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倾倒好莱坞 伴随着政治上的巨大成功,基辛格的周围美女如云,桃色新闻不断。而基辛格 如鱼得水,潇洒自如。 吉尔·圣约翰小姐是一位与国际上流社会许多重要人物有浪漫关系的女明星, 而柯克·道格拉斯夫妇是美国电影圈子中的场面人物,他们喜欢举行一些有影视界 和政界的著名人士参加的聚会。在有关越南问题的第四次和第五次巴黎秘密会谈的 中间,基辛格就曾抽空出席了在演员道格拉斯家中举行的一次晚会。 在这次晚会上,最漂亮的女人要算是流行歌垦与影星弗兰克·西纳特拉先生手 臂上挽着的这位吉尔·圣约翰小姐了。弗兰克·西纳特拉是吉尔小姐的好友。吉尔 在报界的代理人曾断言,吉尔具有很高的智商,她除了是美国的性感象征之外,还 能做更多的事情。她在1968 年的大选中支持麦卡锡的总统候选人的提名,再清楚 不过地表明了她的政治信念。 在美国,只有这位有着一头棕色卷发的、脸上架着宽边玳瑁眼镜的大学教授基 辛格才能从上流社会的一位非官方的头面人物弗兰克·西纳特拉手中夺走他的女伴。 基辛格和吉尔约会了一次之后,一场田园诗般的爱情戏就开场了。在此后的几个月 里,吉尔在加利福尼亚各处抛头露面时都同亨利在一起,而亨利在首都华盛顿也总 是同吉尔形影不离,她的坦胸露背的服装吸引了赛马俱乐部和“普罗旺斯”的所有 人的注目。好莱坞的广告商理查德·古利是世界上最走运的人了,因为他每天都能 向报界提供有关吉尔与这位总统助理俩人之间关系的最新情况。 基辛格具有一种特别的本领,他总能邀请到一位漂亮的女人陪他一起出席某次 活动,并且在当报界获悉此情况时,又总能突然“忘掉”他的邀请。 那一次,世界足球锦标赛即将在墨西哥隆重举行,基辛格计划出席大赛的开幕 式。他不仅仅要作为总统的代表,同时也作为足球的狂热爱好者出席那次活动,要 知道,在德国时他还曾经是一名相当不错的球员呢!好莱坞广告商古利抓住了这一 时机,向美国报界提供了一条关于基辛格博士将在吉尔。圣约翰小姐的陪同下出席 观看足球大赛的消息。基辛格急忙出面辟谣,于是发生了一场可笑的,关于谁将携 同谁出席什么活动的闹剧,实际上,这无论对于谁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 吉尔·圣约翰小姐很像是哈罗德·罗宾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男人们都在拼命 地追逐着她。她那华丽的服饰、她的化妆、她的珠宝手饰、她的豪华轿车以及她的 住宅,还有她那高傲的气质,都在深深地打动着所有男人们的心。基辛格这位已经 充分表明自己是一名政治攀高能手的人,当然不能不对这位可爱至极的圣约翰小姐 的魅力作出些反应。 在那之前,吉尔曾经接触过的唯一一位政界人物是得克萨斯州的副州长本杰明· 巴恩斯。本杰明的保守党的支持者们要求他不要在家乡得克萨斯州境内携同这位惹 人注目的红发女郎公开露面,他没有理睬他们的这种劝告。 吉尔小姐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政界并不是一位无名人士。她是西海岸反尼克松的 一位女领导人。当尼克松住进圣克利门蒂夏宫的时候,电台曾播出吉尔小姐的一篇 评论,她在其中表示:“尼克松搬到奥兰治县(加利福尼亚州最反动的地区)居住 要更合适些。”当基辛格对吉尔小姐的女性身段发生兴趣的时候,吉尔小姐却希望 同基辛格讨论越南战争问题。她是一个活跃的和平主义者,在同基辛格第一次见面 时,就曾攻击基辛格同越南战争问题打交道。然而,在过了几天之后,当一位记者 纷纷向她提出她同尼克松政府的第二号人物基辛格的关系时,她一改往日的口气, 基辛格就变成了一个“出色而彬彬有礼的,既热情周到又慷慨大方的美男子”了。 也许吉尔小姐拥有一批替她起草讲话稿的优秀撰稿人,或者如人们所说,她确 实具有根高的智商。 一位好莱坞女明星在标新立异地打扮自己的同时,又对政治问题表现出很高的 敏锐性,这在当时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吉尔小姐在事业上的成功使得她有可能用更 多的时间去浏览群书、四处旅行并侈谈政治。在这些方面,她要比许多30 岁以上 的女人更有韧劲。 根据《华盛顿邮报》记者马克辛·切希尔在该报(1970 年7 月19 日) 的报道,当吉尔同基辛格有了那段罗曼史之后,她曾为报纸把她同乔治·汉密 尔顿相提并论而感受到了伤害。人们说汉密尔顿从他同林顿·B ·约翰逊总统的女 儿林达·伯德的关系中得到了好处。吉尔声称,她同亨利的关系是建立在讨论一些 知识性问题的基础上的,比如他们曾在一起讨论国际重大事件,也曾探讨一些诸如 国际象棋棋艺等等问题。关于国际象棋,吉尔曾对一家电影杂志的一位记者表示: “我更喜欢同亨利·基辛格而不是同肖恩·康纳利一起下国际象棋。”吉尔·圣约 翰小姐经常说,一位姑娘总是希望凭她个人的美德而不仅仅只凭借她的外表来讨人 喜欢。当吉尔小姐与基辛格教授面对面地坐在查森餐厅的时候,她的某些个人美德 是表现得相当淋漓尽致的。她是性感的最高象征,在那些对她怀有敬意的人们当中, 就有基辛格。 与基辛格有罗曼吏的另一个美女莎莎·嘉波尔,则是另外一种风韵的女人。她 在《关于如何猎取一个男人,保住一个男人和摆脱一个男人》一书中自称“我是一 个绝妙的家庭主妇。每当我遗弃一个男人,我总是留下他的房子。”莎莎曾对记者 说,她愿意嫁给亨利·基辛格,“他永远也不会同我结婚,这个讨厌鬼……,他认 为我对于他太女性化了!”每当美国总统夫妇举行一次晚会时,他们总是按照老习 惯,精心挑选影视圈子里的一些重要人物出席活动以便晚会更加生动有趣,使客人 满目生辉。1969 年,尼克松夫妇在旧金山举行晚宴款待南朝鲜总理时,邀请了加 利福尼亚州的几位老相识,其中就有曾经当过演员而当时是加州州长的罗纳德·里 根和前民主党人弗兰克·西纳特拉。