中,顷刻间又引起房屋起火,威尔逊汤姆森赶紧进屋, 抓起几件行李,然后跟随大家火速离开了这片火海。 经过一番激战,威尔逊等人终于摆脱“食人鼠”群,脱离危险,赶紧离去。 “人狮大战”一触即发 走出肯尼亚,威尔逊他们便开始了南非之行。 当他们来到位于坦桑尼亚北部的齐鲁格非草原时,天已经全黑了。午夜时分,草原 上吹来一阵凉风,酣睡中的狮子们活跃起来。一头金毛雄狮领着狮群悄悄包围水塘,准 备伏击前来喝水的猎物。威尔逊怕惊动狮群,熄灭火把,在黑暗中静静观察。 没过多久,一只口渴的黑斑羚羊慢吞吞地走向水塘,狮群立即一拥而上,先是听见 一声哀鸣,随后很快黑斑羚羊已被撕成了几块。露丝被此状吓得惊呼了一声,谁知这一 惊呼引起了狮群的好奇,它们丢下吃剩的食物,使劲地嗅着人的气味,朝威尔逊等人隐 身的地方逼了上来,10米、8 米、5 米、3 米…… 险情一触即发,汤姆森举起火药枪,威尔逊的枪的子弹也上了膛,狮群瞪着枪口, 仿佛知道对手并不像黑斑羚羊那样好对付,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威尔逊用手示意大家 向后撤退,而这群狮子似乎也没有进攻的意思,一场“人狮大战”才化险为夷。 与蛇同眠 天终于亮了。 早晨,威尔逊洗完脸,走进帐篷,看见西斯科还躺在睡袋里,可眼睛却睁得很大, 面部表情甚是古怪,好像要对威尔逊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威尔逊低 头仔细观察,只见睡袋里除了西斯科外,还有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在一起一伏蠕动着,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威尔逊从睡袋的情形判断,这肯定是条大蛇,也许是昨晚来到帐篷,钻进西斯科的 睡袋里的,现在已蜷成一团,缩在西斯科的肚子上面。难怪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因为腹部如果稍微动一下,蛇就会立即醒来咬人。如果睡袋里是条毒蛇,在这缺医少药 的原始森林,被咬的后果不堪设想。 威尔逊轻手轻脚走出帐篷,取来一支火药枪,人伏在地上,平平地瞄准,希望只杀 死大蛇而不伤害人。 在开枪之前,威尔逊看了看西斯科,发现他眼睛发亮,满脸汗珠,这仿佛是无声的 警告:“别这么干!”西斯科是正确的,因为威尔逊拿不准蛇在哪个部位,如果这样冒 冒失失地放枪,一旦击不中要害,受伤的大蛇可能会立即咬人。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过了好一会儿,威尔逊提着一只鼓胀的塑料袋,另一只手还 拿着把刀悄悄地走进帐篷。他先看了一下睡袋的拆痕,选定一个部位,用锋利的刀刃轻 轻地割,足足割了四五分钟,总算割出一个小口。然后,他用左手撩起被割开的小口, 用双膝夹住塑料袋,直往睡袋里灌浓烟。 蛇受到烟熏后,微微地蠕动了,威尔逊连忙从帐篷外取来猎枪,静静地等待着,可 蛇并没有出来,烟雾一退,蛇又安静不动了。威尔逊见烟熏无效,又取来一个杀虫剂喷 瓶,把瓶口对准割开的小口,喷射杀虫剂。忽然间,睡袋里发出一阵“嘘嘘”声,紧接 着蛇在里面大动起来。惊恐万分的西斯科,紧紧闭住眼睛,等待着蛇咬的一刹那,幸好, 过了一会儿蛇又不动了。 维纳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铅笔,画上“太阳”的形象,然后递给威尔逊, 威尔逊很快明白了维纳的意思。 威尔逊等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帐篷,过了漫长的半小时,终于把帐篷全部搬走了。 随着阳光的照射,睡袋的温度越来越高,大蛇开始慢慢动弹起来,它终于从西斯科的下 巴处爬了出来。这是一条毒性猛烈的蝰蛇,身体足有1 米多长,看得几个人不禁毛骨悚 然。 威尔逊跑到10米外的地方,举枪瞄准。当蛇爬到很远处,他才扣动扳机,“啪!” 那条可怕的蝰蛇顿时被打成两段。 