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美利坚的报告:血战欧罗巴 关于美军在欧洲的作战,马歇尔在报告中写道: 1941 年12 月7 日,日本背信弃义地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将我国拖入了战争 的深渊。 次日,美国政府宣布对日作战。罗斯福总统在向全国发表的广播讲话中宣告: “我们本不想卷入,可是现在我们卷入了,我们将用我们所能得到的一切去进行战 斗。”聆听着美利坚合众国总统——武装部队总司令的宣战声明,我的心里充满了 庄严而神圣的使命感。 此时此刻,我多么想统率千军万马直趋战场,为人类的和平与正义而勇猛搏杀。 然而,合众国赋予我的职责又不允许我这样做。在整个战争中,我作为陆军参谋长 以及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要成员,其主要职责是协助美国总统制定军事战略和 负责盟国间的协调,以保证盟国间统一的作战行动。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的战场在华盛顿、伦敦、魁北克、卡萨布兰卡… … 1942 年1 月1 日,美、英、苏、澳、中、印等26 个国家的代表,在华盛顿 签署了《联合国家宣言》,正式形成了反对法西斯战争的同盟。从此,同盟国踏上 了战略反攻的漫漫长路……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美两国军队的运用,是在统一的战略下实施的,而统 一战略的制定,出自联合参谋会议。所谓联合参谋会议,是根据英美两国的协议而 建立的最高军事领导组织。1941 年12 月,英国首相丘吉尔及其陆海空军参谋长 访美,双方在会谈时,提出建立一个盟军联合指挥机构。有史以来,盟国间军队联 合作战的指挥与协调,这是最成功的一次。在作战问题上,凡是涉及到两国各部队 战略指挥、兵力物资分配、情报的使用、交通的协调以及对占领区的管理,均由联 合参谋会议负责协调。在联合参谋会议的第一次例会上,双方即形成共识,两国应 集中一切力量,首先击败德国,然后再逐次击败日本。最后,美国总统与英国首相, 完全同意了联合参谋会议提出的基本战略。 1942 年4 月,奉罗斯福总统的命令,我与霍普金斯前往伦敦,与英国首相、 内阁及其三军参谋长举行会议,讨论横渡海峡在欧洲大陆作战的初步计划。会议经 协商决定,这次对德军发动的大规模攻势作战,必须从英吉利海峡渡海,然后经西 欧平原东进。当时,在苏德战场上,苏联红军在德军猛烈进攻下,正逐步向纵深退 却,会议决定,应该运用一切可能做到的方法,减少德军在东线战场的压力,防止 苏联崩溃。因为,一旦苏联崩溃,欧洲大陆则全部为德国所征服,德日两国极有可 能会师于印度洋。 伦敦会议决定,暂定1943 年夏季为横渡海峡作战的时间,并将这一行动命名 为“扫荡”。同时,会议还认为,为应付目前紧急状况,防止苏联战场出现危机, 需要时要采取应急方案,即在法国海岸先期登陆,对德军采取战略性牵制。这一应 急方案的代号为“锤头”。 形势发展至此,我们才感觉到登陆艇、小型船只十分匮乏。因为,如果要在西 欧方面对德军进行战略性牵制,缓解苏联战场的压力,其投入兵力至少不能低于6 个师。于是,乃开始了大规模的征集、生产舰船的工作。在美国国内,闲置马达及 游艇上的引擎,均为征收的目标。另一方面,美国运用其巨大的工业基础,开始了 大规模制造登陆舰艇的工作。由于大西洋方面所需军用舰船的需求量巨增,直接影 响了太平洋方面大型军舰的建造工程,使美军在太平洋方面作战实力的增长受到影 响。除此之外,为了筹备盟军将要发动的欧洲进攻作战,急需大量的车辆、油料、 通信设备、医院设施及大批的工程及铁路器材。另外,屯兵于不列颠群岛,岛上的 港口、机场、兵营等大量设施,亦需要美国制造。如此巨大的筹备工程,不仅需要 时间,而且还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 1942 年6 月,英国首相丘吉尔及英军参谋长布鲁克再次访问华盛顿。双方第 二次研究进攻欧洲大陆,并考虑在地中海作战的计划。会谈期间,盟军在北非的局 势危急,最后托布鲁克失守,因而会议几乎全力注视北非战局,集中力量讨论如何 应付威胁到开罗的德军攻势。 当时,德军隆美尔部队已被阻止于阿拉曼一线,盟军亦筋疲力竭。如果此时德 国的北非军团与意大利援军继续前进的话,则完全有可能造成近东地区盟军战线的 完全崩溃。这样一来,苏伊士运河失守、阿巴登附近重要油料基地供给线被切断, 其前景十分可怕。 此刻,苏联红军亦处在危急之中。7 月间,美国海军上将金和我再赴伦敦,与 英军参谋长会商,重点讨论能否设法为苏联战场上的苏军减少一些压力。然而,会 商的结果十分遗憾,由于物资筹备不足,特别是登陆舰船尤感不足,加之天候情况 也不理想,所以, 1942 年度计划中的策应苏军牵制作战,只好放弃。 经过长久的酝酿与协商,美英双方一致认为,本年度中最有把握的作战行动为 实行“火炬”计划。所谓“火炬”计划,即指盟军在北非的登陆作战。 北非虽然离德国较远,但它仍是德军战线的一环,如攻击北非,可减少德军在 苏联战场的压力,并能够改善中东战局的状况。因此,经过罗斯福总统与丘吉尔首 相的批准,盟军决定尽快在北非登陆。同时,会议还认为不应放弃当年在西欧作战 的设想,严令一切有关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准备工作必须在1943 年完成。 由于实施“火炬”计划,盟军在北非的作战行动,耗费了大西洋战线的大部分 作战物资及装备,因此,在太平洋方面,美军只能维持夏威夷、中途岛一线,尽力保 障美国至澳大利亚的海上交通线,暂取守势。 这一时期,艾森豪威尔将军总部设在伦敦,亲自督促指导作战计划的拟定,并 负责美国物资集结。此时,经美国政府提名,获得英国政府同意后,艾森豪威尔被 任命为英美联军总司令,全权指挥、筹备北非登陆。8 月13 日,“火炬”行动计 划得到最高当局的批准,实施登陆作战的日期定于1942 年11 月初。 当时,我们已经获悉德军准备对伦敦发动空中袭击,并企图摧毁英国方面在中 东的陆军与资源设施,以彻底击败英国。据被俘的德军作战处处长佐德勒上将供认, 希特勒曾经计划在攻占斯大林格勒与埃及之后,会师于中东地区。 战事的发展,并不像希特勒估计的那么乐观。由于反法西斯战线诸国的顽强抵 抗,德军先大败于斯大林格勒,后来又受挫于北非阿拉曼,遂使德国当局的钳形攻 势战略失败。此后,阿拉曼与斯大林格勒战役,成为战局转换之转折点。由这里开 始,法西斯德国的军队,开始被迫采取战略防御。 1943 年1 月,罗斯福总统与丘吉尔首相携联合参谋会议人员,在卡萨布兰卡 召开会议。此时,盟军北非登陆作战已经显露出胜利的曙光,而且效果超出了原来 的计划。突尼斯已经成为诱敌之饵,大量的德军部队不断投入该地,使盟军得以有 机会大规模歼敌。只要当地的雨季一过,待西西里海峡云雾散尽,盟军占绝对优势 的海空军将发动强大的空中突击。北非战役结束之后,德意两国军队死亡及被俘者 34.9 万余人,缴获物资达20 万吨。 在卡萨布兰卡会议中,各位军事将领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北非战役之后盟军将 如何行动。此时,如果艾森豪威尔将军的部下已经屯集够了两栖作战的物资,则盟 军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从西欧或法国南部逼近德军。但是,当时,实施两栖作战的物 资还相差甚远,这就使得盟军无法立刻组织渡海作战。 鉴于进攻欧洲大陆准备不足,军事将领们将下一步攻击之目标定在了西西里岛。 由于轴心国控制着地中海诸岛以及欧洲南海岸,加之弗郎哥统治下的西班牙,使得 地中海航线无法通行,盟国间战略物资的海上运输只能绕道好望角,需要多航行2000 英里。因此,联合参谋会议根据战略上的需要以及军事力量的准备情况,决定实施 西西里岛进攻作战,其作战计划的代号为“粗壳”。 “粗壳”计划经过最高当局批准后,联合参谋会议于1943 年1 月23 日电示 艾森豪威尔将军。密电电文如下:“联合参谋部已决定于1943 年进攻西西里岛, 发动登陆战役的日期,定于7 月份适当时间。”虽然已经确定了西西里岛作战计划, 但卡萨布兰卡会议仍优先考虑调集兵力与物资,积极筹划进攻欧洲大陆的行动。这 是乞今为止战争史上最大的一次作战物资筹划行动。 这一庞大计划的筹措,需要提供120 万人员的运输工具、营房、医院、给养及 训练和福利等等。其中,这120 万人贝,需要在美国登船,经过布满德军潜水艇的 大西洋航线,直抵英国。例如,仅医院计划一项,就必须集中现有、改造的病床94000 张。随后,该项计划中又增设野战病床3 万张。此外,为保障突击部队和支援部队 的野外宿营,为保障大量作战物资的露天存放,需要蓬布2000 万平方英尺,货栈 4400 万平方英尺。 在计划中,还需要建立容纳5 万军用车辆的停车场,扩建铁路270 英里,并由 美国海运车皮2 万节、机车1000 辆;空军方面则需要机场163 所、战斗人员营区 7 处、45 万住宿设备,仓库与工厂面积850 万平方英尺。 所有这些设施,均需由英美工程兵部队来构筑。同时,计划中还包括盟军在法 国登陆后所必需的设施,如医院、兵站、铁路、输油管道、工厂等等。 为了大规模登陆的需要,英国方面必须事先存储一整套重建瑟堡港的材料,这 样才能保证登陆成功。 1943 年7 月,每月由美国运抵英国的物资达75300 吨;至登陆作战前一个月, 物资运输已增至190 万吨。在登陆舰船的筹备中,新造和征调各型作战舰艇3780 艘,货运船只142 艘;许多作为登陆作战火力支援船只,均为原民用船只所改装。 为了防御盟军的渡海作战,德军在法国海岸构筑了号称“大西洋壁垒”的防线。 面对着德军如此巨大的防御体系,盟军的大规模登陆作战极有可能失败。因此,为 了削弱德军的防御力量、瓦解其战争意志,盟军策划了对德国的大规模战略轰炸, 以期摧毁德国进行战争的工业、经济基础。这次对德国的大规模战略性轰炸,出动 兵力之巨大、持续时间之长久、攻击效果之明显,是战争史上空前的。 卡萨布兰卡会议还未结束,英美航空兵指挥官即接到命令,展开了对德国的大 规模轰炸。此种轰炸,昼夜不停,每日不间断,目的是使我地面部队进攻欧洲大陆 时,将敌人的抵抗减杀至最低限度。为了摧毁敌人的工业及经济基础,破坏其战争 潜力,盟军重型轰炸机攻击的目标,依次为德国的潜水艇造船厂、飞机制造工厂、 交通枢纽、炼油厂等重要设施。 西西里岛登陆作战发动之前,罗斯福总统、丘吉尔首相与联合参谋部人员于1943 年5 月份在华盛顿召开会议。这次会议命名为“鱼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有 历史意义的军事秘密会议。在会议上,凡是英美盟军形成共识的重要战略行动,均 由一般的讨论纪要变成了协定条文,使这些具有战略意义的计划变成了法律条文, 具有了法律的坚定性。会议之后,在战事进程中,虽然该协定的一些技术性细节略 有改变,但太平洋战略则未作改变,关于盟军打击的首要目标没有改变,这就使摧 毁战争祸首的总目标得以顺利实施。 在这一次会议上,联合参谋部决定:盟军在地中海的军事进攻,应该达到迫使 意大利退出战争为止。会议还决定,以美国陆军飞机轰炸普罗斯提油田,摧毁德军 重要能源基地。第一次攻击行动于1943 年8 月1 日实施,美军航空兵出动B —24 式重型轰炸机178 架,予油田以沉重打击。当然,在行动中我方亦付出了重大代价, 损失轰炸机54 架。这一次行动,大大影响了德军发动机械化战争的能力。德国每 年从这一油田获得油料300 万吨,但在盟军持续轰炸之下,这个油田几乎废弃。 此次“鱼叉”会议,还确定了由英国直接进攻欧洲大陆。此时,我们虽然已经 深入北非,但是,想要从南方经过阿尔卑斯山脉这一障碍进攻德国本土,显然是不 切实际的。从历史上看,无数争霸欧洲的劲旅,都无法克服阿尔卑斯山这一天然屏 障。因此,由法国登陆而开辟欧洲战场的战略被会议正式确定。这一登陆法国的作 战行动被命名为“霸王”行动,并确定1944 年春为行动日期。会议还决定将派往 北非担负作战任务的精锐部队调往英国,准备参加进攻欧洲大陆的行动。 会议除重点研究了欧洲作战之外,还研究了亚洲太平洋战场的局势。会议认为, 盟军作战的重点虽然在欧洲,但在亚洲战场,对日本的作战亦不能忽视。