晚会还缺少点女性魅力,他们就把莎莎·嘉波 尔的名字列入了应邀请的客人名单之中,因为在西部,再没有比雍容华、珠光宝气 的莎莎·嘉波尔更美艳动人的女性了。因为她的胸脯特别饱满,人们戏称为“军用 救生背心”。 白宫社交秘书打电话给莎莎·嘉波尔在贝莱尔的寓所,邀请她出席一个晚宴。 接电话的是莎莎与康拉德·希尔顿所生的女儿弗朗西斯卡·嘉波尔·希尔顿(她是 一个演员,在不演出的时候,希尔顿的这位女继承人总是喜欢替人接电话)。可是, 弗朗西斯卡并未接到邀请去出席尼克松夫妇的这次晚宴,莎莎只好一个人独自赴宴 了,因为总统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很特别的、在餐桌就座的客人顺序表”。 嘉波尔一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都下放过任何在人们面前炫耀自己的机 会。她外出总是带着许多随行人员,其中经常有她的母亲乔·嘉波尔伯爵夫人、她 的女儿弗朗西斯卡、她的代理人、她的公共关系顾问、她的秘书、随从以及女理发 师等。莎莎同白宫最后达成了一项协议:这位匈牙利后裔的超级女星可以带一名随 行人员陪同前往。她选中了洛杉机的一位漂亮的律师,有关方面对这位律师提出了 一个要求,就是当莎莎到场的时候,他只能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 莎莎简直不能够想象总统夫妇竟会为她被安排在亨利·基辛格的身边就座而相 视一笑。她的这位白宫情人享有“超级男子汉”的美名,因为在他身边总是有好莱 坞的美貌女郎相伴。这次,为他准备了莎莎·嘉波尔这位训练有素的老手。 礼宾官担心在这次总统晚宴的来宾座位安排上发生差错。尼克松这位博学的密 友怎能忍受三个小时的女性饶舌呢?基辛格是一位核能与世界危机问题专家,是一 位研究未来政局的学者,而莎莎的兴趣却似乎只集中在蒂法尼斯的化妆品实验室上, 这样的一对将如何彼此适应?然而,礼宾官这次错了。 他们俩谈得十分投机,原因很明显:莎莎除了是个天生丽人之外,还是好菜坞 最聪明的明垦。 莎莎事后评论说:“第一眼看上去,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能打动人的地方,然而 当他一开口,简直就是卡莱·格兰恃第二……他具有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她感 到自己已完全被那个人征服,尽管她说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当晚宴快结束时,一位身青海军制服的军官把总统的一张便条交给了她,便条 上写着:“您觉得基辛格先生如何?”莎莎在一张餐纸上反问总统:“谁是基辛格 先生?”总统用他那无法模仿的,带有许多花饰的笔体,又给她写了张回条,上面 还划着一个小小的指示箭头:“就是坐在您身旁的那个男人,您整个晚上都一直在 向他卖弄风情呢!”莎莎决心调查一下亨利·基辛格究竟是什么人。她十分起劲地 干着这件事情。她感到自己已被深深地打动,并且对这个人发生了兴趣。在随后的 几个月里,亨利给莎莎以及莎莎给亨利通过许多次电话。莎莎就午餐、晚宴、影剧 和“今后”的事情向亨利征询意见。她对亨利的唯一怨言是:“这个该死的骗子总 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走开……总统也这样说……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走开!”亨 利在体验了各种各样的不很有名的女演员之后,在他的眼中莎莎无疑是一个极其聪 颖的女人。而以往的情况似乎是,基辛格在好莱坞的朋友们每次替他约会的女伴, 虽然她们的胸脯一个比一个高耸,然而她们的头脑却一个比一个糟糕。莎莎至少到 过许多地方并且读过许多书,她和亨利都有一种中欧人的习性。一段时间以后,特 工机关就准许亨利同莎莎约会时可以不带警卫人员了。说到底,一个男人同这位世 界上最性感、最具魅力的小母亲在一起,呆在一套有七间卧室的房子里,还能搞出 什么别的麻烦事来呢? 在两个人第二次一同外出之后,莎莎就把亨利变成了她的社交场合上的保护对 象。她很自然地从他的服饰着手(嘉波尔习惯于厚颜无耻地向所有同她在一起的男 人提出关于服饰颜色的搭配、剪裁样式、面料和领带等等方面的建议)。她宣称, 在总统助理的服饰上需要增加一点生气,以抵消一些他那满头卷发、鼻梁上架着玳 瑁眼镜的一副老派守旧的气质。莎莎决定用活泼的粟色作为基本色调,并坚持要她 前一位相好贝弗利·希尔斯的专用裁缝罗恩·波斯特尔为亨利置装。然而这位教授 最终并未换他的行头。 基辛格与嘉波尔之间的电话罗曼史也遵循着一种很特别的格式。往往是莎莎就 晚间活动提出某种独出心裁的想法,基辛格在通话几分钟之后就又打电话给她,恭 维她的想法聪明并且为此祝贺她。每当基辛格的照片出现在一本新出版的杂志的封 面上时,莎莎也一定会在当天打电话给基辛格,奉承他一番,开几句玩笑,并且邀 请他前去。 有一次,莎莎在拉斯维加斯准备演出时,她提醒亨利要出席她的演出的诺言。 旅馆的广告代理人已经在想象拍摄这样一张照片,上面是兴高彩烈的莎莎前夫康拉 德·希尔顿和亨利·基辛格一同站在舞台上,照片下面的文字说明应该是:“莎莎· 嘉波尔的过去与将来”。 然而基辛格没有露面,他只是送去了玫瑰花,莎莎和她的一伙人整整用了两年 的时间才打听到:她在“弗拉明戈饭店”演出的那一天,亨利在出席一个会议,他 正在巴黎,试图结束一场战争。 糟糕的是,基辛格同莎莎举行婚礼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他还喜欢许多别的女 人呢!如果白宫的完婚重点对象是亨利·基辛格的话,那么,他们还得再努力几次, 舍此之外毫无办法。 与美女在一起的时候,被复杂的国际外交事务搅得筋疲力尽的基辛格博士无疑 感到轻松和愉快。然而,事情并非那么完美。