威尔逊见西斯科终于脱险,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西斯科禁不住流下了一串 串劫后余生的热泪。 “食血”的山蚂蟥 威尔逊一行不敢在此多留,收拾起行装,继续穿行在热带丛林中。经过一天疲惫艰 难的行进,晚上威尔逊5 人找到了一块稍有些空旷的平地,躺下休息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把威尔逊从睡梦中惊醒。他看到在不远处有 棵大叶蒲葵,它那巨大的绿叶,就像一顶顶天然的雨伞,威尔逊赶紧奔过去,用猎刀砍 下一张最大的叶片,直径足有2 米。 雨渐渐由小转大,“哗哗哗”地落下来,但躲在这顶“大绿伞”下,威尔逊他们避 过了这场暴雨之灾。热带森林的气候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大雨倾盆,然 而,顷刻之间便阳光明媚了。威尔逊他们按原计划,继续朝南而行。 在热带雨林中,有一种可怕的山蚂蟥,它们的形状像棕褐色的火柴梗,成千上万只 集中在地面上,吸食动物的血液,威尔逊一行对此一无所知,正自投罗网走进山蚂蟥的 包围圈中。 这是一片稀疏的林带,地面上,无数只山蚂蟥,仿佛闻到人的气息,纷纷躬身曲背 向他们爬来,有几条已爬到威尔逊的鞋子上,但他仍茫然不觉,两只眼睛只盯着前方, 根本没朝脚下望一望。突然,他被脚下的突出的树根绊了一下,幸亏双手撑地才没摔一 跤。威尔逊爬起来,拍拍手,这时他突然看到,手上有条黑乎乎、冷冰冰的东西在扭动, 原来是山蚂蟥沾在手掌心,他感到一阵恶心。 这时,维纳看到自己的身上、衣服上、脚上已有10多条山蚂蟥爬了上来。他用手拉, 用脚跺,但山蚂蟥的两端都有吸盘,附着力极强,刚去掉手上的两条,又有更多的向他 身上爬来,地面上到处都能见到山蚂蟥,在扭动着爬行着。 露丝见状,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狂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直到精疲力竭为止。汤 姆森冲到威尔逊跟前,迅速地将威尔逊身上的山蚂蟥抓了下来,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 踩,当他把所有的山蚂蟥都踩成肉泥,才算出了口恶气。摆脱了山蚂蟥,威尔逊他们又 累又饿,他们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向森林去寻找食物。 毒菇引发的幻觉 这一带森林中,生长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蘑菇,这对饥肠辘辘的威尔逊等人来说真是 极大的诱惑。他们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盘盘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诸如奶油蘑 菇汤、蘑菇菜心…… 汤姆森立即动手采集,尽量选肥大多肉的蘑菇。干这项工作简直是一种享受,仅仅 一会儿工夫,他就采了一大堆。接下来的任务是烹调,他们架起篝火,煮了满满一大锅 蘑菇。汤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 吃完这顿香味扑鼻、鲜美异常的佳肴之后,他们站起身来,根据太阳的位置测出方 向,准备踏上新的征程。正在这时,维纳突然感到一阵发晕,头重脚轻,立足不稳。维 纳的脑海中出现了奇怪的幻觉,只觉得眼前面无数的小人,有的穿红衣裳,有的穿绿衣 裳,一会飘过来,一会儿飘过去。原来,食用毒蘑菇使维纳产生了“小人国幻觉症”。 “金子,金子!”西斯科一面惊呼,一面狂笑着抱住一棵大树。“我终于找到金子 了,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我是大富翁!” 威尔逊同样产生了幻觉,他又回到庄园,正和妻子在庄园的草地上欣赏着自己丰厚 的家业,情不自禁时还不时搂抱在一起相互亲吻。 