因此,盟 军于筹备法国登陆作战的同时,对日本亦采取不断的进攻态势。我军将从东西两面 逼近日本。对于在亚洲大陆的盟国,应积极予以配合,并加强经由“驼峰”向中国 空运作战物资的力量,同中国军队一道突破日军的战略封锁线。在太平洋海域,盟 军命令麦克阿瑟将军与尼米兹海军上将向日本防线之外缘发动进攻,驱逐歼灭阿留 申群岛守备之日军,并逐步攻占马绍尔群岛、加罗林群岛、所罗门群岛、俾斯麦群 岛和巴布亚新几内亚。 华盛顿“鱼叉”会议之后,丘吉尔首相及艾仑布鲁克元帅和我前往阿尔及尔, 同欧洲盟军统帅艾森豪威尔举行会谈。由于华盛顿会议未充分利用盟军进攻地中海 的机会,扩大战果,此次具体会商,便对未来作战的细节进行了研究,并明确指示 艾森豪威尔,西西里作战的目的在于迫使意大利退出轴心国战线,千万不可投入过 多的力量,造成过大的消耗,影响盟军在法国登陆的整个战略计划。 1943 年7 月,在欧洲地中海地区,盟军开始以两栖部队对西西里岛实施登陆 作战。登陆之前,盟军海空军实施了先期作战。对于西西里岛、萨丁尼亚岛和意大 利本土的机场、交通枢纽、要塞及重要军事设施,进行了长达数月的大规模轰炸。 在我航空兵猛烈的攻击下,旁特勒里亚岛、兰培杜萨岛和林诺沙岛于6 月中投降。 担任此次西西里岛两栖攻击任务的部队,为第15 集团军。该集团军由盟军地 面部队副司令亚历山大将军统率,其编成内有:美军第7 军,由巴顿中将指挥,担 任左翼方面之进攻任务;英军第8 军,由蒙哥马利将军指挥,担任右翼方面之进攻 任务。在参加作战的部队中,第7 军是由布莱德雷中将所率领之第2 军团和楚斯特 少将所率领之独立特编兵团所组成。第2 军团主要有第1 、第45 师、独立伞兵部 队,特编兵团则由第3 、第2 装甲师组成。英军第8 军以两个军团组成,共计有4 个步兵师、2 个旅和1 个空降师。上述各部队分别从阿尔及尔、突尼斯、中东、英 国及美国等地域登船,海上航渡编队以盟军海军总司令肯宁汉上将为舰队司令,赫 威特中将任美方海军司令。 登陆日前夜,海上风浪骤起。盟军庞大的航渡编队冒着狂风巨浪,分数路驶向 集结海域。当登陆行动在海上展开时,海面上风浪稍有收敛,但依然对作战行动有 很大的妨碍,盟军将士们克服了不良天候所造成的困难,以无畏的精神驰向敌军防 御海岸。恶劣的天气,虽然给登陆带来了困难,但也为盟军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在 如此糟的天气条件下,敌军海岸防御部队疏于戒备,缺乏必要的应变措施,无形中 减轻了盟军抢滩及攻占滩头阵地的压力。 7 月17 日,我收到了艾森豪威尔将军致我的信函,信中详细介绍了西西里岛 登陆的情形。艾森豪威尔在信中指出: “初期的登陆行动,进展非常顺利。我抢滩上陆之部队,在海岸一线只遭遇微 弱的抵抗。被俘获之意大利军队将领事后称,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盟军会在如此恶劣 天气条件下实施登陆,因而,作战行动达成了突然性。在我海面部队实施登陆之前 3 小时,我们首先使用了空降部队,尽管有大风和其它不利的条件,美军的伞兵及 英军的滑翔部队均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指定位置,为海上突击部队上陆,创造了 便利条件。在东部海岸,由于天气条件稍好一些,所以登陆部队少吃了不少苦头。 这里特别要提到的是,美军第1 师和第45 师两支部队遭遇到了巨大的风浪,但他 们顽强战斗,表现了美国军人的良好素质。英国肯宁汉海军上将曾对我说:“他认 为由克尔克将军所指挥之美国海军陆战队,是他所见到过的最好的部队。”在信中, 艾森豪威尔将军继续补充道: “空降部队开始行动,原定在登陆开始前数小时由盖拉向内陆推进。但是,开 始行动后,由于空中风速较大,伞兵降落时扩散区域过大;而一部分飞机在空中迷 航,误入己方防空区,受到了一些误伤。然而,尽管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遗憾,伞 兵部队以其勇猛果敢的行动为此次胜利奠定了基础。”艾森豪威尔将军还向我叙述 了他们所遇到的困难: “……最大的困难而必须解决的,即是如何使自己或友军的飞机怎样安全飞往 己方部队或舰船上空,也就是说空中的敌我识别问题。在作战中,我方通过各种情 况判断,敌人将向巴顿所部实施猛烈的反突击。于是,考虑准备将第82 师调集到 巴顿所部,以作为反突击之预备队。在最初的计划中,决定以空运方式调动82 师, 并命令海军担负海上警戒,还将运输方案及有关情况通报了陆军。可是,当计划付 诸行动时,便不是那么回事了。运输机编队还未进入海岸线之前,即遭到我海上舰 艇对空火力的射击,以后的情况就更为不幸。运输机编队飞抵预定降落地点上空时, 正好遭遇敌方轰炸机夜间袭击,炸弹与照明弹上下交织,我地面部队倾其全力实施 对空射击,空中敌我飞机混在一起,乱作一团。此时,敌方地面部队也同时展开反 突击,用猛烈的地面炮火向巴顿部队占领的地域实施火力突击,使我装载82 师的 运输机在着陆时损失惨重。根据目前统计的情况,我方损失飞机23 架,伤亡人员 正在清理中。”“随后,我们在英军战线方面的作战中,受到了启发,取得了一定 的经验。即在敌军战线后方实施空降作战时,只应组织一个梯队,一个批次同时降 落,而切勿多批次空降。因为,首次空降出敌不意,对方措手不及,可以把损失减 至最低点。而多批次空降,敌人已经预有准备,只能增加伤亡。”“即使在白天, 想要避免这种己方地面部队对我空中飞机的误击现象,也十分不容易。根据投入战 场的盟国空中力量计算,我们应该掌握着制空权。 在保证掌握制空权的条件下,己方的飞机沿规定航线作水平飞行,仍然遭到自 己方面的射击,实在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为了解决地空识别问题,十分恼火 的斯巴兹曾告知阿诺德,当然,这也代表我的观点:今后,为避免发生此类亲者痛 仇者快的事件,陆空部队必须加强空地识别与相互配合,否则的话,空军将在后续 的战役中拒绝受领任务。从总的战略态势上看,盟军方面处于相对优势,特别是在 掌握有制空权的前提下,地面部队大可不必一见飞机便对空开火。应该按照先观察 识别,后采取处置行动的基本程序。”登陆日当天,日出时部队抢滩上陆。3 小时 后,我军已经沿100 英里海岸建立了滩头阵地。由西拉考斯正南直抵里卡塔之西一 线,我上陆部队向纵深发展进攻。登陆后的第二天,敌防御纵深内的部队由盖拉东 北,以装甲部队对我第1 师实施猛烈的反突击。在我地面和海军舰炮火力的联合打 击下,敌人反突击被粉碎,全线崩溃。这一战,实力登陆后站稳脚根的关键一仗。 在登陆的前两天中,由于补给基地未能建立,滩头战斗中的补给极为困难。当 时,抢滩上陆的部队正与敌防御部队背水酣战,海面上狂风大作、波涛汹涌,加之 天空中时常有敌人飞机来袭,情况十分复杂。在如此险恶的条件下,海上船只的卸 载工作十分艰难,充满了危险。在这一次海滩补给中,经实战检验,我国研制的2 吨半水陆两用卡车性能优越。官方将这一型号的卡车命名为DUKW,不久部队中便将 其戏称为“老鸭”。 艾森豪威尔将军曾经在信中说: “……上个星期一早晨,我沿美军海滩巡视一周,亲眼目睹了卸载工作的情形, 并借这一机会与赫威特及巴顿会面。在我的视野中,数百艘船只与各型登陆舰陈列 海上,由卡里塔透迤向东,其威武壮观之场面,确实令人难忘。更使我感动的是, 全体官兵们战斗情绪高昂,人人忠于职守,英勇作战……”根据统计,登陆后的两 日内,盟军上陆人员已达8 万,车辆7000,坦克300 辆。新开辟的简易码头已投入 使用,进攻部队还占领机场6 处,并正在抢修之中。 盟军飞机给予地面部队以密切支援,每日飞机出动量为1200 架次,重型轰炸 机予敌残余机场以毁灭性打击。与此同时,地面部队前进迅速,支援登陆作战的各 航空兵部队的指挥关系,已转交给地中海盟军空军司令泰德元帅,斯巴兹则任盟军 北非西北部空军司令。参加作战的重型轰炸机,则均编为战略空军并由杜立特少将 统一指挥。 时至7 月16 日,战线已经前推到由东岸卡塔尼亚正南至西岸之安底多克勒港 止。这样,西西里岛将近1/4 的面积已经为盟军所控制。7 月22 日,巴顿将军率 所部横扫该岛西南角,急袭并攻占重要港口巴勒莫。此外,我登岛之东部军队经过 与守敌的顽强战斗,越过了崎岖的山地不断挺进。截止到7 月底,西西里全岛仅有 东北一隅为敌控制。 此时,负隅顽抗的德军余部固守东部要塞卡塔尼亚,以阻止英国第8 军前进。 战斗延续到8 月初,敌军终于全线崩溃。在盟军强大的空中、地面火力打击下,残 存的德意军队狼狈溃逃。8 月16 日,我第3 师的先遣侦察部队由西部进入墨西拿 ;同时,英国的进攻部队也由东南进入该城。翌日,敌方有组织的抵抗结束。历时 39 天,西西里岛登陆战役胜利结束。在战役中,共消灭敌军167000 人,其中德 军为37000 人;在全线溃逃中,由于德军集中使用大量高射炮,使其数千辆装甲车 辆、轻武器和部分空降部队得以退却至欧洲大陆,但已经元气大伤。这次攻岛战役, 虽然给予轴心国法西斯军事力量以沉重打击,但我方亦付出了相当代价。战斗中, 盟军共损失人员21158 人。 据艾森豪威尔将军在报告中称: “盟军自从在北非第一次登陆9 个月后,不仅肃清了北非海岸之敌军,而且从 德意军队手中夺取了西西里岛,从而为我们进攻意大利本上建立了一个桥头堡。” 正如我们所判断的那样,西西里岛进攻作战,不仅歼灭了德意军队有生力量,建立 了进攻意大利的桥头堡,更重要的是它造成了轴心国之间的政治危机,加速了意大 利法西斯政权的垮台。7 月24 日,意大利议会召开会议。 会议以19 票对7 票通过了对墨索里尼的不信任案,要求意大利国王解除墨索 里尼的首相职务,收回自1940 年6 月以来被其攫取的军事指挥权。根据议会通过 的这一议案,7 月25 日,意大利国王维克托·埃马努埃尔解除墨索里尼首相职务, 并将其逮捕。随即,国王任命陆军元帅巴多利奥为首相,命令他着手组织新内阁。 意大利军队首领,由国王亲自兼任。墨索里尼的倒台,打破了意大利长达21 年的 法西斯统治,推动了轴心国政治危机的多米诺骨牌。 8 月中下旬,美国总统罗斯福与英国首相丘吉尔及其联合参谋会议高级军政人 员,于加拿大魁北克召开会议,代号为“四分仪”。此时,意大利新内阁已准备退 出战争。意大利首相巴多利奥,已受命与艾森豪威尔将军秘密接洽,企图在不便德 国知道的情况下,同盟军作停止战争的谈判。盟国方面,最高决策当局授命艾森豪 威尔将军,令其接受意大利无条件投降。与此同时,联合参谋会议告知艾森豪威尔, 充分利用意大利法西斯军事力量崩溃的时机,尽可能扩大军事占领地区,以形成最 为有利的战略态势。届时,盟军必须占领萨丁尼亚岛与科西嘉岛,设法在罗马地区 占领空军基地,并集中力量向北推进,驱逐意大利北部的德军,所有这一切军事行 动的计划拟定,必须同时考虑到“霸王”作战行动的需要。 在“四分仪”会议中,联合参谋会议成员讨论了攻入法国南部的作战计划,其 代号为“铁砧”。“铁砧”作战的主要意图如下: “对法国南部的攻势,应首先夺占土伦——马赛地区,以形成一个稳定的控制 区,然后,将战线逐步向北,以策应盟军下一步的“霸王”作战行动,尽全力牵制 驻法国之德军。如果条件允许,应该在南阿尔卑斯地区实施空中作战……”9 月8 日,盟军部队即将在意大利本土实施登陆之前,意大利政府宣布投降。下午5 时30 分,盟军统帅艾森豪威尔发表广播讲话,宣布: “意大利政府已经命令其军队无条件投降。同盟国与意大利之间的敌对行动立 即停止。现在,盟军所采取的一切行动,将是以把德军从意大利本上驱逐出去为目 的。为此,意大利人民的反抗德军行动,都将得到盟国的支援!”9 月8 日后,意 大利海军主力陆续向盟国海军投降。 9 月初,盟军驻地中海地区之主要部队,开始执行“雪崩”作战计划,发动了 进攻意大利本土的作战行动。有许多人认为,盟军进攻意大利,实在是多此一举。 然而,本人却不这么认为。盟军对意大利本土发动的攻势,的确是迫不得已。此次 代号为“雪崩”的作战计划,其目的是基于下面几个方面的考虑:第一,盟军直接 进攻意大利本土,可以将意大利国内不愿意投降的法西斯顽固分子彻底消灭;第二, 实行“雪崩”作战,可以在南欧战场牵制若干个德国师团,减轻苏联方面的压力, 还可以为我方在法国将要开始的登陆创造一定的条件;第三,攻取意大利一些重要 机场,延长盟军航空兵作战半径,便于对德国全境及德军占领的巴尔干地区,进行 大规模空中攻击;第四,占领意大利之后,可以使盟军完全控制地中海。 