一位主演过色情影片的揭发女影星朱 迪·布朗就曾经让能言善辩的基辛格处于说不清的尴尬境地。 这位很有才华的女明星声称她与尼克松的基辛格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基辛格教 授也承认一些,但更多的是否认。给人的印象是这位女士想“名扬天下”。基辛格 肯定他说,那些火爆的爱情场面只局限在她在那些报界代理人的打字机上。 朱迪说她无法相信这位好好博士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他是“一位十足的绅 士”呀!除此之外,还说他在狂热地爱恋着她。 根据基辛格对女人的最新口味,朱迪的故事有可能是真实的。她在一篇题为《 一位女星述说她与亨利·基辛格的秘密约会》的文章中,零乱他讲了一些具体情节, 文章刊登在一家不那么俗艳的电影杂志上。她的优美的身段似乎很符合亨利的要求。 根据一些电影杂志的报道,她身高1.62 米,有一双褐色的眼睛和一头习惯于披落 在肩头以下的长发。确切一点说,她的头发不是褐色的……而是“桃花心木”那样 的赤褐色。她的身段真是妙不可言,她的胸脯就像一些猥亵书刊中的漫画画的那样, 她的服装又突出了她的迷人之处。她让人感到亨利就喜欢他这样。“亨利,总是说 我极富性感,他喜欢我修饰打扮,我也总是让他整整齐齐。”她的颧骨很高,在许 多广告照片上,总是展现一种湿润而挑逗的微笑。她轻而易举地挑动春那些欣赏着 她的人。 朱迪引起基辛格的注意很可能是由于她在丹麦色情影片《三个人的游戏》中扮 演了纵欲的第三方。海关总署查禁了这部影片,后来又在全国范围内发行了它的拷 贝。后来,朱迪又拍摄了《笼中女人》和《玩偶之家》等优秀影片。 很难确定亨利与朱迪一同外出的频率,以及他们的约会己达到的深度。 朱迪的进攻与亨利的反攻不太协调一致。然而,谁也不怀疑亨利已经突破第一 道防线而深入到了大后方。 按照亨利的说法,布朗只持续了三次晚宴。然而朱迪·布朗却说,基辛格在赠 送礼物和作出种种许诺之中整整持续了一年。朱迪经历的是一条通常的道路:她从 “密西西比大学小姐”开始,一直走上贝弗利山;她还曾去丹麦拍过电影呢!在认 识亨利之前不久,她同她的伴侣、职业骑手并在后来成为了经销商的杰里·克伦普 莱尔离了婚。她辞退了她的代理人,离开了电影制片厂。她一时感到很茫然,于是 决心作一名“严肃”的女演员。有一天,“我接到塔夫脱·施里弗打来的一个电话, 他对我说,基辛格正在城里等着呢!问我是否同意与他共进晚餐。”在搞清楚了亨 利·基辛格是什么人之后,她就答应了。 “一周之后,电话铃响了,是基辛格从白宫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我是否愿意 同他共进晚餐……“定在周四好吗”,“我连想都没想就对他说可以。 当我放下电话听筒之后,我就后悔接受这次邀请。我得对亨利·基辛格说些什 么好呢?”朱迪的代理人急忙将基辛格——布朗的私情当作热门新闻传播开来,这 消息并没引起很大的震动,朱迪只不过是基辛格的长长的女伴行列中的一员,单凭 报纸上的一则消息是不足引起人们的关注的。 然而,最终造成了影响的是朱迪对基辛洛的抱怨。朱迪责怪基辛格要求她“深 居简出”,而他倒跟吉尔·圣约翰以及马洛·托马斯那样一些更容易使人接受的女 人一起公开露面。基辛格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到底,男人也需要精神 上的伴侣。人们相互探询的是,一个来自曼哈顿的贫穷犹太青年,而现在成了鼻梁 上架着玳瑁眼镜和获得博士学位的男人,竟能去满足一个丑闻百出的女演员的各种 欲望。 根据朱迪的说法,关于保守秘密的问题,在第一次约会时就提了出来。 出于对亨利的爱,朱迪同意“隐姓埋名”,这对于二位向往成为大明星的女人 来说,无疑是一种比不吃饭还要残酷得多的牺牲。一天夜晚,亨利带朱迪去贝弗利 山夜总会,饭店甚至还赠送给他们一瓶葡萄酒。威廉·怀勒还走到他们的桌边与他 们交谈了几句。根据朱迪的回忆,“所有这一切都使亨利着迷。我认为几乎可以说 所有好莱坞的人和事都使亨利陶醉,他喜欢魅力”。 一个饶舌的侍者也回忆说总统助理是一位只有在有秘密约会的时候才光顾的客 人。看来,亨利在受到别人的控制。 当时朱迪去了洗手间,一名安全人员走到亨利跟前并把饭店门前已经神不知鬼 不觉地聚拢起一支摄影记者大军的这个坏消息告诉了他。亨利只嘟哝了一句:“我 怕的就是这个。”朱迪、基辛格以及安全人员悄悄地由厨房的一个门走出饭店,来 到饭店后面的一条小街上。据说,刚一来到外面,朱迪就大声喊道:“你倒说说, 如果你不喜欢招摇过市,那你为什么要和女明星们搅在一起?”据一些材料说,基 辛格当时用一句粗话回报了她。 有一次,朱迪在她的房间里对基辛格说,你不能“又想吃鱼又怕被鱼刺卡着”。 可这正是基辛格社交生活中的一个最具吸引力与最令人快感的选择。 她对他说,如果还想继续幽会,他们必须不再回避有关他们之间关系的问题, 不再采取为躲避摄影记者而从后门溜掉的做法。 亨利转身向门口走去,并用一句最简洁的话回答了她:“很好。如果是这样, 我相信我不会再贪恋鱼腥了。”朱迪在睡了一觉并与她的报界代理人进行了一次交 谈之后,决定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她在会上长时间地表白了她作为基辛格生活中 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而感受到痛苦的心情。她说:“为了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为了毫不知羞耻地否认那些关于我们一同外出的问题,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亨利对我的谨慎也表示感谢,这我清楚。”“可是我现在已经感到厌烦。我也有自 己的爱情。