露丝却看到了威尔逊正和前妻亲热,她跑上前去,使劲地把威尔逊往自己这边拉。 汤姆森则进入了10年前自己部队作战的炮火中,到处是死尸,遍地是鲜血…… 不知不觉中,毒性使他们进入了梦幻般的睡眠世界。 传说中的象冢 从一场“美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威尔逊在标有计划路线的图表上,用 红色的画笔把纳米比亚几个字圈了起来。 维纳告诉大家,在纳米比亚一带,大象在预感到自己的寿命将要结束时,出于一种 本能,会沿着一条秘密“象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埋葬着它的祖辈的坟场。 “象的坟场?一定会有宝藏了!”西斯科暗自庆幸。 在纳米比亚的乞力马扎罗山麓,威尔逊请了一个名叫瓦吉的当地人作他们的向导。 路上,瓦吉告诉了他们一段奇怪的经历:有一次,他打猎迷了路,意外地发现了有一个 地方散堆着大量的动物骸骨。当时正值黄昏,只见一头大象摇摇摆摆地朝那堆骸骨走去, 走到离骸骨不远处,那大象“哇”地叫了一声,双腿就像折断似的瘫了下去,接着一动 不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象冢? 根据瓦吉指点的大致方向,威尔逊5 人走进了通向象冢的沼泽地。走在前面的汤姆 森突然一声惊呼,只见他脚下的泥浆咕嘟嘟地翻着气泡,一转眼功夫就漫到了他的膝头。 此时,灵敏的威尔逊,抽身跑向不远处的小树林,用最快的速度砍回一株小树,此刻, 泥沼已漫过了汤姆森的胸部。汤姆森死死地抓住小树的一端,另一端由威尔逊等5 人拼 命地拉扯,经过奋力的拼搏,汤姆森终于被众人从泥潭中拉了出来。众人累得一点力气 也没有了,都瘫坐在地上。好险呀! 维纳怀疑象冢是不存在的,象冢之说不是世人的讹传,就是那些贪恋象牙者的痴人 说梦。 他披露说:“早在一个世纪前,一支狩猎象牙的白人探险队,在非洲一个密林旁边 发现了庞大的象群。探险队不顾当地人的反对,残酷地对象群进行密集射杀。有一部分 受伤的大象,躲入密林之中,不巧,躲入密林的群象又遭遇了一场森林火灾,全部葬身 火海。过后,那儿就留下了大量的象牙和象的尸骨。谁知这么一件丑闻,竟被一些人抹 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竟成了发现象冢的惊人传闻了。” 听了维纳这一番话,西斯科闪亮的眼睛顿时失色,他的发财梦又破灭了! 在乞力马扎罗山麓探索了一个月,威尔逊除了耳闻了神秘的象冢外,一直未发现有 关食人部落的迹象。因此,他们决定不在此久留,开始新的征程。 “死城”寻宝 传说位于纳米比亚腹地有座“宝城”,那里有无数金银和稀世宝物,还有一口灌溉 广袤沙原的宝井。很多人去那里寻宝,然而,常常是一去不返。因此,人们又给它取了 一个恐怖的名字:“死城”。 每当风暴降临这里,“死城”就会奇迹般地出现城廓、宫殿,纵横交错的街巷、鳞 次栉比的房舍……过后,这一切又被黄沙掩埋在地下。 如此神秘莫测的“死城”强烈地吸引着威尔逊,他决定在揭开“死城”神秘面纱的 同时,从中发现有关食人部落的讯息。 西斯科这次自然是最积极的,面对“死城”的种种凶险传闻,他竟率先走在了队伍 的最前面。 5 天以后,威尔逊他们来到了一条河的大河弯。根据它的位置、地形、地貌,威尔 逊判定这里就是“死城”的遗址。正当众人在此四处寻找时,突然,一阵阵疾风刮得昏 天黑地,让人睁不开眼。疾风过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方正的古城。半坍塌的城 墙,雉堞、望楼大部分完好,地面露出半截拱形城门,门已破坏,透过敞开的城门,可 以窥见城内的房舍、街道。威尔逊他们进了城,街道两旁排列着半坍倒的房舍,依稀可 辨出住宅、商店、客栈。到处静悄悄地没半个人影。西斯科穿越城墙、庭院,到处寻觅 金银财宝。他无意中发现了一间穹形密室,找到一个精致的黄杨木箱,打开一看,里面 装有成叠手稿,一卷丝绸,虽然年代久远,但由于气候干燥,纸张、绸布都完好无损。 在密室中央有一张白银镶边的玉石桌子,上面摆着几个金丝碗。西斯科欣喜若狂,便连 忙全部装入了预先准备的口袋里。