9 月3 日,英军将领蒙哥马利率第8 军部队,在重炮与航空兵火力掩护之下, 渡过墨西拿海峡,登陆于勒佐加拉勃利亚与维勒桑基阿凡尼一线附近。 上陆后,部队迅即展开,滩头阵地稳固,登陆场迅速连接。随后,第8 军经由 勒佐加拉勃利亚向北挺进。 9 月6 日后,美军第5 军,由克拉克中将率领,于沙勒诺海湾滩地登陆。 道雷少将率领第6 军团主要由第36 师和第45 师组成,在第5 军右翼登陆, 英军第10 军团亦在第5 军左翼登陆。美国骑兵和英国突击部队,在萨勒诺港以北 之索仑多半岛登陆。 德军统帅部预料到盟军将会在那不勒斯地区实施两栖登陆,所以,对我军在沙 勒诺的登陆作出了迅速而强烈的反应。德最高当局认为,如果要挽救因意大利政府 投降而引起的危局,保证轴心国战线在南欧一翼的安全,必须在那不勒斯以南阻止 盟军的前进,掩护纵深部队完成战斗部署。因此,这一地区的上陆部队,从一开始 即受到德军装甲部队的猛烈反击。9 月13 日,德军第14 装甲军团投入反击,战 势骤然严峻起来,英美各军团均遭到重大损失。 面临着长统靴子上的险恶局势,艾森豪威尔将军与盟军进攻部队总司令亚历山 大将军审慎地估计了形势,认为:为抵抗盟军在意大利南部的攻势,德军可能会投 入8 个师。其部署可能是:以两个师部署在罗马及其以北地区,戈林装甲师与第15 摩托化师部署在那不勒斯地区,其他4 个精锐师(第16、26 装甲师、第29 摩托 化师及第1 伞兵师)则部署在那不勒斯以南。此外,在南部地区,还有数量不详的 德军装甲部队。如此强大的德军装甲兵团,给盟军在意大利南部的进攻行动造成了 极大困难。因为,从战略全局上看,盟军在南欧的这一行动是一次属于从属地位的 牵制行动,主要目的是保障盟军在法国的登陆。因此,无论从兵力、兵器到一切作 战物资,均需服从“霸王”作战计划。因此,这一次“雪崩”作战行动,从一开始 就注定了它受制于“霸王”作战行动。 由于缺少运输舰船,参加意大利作战的数量有限的重型装备及装甲部队,不能 迅速投入战斗。从登陆日开始后的第5 天,英军的第7 装甲师才开始卸装。与此同 时,为筹备“霸王”作战的需要,参加西西里作战的美军第1 师、第9 师和第2 装 甲师已准备运往英国。在后续的几天中,美军中战斗力较强的第82 空降师,亦由 沙勒诺战场撤出,送往不列颠群岛进行战略集结。 由于盟军于意大利战场投入有限,各方面的支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因此,企 图在南欧战场上击败德军的强大反突击,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完全依赖战场 指挥官高超的谋略思想。为了弥补地面作战力量的不足,盟军加强了空中攻击的势 头。凡战区所属的战略和战术空军,均投入了支援地面部队的任务。所有的轰炸航 空兵机群,每日要担负双重任务,一是完成空中遮断任务,配合地面攻击之部队, 孤立战区;二是担负战略任务,摧毁德方在本土及巴尔干地区的重要设施,减杀其 战争潜力。在情况最紧张的4 天中,我航空兵共出动3000 余架次,投弹2150 吨, 密切地支援了地面部队的战斗。 同航空兵一样,盟军海军炮火亦积极采取行动,支援上陆部队的地面战斗。 为了增加上陆部队的持续攻击能力,海军运输舰队尽最大的努力,将后续登陆 梯队源源送达登陆场。9 月13 日至14 日,第82 空降师增援部队登陆,到9 月 15 日晨,攻击部队已经击退了防御之德军,濒临海岸的高地也被我方占领,敌人 火力威胁之下的被动挨打之危机时刻,已经过去。 就在这万般紧张的时刻,艾森豪威尔将军抽空致信于我,告知: “……我们此时正处在这一次会战的千钧一发时刻,战事情况之错综复杂,瞬 息万变,纵使指挥决策稍有失误,即铸成大错,实不敢掉以轻心。目前,意大利舰 队已驶入马耳他岛,退出战争。由于意大利军队的投降,我方得以突入塔兰多及布 林第西。这两个地方现在都没有德军,但由于地位重要,势必遭到德军的反击,而 要想守住这两个立足点,也绝非易事,我们严阵以待。此外,后续梯队的支援工作, 也正在以最大的努力进行当中。”“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意大利’本身。眼下, 我军尚不能前进,德军则准备大规模反扑。特别是在我方极端缺少装甲部队的情况 下,面对数倍于我的德军装甲部队反突击,其困难可想而知。第45 师的大部已经 抵达,我正利用一切船只调运第3 师迅速增援克拉克。在如此状况下,要想支撑这 一困难局面,我将最大希望寄托于空军,希望能充分发挥我空中优势,弥补地面装 甲部队不足的缺憾。我想,盟军在意大利南部拓展之立足点的稳固,将再度证明陆 海空三军联合作战的优势。实践将证明,陆海空三军每一军种最大效能的发挥,只 有该军种与其他两个军种密切协同,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9 月16 日,盟军第 5 军和第8 军的侦察先遣部队,会师于沙勒诺东南40英里处,而亚历山大将军的第 5 集团军本身也连成一体,被德军分割围歼的最危险时期已经过去。 纵观这一次意大利作战,缺乏登陆舰船的问题,给我们的进攻行动带来了极大 的困难。现以在沙勒诺登陆的独立1 师为例,作为登陆作战第一梯队的一个齐装满 员师,需要各型舰船如下:LST 式登陆艇30 艘, LCT 式登陆艇24 艘, LCI 式登陆艇39 艘,大型运输舰船千艘。此外,还需大量的各种小型登陆船艇。在登 陆初期的半个月间,我海上运输船队及勤务部队,运至沙勒诺海滩卸载的补给物资 108000 吨、汽车30000 辆、部队兵员189000人。由此看来,航渡运输及所需舰船 问题,是组织大规模登陆作战的最关键问题。 按照亚历山大将军及其参谋部制定的战役计划,盟军在意大利作战共区分为四 个阶段。第一阶段,突击上陆,连接各登陆场,稳固地占领沙勒诺、巴黑一线阵地。 第二阶段,占领那不勒斯和福贾。第三阶段,攻占意大利首都罗马。第四阶段,视 情况之可能,进攻佛罗伦萨和阿雷佐。 沙勒诺战役获胜后,盟军在沿海地区站稳了脚跟。经过调整部署之后,亚历山 大将军率部向那不勒斯地区攻击前进。在进攻的队形中,第5 军和第8 军联袂而行, 实施并肩突击,效果甚佳。在我方打击之下,德军驻意大利战区总司令凯萨林元帅 将部队撤过弗勒图诺河,企图凭借这一天然障碍作持久抵抗。9 月底至10月初,德 军放弃了撒丁岛和科西嘉岛。 由于弗基亚飞机场的占领,盟军在意大利本土的地位日益巩固。在此之前,我 方的战斗机由于续航能力有限,在西西里岛起飞后,到达沙勒诺滩头阵地只能作战 15 分钟,使空中支援的能力受到很大限制。而今天,我们夺取了弗基亚机场之后, 情况大有改善。从弗基亚机场起飞,我方轻型作战飞机可以抵达作战地区内的任何 地方,向地面部队提供有效的空中火力支援。与此同时,我方的重型轰炸机则更进 一步缩短了空中奔袭航程,可以游刃有余地对德国南部的工厂、德国境内的重要交 通枢纽、巴尔干地区德军重要基地,进行大规模轰炸。在这一阶段中,由于战略空 军的B —17、B —24 式重型轰炸机投入了战场战术支援的任务,大大提高了战役 空中打击力量,对作战地区实施了有效的空中遮断,使德军的意大利战区陷入孤立 状态。 夺占并恢复弗基亚基机场,并将盟军强大的机群转场于此,是一件相当艰巨而 复杂的任务。修理机场所需要的大量物资器材,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从各处筹集 并运往该地。在数周时间内,相当数量的航空兵部队到达意大利本土。预计,截止 到今年年底,空军的35000 名战斗人员及其大量的支援部队要进驻意大利境内。到 那时,共计有2 个重型轰炸机大队、2 个中型轰炸机大队、2 个战斗机大队,需要 使用飞机场10 个,在秋季天候中,机场跑道需要架设铁丝网,另外,输油管道、 油泵等必需设备也必须从北非筹集。这是一项非常庞大的计划,仅以战事最激烈的 那一段时间为例,空军的集结与调动,使用船只30 万吨。待杜立特将军指挥的第 15 战略航空队移防时,所需船只的吨位就更大。这么大量的运输任务,直接影响 了地面部队的有效增援。面对着盟军运输与投入战斗使用兵力之间的巨大差额的矛 盾,艾森豪威尔将军也颇感为难。正是由于增援迟缓,德军才能在意大利南部的战 斗中,保持了相当时间的优势。 在整个这一时期中,盟军共有11 个师在意大利战场,而与之相比,德军却有 至少24 个师部署在意大利本土。虽然,德军第14 师部署在意大利北部,系作战 地区之外,但从总体上看,德军能够集结的防御部队,无论从数量到装备上,都已 远远超过了盟军投入战场的部队。鉴于敌我力量的悬殊如此巨大,盟军投入大量空 军,以空中优势减杀敌地面部队的反攻锐气,实在是一种最佳的选择方案。此外, 巴顿将军统率第7 军司令部在意大利北部海域实施战役佯动,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功。 此举,有效地控制了意大利中部及北部的德军部队,使敌犹豫疑惑,迟迟不敢移师 南线,减轻了亚历山大将军南线部队的压力,协助他们渡过了突击上陆后的最紧急 关头。 我第7 军司令部在北部的战役佯动,的确可以称为军事欺骗史上的得意之作。 其实,所谓的第7 军,仅仅是一个空壳而已。原来,西西里战役之后,第7 军并未 受领任务,亦未有配属任何部队。意大利本土登陆作战开始之前,巴顿将军事第7 军司令部迁往科西嘉岛,并在地中海各地作神秘的游动,以收战役欺骗之效果。这 一招果然灵验,德军估计巴顿率第7 军可能会在意大利北部沿海登陆,所以不得不 对北部沿海严加防范,由此而牵制了相当兵力。 11 月初,我方的第2 军团由西西里运送到意大利本土,该军团由奇斯少将指 挥。按照原定的作战方案,德军原准备固守弗勒图诺河一线。然而, 10 月下旬, 由于我第5 军团和第6 军团在鲁加少将指挥下,一举突破了德军弗勒图诺河防线, 迫使对方再次退却,德军在撤迟中,破坏了沿途的桥梁与涵洞,增加了我方追击的 困难。 放弃弗勒图诺河防线后,德军退守“冬季防线”。所谓“冬季防线”,是德军 自盟军进攻意大利本上后,加紧构筑的一条核心防线。该防线横亘意大利半岛,位 于卡雷格里诺河与桑格罗河一线,距意大利首都罗马,仅有75英里。在这条绵亘于 意大利中部的防线上,将展开一场恶战。 1943 年11 月,意大利半岛那令人烦恼的冬季已经来临。大雨时降时停,断 断续续:河水上涨,道路泥泞。行军时,摩托化部队的汽车,常常深陷于泥泞的道 路中,无法动弹。突然上涨的河水,冲毁了临时架设的桥梁,给部队的机动和保障 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了部队能够顺利开赴前线,我们仅有的工兵尽了最大的努力。 困难虽然很多,但是,盟军的进攻锐气一点也没有减弱。为了早日攻下意大利 首都罗马,吸引更多的德军部队聚而歼之,我方部队沿交通线斩关夺隘,不断攻击 前进。除了倒霉的天气而外,德军对于交通线的破坏,亦迟滞了我军的前进速度。 德军除破坏交通线以外,还利用地形构筑了大量的碉堡、掩体与火炮阵地,布设了 地雷场和铁丝网,企图阻挡盟军前进。为了打开进军罗马之通道,我们投入了重型 野战炮兵力量, 240 毫米的榴弹炮和8 寸野炮也迅速从美国运往意大利。 12 月,盟军第5 军到达通往罗马的卡西诺走廊大门口。摩洛哥第之步兵师抵 达意大利之后,作为第5 军的二梯队,也被配置在该地域。按照美国与法国抵抗力 量之间的协定,该摩洛哥师作为法军的先遣部队,由美国负责装备,然后开赴意大 利战场。在此后的数月艰苦战斗中,这支部队英勇善战,功勋卓著。 北非战役结束之后,根据总的战略意图,盟军将在地中海东部的注意力转移到 巴尔干地区。按照任务区分,布莱雷顿少将统率的第9 航空队,由非洲东北部基地 起飞,将轰炸目标指向巴尔干地区的战略目标。这些目标中,包括对德国关系重大 的普罗斯提油田。此外,第9 航空队还与英国空军驻中东部队相配合,向欧洲敌后 的抵抗力量空投补给物资。 地中海的东部,原来为另一个战区,由英国方面负责指挥。1943 年12月上旬 之后,由于盟军的攻势,使两个战区互为联结,合为一个作战区域。12月5 日,联 合参谋部发布命令,除盟国的战略空军以外,将地中海战区的全部作战指挥权交给 了艾森豪威尔将军。3 个星期后,即12 月24 日,艾森豪威尔又被任命为盟国驻 英部队之最高统帅,主持筹备“霸王”作战计划,艾森豪威尔随即赶赴英国,一同 前往的高级将领还有蒙哥马利、泰德和布莱德雷。