他应该明白,现在到处都登载着有关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消息,这使 我很痛心。特别是,我还确切知道玛格丽特·奥斯默和马洛·托马斯这些女人对于 他实在算不了什么。 亨利竟也和托马斯一起出去,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托马斯告诉他她 在电视台工作,于是他问她:‘你做什么工作?’他也许以为她是个女秘书。第二 天,他们的照片就刊登在所有的报纸之上。上百万人在谈论亨利·基辛格与马洛· 托马斯,这很糟糕。我已厌烦充当他生活中的一个无声无息的人,扮演一个神秘女 郎的角色。”记者招待会承揽了一切。仅仅几天的功夫,朱迪的照片就出现在国内 所有最重要的报刊和杂志的版面之上,其中包括那些最严肃的和那些最俗不可耐的 报刊杂志。朱迪吐露了给她打击最大的是“玛格丽特。奥斯默”。《洛杉矶时报》 登出了基辛格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金发女制作人奥斯默的照片。 在亨利·基辛格最初几次的巴黎秘密之行中,奥斯默曾有一次充当过他的受人 尊敬的掩护人。 朱迪开始用另外一种颜色,用深红色涂抹自己的指甲。她把这种颜色称之为 “基辛格红”。 朱迪不仅和盘托出了一切,她还添油加醋,并且已经开始预言未来。她肯定地 说亨利还会返回到她的身边。他早就答应过她,“他们将一同去所有的饭店,还将 准备允许记者拍下他们喜欢拍的各种照片”。可以想象得到,摄影记者们在一定时 机都会走开的。亨利显然不准备去丹麦。 关于基辛格的桃色风波的最初一些报道,是因夜总会事件而引起的。人们在问, 有谁能够提醒那些摄影记者们的注意呢?基辛格没有这样做,饭店不敢这样做,这 意味着什么?这位总统助理开始一个一个地对付这些议论,他从问题着手,最后用 责备结束了这一切。他肯定他说他们“只出去过三次”。 然而糟糕的是,几名好事的专栏作家列出了一长串基辛格同朱迪曾一起去过的 场所的单子,从而否定了基辛格的这种表白。在这张单子上,基辛格在圣克利门蒂 的寓所,一个叫做“棕榈之春”的地方“查森餐厅”和夜总会等一些好莱坞的场所 都赫然在目。 亨利重新开始表白……从责怪到一口否认。随后他去了中国,心平气和地参加 了国际会谈,他摆脱了必须为自己进行的辩解,他未损伤一根毫毛。 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一桩小小的风流艳事,而基辛格却是一位总统密使呢! 在亨利批评朱迪“想出风头”之后,朱迪承认她对整个这件事已经感到厌倦。 她说:“翻开报纸看看是一件事,而看到报纸上登载的全是自家后院发生的事则是 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件事。”于是,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而基辛格的女伴则一个比一个更迷人了。 好莱坞女演员中一位最末流演员(然而在电视女演员中却名列前茅),曾是基 辛格博士的一位女伴。据说,她与基辛格约会的牵线人是好莱坞的总经理塔夫脱· 施赖伯,施赖伯原本一直被看作是基辛格与朱迪·布朗之间的信息传送人。 托马斯小姐曾在没经政府审查的电视系列片《日落脱衣舞77》中出现。 在加利福尼亚圣巴巴拉的夏季剧目《黑纱》中,她的羞处被展露得淋漓尽致。 托马斯小姐对她的朋友们说,基辛格先生是一个“极讨人喜欢的人,一个绝顶 聪明的人,是一个颇具男性魅力的同伴”。她还特别指出,眼下,他们之间还不存 在任何有关结婚的问题,也没有什么默契。蛮有意思的是,谁也不曾出来提结婚问 题,可她却经常出面否认。 这段罗曼史后来因为托马斯小姐卷入一桩案件而告结束。 基辛格的漂亮女伴总是不停地变换。 挽在基辛格手臂上的那个女人,当然是他的最新的女伴了。她容光焕发,美艳 异常,一身华丽的服饰和佩带的珠宝手饰更使她光彩四溢,满座生辉。 一般来说,在与基辛格一同出入之前,她们都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女人了。 闪光灯在不断闪烁,基辛格装出一副讨厌这种热烈气氛的样子,然而实际上, 他是很喜欢这一套的,他的一位助手曾就此暗示过记者。基辛格真正担心的倒是, 由于东道主的疏忽,或者由于他的为数不多的对手中某个人出乎意料到场并独享新 闻媒介的注意,从而使他的到场未能引起记者们足够关注这件事。 在一些特别的场合,白宫的一个电话会推迟一部重要影片或者一场音乐会的开 始,因为基辛格被“重要事情”拖住而不得脱身。最重要的一次要算是那回在纽约 举行影片《教父》的国际首映式了,为了等候基辛格,使开演时间足足推迟了半小 时。 芭芭拉·霍沃同报纸上塑造的基辛格女伴的形象不尽相同。她的穿着谈吐都很 恰如其分,甚至考虑问题也很妥当。在当地的电视节目中,或者在某个全国性的电 视节目中,芭芭拉会在任何一个给她提供这种机会的人面前嘲讽尼克松政府。芭芭 拉·霍沃是一位勇敢而又固执的姑娘,她曾公开批评白宫内阁成员和他们的妻子。 比如,当许多白宫官员的家庭搬到华盛顿弗吉尼亚大街超豪华的水门建筑群之后, 芭芭拉就把水门称作“狂人方舟”。 在约翰·F ·肯尼迪和林顿·B ·约翰逊执政时期,芭芭拉是一位重要而又不 安分的女主人;她的晚会从来不会使人感到无味,在必要的时候,她会弹一首钢琴 曲,显露一下大腿或者随着最后一支舞曲起舞。 芭芭拉从另一位女主人珀尔·梅斯塔斯身边夺走了她的客人,这实在是很自然 的事。说到底,芭芭拉具有任何一位渴望成为女东道主的女人所必不可少的两个条 件:良好的关系和一个有钱的丈夫。芭芭拉的丈夫是华盛顿的一个承包商,是约旦 后裔,他是一个和霭可亲的人(芭芭拉曾说,她丈夫的父母肯定会以为他们在婚礼 后是骑着骆驼离开教堂回家的)。霍沃有两个孩子:埃德蒙和巴德。根据芭芭拉的 说法,基辛格十分喜爱这两个孩子。 在霍沃家族的鼎盛时期,芭芭拉几乎是事事如意。她是一位尽心尽意的女主人, 负责组织舞会或者慈善性活动。