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军士报知刘备,有一队兵马向徐州进发。众人大惊。 刘备说:“莫非曹操又杀了回来?”糜竺说:“不会是曹操的军马。虽然听说 他刚打败了吕布,收复了兖州,但却是两败俱伤,曹操也损失惨重。何况,曹操来 打徐州时,除鄄城、范县和东阿三城外,全州都叛迎吕布,如今刚刚收复,他不进 行一段时间的整顿巩固,就再次来攻打徐州,难道他不怕后院再次着火吗?”刘备 令军士再去打探。得知是吕布被曹操赶出兖州后,前来投靠。一场虚惊。 刘备说:“吕布乃是当今勇士,准备迎接!”糜竺说:“吕布虽然英勇强悍, 却怀着一颗豺狼之心,不可收留。”刘备认为,徐州经曹操的杀掠,损失惨重,西 部有几个县,都已没了人烟。倘若他再来,已无力抵挡。吕布这次败给曹操,必对 曹操恨之入骨,若曹来,他必助我力战曹操。想到这里,就说:“要不是吕布攻打 兖州,怎么解得徐州之围?他也是援助徐州的友军嘛。有恩于徐州啊!他现在走投 无路来投奔我,我若将他拒之门外,岂不被天下人笑话!”张飞说:“此人投靠谁 想杀谁,反复无常。既然大哥这样说,也要提防。”于是刘备带领关羽、张飞、糜 竺和曹豹出城迎接,并吩咐秦宜禄留下准备宴席,为吕布接风洗尘。 刘备一行迎出三十里,接到吕布,与吕布并辔进城。进了州衙大厅,寒喧序礼 毕,入席。 刘备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欢迎温侯吕将军光临徐州,今略备薄酒为将军 洗尘。干杯!”吕布也起身举杯说:“感谢刘使君的款待,干!”酒过三巡,吕布 说:“我自从与王司徒共同定计除掉董卓之后,遭李傕、郭汜之乱,飘零关东,想 寻找机会,再次报效朝廷。不料各诸侯都妒贤忌能,不能相容。前些时,曹操不仁, 侵犯徐州,我为救徐州,袭击兖州,抄了曹贼的后路,以钳制其兵力,没想到误中 曹贼奸计,以致败兵折将。今日来投使君,共图大事,不知使君意下如何?”刘备 说:“陶使君最近突然病故,无人掌管州事,因此,大家让我暂时代理。现在有幸 将军到来,理应相让。”于是,取出印牌递给吕布。 吕布欠起屁股,待要去接,看到刘备背后立着的关羽和张飞怒目而视,又一屁 股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过是一武夫,哪里能做得了州牧?”同吕布一块 来的陈宫早已把刘备虚心假意的试探和吕布的不知进退看在眼里。当刘备又让时, 陈宫说:“古人曰:' 强宾不压主' ,请刘使君不必多疑。”糜竺说:“吕将军既 不肯接受,使君执意相让,倒反像容不下吕将军似的,使吕将军心中不安。”听了 陈宫和糜竺之言,刘备只好作罢。 宴罢,刘备吩咐秦宜禄:“你去腾出一处宅院,安排吕将军暂时住下。”“是!” 秦宜禄答应一声,办理去了。 刘备对吕布说:“将军一路劳顿,请早早歇息。改日小弟再登门请教。”“贤 弟不必多礼!”本来关羽和张飞对吕布这一猪狗不如的无耻小人就非常反感,对刘 备接纳他又很不理解,此时一听吕布称刘备为“贤弟”,肺都气炸了。张飞瞪圆了 环眼,冲着吕布大声怒吼:“我哥哥乃是大汉皇家血脉,金枝玉叶,龙子龙孙。你 算什么杂碎?竟敢称我哥哥为贤弟。想当年,要不是你那赤兔马跑得块,你早就成 了我的矛下之鬼了。来,来,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与你战上三百回合!” 张飞此言一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接风宴顿时变成了鸿门宴。刘备喝叱张飞 :“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赶快退下!”关羽连拉带劝和张飞离开了大厅。 刘备心中暗想,吕布本性难移,也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徐州也是藏龙卧 虎之地,岂能容他目中无人!他向吕布赔礼道歉说:“劣弟喝醉了,酒后狂言,仁 兄切勿见怪。”吕布经此宴席上的风云突变,犹如当头一棒。情知自己酒后失言, 沉默不语。我吕布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落汤凤凰不如鸡。 他们大概是在演双簧,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就拱手对刘备说:“蒙使君不弃, 但恐怕令弟们难以相容,就此告辞,我当投往别处。后会有期。”虽然,给吕布一 点颜色看,刘备不认为是多余,但决不是故意与张飞合谋演双簧。考虑到来自兖州 曹操的威胁,必须留住吕布。他对吕布说:“将军若是离去,我担罪不起。劣弟得 罪将军,改日叫他向将军赔礼道歉。附近不远有小城一座,名曰小沛,是我从前屯 兵之所。将军若不嫌其狭窄,权且歇马,您看怎么样?至于粮食军需,由我按时供 应。”吕布说:“谢谢使君!让您为难了。”刘备令将军曹豹引导吕布军马去小沛 驻扎。之所以派曹豹引路,是因为曹豹的家就在小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