艾森豪威尔离任后,联合参谋会 议任命英国将军威尔逊为盟军地中海战区最高统帅,美军将领戴维斯为副手,里斯 中将接任英国第8 军军长,克拉克将军则仍留任美国第5 军军长。为了加强驻欧洲 战略空军的领导力量,此时,联合参谋会议又任命斯巴兹中将为驻欧美战略空军司 令,并在伦敦开设司令部。杜立特将军被任命为第8 航空队司令,伊克中将则任地 中海盟军空军司令,特威宁少将则任务第5 战略航空队司令,卡南少将仍继任第12 战术航空队司令。 1944 年1 月初,约恩将军所率之法军部队,进入第5 军阵地右翼,接替美国 第6 军团的防线,第6 军团则重新集结,准备在安齐奥登陆。此时,第5 军也开始 行动,攻击卡雷格里阿河一线。 为了切断意大利卡西诺地区德军的后方交通,盟军策划了又一次登陆行动。1944 年1 月22 日,第6 军团于罗马以南25 英里之安齐奥登陆。参加登陆作战的部队 有:美军第3 师、英军步兵第1 师和美军伞兵、骑兵部队。 第6 军团于安齐奥突击上陆后,德军深知此举关系重大,迅速作出了反应。为 此,德军将大批步兵和装甲部队调往安齐奥,戈林装甲师亦星夜驰援,其它师团也 纷纷从意大利北部南下,一时间安齐奥地区重兵云集。1 月底,盟军的滩头阵地外 围被德军所包围,德军占领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以炮火向我方滩头阵地及近海 支援船只射击,对我方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我第6 军团决心先占领西斯特纳,然后再作它图。 但是,非常不幸,这一行动没有成功。此时,德军对我阵地两翼展开了强大的 攻势,企图割裂我方防御体系,将我军聚歼于滩头阵地。在与德军反复争夺之中, 我第3 师和第45 师以坚强的防御击退了德军的一次次进攻,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伤 亡,但守住了阵地。2 月17 日,德军的反攻达到了顶点,我方阵地巍然不动。2 月底,德军的戈林装甲师和第29 装甲师再次发起攻击,均以失败而告终。 在南线,盟军第5 军数次发动攻势,企图突破德军在卡西诺地区的防御阵地, 均未奏效。双方在激烈的拉锯战中,拼死搏斗,战斗呈白热化。盟军部队多次组织 对卡西诺城的进攻,企图夺占此城,但是,都被德军强大的反突击阻止于城外。亚 历山大将军认为,守卫该城的第1 伞兵师,是德军欧洲战场上最为精良的部队。 盟军副司令戴维斯将军3 月21 日曾写信给我,信中说: “意大利南线盟军正与时间竞赛。我有关部门预计,1 月15 日,我军有可能 攻下卡西诺城。随后,沿雷阿谷前进。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我们正调动一切力量, 频频发动攻击。在突击中,我方的战术空军、野战炮兵和坦克,倾其全力支援步兵。 我亲眼所见,我军沿河谷向对面德军防御阵地展开攻击。 在预先的火力准备中,我方集中各种口径火炮900 余门,实施火力突击时间长 达2 小时。上午8 时,我方的重型轰炸机11 大队、中型轰炸机2 大队和3 大队的 部分力量,也投入空中火力突击。这一次攻击,投入兵力之巨,实施突击火力之猛, 超过了近期内任何一次作战。经过15 日白天一整日恶战,德军仍然未放弃阵地, 我军没能达到目的。鉴于我方伤亡较大,作战物资亦消耗过半,遂下令停止攻击。” “今天,攻击仍在进行。根据我的意见,我们除攻占卡西诺之外,还需迂回攻击、 占领附近的拉皮多河上桥头阵地。拿下这一地区后,部队需要休整。亚历山大将军 估计,参加战斗的所有部队可以于4 月15 日前休整完毕。”稍事休整后,第5 军 和第8 军于5 月11 日联合发起攻击。在盟军的强大攻势中,美军第6 军团(此刻 由楚斯考特少将指挥)于5 月23 日由安齐奥滩头阵地出击。此时,第6 军团阵容 强壮,下辖第3 、第34、第45 步兵师,第1 装甲师,第1 特别任务队和英军第2 师。5 月25 日,第6 军团所属第1 特别任务队向东推进,与沿海岸向西北前进的 盟军第5 军部队会师。两路大军会师,盟军的力量进一步增强。现在,加入战斗序 列的,还有刚来自美国本土的第88 师和第85 师。这两个师成立于1941 年11 月7 日,主要兵源为依据征兵法所征招的青壮年,虽然初次作战,但表现良好。第 88 师和第85师在意大利战场的作战行动,充分证明了我征集训练预备役部队的计 划得当。 此时,由意大利南部北进部队,亦向安齐奥推进。而安齐奥海滩阵地的部队, 在突破敌方防御地带后,向东北方向攻击前进。目前,各部队的作战,均以最后攻 占罗马为目标。在我方进攻队形的右翼,约安将军统率的法军,从侧翼沿里雷河谷 夺取德军防御阵地,迫使德军向罗马以北总退却。6 月4 日,意大利首都罗马,终 于为盟军第5 军所占领。这一天,距盟军在法国诺曼底登陆,实施准备已久的“霸 王”作战计划,仅差两天。 盟军进攻意大利本土的作战,历时半年。参加战斗的各个部队,历经千辛万苦, 纵贯意国土之半壁山河,终于从德军手中解放了罗马。数月战斗中,盟军各部队伤 亡异常重大,物资消耗亦惊人。但是,此刻,盟军大规模战略性登陆作战在即,在 这次要方向上,不可能立即得到补充,所以实力大减。 为此,戴维斯将军在致我的信中称: “过去10 天内,伤亡非常的重大,尤其是担任主要突击方向的步兵。克拉克 将军报告,第3 师步兵伤亡2400 人,第34 师伤亡1300 人,第36 师伤亡3000 人。就目前状况而言,伤亡后得不到兵员补充,各部队的编制员额已经无法维持。” 两周后,戴维斯将军又来信称: “配属给意大利战区的补充兵员,根据目前战斗减员的情况计算,无法维持最 低水平的作战需要。现在,第5 军内美方所缺人员,共计1307 人。缺额如此之大, 部队的作战能力不能不受到很大的影响。”造成意大利前线严重缺乏兵员的原因, 除了受盟军将要在法国西部登陆的客观制约外,主要还是我们国内的问题。美国国 内的兵役征选机构,工作效率差,不能满足去年陆军方面所需兵员。去年,陆军方 面要求征集235000人,而征选机构仅提供了194000 人。仅8 月至9 月两个月中, 陆军每月需要175000 人,而征选机构8 月份送达兵员131000 人,9 月份仅送达 122000 人。 如此巨大的兵员供需差额,实为我前方兵员空虚的重要原因。 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盟军方面于1944 年8 月中旬实施“铁砧”作战计划。 所谓“铁砧”作战,即进攻法国南部的军事行动。 盟军光复罗马后,德军向北退却。此时,盟军驻地中海战区的部队,在向北追 歼德军的同时,集结部队准备实施“铁砧”作战。从6 月中旬至7 月底,我们每周 从意大利战场抽调一个师,进行临战训练和补充,准备进攻法国南部。6 月14 日, 第45 师奉命调离意大利前方战场后,第3 师也于6 月17 日调出。6 月27 日, 第36 师调出。美军第6 军团调走后,由克雷顿鲍格少将统率美第4 军团接防,进 入第6 军团的阵地。法军所属的4 个师(第1 摩洛哥摩托化师、第3 阿尔及尔步兵 师、第4 摩洛哥山地师、第2 摩洛哥步兵师)于7 月中旬调走后,其防区由正在休 整的第2 军团接替。 鉴于意大利作战区内抽调兵力太多,且盟军方面保有战区制空权,原有的大量 高射炮兵部队已成多余。于是,战区司令决定,将一部分高射炮兵部队改装,重新 组训了步兵473 团。经过调整,意大利战场前方作战力量得以恢复。此时,由美籍 日本人所组成的第442 步兵团,于第5 军左翼作战优异,至6 月底,攻下了罗马以 东95 英里的皮斯卡拉。由此,盟军的阵线横贯意大利半岛。 7 月份,意大利北部战事进展较顺利。第5 军和第8 军推进50 英里,经两周 激烈战斗,解放了弗罗伦萨和比萨。随后,第8 军又跨越了亚平宁山脉,于9 月21 日占领了波河流域的雷米尼。 在集结“铁砧”作战所需部队时,自美国本土开来的第91 师到达意大利战场, 准备增援第5 军。9 月15 日,参加盟军欧洲作战的巴西远征军一个战斗群开入塞 齐奥河谷的第5 军前线。秋末前,巴西远征军一个师可以全部到达该前线。同一时 期,我美军第92 师运抵意大利,加入第4 军团战斗序列。 亚历山大将军统帅的部队经过加强与补充后,开始向北发展进攻。9 月上旬, 盟军前锋部队抵达德军构筑的又一道防线——哥德防线。该防线位于意大利北部, 横亘半岛,是德军苦心经营的一条防御地带。半年来,德军投入巨大人力与资金, 构筑了大量的防御设施,期望将盟军阻止在这一防线上。 对于盟军来说,虽然调走了许多部队,一些久经沙场的主力已经转移到法国南 部战场,但是,亚历山大将军仍决心按预定计划发起攻势。 9 月10 日,盟军的战役进攻开始,整个计划以突破亚平宁山脉进军至波河流 域为目标。进攻发起后,当美军第5 军由正面向山中攻击哥德防线时,由马克雷利 中将指挥的英国第8 军则经雷米尼向西北攻击。这一次进攻战役,是盟军在意大利 所遭遇的最艰苦的战役之一。崎岖险峻的亚平宁山脉,寒冷恶劣的天气,无形之中 都成为德军的朋友,盟军的敌人。 经过三个月的浴血苦战,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亚历山大将军终于率部突 破了德军号称“固若金汤”的哥德防线。跨过这条该死的、令人诅咒的“死亡战线” 后,盟军司令部原计划于12 月进攻波罗格纳。然而事情往往不尽人意。人们常说, 计划不如变化,眼下,这句话果然灵验了。此时,希腊国内出现了政治危机,为了 预防希腊政局之不测,第8 军部队调往希腊,而同时,第5 军左翼受到德军相当大 的压力,于是,原来的乘胜追击计划只好告吹。 我方停止追击,为德军提供了一个喘息的好机会。退出哥德防线的德方部队, 在凯萨林的统率下,于波罗格纳以南有利地形构筑工事,准备固守这一地区。此刻, 敌人方面的力量得到加强,除德军获得补充外,重新恢复的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亦 调来了部队。 1944 年12 月12 日,联合参谋会议任命亚历山大将军替代威尔逊将军,成 为地中海战区盟军最高统帅。威尔逊将军被晋升为元帅,并受到英国政府指派,前 往华盛顿就任英方参谋代表团团长。克拉克中将被任命为意大利境内盟军陆军总司 令,楚斯考特中将接任第5 军军长职务。 1945 年1 月间,第5 军得到美国第10 山地师的补充,战斗力大为增强。 第10 山地师为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首次投入战斗,便显示出极高的战斗力。 在冬季作战中,意大利军队的3 个战斗群突入第8 军阵线。1 月间,联合参谋部曾 命令抽调英加第5 师参加欧洲战场,造成战线的间隙。这次,意大利军队的这一举 措出乎我方所预料。 随后,根据情况,联合参谋会议将第3 师调往法国,第1 师调往地中海东部, 仅留1 个师在意大利,作为战略预备队,以应付出现的紧急情况。这一次大规模的 兵员调动,共调出125000 人的战斗部队。如此规模的部队调动,行动极为机密, 实行了严格的伪装措施。由于盟军的此次调动,使蒙哥马利的北翼集团军在莱茵河 上的攻势得以加强,搞得德国人措手不及,穷于应付。 在从秋季到冬季的数个月中,盟军的战略与战术空军,持续对阿尔卑斯山和意 大利北部的交通线进行轰炸,给德军的兵力机动和后方补给带来了巨大的困难。而 与此同时,我方强大的地面部队利用空中优势,使盟军处于有利的态势。这一时期, 我驻意大利空军还承担了与英国空军配合,协同轰炸奥地利境内和德国南部之炼油 厂、铁路的任务。日出动量频繁,平均每周投弹近4000 吨。 在冬季的最后时间里,盟军意大利战场前线的地面作战,仅仅局限于波罗格纳 西南部微小的进攻。此种局部的战术进攻,虽然不能给予德军重大杀伤,但是,对 于保持整个战线的压力却十分重要。而这一时期,与地面部队完全相反的是战略空 军,他们积极活动,在不断攻击阿尔卑斯山地区之重要目标的同时,将打击的长臂, 伸展至德国的心脏地带。 4 月9 日,按照计划,克拉克将军率第15 集团军发动了春季攻势。在这次被 命名为“葡萄弹”的进攻战役中,第8 军强渡西西尼奥河,向前发展进攻。我方部 队在空军和炮兵猛烈的火力掩护下,攻克德方数个阵地。但是,当部队接近阿根塔 山口时,遭到了在该地实施坚守防御的德第10 军的顽强抵抗。5 天之后,敌方正 准备实施战役反突击时,第5 军的第2 、第6 军团由波罗格纳以南和西南方沿亚平 宁山脉实施侧翼突击,一举攻克德军的战线。 