华盛顿官场的重要人物以及学者文人和影剧人士都 来出席这些活动,为她捧场。然而,芭芭拉的丈夫却是从另外一个更为现实的角度 看待这些晚会与活动的,他承认他心疼他的钱袋。尽管如此,他妻子的各种关系对 他的生意还是很有用的。 芭芭拉加入了肯尼迪总统的政府,成为那些为抬高“新边疆”计划的身价而游 说四方的“时髦人物”当中的重要一员。然而直到1964 年以前,她并没有真正出 名。1964 这一年,她被选作“林顿女士”之一。她猜测她被挑中是因为约翰逊政 府缺少能干的人而要做的事情却很多。她参加了那场滑稽的竟选活动,乘坐伯德女 士(约翰逊夫人)的专列,带着小旗、小册子和烈性威士忌,走遍美国南部8 个州, 谁要,就散发给谁。芭芭拉每天上百次地反复哼唱“喂,林顿!”于是,她成了所 有那些姓伯德并且欣赏她的幽默感和美丽面孔的女士们的夜谈伙伴。根据《妇女家 庭杂志》报道,她甚至成了约翰逊的妻子伯德夫人和女儿露西的女理发师,尽管她 没有像佩吉·戈德华特的专门来自菲尼克斯城戈德华特时装之家的女私人理发师那 样出众的手艺。 为了酬谢芭芭拉对伯德夫人发式提供的服务,她被委派作五次首场舞会的协调 人。伯德夫人还委派给她一项棘手的外交使命,这就是替她的女儿们置办好在父亲 就职的那一天要穿的全套服装:女孩子们当时都留在一个很远的寄宿宿舍里。给芭 芭拉提供一笔无限制的预算,一辆汽车和一名司机;就这样,第一夫人等于公开承 认了她对芭芭拉的偏爱。 这一切,给芭芭拉提供了一个非常难得的接近约翰逊家庭的机会,她对白宫这 家人的一些具体琐事的回忆是不可言喻的。她想起,有一次在晚餐上,第一道菜给 总统上了一盘清淡的汤,“总统连勺子都没伸就转向约翰逊夫人并对她说,洗盘子 的水应当送到厨房去,那里会派上更好的用场”。芭芭拉的办公室和家中保留有许 多各种各样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芭芭拉自己拍的,而不是向约翰逊或者他的家人 要来的。 芭芭拉懂得了一个道理,这就是:一个人是不可能只靠呼吸白宫里的稀薄空气 而产生良好的幽默感的。一天晚上,总统穿着一条十分宽大的裤子,同芭芭拉开着 玩笑,让她今后不要再给他的女儿们,而应给他提供点关于时装的建议。她立刻回 答说,她很高兴能向他提出一个有关他的裤子的劝告: “当您裤子的后部磨坏时,您尽可以用它蒙盖游廊上的长沙发椅。”总统只笑 了一笑。 在首场舞会上,约翰逊坚持在镜头前面同芭芭拉跳舞。芭芭拉事后向报社记者 谈了她的感受,说她好像置身于“猪猡的天国”之中。 当芭芭拉·霍沃中断了她同性格暴烈的约翰逊一伯德一家的关系之后,上层社 会人士也纷纷缩了回去,竞相远离了芭芭拉,小心翼翼地避免同她碰面。一位记者 说,芭芭拉就像一束凋谢的花朵,在晚秋之中很快地倒了下去。 引起芭芭拉更大愤怒的另一件事情是,她被从《华盛顿社会名人录》上除名, 而这个名册对于那些名列其中的人们来说,至少总还意味着些什么。芭芭拉痛苦地 表示,这就好像让她离开克莱因地下室一样。 然而,她保留了一位重要的女友,这就是首都华盛顿过去曾红极一时的人物之 一,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上了年纪的女儿艾丽斯·罗斯福·朗沃思夫人。整整半 个世纪,朗沃思夫人曾统治华盛顿上层社会,是其中的重要成员。当约翰逊家庭中 断了同芭芭拉的友谊之后,朗沃思夫人仍继续对她的女友敞开着几扇重要的大门。 在基辛格开始向芭芭拉献殷勤之前的一段时期,她几乎受到了为众人所排斥的 惩罚。她决心重建生活,于是,她减掉了几公斤体重,摆脱掉了她的丈夫并且放弃 了一幢很大的房子,决心一切从头开始。在她的新朋友们中间,有一些重要的政治 家和像“妇女解放运动”女英雄格洛丽亚·斯泰纳姆那样一些“真正的人”,这位 格洛丽亚·斯泰纳姆就是基辛格一再声称未和她睡过觉的那个女人。 在芭芭拉同亨利·基辛格发生罗曼关系之前,人们一直说她是一位精明的新型 女性。她能同杜鲁门·卡波特讨论同性恋问题,同巴里·戈德华特谈论公职官员的 秘密性生活问题,她甚至能说服在镜头面前表现缩手缩脚的基辛格同意在她的电视 节目中露面。 这简直是迎头一击。白宫一直很注意基辛格在一些场合露面并且是用那明显与 众不同的口音讲话。有一头卷发,佩戴玳瑁眼镜,又是个犹太人,这本已经够惹人 注目的了;然而这还不够,他还要用德国人的口音讲话并且评论美国总统想些什么。 要知道,尼克松可是一贯热衷于维护他那典型的中西部美国人的形象而下受侵犯的。 在电视制作中心,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基辛格与芭芭拉之间的新的关系。 这种新关系是在节目制作结束时开始的。有人肯定他说,有人撞见他们俩人手 拉着手,在节目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在化妆室互相开着玩笑,就像一对茫然无知 的青春少年。然而,芭芭拉的制片人担保说他们俩人的行为一直很得体。不管怎么 说,基辛格还是把他的对她感兴趣的信息传递了出去。这位已离异的时髦女士完全 明白这个信息中的含义。她还想到,如果能成为她曾多次公开攻击过的总统的主要 助手的亲密女友,将是二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几天之后,就开始了电话往来,一些不很贵重的然而却纯属个人的馈赠礼品也 随之送来送去。从这一刻起,没用多少时间,芭芭拉就又能在国内轰动一时的重大 活动中,与她的伙伴们平起平坐了。 记者们个个喜形于色。他们在文章中加上了芭芭拉在基辛格的陪同之下重新进 入白宫,而与此同时约翰逊却从白宫的另一个门走出去的这一妙笔,恢复了芭芭拉 的政治地位。芭芭拉也桨然一笑他说:“我回来了……”由于芭芭拉在电视节目中 的成功以及她天生的聪明与俏丽,更由于她经常与基辛格一直出出入入,芭芭拉获 得了新的地位。