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黄蜀芹五年磨一剑 著名导演黄蜀芹在完成电视连续剧《围城》之前便致力于《画魂》的准备工作。 对于将中国30年代旅法女画家的生平故事搬上银幕,黄蜀芹已钟情多年。光为改编 剧本、采访潘玉良前旧友及亲人以及寻找资金所花费的时间就达5 年之久。 筹备《画魂》期间,让黄蜀芹费尽心思的就是寻找扮演潘玉良的女演员。潘玉 良是个画家,一生经历曲折,要演好这个特殊女性,一是要有艺术家的独特气质, 二是要有精湛演技来表现各个不同时期潘玉良的身世心态。三是要有很高的知名度。 找遍偌大一个中国,谁拥有如此绝对的优势呢?黄蜀芹可犯难了。当陈冲来不了, 投资商提出找巩俐时,她也想请巩俐。一方面是出于票房上的考虑,必须请一位大 明星来主演,另外一点就是巩俐执着追求艺术的精神打动了她。 对于像巩俐这样超级“红星”的片酬,很多人一直很关注。在《画魂》开镜后 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紧抓这个话题问巩俐。巩俐爽快地回答说:“我的片酬是 由我的经纪人———中央戏剧学院定的,当然要高出普通演员几十倍,是很高的。 我提成30%。” 《画魂》的裸体镜头 而巩俐在看了《画魂》剧本后也感觉这是一部颇有挑战性的好戏,人物个性突 出、尖锐。虽然她也意识到了演潘玉良的难度。但巩俐还是深深喜欢上了潘玉良这 一坎坷的角色。 一件黑T 恤,一条蜡染的喇叭裙,不施粉黛,没有珠光宝气。巩俐就这样进了 《画魂》剧组,开始体验生活,为贴近潘玉良这个人物做准备。 这一次,巩俐主演《画魂》面对的挑战不是演技的考验,也不是角色的难度, 而是某些裸戏如何拍。 潘玉良在影片中有好几场裸戏:在妓院受尽凌辱、露出伤痕累累的背部向姐妹 诉说;到女子浴室画人体速写刮起了风波;在家里对镜子自画玉体的场面。对于如 何表现这些镜头,巩俐表示:背面裸露应该不成问题,但正面对着镜子自画人体像, 这还需要斟酌,要看如何拍,表现到什么程度,更主要的是看导演如何作艺术上的 处理。 巩俐与黄蜀芹都感到:《画魂》写的是女画家,而女画家眼中的人体是十分美 丽动人的。但并非一定以直露的方法加以表现,表现人体的朦胧意境更有艺术性。 当然,导演会在拍摄中把握分寸,决不会做损害演员的事。 果然如黄导所说,剧组在拍摄妓院与浴室的戏时很神秘。他们对摄影棚进行了 严格的清场。扮演妓女、浴客的演员也一概不接受采访。 事后有人透露:巩俐演戏十分投入。就拿“浴室风波”那场裸戏来说,潘玉良 悄悄躲在休息间里画人体,被人发现遭围攻。“女浴客”们都不忍心打这位漂亮的 大明星,可巩俐却“自投罗网”,主动开打,以致真的打得她的手臂上起了铁青的 疙瘩。但“女浴室”的戏拍得很富美感:雾气缭绕的乳白色浴池,线条柔美的裸女 们如一群飘忽的仙女,忽隐忽现,披着白浴巾的潘玉良躲在一角悄悄作画,画面上 不时呈现由线条、明暗组成的女裸像…… 在潘家阳台上,巩俐与尔冬升有一场两情缱绻的戏。巩俐拍戏注重现场感受, 不大喜欢事先排练,但黄导演要求她把戏试演一遍,巩俐也毫无怨言。实拍时,一 个镜头往往连拍五六次,她始终情绪饱满。有人问她跟俊男尔东升合作有什么感受, 巩俐说:“很开心。但就我来看,男人不用漂亮,可爱就可以了。” 拍《画魂》时,让巩俐面临更大挑战的是她将怎样面对裸体镜头。潘玉良以自 画裸体而著名。而影片将如何表现潘玉良对镜自画玉体和人体写生,这是一个难题。 “我的自画像镜头拍得很顺利,也没有找替身。因为拍的是潘玉良对镜自画像 的戏,所以有露肩、露后背的镜头,我认为看起来很美,很舒服。我和黄导演的意 思是:我们的目的是艺术地表现美,所以意思到了就行,露这露那的反而没有必要。” 巩俐在拍完自画像那场戏后对笔者说。 在法国拍戏 巩俐人还没到法国,巴黎的各大报纸早已连篇累牍地登载巩俐即将赴法拍摄《 画魂》的消息。《欧洲日报》及一些华文报纸由于消息灵通,报道及时而销售量剧 增。法国的影迷期待着中国明星巩俐的到来,都想一睹她的风采。法国人是比较文 明含蓄的,他们敬慕明星的方式是在不妨碍工作的前提下,站在远处用钦佩的眼神 观望着。 一个在影片中只说一句台词的法国群众演员得知将和巩俐配戏,高兴无比。为 了能够说好这句台词,他通过翻译向导演要求帮他分析人物,理清他和潘玉良的行 为戏,并提出要和巩俐排一次戏,听一听巩俐对自己的看法。副导演婉转地告诉他, 巩俐很忙,加上拍摄计划又紧,恐怕没有时间排戏,只能在现场排练。他有些失望, 但他仍表示将以最高的竞技状态说好这句话。拍摄那天,他精神饱满地来到现场。 试拍时,只见他涨红了脸,激情高昂地喊道:“玉良……”洪亮的声音在几百平方 米的绘画玻璃大厅内回响,着实有些“惊天动地”。录音师从耳机里犹如听到一声 炸雷,吓得赶忙摘下耳机,以为机器出了故障。原来,那位法国人为这一句话每天 早起,整整练了一个多星期。也就是这位极其认真的演员,拿着照相机在一边等候 多时,直到拍完这场戏,巩俐要去改妆时,他才羞涩地跑上前,请求巩俐和他合一 张影。巩俐欣然应允,满足了他的愿望。 巩俐感觉被掏空了 应该说,无论是黄蜀芹还是巩俐,为了《画魂》,他们所付出的心血、精力和 情感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但《画魂》所获得的影响和观众反馈却和他们的期待相 距很远。究其原因,有人说是剧本问题,有人说是题材本身不讨巧。无论原因何在, 其结果确实不太如人意。 也许是拍片太紧张的原因吧,巩俐那几年的生活差不多就只有三项内容:拍戏、 面对记者采访、不足时间睡觉。 “我太累了,常常拍完戏就栽到床上,脸也没擦,妆也没卸,就睡过去了。我 只想睡觉,想睡上个一周半月的。” “我想多看点书,多看点片子。现在老往外掏,没时间补充新知识,都快被掏 空了。” “我还想家,想济南老家的父母和哥哥们。父母都老了,我爸都72岁了,见一 面是一面呵。” 巩俐以疲惫的语气述说着她的苦恼和希望。她确实很成功,但她为这成功也付 出了太多的代价。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