经过一个星期的激烈战斗,盟军部队终于进至波河平原,由南和西两个方向攻 入波罗格纳城。同时,第8 军的波兰部队亦由东部入城。占领该城后,第5 军的部 队则迅速向前推进,扫荡通往庇阿逊至维阿尼米利亚公路干线,并迂回莫德纳而东 进,快速经曼尼瓦城沿波河而上,追歼德军残部。 4 月23 日,盟军部队迅速占领并巩固了桥头阵地。在弗拉拉,第8 军虽然遭 遇到强烈的抵抗,但是,激战到25 日,大部队已经渡河。同一天,我位于利安海 岸的部队已经攻下勒斯庇城及其军用港口,将德国守军大部歼灭于波河以南,缴获 了德军的大批装备。 在最后一周的时间内,盟军在意大利北部各方向迅速扩张。第8 军渡过阿尔卑 斯山以南的多道河流,沿亚得里亚海平原向东北方向长驱直入,解放了巴杜阿、威 尼斯及特雷弗索等各城市。在乘胜追击之中,第5 军的山地作战部队,沿布仑山隘 道奇兵突抵阿尔卑斯山北麓,摩托化步兵则沿波河快速推进,于4 月29 日占领意 大利北部重要城市米兰。 半年多来,在意大利本土作战的各个战场上,盟军的战斗均获得了意大利爱国 部队和地下抵抗组织的鼎力相助。我方位于利安海岸的部队,在占领热那亚之后, 越过萨伏纳与位于法国的盟军会师。第442 美籍日本人兵团,其先头部队抵达土伦 之后,当地的德军已经瓦解。在最后阶段的作战中,盟军共俘虏敌方160000 人。 5 月1 日,第8 军部队进抵特雷斯特,与南斯拉夫蒙伐拉孔地区的游击队取得联系。 1945 年5 月2 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统帅意大利北部的德 军总司令宣布投降。至此,持续半年之久的意大利本土作战,终因德军的投降而胜 利结束。 意大利战场的胜利,充分显示了同盟国之间的伟大团结与友谊。在盟军第5 集 团军作战序列之下,包括有美国、英国、加拿大、法国、新西兰、南非、波兰、印 度、巴西、意大利、希腊、摩洛哥、阿尔及尔、锡兰等国家所派出的部队。这些部 队,尽管肤色不同,语言各异,但是,他们都能在统一的政治、军事目标之下,相 互配合,英勇作战,为意大利本土的光复,作出贡献。 纵观整个欧洲战场全局,意大利本土作战,打得艰苦且进展迟缓,然而,凭心 而论,在盟军将重兵集结于西欧战场的条件下,南欧只能作为一个次要方向和次要 战场。正是基于这种前提,我付出的牺牲,是为了全局的利益,为了这个战略目标, 我驻意大利本土全体官兵,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他们以积极的攻势,牵制了一 批德国军队,使希特勒无法在战事最激烈时从意大利抽调军队增援西欧战场,从而 有力地支援了盟军的“霸王”作战计划。 正是由于这种伟大的意义和贡献,全体意大利战场的盟军官兵,同样可以和直 捣匪巢的主要攻击方向的部队一样,为彻底消灭法西斯而感到自豪! 1943 年11 月至12 月间,联合参谋会议成员随同罗斯福总统与丘吉尔首相 出席开罗会议。随后,又参加了罗斯福、丘吉尔与斯大林三方参加的德黑兰会议。 经过美、英、苏等国家首脑的研究,就如何击败德国的战略,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 诸方面一致认为:正在酝酿中的盟军“霸王”作战计划,将于1944 年5 月实行。 为此,美英苏三国的军事参谋人员,今后必须就欧洲战场即将举行的战役行动,保 持密切的接触。 按照盟国间开罗及德黑兰会议商定的原则,美英两国正紧锣密鼓地进行“霸王” 作战的准备。在规模巨大的准备工作中,最让人感到头痛的是缺少登陆舰艇。在整 个“霸王”作战中,对法国西部诺曼底海岸进行的登陆,是世界战争史上规模空前 的两栖登陆。筹备与计划如此规模的登陆作战,仅仅依靠美英及其它盟国现有的登 陆艇是完全不够用的。 当然,战局又不是孤立的。进行开辟欧洲西部战场的准备,又不能过分抽调以 致削弱南欧和其它战场,这就是筹划这场进攻作战的困难之处。盟国联合参谋会议 经过权衡利弊后认为:即使攻击法国南部,对实施“霸王”计划至关重要,但以大 局为重,也必须作出牺牲。为此,参谋总部已命令自1944年1 月15 日起,从地中 海战区抽调登陆舰船68 艘开往英国本土,以作为计划中横渡海峡攻击的需要。即 使增加了这一批船只,估计集结于英国本土的舰船总数,到进攻发起之日,也难保 证最低限度地满足登陆航渡的需要。 因此,自德黑兰会议结束返回开罗之后,联合参谋会议人员即决定采取更为有 效的措施,以解决运输舰船的问题。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呢?俗话说:“巧妇难 为无米之炊”,这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面临数百万计的盟军将要在法国西部海岸 上陆,可是又没有那么多的舰船,要想在客观条件不具备的前题下计划工作,其难 度是可想而知的。当我们把目光转向地中海战场时,那里的情况也确实很难再让我 们有所作为。在地中海战区所保留的舰船,仅仅只能保障进攻法国南部的两个师之 用。根据情报机关提供的情况判断,即将在法国南部登陆的部队,克服雷弗拉海岸 德军的抵抗后,在沿罗纳河流域北进时,则兵力必须维持一定数量,否则,将很难 再发展进攻。 如此看来,为了筹备“霸王”作战那数量巨大的登陆所需舰船,最现实稳妥的 办法,唯有依靠英美两国的造船工业而已。然而,现在是战争时期,各造船厂的船 坞已经十分拥挤,厂方为了完成大量的军事订货已经动员了一切生产潜力。于是, 在国家最高当局的紧急动员之下,各造船厂尽其所能,完成庞大的登陆舰船制造计 划。 在如此巨大的战争物资筹备计划中,还有更繁重的任务。由于土耳其加入同盟 国一方,并出兵攻击保加利亚,因此,土耳其的军事行动必须得到美英军队的支援。 所以,英美军队在地中海东部援助土耳其的行动,也需要加以考虑。 与此同时,战争在亚洲方面的情况,亦十分令人关切。1943 年11 月,蒋介 石委员长、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首相及其军事顾问于开罗召开会议,议定: 1944 年中,在亚洲方面,必须切实决心打通盟国联系中国的地面交通线,以保证各种物 资运输的畅通。根据这一总的目标,三方参谋人员制定了一个以打通中缅公路为目 的的战役计划,并责成英国的蒙巴顿海军上将与美国的史迪威将军配合,担任进攻 缅甸北部的任务。参谋人员还认为,盟军如果能够在盂加拉湾实施两栖登陆,则胜 利的把握就更大。十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登陆舰船的缺乏,这一很好的方案只能 阁置起来。 在这一场世界性的战争中,要想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必须给予法西斯德国以致 命的打击。而盟国方面筹划已久的“霸王”行动,则开辟了一条打击敌人致命点, 缩短战争进程的胜利之路。而“霸王”作战的关键,在于法国西部的登陆行动。所 以,这次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两栖作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就是我们集中全力 筹备诺曼底登陆的关键所在。 然而,战争是一个全局,局部与整体之间是相互关联的,忽视任何一个局部都 可能酿成全局的不测。特别是作为轴心国的另一法西斯侵略势力——日本,对亚洲 的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因此,盟军在将战略重点置于欧洲的同时,亦十分关注 亚洲的形势,特别是中国在抗击日军侵略中的形势。根据盟国方面进行战争的潜力, 权衡欧亚两大战场的利弊得失,我们重新审视了我们的战略,其结果,大家一致认 为,唯有这一方案才是最正确的。即: 盟军于1944 年进攻法国,开辟一条直接威胁德国的战线,并在战略上配合苏 联红军的西进,从而缩短战争进程。同时,在制定这一战略方案时,盟国方面还考 虑到德国正加紧研制原子弹的进程。如果纳粹果真造出原子弹来,那么,世界将会 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也是促使我们首先进攻欧洲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我们从战略重点出发,优先考虑欧洲,并不是说在亚洲可以无所作为。 对于太平洋方面,我们对日本仍然保持一定的压力,并积极援助中国的抵抗。根据 这一总体考虑,进行战争物资的分配。在具体划分战争物资时,由于需求与供给的 矛盾十分尖锐,使我们感到十分困难。 1943 年开罗会议之后,艾森豪威尔将军被任命为实施“霸王”作战行动的盟 军最高统帅。12 月12 日,统帅部发布命令: “兹任命你为进攻欧洲大陆的盟军最高统帅,望你率部与盟国协同作战,彻底 消灭法西斯德国及其武装。”1944 年1 月,艾森豪威尔将军由其副司令、空军元 帅泰德陪同前往英国。 不久,他即致书于我,谈到: “到这里之后,显然有一些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诸如:各部队司令部的位置, 指挥所应采取的方式,发动进攻的战役、战术问题,部队的调动及所需装备等等。 这一系列的问题,我作为负有责任的司令官,应该夸一个明确的答案。在上述诸多 问题中,我认为最最重要的是‘霸王’作战开始阶段,盟军所要投入的兵力数量问 题。众所周知,没有兵力上的优势,任何进攻作战都将一事无成。”为了筹备“霸 王”作战所需的物资,这项巨大而庞杂的工作旷日持久,牵扯及耗费了盟军指挥官 的大量时间与精力。在华盛顿,我们亦与造船专家与造船各工厂的经理协商,采取 一切积极而有效的方式,提高生产效率,努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增加登陆舰艇的 产量。尽管我们采取了一切方法,但截止到目前,登陆艇的数量仍未能满足战场需 要。 鉴于这种情况,经过陆军与海军参谋部计划人员的通盘考虑,我们作出两项决 定:第一,实行“霸王”作战计划,在法国西部诺曼底的登陆日期,由1944 年5 月初延迟至1944 年6 月初。这样一来,从时间上看,推迟进攻显然于我不利,但 是,亦无其它办法。第二,原定于与诺曼底登陆同时进行的法国南部进攻(“铁砧” 作战),推迟数个月,以便将登陆舰艇及运输船只先用于英吉利海峡方面,然后再 急调回地中海。只有这样安排,才能在登陆舰艇十分有限的情况下,有主有次地兼 顾到两个作战行动。 1943 年8 月,当盟国间召开魁北克会议时,美国方面的部队仅有1 个师驻在 英国本土。此时,美国横渡大西洋的船只,基本上全部集中使用于地中海战场,以 补充盟军在地中海战区的作战行动。1943 年8 月末,根据盟国方面确定的战略计 划,我们将一部分船只从南部的任务中调出,执行从美国至英国的运输任务。这一 个规模巨大的运输任务一直持续到1944 年6 月之前。在这一时期中,共运送兵员 1533000 人;其中,平均每月运送达150000人。 这种规模巨大的兵力集结,同时还伴随着各种物资的补给和存储,全部都依赖 运输工作。在这一项工作中,海军方面作出了很大贡献。其它作战及生活保障方面 的物资保障任务亦十分庞大,百万之众的营房与训练设施,都必须由英国有限的国 土供给。此种战前部队集结之效率,从登陆部队能够迅速获得装备即可看出。在海 上运输过程中,我方后勤实行先行运储制度,陆军勤务部队先将装备送达,等待航 运部队的到达。一般来说,运抵英国的部队,在下船后一个月之内,即可全部装备 完毕并投入战斗。 所有从美国运达英国的部队,都经过了良好的训练,具有比较强的战斗力。特 别是从地中海战区调来的部队,均已经过了多次作战,具有充分的战斗经验。然而, 如此众多的部队驻扎在英国,客观条件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为此,英美双方努力配合,相互协调,采取各种办法,在人口耕地密集的有限 地形上,开展各种军事训练,以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 特别是作为整个登陆战役中担负第一梯队的各部队,则选择地形近似战场的海 滩地形,进行抢滩上陆和占领巩固滩头阵地的演练, 1944 年春,为了检验诸军兵 种两栖作战的能力,盟军曾秘密地在英国南部海岸进行了一次联合演习。