《纽约时报》说她是首都华盛顿的最合格的社交女性,并且说她能 同这位道德人物以及全国最著名的单身汉亨利·基辛格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再自然 不过的事了。 芭芭拉这位电视女演员讲话很随便,她的许多电视节目以及对记者举行的招待 会成了暴露亨利·基辛格许多个人生活隐密的根源。她谈过基辛格的石溪公园附近 的寓所的装饰,说它实在像“中西部地区的一个度假公寓”。 她把总统主要助手房间的家具描绘成是“格兰德·雷皮兹饭店风格的现代化家 具”。她还对她的朋友们说,基辛格的卧室有一种消毒剂的气味,寓所中唯一一间 似乎用过的房间是图书室,那里摆满了书,还有一些精巧的装饰品。 她未能透露的一个秘密是基辛格的经济状况。公众并不一定要了解基辛格的薪 金和用度,然而一些自称是知情的人猜想可能与大企业经理的报酬不相上下,也就 是说,每年5 万美元左右,此外还有许多附加收入。很难想象当基辛格结束中国秘 密之行后请总统和他一起审核开销帐目的情景。不知怎么地,叫人听上去总感到不 那么诚恳,比如:“巴基斯坦饭店的开销我记在了我的迪纳俱乐部的信用卡上,我 还忘了加上在中国洗衣的费用了。”从另一方面讲,亨利的生活方式远远不像他的 百万富翁的弟弟那般奢华排场。他的任何一部著作都不曾给他带来很大的收益。白 宫官员出入公众场合也不付报酬(如果付报酬,人们是不会认可的)。亨利保住了 自己经济状况的秘密。 然而,根据他经常出入的旅馆和饭店的服务人员讲,他在付小费方面倒有点小 气的名声。 亨利的地位使他成为各种各样攻击的目标,这是很自然的。他为保住政治名誉 而付出的最高代价可以说是他奉行的“傻瓜主义”了。这种事一般发生在高级政府 官员、律师、演员甚至音乐家的身上。他们是任何一个可能提出各种要求的人的目 标。刁钻的债权人拿出荒谬的帐单,然而当事人由于害怕惹起一场不利于自己的张 扬因而受着羞辱而不敢提出抗议。有一个女人至少曾期望从基辛格身上得到比出头 露面更多的东西,然而她却一无所获。亨利还不具有为驾驭世界政局所必须的老练 经验,因此他在私生活中也是怯懦的。这个女人仍在巴黎,她同基辛格的关系—— 可能是真正的,但也许是编造出来的关系——无论对她的发展还是对她的钱袋,都 没带来任何好处。 基辛格受到安全人员的严密保卫,除了尼克松以外,他是唯一有权拆看标明 “呈总统亲启”字样文件的人。他受到尼克松的高度信任并被赋予巨大的权力。 幸好芭芭拉·霍沃不需要十分严密的安全措施。身为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她的 工作就是传播消息。 当有人批评芭芭拉话说得太多的时候,她表示:“在这个城市里,一切都是秘 密,这太沉重了。我不想打听任何原子秘密,然而在政界,大家都脸对脸地挤在一 起,挨得那么近,以致能一下子猜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她的一句最具讥讽意味 的名言是:“亨利,但愿你能像悄悄来往于北京那样,悄俏地出入于好莱坞!”这 是她在公众场合讲的一句话。她总是急急忙忙地去袒护基辛格对女人的爱好,特别 是当涉及一些名气不大的女演员的时候。她曾说:“不管怎么说,当一个人同果尔 达·梅厄一起度过了一整天之后,他没有理由再同英迪拉·甘地度过一整个晚上。 他需要的是像吉尔·圣约翰那样的女人!”到最后,她又试图把有关基辛格的那些 最久远的流言蜚语一一否掉,她断然声称:“亨利没有时间去消遣。”然而,亨利 却有时间同她一起出现在华盛顿的夜间活动场所、晚会、剧院和音乐厅,人们经常 在这些地方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彼此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什么呢?对此,芭芭拉说:“我喜欢有身份并有风 度的人,他应具有一定的使命感,充满自信而又不失亲切与温柔。请你们给我指出 一个有地位有风度的老妓女来,那我就在她的面前脱下我的帽子。”基辛格是一位 具有独特风度的上层人士,至少,他在他所干的大多数事情中是始终如一的。 她还说过:“我对那些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的男人不感兴趣。”基辛格不仅承担 责任,而且他就是这个国家的也是世界的权力的中心。同其他人一样,芭芭拉认为 亨利是华盛顿少数几位有特色的人物之一。他懂得怎样关怀她,随时乐意同她进行 聪明的交谈,而且是她涉足任何场合的政治的与社会的保证。 从亨利的角度讲,动机就更明显了。芭芭拉聪明漂亮,并且可以弄到手。 除此之外,她也喜欢他。 她的政治见解可能构成一种危险。她不隐瞒自己是一个“左派自由民主党人”。 她使尼克松政府成为许多苦涩打趣的对象。除此之外,她还对“妇女解放运动”表 示同情。这似乎表明亨利在选择女人上的某种任性。她们或者绝不聪明,或者很聪 明,然而却都公然宣称自己是基辛格上司的敌人。 然而,芭芭拉是一位高雅而又迷人的女人,和她一起在公众场合露面不必担心 会发生什么风波,或者她在记者面前出现什么令人难堪的差错。她是一个足智多谋 的女保护人,而这总是很有用处的。此外,她还可以被用来当作向记者提供情报的 理想人选,借此去平息那些可能流传开来的不利传闻。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她能改变亨利己有的、专爱同女演员在一起厮混的名声。 芭芭拉是亨利交往的女孩子们中的年龄最大的一个,她显露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她是华盛顿社会的一件珍品,亨利希望得到这种类型的女人,芭芭拉很合他的胃口。 亨利所拥有的众多的女友,至少是那些他准备带出去见见世面的女人,她们的 形象是各不相同的。她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对提高或者改变基辛格在社会上的 感人形象有所帮助。