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口琴别恋 刘德华是幸运的,他没有错过一次让自己挤进娱乐圈的机会,那就是进艺员训 练班。当时的当红小生、大牌名星大都出在这种艺员训练班,所以刘德华不仅可以 在这里得到一些知识,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自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重要的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刘德华。 训练班的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刘德华和梁家辉、潘宏彬成为好朋友,专门在上课时间举手发问一些与课程无 关的事情,尖酸刻薄,例如: “老师,你的头为什么不长头发?”刘德华和同学戴墨镜上课,老师问原因, 刘德华和同学异口同声地回答: “因为你的光头太刺眼了。”气得老师呕血。 课余,刘德华及同学会找一些课外课程充实自己,跑去尖沙咀的青年会练翻筋 斗,练粤剧身段、架式。 因为训练班的竞争也很大,每次考试也删去不少学员,第三期的考试后,两班 只剩下二十人左右。 刘德华的成绩一直在班里领前,最棒的是编剧科,每次均拿甲等成绩,有时, 还会替同学做枪手,写剧本交功课。 虽然刘德华的兴趣一直在编剧上,但训练班则较注重学生的幕前训练,导师对 刘德华的评语是:正面小生人才。实习期间,刘德华跟梁家辉本着“拼命三郎”的 性格,得到最多的机会实习,排演通告差不多每天都有,古装时装、正派反派、唱 歌跳舞,什么都做,只差没扮过女人! 晚上放学后有空档的话,又跑去夜总会给登台的歌星伴舞,华尔兹、恰恰、迪 斯科,似懂非懂的全部都用上了,遇上唱古装戏主题曲的还替人家编舞呢! 一天到晚,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余佬、李景生和朱强他们每个月只能跟刘德华聚两三回,有几次还是他们去夜 总会捧刘德华的场才见个面。可是安琪,刘德华已经整整一个月未能见面。 有数次安琪传呼刘德华,刘德华匆匆的复了电话,又匆匆的挂线,刘德华希望 安琪明白他的情况。 工作、休息、工作再工作,终于等到“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 刘德华正计划找玩的节目,正好余佬、李景生、朱强、阿伟传呼刘德华约中午 吃饭,没办法刘德华只好答应他们。他们约在“京香楼”吃京菜,刘德华想起安琪 就住在“京香楼”的对面大厦。 刘德华提出把安琪也叫来吃饭,众人同意,推派刘德华去打电话。 刘德华打到她家,安琪来听电话。 刘德华告诉她:“大家都在‘京香楼”吃饭,叫你一起来。”安琪在电话里迟 疑了一阵子,问: “他们是谁?”“余佬、肥胡、李景生、阿伟,你都认识的。”那边又沉默了。 “喂,安琪?”“是,在。”“怎么婆婆妈妈的?”“没有婆婆妈妈的,只是 我不来吃饭,我有点不舒服。”安琪淡淡地说,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是在找借口。 “为什么?”刘德华嚷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安琪又推说累。 “改天再说,我会传呼你。”刘德华叹口气,女孩子真难弄明白,无端闹起情 绪来。余佬以专家口吻说: “没什么大不了,明天你再打个电话去就保证雨过天晴!”可是“明天”,又 忙得把整个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安琪在一天晚上传呼刘德华,她说她有话要跟刘 德华说。他们约了在她家的天台见面。 刘德华收了工立即就走,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安琪站在月光下,愁眉深锁。 安琪转过身来,眼角有泪痕。 “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刘德华轻问。 安琪伸手摸摸脸,平静地说: “可以帮我做个选择吗?”“什么选择?”安琪咬了咬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 说: “在你和李景生两个人中做一个选择。”刘德华笑了,象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飞机在头上掠过。 刘德华想是否自己又听错了。 他甩甩头。但随即又听到安琪遥远的声音: “我不想伤害你和景生,你们两个都对我很好,可是实在不懂得如何做出决定 才能大家都好过点。”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惊愕得不能自己。刘德华把重 重的拳头打向空气。 想起那天在这里许下的诺言,刘德华不禁叹气。“谢谢你告诉我,安琪。” “对不起”,安琪低下头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刘德华苦笑道: “我明白事情不能勉强,而我所能做到的是等你的答案,你好好的考虑清楚再 告诉我。”刘德华也无法大方得替她做出决定。 两天后,刘德华也有了明确的答案。 她在电话里直接跟刘德华说: “我想作为一个丈夫,李景生会是一个比较适合的人选。”刘德华听了,觉得 很索然无味。 “既生瑜,又何生亮”这已是一千多年的感叹了。他唯有再以苦笑去面对现实。 能够笑,还是好的。 从这以后,刘德华又投入日以继夜的工作程序,半年实习期过后,正式结业。 毕业典礼上,电视台邀刘德华签艺员合同。 父母当中,母亲投反对票,父亲则自由民主,跟刘德华分析情况,他赞成刘德 华去试一试。 “年轻人,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于是在一九八一年中,刘德华跟无线电视 台(TVB )签下一纸合约。 他拨了电话给林安琪,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其实刘德华并不恨安琪,也没有责 怪任何一个人。他仍视他俩为自己的朋友。李景生也恰如其分地做到了这一点。 终于有一天,传来李景生和安琪的婚讯。 刘德华在他俩结婚那天离开香港,启程去新加坡登台,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工作, 他说不出是巧合还是有意回避什么? 可是回港后,刘德华意外地听余佬说他们的婚期延后了。 原因大家都不清楚,但一年后第二次传来婚讯,不到几天,又宣布取消了。 其中因由,大家不敢问也不明白,尤其是刘德华,有几次想拨电话给安琪问问, 终于还是没有那份勇气。 一九八五年四月,德华又意想不到收到他们的请柬,上面写着: “李景生、林安琪,我俩情投意合,谨订于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五日,上午十时 正,在香港大会堂婚礼注册署举行结婚典礼,诚邀各方面好友前来分享我俩的喜悦。” 刘德华拿着这张粉红色的喜贴,鼻子不自觉地酸了起来。 安琪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承诺。 安琪一而再地把婚期延期,选择了在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五日结婚。刚好是整整 五年了。 刘德华默默地深受感动。 不管事实如何,刘德华也愿意相信和安琪的缘份至此才淡出。 一厢情愿地相信。 不相信又能怎样,斯人已成他人妇了。刘德华为了他的事业错过了一位红颜知 己,他可曾后悔过?他日后唱的那些缠绵伤痛的歌是否浸透了这份真挚的情感?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刘德华与林安琪分手了,他的初恋故事至此结束,这也 是他日后唯一公开的情感故事。我平生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痛苦,它是那么折磨人, 真希望它不再出现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