这是诺曼 底登陆之前的一次全副武装之预演。 在登陆之前的三周,艾森豪威尔将军曾写信给我,信中指出: “目前,全体参加进攻的部队已经准备完毕,各师齐装满员,粮弹充足。 所有的军官与士兵,均受到过良好的训练,足以胜任解放事业所赋予的各项任 务。各个部队,战斗情绪饱满,求战心切。根据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估计在战役 发动时,盟军方面将拥有兵力、火力和突然性的优势。当然,在随后发展的战事中, 我们将尽一切努力,采取各种方法与手段,确保盟军的优势。就目前可以预见到的 情况而言,这些优势包括:制海权、制空权、装甲部队及物资方面的优势。我认为, 当登陆部队抢占滩头阵地立稳脚跟之后,我们应该迅速投入一支强大的装甲部队, 对德军的防御进行一次快速突击,并与空降兵部队在浅近纵深配合,将德方的防御 打开一个缺口。”到1944 年7 月1 日,盟军方面,哈雷斯空军元帅统率的皇家空 军轰炸机队和伊克将军统率的第8 航空队,实行昼夜轮番攻击,使盟军在作战中的 空中优势已经得到充分发挥,并且产生了重大战果。我方空军的一次轰炸,能够投 掷航空炸弹500 吨以上。在我空中作战打击之下,德方战斗机作战能力受到很大削 弱。 “霸王”作战初期,盟军空中优势的取得,是美国航空兵努力的结果。 在作战中,美军投入数千架轰炸机以及其它各型飞机。在登陆作战发动之前, 美国在英国的航空兵力量已经达到6500 架,其中仅重型轰炸机就已超过3000架。 凭借这一强大的航空兵实力,盟军以锐不可挡的气势,一举击溃了德军苦心经营的 所谓“大西洋防线”。 在整个进攻欧洲的作战中,空中作战是最先实施的。早在1944 年2 月,这种 先期作战的对德军大规模轰炸,就已经达到了顶峰。面对盟国空军的大规模出击, 德军亦组织力量进行反击,企图夺回制空权,将盟国空军逐出欧洲大陆上空。双方 在雷根斯堡、麦尔斯堡、希万甫特及其它重要地域上空发生了激烈空战。空战中, 盟军空军予德空军以重创。 从1942 年8 月17 日,美军第8 航空队第一次重型轰炸机投入作战开始,至 欧洲战争结束时止,美国轰炸航空兵共计向西欧的目标投弹1550000 吨。 1943 年中期,美军航空兵摧毁了德军潜艇制造厂和基地之后,便集中力量对 德国的重要工厂、飞机场及交通枢纽实施重点轰炸。空战中,德国空军的战斗机消 耗殆尽,而又得不到补充,实力锐减。在任务分工上,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队则主 要攻击德国鲁尔、莱茵一带的工业目标,破坏敌方战争潜力,动摇德方抵抗意志。 为了发挥我轰炸航空兵作战的持久性,长期削弱德国的工业经济,我们调整了 空中作战的力量。美军的第8 和第15 两个航空队,于1944 年1 月1 日联合组成 美国驻欧战略航空队,斯巴兹中将任司令。美国驻欧战略航空队分别以英国本土和 意大利为基地,对德国进行空中攻击。 1944 年春末,盟军空中轰炸的主要目标为德国的综合炼油厂及其柴油提炼厂。 根据战后缴获的文件证明,在1944 年5 月至10 月间,由于轰炸,使得这些炼油 厂的产量每月递减5 %。遏制了燃料油的生产,这对于德军的机械化兵团来说,是 致命的。 在对德国工业基础设施进行轰炸的同时,盟国空军还对德国境内的公路干线、 铁路桥梁和其它重要运输系统展开持续不断的轰炸。仅于1944 年5 月一个月间, 即在西欧炸毁德方机车900 台与货车车皮16000 节。此种针对交通、能源等工业的 大规模轰炸,对于确保摧毁一个强大的工业国,削弱其战争机器,是相当有效的。 由于扩大轰炸任务的需要,布莱雷顿中将率中型轰炸机与战斗轰炸机部队,于 1943 年秋从中东调往英国。该部所担负的任务,是对德军空军机场实施轰炸,以 牵制性的攻击骚扰、疲惫、分散敌空军的注意力,进一步削弱敌空军的战斗力,保 障我方大轰炸机群对德国及西欧境内的重要目标实施战略性轰炸。数月之中,布莱 雷顿率领之航空兵部的牵制性攻击大见成效,使我战略轰炸机部队深入到德国境内, 取得了比较大的战果。 随着盟军对西欧空域进攻态势的扩大,德国空军捉襟见肘,穷于应付,被迫从 东线调来大批作战飞机,以应付西方的威胁。由此,减轻了东线战场的压力,使苏 联红军的空军得以保持战场空域的制空权。 美国方面的空中优势,不仅仅表现在轰炸机和战斗机的数量之多,阵容之强大 ;更重要的是表现在技术与装备所经过的革命性改良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优异作战性 能。在作战中,当我轰炸机长途往返飞行于敌境上空时,曾遭到敌机的沿途拦截与 忧击。为了减少这种因为往返而造成的损失, 1943 年8 月,我们决定由英国本土 与北非间,实行单向轰炸飞行。即从英国本土起飞的轰炸机群,在对西欧纵深目标 实施轰炸之后,飞往北非着陆。反之,由北非起飞作战的轰炸机,亦到英国着陆。 这种作战方式的航程,随着盟军在意大利作战的推进,其飞行距离近一步缩短。自 1944 年6 月2 日之后,意大利与苏联之间,同盟国空军亦采取此种穿梭轰炸,并 将轰炸的重点目标,推进到中欧铁路一线。不久之后,英国与乌克兰之间,也开辟 了穿梭轰炸航线。 1943 年秋,我们的航空兵开始使用“雷达”轰炸技术。此后,在作战使用中 经过不断的改进,使这种技术不断完善,最终可以适应于各种天气条件。 由于有了这一先进技术,我轰炸机能够利用夜暗和不良天候出击,既减少了己 方的伤亡,也可以收到奇袭的成效,而且,轰炸的准确性有明显的提高。 1944 年春季,即“霸王”作战行动之前3 个月,盟军方面的空中作战,在一 方面继续轰炸西欧境内的战略目标的同时,另一方面开始转入支援战场作战,为了 有效地孤立战区,实施战场遮断,我航空兵以未来作战地区内的道路、桥梁为轰炸 中心,在不暴露我方进攻企图的前提下,对即将登陆的海岸地域实行了有效的隔离。 这一轰炸的结果,在诺曼底登陆作战中,充分体现出来了。它有效地迟滞、阻止了 德军向我登陆地域大量增兵,保证了我上陆部队建立了稳固的滩头阵地。由于这一 任务完成的好坏,直接关系到“霸王”作战初期行动的成败,因而成为全部作战行 动的关键因素。 持续数年之久的空中进攻作战,保证了盟国在西欧战场上的空中优势,摧毁并 瓦解了德国进行战争的物质基础和意志,并为战争史上空前的两栖作战——诺曼底 登陆创造了良好的战场条件。 盟军参谋部经过长期对英吉利海峡法国一侧沿岸之地形和德军部署的侦察,确 定了诺曼底海滩为登陆地段。这一地区沿海,由于缺乏规模较大的港口,给登陆后 的卸载带来了比较大的困难。但是,这一地区是德军防御的弱点,特别是当德方统 帅部相信盟军将会在加莱海岸登陆时,这里便成了盟军攻其不备的最有利地点。为 了弥补这一地段缺少港口之不足,英国方面专门设计并制造了可停置在海滩上的两 个人工码头,以保证作战物的卸载。 关于发动进攻日期和时间的选定,是一项十分复杂的工作。因为,登陆日与登 陆时间的选定,需要考虑天气、潮汐和光线等情况,然后才能综合诸因素加以确定。 以空降部队而言,最理想的作战时间为风速较小的月夜,所以,原定作战时间为6 月5 日。然而,6 月5 日,当行动刚开始时,由于天气条件不适,又改为6 月6 日。 此时,数百艘登陆舰只已由英格兰西海岸较远海口出动,已接近展开海域,无奈又 全部返航。 当计划中的6 月6 日来临时,海峡上空刮起了大风,顿时风雨交加,海面恶浪 涛涛。此时,有不少人建议将登陆时间继续后推,另选潮汐与天候适宜的日子行动。 然而,作为整个作战行动的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不为这些意见所动。他根据气象部 门所作出的预测,充分利用了风暴肆虐的间隙,果断地下达了行动的命令,使百万 大军千船竟发,由此而揭开了战争史上最伟大场面的序幕。 1944 年6 月6 日凌晨2 时,美军第82 空降师和第101 空中突击师及英国空 降部队,先期行动,在法国诺曼底海岸纵深由瑟堡至卡恩一带德军防御后方实施伞 降。稍后,蒙哥马利元帅指挥海上登陆部队展开行动,整个登陆战役正按预定程序 运转开来。顿普西中将所率领的英加军队与布莱德雷中将所率领的美军,展开于诺 曼底沿岸50 英里宽的海岸线上。 凌晨3 时14 分,盟军航空兵空中火力突击开始,强大的轰炸机群飞临诺曼底 沿海,千万吨炸弹呼啸而下…… 继航空火力突击之后,5 时50 分,登陆掩护编队的所有舰艇,对登陆地段滩 头实施舰炮火力突击,直接支援登陆部队,为占领滩头扫清障碍…… 6 时30 分,第一梯队第一波次的登陆部队实施抢滩登陆。 为了防备盟军的登陆,德军在浅滩地段布设了密集的障碍物和地雷。在障碍体 系中,临海最前沿的,是一道坚固的水下障碍地带,它能阻挡、毁坏我方登陆艇, 并割裂我方战斗队形。障碍地带之后,是密集的水雷、地雷等爆炸物组成的杀伤地 带,它能给登陆部队造成重大杀伤。在水线之上的海滩上,是由地雷与铁丝网混合 组成的障碍地带。障碍地带之后,是由战壕、火力点、散兵坑组成的防御阵地,它 构成了一道绵密的火力网,可以对任何登上陆地的人员进行射击。在阵地的后方, 由海滩通往内地的道路均由坦克、碉堡及工程障碍物阻塞。再往后,是德军的炮兵 阵地,它以纵深强大的火力,杀伤我登陆部队,支援前沿防御。在沿海的纵深地区 内,所有能够降落伞兵和滑翔机的开阔地均被障碍所阻塞。幸好,在我发动进攻之 前,侦察部门已经搞清了德军的兵力部署与障碍体系,为盟军胜利登陆奠定了良好 的基础。 美军方面,预定登陆地段海滩长约10000 公尺。在长达10 公里的正面上,按 每75 公尺放下一艘满载步兵的登陆艇,将登陆第一梯队首波全部展开。在我方登 陆人员最前面的,是一批具有登陆经验的老兵。他们利用各种应急工具,首先通过 敌方的障碍物,然后占据有利地形,掩护后续到达的工程部队进行破除障碍的作业。 担负克服障碍的工程部队人员,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担负扫除障碍的具体任务, 以确保在敌方火力威胁之下打开通路,使盟军登陆进攻部队和装备能够迅速上岸。 防守诺曼底海岸的德军,具有较强的战斗力。他们遭我航空兵与舰炮火力的打 击后,并未完全失去战斗力,而是凭借残留的工事阵地,顽强抵抗。 在我军扫除障碍登上陆地之前这一段最困难时期内,所幸的是未遭敌空军火力 的杀伤,这完全得益于我方长期削弱德国空军实力的结果。 当浅滩及海岸的通路开辟之后,我方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登岸。至6 月6 日夜 晚,美军共有5 个师登陆成功并稳固地占领滩头阵地。 这5 个师的部队是:第1 师、第4 师、第29 师、第82 空降师以及第101 空 中突击师。与此同时,格鲁少将率领的第5 军团与科林少将率领的第7 军团的前进 指挥部也已登陆,海上航渡之中的各师也源源不断地到达。就目前态势而言,我登 陆部队已对德军形成优势,随着后续部队的抵达,情况将对我越来越有利。 经过一个昼夜的战斗,至第二天清晨,美军的各个登陆点已经连结,滩头阵地 已经稳固。至此,德军苦心经营已久的海岸防御系统的所谓坚固的“外壳”已经破 裂,而同盟国军队为彻底消灭法西斯德国,解放欧洲大陆的决定性战略进攻计划, 由此而展开。几天之前,德军将领还大言不惭地吹嘘:如果盟军登陆,其登陆部队 决不可能在海滩停留9 小时以上。而此刻,这种神话已经不攻自破了。 登陆成功之后不久,盟国联合参谋会议成员集会于伦敦,以便及时了解掌握情 况,对于超出战区统帅权限之外的紧急事态,适时作出决策。然而,战事发展较为 顺利,情况比预料的要好得多。6 月12 日,联合参谋会议成员亲赴诺曼底海滩, 视察了这场西欧战场大规模进攻作战的序幕,目睹了盟军官兵的英勇善战与一往无 前的精神。 诺曼底登陆的胜利,是我们美国陆军最能引以为荣的事件,而对于这一个巨大 的荣誉,我国的海军及其我们的盟友英国,也应当共同享有。在这一次规模巨大的 两栖作战中,海军担负着输送部队横渡海峡的艰巨任务。此外,当登陆部队攻占滩 头时,海军舰艇还担负对岸实施炮火压制的任务,由此可见,海军的行动,是整个 登陆行动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这个颇为复杂的战役中,假如海军未能如期完 成任务,则整个登陆战役将必然会遭至失败。 在整个胜利中,参谋人员功不可没。从一般意义上讲,登陆作战是所有一切作 战中最为复杂的作战形式,而要筹划上百万人的登陆作战,更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 情。