亨利交替变换着他身边女人的形象,就像是在不断更换一件又 一件贵重的外衣一样。 带有政治目的的性关系在任何国家的首都,都是一种活动的手段。美国首都华 盛顿正是一个典型的开放型的城市。不需要任何说客,承包商或者访问大使都会找 到一位职业女郎或者训练有素的业余爱好者陪伴在侧,并且在他们从事自己的工作 时,会以马泰·哈丽的方式从他们的口中套出所需的情报来。 一位总统助理自然是首要的目标。 一个野心勃勃的非洲国家代表处不断派一个名叫莫尼奎的美丽混血女郎参加华 盛顿所有的预定有基辛格出席的活动。这个刚刚独立的非洲国家认为华盛顿对他们 的问题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而莫尼奎有可能会帮助总统的这位助手发现这一问题, 因为基辛格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一次会议上的讲话,就足以能打开美国贷款、多余食 品的输出以及为在联合国拥有更大力量而提供的援助的大门。 这位女郎是法国人与北非人的后裔,她特别漂亮,她身上的服饰和佩戴的首饰 都是这个年轻的非洲国家代表处根据基辛格的爱好而考虑确定的。然而,另一个非 洲国家领事馆的一位敏感的代表了解到了这一阴谋,并且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基辛 格的一名安全警卫人员。于是发生了一场令人困窘的国际事件:勾引基辛格的这位 女郎被驱逐出境,理由只是她的护照出了问题。 在一次例行的酒会上,很可能遇见各种高级政府官员,他们都试图摆脱开自己 的妻子,这是和一位讨人喜欢的女秘书准备另外一场“午后演出”的好时机。美国 国会山的6 家饭店经营日间顾客的生意要比作老主顾的生意兴隆得多。 在大厅的另一端,你可能会发现一个难以描述的人,他正被许多漂亮的人儿包 围着。这是个中年人,带着一副宽边大眼镜,有着一头卷发。这个人深深地沉浸在 与大厅中最令人瞩目的那位美人儿的谈话之中。于是有人问: 你怎么可能? 晚会的规格可能会改变一个人对其他客人的印象。一会儿以后,有人可能会问 这位美丽的女士:“为什么是基辛格?”她回答:“他非常有趣…… 谈吐也好。他很聪敏地开了个头,而且后来表现得十分出色。没过多久,他就 开门见山了。”基辛格提问题很有风度。他对他的攻击目标说:“我只不过是哈佛 的教授,是个移民”——她于是产生了兴趣,事情就如此这般地到了决定性时刻— —“尽管我现在置身在这幢漂亮的房子里,和所有这些漂亮的人们在一起,并且身 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女郎和我谈着话,但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白 宫。假如我不是总统的最亲密的助手,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我可能只是一名普 普通通的教授,可能会独自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用着晚餐。”白宫对基辛格工作之 余的活动采取了不干预的政策。然而,国务院的一位礼宾官员还是对基辛格办公室 的一位同事暗示了基辛格出席一些外交活动应由有地位的女士陪同的意见。基辛格 采纳了这项建议并且很快“引进”了两位“合乎条件的女士”,以应付某些特别的 场合。 第一位是南希·马金尼斯,她是基辛格在纽约的惯常女伴,他们俩是在洛克菲 勒时期认识的。南希是纽约州州长的调研助手,负责发现并筛选可能对基辛格有用 的素材。在基辛格与洛克菲勒1968 年迈阿密海滩“共和党”会议期间一起投身于 为洛克菲勒争取选票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同他们在一起。 基辛格并不适应他所处的环境。他攻击的代表多为职业政客,而不是学者文人。 亨利回忆说:“我喜欢这样。”他坚持表示他对竞选运动并不特别感兴趣,他曾说 :“用三天把它做完是一回事,然而整个一生都如此度过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次会议之后,当洛克菲勒班子的助手们为失掉那些已经许诺的选票泄气时,当他 们彼此打气,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战斗时,南希总是在场。当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 南希继续留在了她的位置上。她是基辛格的一位完美无瑕的女伴。她从不以自我为 中心,从来没有想使基辛格相形见绌的念头。当他们一起出席一个晚会或者首次演 出的时候,她总是退后半步,高高地、安静地站在那里,让亨利一个人独享人们的 全部目光。 然而,她的谨慎小心有时也会导致产生相反的效果。有一次,亨利和南希出席 纽约《教父》首映式时迟到了,当摄影记者们的照像机闪光灯开始闪烁的时候,南 希消失在人群之中。基辛格简短而热情地向女演员艾丽·麦格劳表示致意,于是摄 影记者们发起狂来。结果是,几家重要报纸很快就发出了有关麦格劳与基辛格爱情 的报道。“证据”便是亨利同艾丽在一起拍下的照片,人们根据这些照片会得出基 辛格是携同艾丽一起出席首映式的结论。 一些热衷于小道消息的记者对基辛格的活动进行监视并由此而想入非非。至少 有一位“监护女巫”曾预言亨利将同南希结婚。然而不管怎样,“如果基辛格对她 是真正认真的话,她退居次要位置也是合乎情理的”。除此之外,洛克菲勒办公室 拒绝提供有关她的任何情况。 在亨利的群芳中间,马金尼斯小姐是身量最高的一位:她要比她的临时同伴亨 利足足高5 公分。她的穿着打扮很老式,经常展现一种有礼貌的微笑。 她也兼当亨利与他的老上司纳尔逊·洛克菲勒两人之间的私人联络人。 