突然间,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喧嚣及怒吼声,还夹 杂着人的凄厉嚎叫,以及流窜入高空和掠过地面的惊心动魄的音响。风暴又来了,西斯 科仍在目不转睛地寻找着珠宝,汤姆森急忙拉起西斯科便往回跑。 又是一声巨响,“死城”内的门被旋风掀倒。威尔逊急忙命令大家尽快离开“死城”。 一场大灾难总算没有降临在众人头上。 与霍屯督部落一起生活 在非洲的南部地带,威尔逊等人与分布在此的霍屯督人生活了一段时间。 霍屯督人属游牧民族,居住的环境多是干燥而凉爽的地方,季节性比较明显。夏季 炎热,冬季也能见到冰霜。他们的地区尽管雨水不多,但仍可见到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 为他们的放牧提供了天然草场。他们饲养一种角非常大的牛、多毛的肥尾羊和狗。 威尔逊在这里了解到,霍屯督人最基本的社会经济单位是家庭,并由若干个家庭组 成一个父系氏族。每个父系氏族组成一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名称和酋长。有的 部落以自己的祖先命名,有的根据地理环境和物体命名。每一个部落在地域上并没有明 确的划分,主要以原有水源、原有草地,来维持他们的生活。水源就是他们的财产。 威尔逊、维纳小心翼翼地接近这些霍屯督人,力求在他们身上发现一些特别之处, 然后再向他们了解一些有关食人部落的传闻和消息。 霍屯督人尚武好斗,这令威尔逊等人感到有些茫然不解。这些霍屯督人对战争并不 惧怕,也不陌生,部落之间的战斗经常发生,抢劫牛群,诱骗妇女,侵犯领土等事件, 往往都是战争的序曲。类似事件发生后,受害者一方往往派出一名使者向对方提要求和 赔偿条件,如果对方接受这些要求,便可以息事宁人,如果对方不接受条件,恶战即将 开始,全部落的男人将在酋长的率领下前去劫寨。出发之前,那些没杀死过敌人的战士 要喝牲畜的血,并利用占卜术求得吉兆。他们的战术往往是偷偷地藏在水源附近进行突 袭并利用公牛助战。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早有防备。这时复仇者保持一定的距离 进行箭攻,然后步步逼近,最后双方直接交手作战。他们的武器则是长矛和圆木棒,有 时身上还穿一种防身的牛皮衣,这是用双层生牛皮制成的。在最激烈的时候,他们有时 赶出公牛与敌人战斗。 霍屯督人男女之间的婚姻是自由的,但表面上还要经过家长的同意。传统婚俗按四 个步骤进行。 第一步说亲。说亲是双方家长的事,男方家长首先请媒人到女方父母家去提亲,无 论同意与否,女方父母最初总是找些理由推辞,一般说这已成为一种习惯性的序幕了。 经过反复的磋商,女方父母才会表示同意,但还必须经过女儿的同意。 第二步求婚。小伙子要亲自出场向姑娘求婚。他们的求婚方式既诚恳又奇异,男青 年晚上到姑娘家,并睡在她的身边表示诚意,而姑娘则会起身离去,到别的地方去睡。 小伙子并不着急,一个人睡在那里直到天明。有时这种行动要反复多次,小伙子需要有 耐心,因为这是姑娘对他的考验。如果姑娘几天以后仍回到原来的地方睡觉,就证明婚 姻大有希望,姑娘已经同意了。男青年等到第二天便高高兴兴地给女方的母亲送礼,与 姑娘交换长袍并送给姑娘最喜欢的香粉。给未来岳母的礼品,是用贝壳或鸵鸟蛋壳镶嵌 的腰带。 第三步婚礼。在女方处举行,同时要举行宴会加以庆祝,食物一般由新郎的父母提 供。结婚的当天,新婚女子要向双方的母亲赠送一头母牛,以表她对母亲哺育的感激之 情。婚礼宴会一般都在晚上举行,气氛十分热烈。虽然是婚宴,但也不会破坏原有的老 规矩,男女分开吃,不同的是新郎则加入到妇女这一边,这只是象征性的,因为他有单 独的食具和专门的一份食物。喜庆之日,人们载歌载舞,通宵达旦。新房就在女方父母 住宅的附近,这是新娘父母送给女儿的一份嫁妆,新婚夫妇就住在那里。 第四步服役。婚后的一段时间内,新郎要住在新娘家,为女方家做事,时间大约一 年。当第一个孩子出世时,他就可以结束这种寄居妻家的生活,将家搬回自己的部落。 