从敌情侦察、制定方案到数量巨大的物资筹备,没有非凡的组织才能,就不可 能如期完成战役准备。在制定作战计划的过程中,英美双方参谋人员紧密配合,以 远见和卓识为部队描绘了一张走向胜利的蓝图。 最后,登陆作战的胜利,应该归功于官兵们的浴血奋战。正是由于千百万官兵 的流血牺牲与英勇无畏,才使得敌人最后不得不屈服。 诺曼底登陆之后,第二阶段的作战随即展开。第二阶段作战,其目的主要有两 个:其一,是占领半岛北端的瑟堡港,为盟军的后续援助提供一个重要港口。其二, 是集结部队和作战物资,准备突破敌方在法国西部的防御,向德国本土方向发展进 攻。 此时,在科坦唐半岛方向,战争异常激烈。6 月27 日,经过反复争夺之后, 科林将军率领第7 军团第7 、第9 师部队,攻占瑟堡港。然而,由于德方的蓄意破 坏,瑟堡港破坏严重,修理与恢复工作十分困难。直至秋季末,盟军海上支援的大 量物资,仍由在海滩上开设的人工港口卸载。在其它方向,至7 月1 日,盟军部队 已于卡恩与圣罗间向内扩展海滩阵地20 英里。而在科坦唐半岛,德军凭借半岛丛 林地形拼死顽抗,使我方军队进展不大。 7 月5 日,艾森豪威尔将军致信于我,称: “目前,我军作战正处于十分艰苦的阶段。导致目前状态的原因主要有三:第 一,虽然德军在抗登陆作战中败北,但是,应该承认,他们的战斗能力和意志是相 当强的。第二,地形对我方作战的影响。由于我攻击上陆地段地形狭窄,两旁均为 无法行动之沼泽,而在前进方向上敌方设置了多重障碍,使得兵力和兵器无法充分 展开,严重阻碍了进攻速度。第三,则为天气方面的因素。由于不良天候,阴雨绵 绵,使我方航空兵不能对地面实施精确攻击,再加上道路泥泞,各种坦克及车辆行 动困难,就使得我们不得不放慢进攻速度。当我到前线视察时,其情景使我回想起 我们在北非突尼斯冬季的情形。 当时,在北非泥泞寒冷的季节中,我军虽然有许多火炮可用,可无奈道路泥泞, 目标不易发现,真是欲打击敌人而又无从下手。目前,我们的处境,颇有点类似于 当时的突尼斯……”当然,可以告慰的是,虽然港口缺乏,但在海滩阵地之内,集 结工作至7 月末即告完成。8 月1 日,美军第11 集团军(后改称为中部集团军) 开始由布莱德雷将军指挥。此时,第11 集团军下属两个军共13 个作战师,它们 是:霍奇中将率领的第1 军和巴顿将军率领的第3 军,下辖的作战师有第1 师、第 2 师、第4 师、第5 师、第8 师、第9 师、第28 师、第29 师、第30师、第35 师、第79 师、第83 师和第91 师。 与此同时,第5 装甲师、第3 师和第6 师等部,均集结于海滩地区。 盟军第21 集团军,后称为北方集团军,则由克雷尔将军所率加拿大第1 军和 顿普西将军所率英国第2 军编成,英国元帅蒙哥马利负责指挥。 此时,集结于滩头阵地的庞大部队,均依赖海滩补给以维持。然而,天公不作 美,大风掀起的狂浪,将海滩上临时架设的两座人工码头打坏,造成了巨大损失。 然而,就是在这种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人工码头每天仍然处理补给品30000 吨,卸 载部队30000 人。此种成绩,的确是史无前例的。关于这一点,连我们的敌人也料 想不到。 7 月25 日,布莱德雷将军指挥部队加强了攻势。美军进攻部队在地面炮火的 掩护下,于圣罗与阿弗朗希之间海滩阵地突破德军防线。不久,战线即向前推进至 缪斯河。为了加强我突击部队的攻击能力,航空兵共使用轰炸机和其它战斗机1500 架次,在狭窄的进攻正面敌防御阵地内投弹3390 吨。在这一次地面进攻行动中, 由于我行动突然,加之航空兵与地面火力的有力支援,使德军措手不及,防线被我 军迅速突破。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美国陆军杰出将领马克纳斯中将不幸殉职。马克纳斯 将军,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参加此次战斗的很多部队,都经过他的训练,因而, 在部队中他具有很高的威信。在战斗过程中,马克纳斯将军不惧危险,亲往前沿视 察作战情况,不幸被我航空兵炸弹所误伤。 这次突破,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所筹划的一次对德军之重大打击。在作战的高潮 中,将军致信与我。信中称: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所特别予以关心的事,就是如何能够给予我正面之德 军以歼灭性打击。巴顿将军所卒第3 军,位于我军进展的侧翼,已迅速逼近敌方。 该军从阿弗朗希附近突破口展开进攻颇不容易,但是,不如此我们将难于打破僵持 局面。从目前情况来看,经过一个多月的补充,我军的兵力已经相当充实,能够进 行计划中的战役行动了。此时,我命令第1 军进攻布列塔尼半岛,以便进一步调整、 改善我方进攻态势。就眼下而言,在一周之内,战局恐怕会有比较大的变化。”为 了抓住机会,予动摇之德军以有力的追击,巴顿将军率领第3 军,在第1 军之后迅 速进展,以扩大战果。8 月2 日,第3 军集中使用大量装甲部队,以锐不可挡的优 势,由阿弗朗希海滩向前突进。8 月6 日,巴顿率领第3 军切断了布列塔尼半岛, 将德军第26 伞兵师、第265 师、第266 师以及第343 师等部队合围。随后,我军 部队之一部,沿罗瓦尔河南侧呈一字配置,为东进部队警戒翼侧,防止德军的攻击。 正当我按上述计划调整部署时,恰好德军向巴顿的第3 军侧翼展开猛烈攻击,幸好 我保障部队已经经阿弗朗希进抵海岸。在激烈的反突击作战中,霍基将军率领的美 第1 军和英国第2 军相互配合,英勇作战,终于粉碎了德军的反突击行动。 8 月13 日,盟军第3 军由勒蒙向北扫荡,迂回阿冈吞方面德军在诺曼底阵地 之南侧翼。与此同时,英国第2 军的加拿大部队则由卡恩向法莱斯方向南进。这一 巨大的钳形攻势形成了“法莱斯袋形合围圈”,俘获德军10 万。 在盟军巨大的钳形攻击之下,弃守阵地的残余德军沿法莱斯——阿冈吞走廊狼 狈逃窜,溃不成军。 至此,德军已经明白:诺曼底防御作战彻底失败,由此放弃了在该地区组织防 御的打算。此时,在我方强大的航空兵和地面火力的突击下,德军撤过了塞纳河。 在塞纳河渡口,盟军以战斗机空中扫射,使拥挤的德军混乱不堪。利用德军溃逃中 的混乱,美第3 军由勒蒙与阿冈吞回头向东直扑塞纳河。 兵贵神速,在我方航空兵的空中支援下,截止到8 月18 日,除伊伯夫以外, 德军在塞纳河上逃窜的道路已经被堵死。 8 月15 日,正当诺曼底方向盟军横扫德军之时,巴齐将军率领美国第7 军在 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地区登陆,开始执行“铁砧”作战计划。为了配合西欧方向盟 军的攻势,加速德军在法国境内的迅速崩溃,盟国间联合参谋会议统筹计划部署了 这一作战行动。整个“铁砧”作战,由盟军在地中海战区的最高统帅部负责组织实 施,其准备筹划时间达半年之久。因为顾忌到盟军将在地中海战区对法国本土实施 登陆作战,德军不得不将其驻法的第1 军及其第19 军的大部兵力部署于这一地区, 如此一来,诺曼底方向则减轻了压力。 此外,为了将德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地中海方向来,盟军方面在这一战区亦同样 集结了相当规模的海军力量,包括大型作战舰只、登陆舰艇、运输船只和两栖作战 部队。 在地中海方向上,空中的攻击与掩护任务,则主要由盟军的战略空军来担任。 这一时期,盟军战略空军主要承担着对西欧、巴尔干和德国本土的轰炸任务。为配 合“铁砧”行动,将战略空军力量抽调出来一部分,支援对法国南部沿海的登陆行 动。经过旷日持久的连续轰炸,德国所控制的法国南部重要交通干线、枢纽与桥梁, 都遭到比较严重的破坏,影响了德国军队在沿地中海地区的调动。 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第7 军在比较理想的天气条件下,于卡内西南海岸登陆。 这一登陆地区,是进入法国南部罗尼河流域最适宜的地段。担任登陆的部队是楚斯 考特将军所率领的第6 军和第1 特别任务队,以及由“自由法国”抵抗组织组成的 突击队。为了保障海上主力部队顺利上陆,地中海战区指挥部于海上攻击部队登陆 之前,将一个由英美伞兵组成的空降部队空投至圣拉伐与西阿章河两岸,夺取河上 通道,并阻止德军的增援部队。 8 月28 日,我登陆部队已经顺利上陆,海滩阵地已经巩固。目前,上陆部队 正积极调整力量,尔后沿罗尼河向前推进。 这一次命名为“铁砧”的作战行动,盟军得以比较顺利地在法国南部登陆,主 要得益于法国抵抗部队。盟军第6 军团上陆之后,戴西尼将军所率领的法国第1 军 团和第2 军团所属各师亦随即登陆,并迅速占领了法国南部重要城市马赛与土伦。 战争发展至9 月1 日,尼斯亦被盟军光复。 就在盟军主力准备向北直趋罗尼河时,美军第36 师之一部,在巴特尔准将率 领下,由卡内西南经加湾向北,攻占了格尔诺布勒然后转向西北,进抵罗尼河。巴 特尔将军的这一大胆行动,完全出乎德国人所预料,一举截断了沿罗尼河流域向北 退却的德军纵队,陷敌于首尾不能相顾的境地。正当德军陷入混乱之际,担任正面 攻击任务的美第6 军团主力迅速北进。9 月3 日,里昂解放。盟军后续部队正源源 开来。 9 月15 日,美法联合组成的第6 集团军投入战斗。该集团军由戴维斯中将指 挥,后改称为南方集团军。这一部队的投入,极大地加强了法国南部盟军的攻势。 戴维斯中将出任第6 集团军指挥职务后,其原地中海战区副司令一职,由前美陆军 参谋长马克纳尼中将继任。 正当位于法国西部的德军苦守诺曼底的梦幻破灭后,美军第1 军所属的法军第 2 装甲师,于8 月25 日进入巴黎。在这场规模巨大的大西洋沿岸攻防争夺战中, 德军付出了惨重代价。据初步统计,德军伤亡损失至少约有40万人,其中,仅被俘 者就有20 万人。其余免遭我合围的部队,大部分于仓皇溃逃中将武器装备丢弃, 几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德军于退却之中,还留有相当的兵力准备死守若干个重要的港口,如: 布列斯特、圣纳泽尔、罗里安、第厄普和勒哈佛尔。德军拼死固守这些港口, 千方百计阻止盟军利用这些港口实施补给,企图给上陆的盟国百万大军造成补给困 难。当然,对于登陆作战正紧张激烈的盟国部队来说,后方补给问题,始终是十分 困难的。为此,德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然而,就在这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截止到9 月5 日,也就是登陆后的90天,盟 国方面在法国海岸登陆部队总数已达208.6 万人,输送补给物资344 万吨。在如此 困难而又短暂的时间内,能够完成这样巨大的物资运输量,的确是后勤工作上的奇 迹。当然,对于200 多万部队来说,这些补给物资犹如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满足激 烈战斗所造成的消耗。因此,所有在法国登陆作战之部队,在数个月的战斗中,均 维持最低的物资补给量。随着战线的推移和部队的持续增加,物资的消耗呈直线上 升趋势,如果仍然要保持目前的进攻势头,盟国方面必须另外开辟新的补给口岸。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盟军统帅部不得不抽调相当兵力来夺取敌占港口。9 月5 日,辛普森中将所率第9 军在第12 集团军隶属之下,开始包围、扫荡布列斯特与 法国其他港口的德军。8 月31 日,第厄普德军弃守。9 月11 日,勒哈弗尔被攻 克。9 月19 日,美军消灭了德军第4 师,占领了布列斯特。我方部队在夺取这些 城市后,首要的任务,就是恢复被德军破坏的港口设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港口的 卸载能力。 9 月7 日,最先克服的第厄普港已经基本恢复功能。当日,盟军的补给船只已 经停靠码头,大批的物资由此上岸,径直运往前线。10 月9 日,勒哈佛尔港也已 经修复,开始停靠船只。唯有布列斯特港因破坏严重,在短时期内已经无法恢复使 用。 