第二位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她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一个新闻节目的制作人, 名字叫作玛格丽特·奥斯默。她只有在需要一个十全十美的形象时方才出现。她往 往同基辛格一起突然在一些文化活动中露面。 奥斯默是一个混血儿,她同亨利在西海岸拥有的那些女人一样,十分迷人,而 且据说也很聪明。当“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上演伦纳德·伯恩斯坦的剧目期间, 她挎着基辛格的手臂一同出席了该年度那次最重要的社会活动。 那一次,基辛格正在巴黎履行他的有关越南战争的秘密使命,她在巴黎一家饭 店充当了基辛格的“掩护人”,她的名声由此而大噪一时,然而在当时,她并不了 解所发生的事情。 基辛格愿意同那些在他自己的工作中有机会结识的女士们一道出去。玛格丽特 接受了为迈克·华莱士的《60 分钟》节目制作一套有关基辛格传记的任务。在当 时电视新闻联播节目的56 名记者当中,她是唯一的女性。她与基辛格决定见一次 面。当基辛格同他这位皮肤晒得黝黑的、能干的新崇拜者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之后, 玛格丽特感到自己博得了基辛格的好感。 除了社交关系之外,亨利与玛格丽特之间的交往还给他们各自的工作带来了好 处。不管怎么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新闻节目很使自宫感到不快,玛格丽特正好 可以成为其间的沟通渠道。与此同时,当白宫的新闻秘书们为某件事欢欣雀跃的时 候,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会正为消息不通而睡不着觉。尽管电视台不干预其采访记者 们的个人私生活,然而上面已经会意,应鼓励奥斯默与基辛格的关系,他们或许期 望能借此获得某种特权,以击败自己的竞争对手呢!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因此,每 当玛格丽特提出请假时,她的头头们一下子都表现得十分慷慨大方。但愿那些有关 的上司们都能通融照顾,那么,亨利和玛格丽特就永远不会成为命运不佳的情侣了。 除了众多的女影星之外,还有许多势力试图控制亨利的生活,这是不言而喻的。 尽管亨利的某些社交爱好是命中注定,然而华盛顿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女东道主们、 那些刚刚独立的国家、大使馆的那些礼宾专家,还有那些负责联播节目的头头们也 在其中帮了基辛格很大的忙,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管是由于女影星们,还是其它原 因,有一点是明确无疑的,那就是:亨利在最大限度地享受着他的频繁而又多彩的 社交生活予以他的一切好处。 然而,只有南希,才在人们的疑惑中,得到了基辛格。 那个时候,许多人把赌注压在了芭芭拉·霍沃的身上。 霍沃对亨利将要结婚的传言持怀疑态度。她说:“同一个身后总跟着一大帮保 镖的男人谈情说爱,简直就像坐在装甲车中散步一样,使人倒胃口。 只要他干着这份工作,他就不可能结婚。”然而芭芭拉大错而特错了。1974 年4 月,当亨利赴莫斯科为第三次最高级会谈安排日程回国之后,一位记者大胆地 问他打算不打算结婚,亨利微笑着回答:“当然。”此秘密婚约的另一方不是别人, 正是南希·沙伦·马金尼斯。他们两个人是1969 年在迈阿密海滩举行共和党全国 代表大会期间,基辛格为纳尔逊·洛克菲勒工作时认识的,南希当时是洛克菲勒基 金会的研究员。这次大会失败了(洛克菲勒没有被提名),他们二人的友谊却没有 冷下来,南希成为了亨利对这段短暂政治活动时期的一个最新鲜的记忆。 南希·马金尼斯是一位谦逊朴实的女人,她从不抢基辛格的镜头,总是小心翼 翼地让聚光灯打在她的同伴身上。她是那样谦逊,在影片《教父》的首场演出时, 记者们的闪光灯完全疏忽了她而把艾丽·麦克劳认作了基辛格的女伴,他们争先恐 后地抢拍下了麦克劳同基辛格在一起的镜头。 基辛格的婚姻就像他参加巴黎和谈的旅行一样保守着秘密。就连基辛格的弟弟 瓦尔特本人也只是在结婚的当天上午9 点半才得知这一消息。基辛格的婚礼是在弗 吉尼亚的阿灵顿举行的。在举行前一小时,在国务院大楼最高一层的麦迪逊大厅里, 为这对新婚夫妇举行了一个小型招待会。基辛格的几位助手和专栏作家乔·艾尔索 普应邀出席了招待会,大家吃了点小食品,喝了香槟酒。基辛格在国家安全委员会 的副手勃伦特·斯考克罗夫待为新婚夫妇的幸福祝了酒。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基辛格 只简单地说了句:“谢谢大家。”婚礼也非常简单。参加婚礼的有南希的母亲和弟 弟戴维,还有基辛格的弟弟瓦尔特夫妇,还有他的一位老朋友卡莱尔·莫。南希是 第一次结婚,而亨利已经是再婚了。他们选定去阿卡普尔科度蜜月。因此,婚礼仪 式一结束,他们就乘由他们的共同朋友纳尔逊,洛克菲勒提供的一架私人喷气机去 了那里。 毫无疑问,会有一批秘密警卫人员跟随着他们。国务院在基辛格朋友的那幢别 墅里接上了专线电话,这样,基辛格就可以随时了解世界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了。 蜜月一过,新婚夫妇就回到了华盛顿。基辛格准备从他的单身汉寓所搬出去, 搬到石溪公园附近去住。 但是,桃色新闻并不因为基辛格博士的结婚而消失,对于没完没了的关于基辛 格风流韵事的渲染与传说,在基辛格看来,并无多大的坏处。有时,还会有一些好 处,给他的秘密外交行动更增添了诱人的魅力。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