霍屯督人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妻子不能生育或只生女儿时,丈夫为了传宗接代,培 养自己的继承人,有权将妻子的姐妹,特别是未婚的和守寡的姐妹都视为自己的妻子。 但是,他却非常尊敬他的岳母,而且还要回避。 富有的人也可以娶二三个妻子,但后来的妻子则住在另外一幢房子里。正妻有一定 的地位,其儿子有优先继承权,其他妻子的地位都没有正室高。 在霍屯督部落的生活令威尔逊他们感到很快乐。霍屯督人恬静、安然和独特的生活 方式使他们感触颇深。为了找寻到食人部落,他们离开英国富饶的庄园已经在外漂泊了 3 年多。出征以来,他明显苍老了许多,丝丝白发开始在他头上出现。“人生是一场搏 斗”,每当面临困难时,威尔逊总会如此安慰和激励自己,妻子惨死的现状还在抽打着 他,搞清食人部落的真相仍然强烈吸引着他,他绝不能后退。 沙漠里的布须曼人 下一站的目标是南非的好望角。 行进途中,威尔逊等人认识了以臀肥为美的布须曼人。 布须曼人与其他非洲人有明显的区别,身材矮小,但比俾格米人略高一些,成年人 身高1.5 米左右,皮肤呈黄色或黄褐色。他们与众不同的是,脊椎骨的下部通常向前形 成弯曲形向外突出,因而显得臀部特别大,尤其是布须曼妇女,臀部和大腿特别粗,形 成一种特殊的肥臀。布须曼人以臀肥为美,以至青年男子在择偶时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就 是要看姑娘臀部到底有多大,是否够刺激。 沙漠中的生活,令人难以想象,然而,布须曼人却世世代代在那里生活了几十个世 纪。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像骆驼一样,甚至比骆驼还耐干旱,可以几十天,甚至几个月 不喝水。不了解布须曼人实际生活的人,是不会知道他们是怎样以物代水的。为了寻找 第二水源,就需要对植物含水量大小具有很强的识别能力,哪种植物的根部含水量大, 而哪种植物的茎可以吸出水来,他们均一目了然。在荒漠之中,有一种藤蔓植物,有一 个很大的与这小植物不相称的块根,这些块根有的像大萝卜,大的则有南瓜那样大。但 想得到它们并不太容易,不仅要仔细寻找,而且还要挖地三尺。布须曼人得到此“宝贝” 后,就用刀将根块削成碎块、挤出汁液饮用。这种块根的含水量十分可观,大一点的块 根,完全可以保证一个人一天的饮水量。 布须曼人是南部非洲大沙漠中最古老的居民,多少世纪以来他们始终过着游牧生活。 他们每一个部落都有一个临时的首领,他的权力仅限于对饮食来源、水、火等一系列日 常生活的管理,以及对选择居住地与迁徙以及内部纠纷的调解与仲裁。 生活在沙漠地带的布须曼人,对少年男女的成年仪式都很重视。少女的成年仪式, 在初潮后举行,大约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同时要禁食一些食物。在此期间,由一个妇 女专门负责她每天的生活。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少女向成年过渡的桥梁,在此期间, 她要学习有关成年妇女应懂得和掌握的知识,特别是妇女生理方面的知识。当“禁闭” 结束后,她就开始了成年妇女的生活,可以考虑结婚问题了。 男孩子稍大一点,就随着大人们开始狩猎了,但仍是孩子,只有当为他举行过成人 礼之后,他才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男孩子成人仪式也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由巫 师在他们的额头上刺上代表自己部落的特殊标记,但不实行割礼。随后,他们便离开自 己的亲人到灌木丛中去,过一种隔绝式的独立生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艰苦锻炼以培养 他们的勇敢。一个月以后,少年就成了成年男子。开始成年人的新生活。 布须曼人能歌善舞,狩猎之前,丰收之后以及各种仪式、庆典都有歌舞助兴。“爱 情之舞”是少女成年仪式中不可缺少的一个节目,全部由女人参加表演,她们边唱边跳 来到第一次来潮的少女家外,用这种方式向她表示祝贺,祝愿她们健康成长。其中的 “羚羊之舞”具有双重含意,在狩猎前跳该舞,是为了祝愿狩猎成功;而当他们当中有 人生病特别是妇女生病时,男人们就围着坐在火旁的妇女跳这种“羚羊之舞”。布须曼 人认为,用男人的阳刚之躯去驱赶病魔是最好的医疗方法。 回到英国休整 离开南非抵达好望角时,守候在这里已近两年时间的3 名水手和随从显然像是完成 了任务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威尔逊带领的探险队从南非的好望角出发来到印度洋,他们决心征服印度洋,到澳 大利亚去寻求新的发现。 一天,他们驾驶着从英国出发时购买的大木船从爱德华王子群岛出发了。一路上他 们都很顺利,在风和日丽的印度洋海面上兴奋地遥望着海上奇景。 可就在兴奋之时,一场灾难降临了。 木船突然受到重重的撞击而晃动起来,经验告诉汤姆森,是条鲨鱼在进行试探性攻 击。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使他有些惊慌失措,他急忙叫大家在木船上站稳,自己则一 面使劲地划桨,一面努力保持镇定。 这时,眼前的情景使大家都陷入了更深的恐惧漩涡中。正前方,一条食人鲨的背鳍, 正划过波浪向木船冲来,木船受到重重一击,险些被撞翻。面对这个可怕的嗜血者,威 尔逊他们全神贯注准备抵御。沉寂了片刻后,在一道朦胧的蓝色浪墙中,另一条巨大的 雄鲨鱼向他们发起了冲击,像鱼雷似的冲向木船的下面。幸好,汤姆森和威尔逊奋力划 桨,才躲过了鲨鱼的追赶。 又有两条鲨鱼迎面扑来,但在他们的奋力反击下被迫闪开了。面对他们的反击,鲨 鱼不敢再贸然进攻了,但仍尾随在木船附近,等待着机会。长时间的搏斗使大家早已精 疲力竭,然而他们知道,目前的处境万分危险,一旦让鲨鱼咬到第一口,在血腥味的刺 激下,更多的鲨鱼将在顷刻之间把他们撕咬得粉碎。他们虽然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了, 但这个弱点绝不能暴露给鲨鱼,于是,威尔逊他们鼓足勇气,奋力向包围圈外冲去。 经过长时间的搏斗,威尔逊们已成强弩之末。正当绝望之时,前方3000米处有一艘 轮船出现在海面上。威尔逊看到了希望,不由得开心地一笑。 船越来越近,6 个彪形大汉站在甲板上向他们招手示意,威尔逊连忙向他们招手以 示求助。轮船终于靠近了。 “谢天谢地,总算得救了。”露丝搂着威尔逊流着眼泪。 他们还在庆幸脱离危险之时,轮船上的6 个大汉拿着长矛跳到他们的木船上,不由 分说地将他们仅有的财产抢劫一空。汤姆森虽奋力反抗,可此时的他哪里是对手,几个 回合下来,已是伤痕累累。 海盗们带着狂笑扬长而去。 是夜,威尔逊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一路的惊险离奇,形形色色的怪诞奇闻,是他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收集了大量的资料。然而,旅途茫茫,新的食人部落却没有 一丝踪迹。他感到他的体力日渐衰弱,已经不能支持了,大家也应该回去好好休整一下 了。是呀,还是回到英国去好好休整一下,再去探寻食人部落吧! 1922年的春天,一艘破败不堪的旧木船载着几位憔悴不堪的探险者回到了英国,他 们受到英国政府、学者以及更多的人们的热烈欢迎。威尔逊一行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禁 热泪盈眶,感慨万千。威尔逊向世人宣讲了沿途的经历,特别是关于非洲第格族人吃人 的情况,这在全英国乃至全世界引起了轰动。人们争相传递着这一惊人的消息,同时也 传说着那段艰难而又离奇的经历,威尔逊等5 人的名字更是被人们四处传扬,被视为英 雄。 回到英国,休整了半年,威尔逊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了积极的筹备和设计了更为周密 的计划,5 位“英雄”准备开始第二次寻找食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