此时,于法国西部战场大败的德军正全线溃退,由法国退向齐格菲防线,沿途 不断遭到盟军航空兵的袭击,其状态狼狈不堪。在败退的德军之后,是布莱德雷将 军所统率的第1 军和第3 军。该部队乘胜进击,由麦隆、特罗耶向东北挺进直抵艾 逊河和马恩河,扫荡德军的后卫部队。 正当布菜德雷率军向东北衔尾追击、扫荡德军的同时,蒙哥马利元帅正统领英 军刚刚渡过塞纳河下游,包围勒哈佛尔,其前锋进抵索穆河。美军第1 军所属的第 7 军团渡过艾逊河之后,转向北进,直趋蒙斯,一举切断了正在撤退之中的德军部 队,形成合围态势。盟军于追歼逃敌中实施的这一战术合围,俘虏敌军22000 人。 在行动中,第3 军在扫荡了莱穆与沙隆地区之后,向东推进。此时,由于该军 前出较远,后方补给不继,战区指挥部急调航空兵实施空中补给,截止到9 月7 日, 第3 军到达南锡至梅兹附近之莫塞尔河一线。9 月11 日,该军部队与美第7 军会 师于第戎以北。4 天后,第6 集团军部队脱离地中海战区,将指挥及隶属关系转归 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由于法国西海岸补给能力不足,第6 集团军的补给,仍由 盟军地中海战区保障。9 月16 日,原占领德北比斯开湾区域的德军20000 余人, 在撤退过程中,于奥尔良西南方向美军第83 师部队缴械投降。 战线往北延伸,美第1 军部队于9 月2 日进入比利时国境,8 日占领列日。9 月11 日,盟军经过诺曼底登陆后的3 个多月战斗,历经千辛万苦,流血牺牲,终 于踏上了德国的领土。由于盟军部队连续突击的强大攻势,使德军仓促溃逃,毫无 立足之地,更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 随着盟军战线的推移,当进入德国本土时,后勤补给线已经伸展到了极点。此 时,各军的行军纵队主要依靠空中运输补给,另外,铁路在运输部队的同时,也承 担了有限的物资运输。例如,为了统筹安排前方特别急需的重要物资,盟军远征军 总部开设了由诺曼底海岸直达巴黎的“红球快车”。尽管采取了上述措施,补给困 难的局面仍未彻底解决,而且它已经影响到部队的进攻速度。因此,从目前情况来 看,修理与恢复铁路的运输能力,保证货畅其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盟国远征军在欧洲战场的作战实践证明,现代化军队作战,所耗费物资之巨, 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在机械化部队中,除了通常所需大量燃料、给养之外,其它物 资装备亦需求甚多。现节录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报告如下: “武器装备的损耗也非常之大,例如,每月必须补充小兵器36000 件,迫击炮 700 门,坦克500 辆,车辆2400 辆,野炮100 门。在西北欧方向,每月平均消耗 大口径火炮炮弹及迫击炮炮弹约800 万发。我战斗部队,每个月所需电线即达66400 英里。此种物资消耗,远非以往战争所能相比。记得,在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中, 美国远征军总共消耗炮弹及迫击炮炮弹尚不及1000 万发。 英国第21 集团军于9 月3 日解放比利时首都市鲁塞尔。9 月4 日,安特卫普 亦告解放。9 月12 日,盟军越过荷兰国境,至15 日抵达海峡沿岸。此刻,除极 个别德军固守的重要海口之外,北至泽布鲁日,这一地区的德军已经全部肃清。 1944 年9 月9 日,艾森豪威尔将军发来报告称: “敌军仍占有希尔德河口之荷兰岛屿,其目的是迟滞我对安特卫普港的夺取和 利用。所以,德军的这一行动对我军实现目前之战略意图构成一定障碍。”9 月12 日,艾森豪威尔将军在另一个报告中称: “目前,我军行动成败与否,关键在于能否攻占安特卫普港。因为,就眼下的 情况看,部队的补给情况十分糟,它毫无疑问地影响了士气,影响了部队战斗能力 的发挥。此时的情景,使我想起了1943 年底北非登陆初期在突尼斯的遭遇。如果 在近日内,我们能夺取安特卫普港,这就尤如生命垂危的病人受到输血急救一样, 其元气很快便能恢复!”在我们战线的北翼,盟友英国军队在几个星期时间内,集 中主力部队以肃清一些岛屿的敌军。对于敌占岛屿的进攻,也必须采取两栖作战。 经过激烈的战斗,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终于在11 月9 日将残余德军全部肃清。 11 月27 日,安特卫普港开始使用。然而,德军并不甘心于失败,在基本丧 失制空权的情况下,他们使用刚研制成功的火箭进行袭击。一时间,V —2 火箭频 繁射向安特卫普,给当地的军民造成了很大伤亡。鉴于德军凶恶的新式武器的威胁, 盟军有关当局曾怀疑安特卫普港的使用。 对于实施“铁砧”计划,在法国南部发展进攻的南方集团军之美第7 军和法第 1 军来说,法国南部的海岸港口也至为重要。9 月底,在盟军工程部队的抢修下, 马赛、土伦港均已恢复,并投入使用。此后,平均每天从法国南部港口运输补给物 资18000 吨,并运送部队总数达14 个师。在这一条重要补给线上,货畅其流,特 别是里昂与第戎之间的双轨干线,每日由此运达前进兵站的补给物品数以千吨计。 这样一来,法国南方几个港口以及铁路运输设施,基本可以保障南方集团军的补给 需要。特别是在我军未克安特卫普之前,这里还担负了部分支援中央集团军的任务。 安特卫普港的重新启用,使中央集团军的补给状况有所改善。这里,虽然每日 受到德军火箭的袭击,但仍可日平均卸载25000 吨。随着沿海各重要港口的投入使 用,盟国方面补给物资量大增,于是,便放弃了对布列塔尼半岛上各毁坏港口的抢 修工作,节省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当然,由于战线前推,已经远离法国西部海岸, 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开辟布列塔尼半岛的港口,显然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盟军解决了港口问题,特别是利用了安特卫普等靠近前方的港口后,相当大地 克服了铁路、公路运输的限制,使大量作战物品源源不断送抵前线。 在努力改善我作战部队补充物资的繁重工作中,李中将所属的兵站辖区内的我 工程兵、运输部队,以及其他补给部队,他们夜以继日地抢修港口、铁路、车站等 重要交通设施;冒着德军的袭击轰炸,昼夜不停地前送物资,保证了部队的基本作 战需要。特别应该一提的是,我们的管线部队,他们在法国西海岸16 个地点铺设 油管至前方,为我们奔腾的装甲部队提供燃料。其中,曾经创造了1 天内铺设油管 70 英里的奇迹。 由于补给问题得到了解决,西欧战场发展得比较顺利,特别是运输装备的加强, 使盟军的进攻速度与日俱增。当我美军进攻部队逼近德军齐格菲防线时,艾森豪威 尔将军命部队暂缓攻击。他在致陆军部的建议中指出: “齐格菲防线,乃是德军在西方的重要防线,由众多的工事、阵地、火力支撑 点组成的筑垒地域。对此种坚固设防,顶有准备的德军防御体系,盟军应做好充分 准备。对于准备工作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弹药的储存。我们初步估计,在攻克齐 格菲防线的作战中,弹药供应量会急剧增加,平均每月将消耗大口径火炮炮弹600 万发,迫击炮炮弹200 万发。如此大的弹药量,涉及到国内兵工厂的生产、运输等 一系列环节。我们只有将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才能从容地向德军的要塞防线展 开攻击。”9 月17 日至18 日,蒙哥马利元帅指挥英军向齐格菲防线北翼发动攻 击。 在地面攻击开始以前,空军首先实施强大的火力突击,就在英军展开进攻的同 时,由布莱雷顿中将指挥的第1 空降军所属之美军第82 空降师与英军第1 空降师 及其部队,越过齐格菲防线,降落于荷兰境内。这一次盟军组织的战役空降行动, 横跨缪斯河、瓦勒河与莱茵河下游的恩德霍芬、安享地区,是盟军自诺曼底登陆以 来规模最大的空降作战。 在实施空降作战的头两天,盟军共投入使用飞机2800 架,滑翔机1600架。从 诺曼底登陆以来,远征军统帅部曾经多次计划组织空降作战,但是,无奈地面部队 进展太快,使得空降计划屡次被搁置。这次荷兰境内的空降作战,取得了一定的战 果。美第82 空降师与稍后行动的第101 空中突击师降落在恩德霍芬附近,占领了 缪斯河与瓦勒河渡口。次日,英国第2 军与先期空降的美军部队会合。此时,德军 妄图乘盟军立足未稳,连续实施猛烈的反突击。盟军则利用地形,坚守桥头阵地, 战斗异常激烈。与此同时,英军第1 空降师则出师不利。由于该师空降于莱茵河下 游北岸的安享地区,地形开阔,易攻难守,所以,英空降部队遭到了德方的集中攻 击,最后不得不退至南岸。 在同一时间内,沿着战线往南,我第1 军向德国境内迅速推进。在亚琛方面, 德军的防御极其顽强,经激战,盟军于10 月21 日克服该地。10 月3 日,第9 军已由法国西海岸调到作战区域内,加入到第1 军和第3 军之间的进攻队形中。10 月23 日,第9 军又调到亚琛以北第1 军的北翼。 11 月底,战局有了比较大的进展。盟军第3 军向萨尔推进,已经歼灭了位于 梅兹区与莫塞尔、塞勒两河一带的德军防守集团。与此同时,南方集团军于阿尔萨 斯、洛林发动的攻势,也获得了长足进展。法国的第2 装甲师与美国的第7 军进抵 斯特拉斯堡,而法国第1 军则到达穆勒霍斯与瑞士边境之间的莱茵河一线。在这两 大作战集团之间,尚有阿尔萨斯的大部在德军手中。 不过,从总的态势上看,据守阿尔萨斯之敌的投降,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1944 年9 月的第3 周,联合参谋会议成员随罗斯福总统与丘吉尔首相到加拿 大参加魁北克会议。战局发展至此,法国国土的北部、比利时的大部与卢森堡均已 被盟军所解放。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据艾森豪威尔将军报告,盟 军部队的进攻越是接近德国本土,德军的反击越是强烈。 目前,盟军远征军正在制定消灭德国本土上德军的计划。统帅部认为,从西部 发动进攻,最有利的方向即是攻击鲁尔与萨尔两区。因为,在这两个地区,集中了 相当数量的德军,以此为攻击方向,便于歼灭德军重兵集团。此外,从地形方面考 虑,可以从北部经科隆平原攻入德国比较适宜,在开阔地形上作战,便于发挥我机 械化装甲兵团的优势。 10 月初,我前往西部战场作了短促的视察,历时9 天。所检查的部队由佛日 山脉以北,直至荷兰境内的美国部队各师与团眼下,这些部队都已经非常疲劳。他 们自诺曼底登陆之后,连续作战数个月,没有得到过休整。经过慎重考虑并与陆军 部通电协商之后,决定立即将国内的11 个师中抽调9 个师,先行运至欧洲,以替 换这些极度劳累的部队。当然,这个决心要实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9 个陆军师 的部队,计有10 余万人,在目前极端繁重的运输工作中,海上运输量已经饱和, 需要做出极大的努力。 按照计划, 11 月份安特卫普港将可以投入使用,这将为盟军带来极大的便利。 由于大量补给品可以由此上岸,作战物资能满足供应,加之在西欧大陆盟军兵员己 达300 余万,因此,艾森豪威尔将军乃计划于11 月中旬发动强大攻势,以期一举 突破齐格菲防线,强渡莱茵河。 然而,此时已进入冬季,战区内气候寒冷异常,为多年来所罕见。在如此恶劣 的天候条件下,我军的攻击能力受到很大的影响,加之德军的顽强抵抗,使得对齐 格菲防线的攻击十分困难。在我方强大的空地火力支援下,我们的步兵,每前进一 步都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12 月4 日,英国第2 军已经肃清了缪斯河西岸。第9 军,则已达罗尔河。 在亚琛以东,美第1 军部队经胡尔特根森林血战,予敌以重创,取得了胜利。 然而,败退中的德军,炸毁了罗尔河水闸,致使河水泛滥,阻止了盟军的快速 追击。 艾森豪威尔将军在致我的信中谈到: “为了阻止盟军部队的前进,敌人不惜炸毁施米特附近的河闸,以泛滥罗尔河 水阻止盟军前进。面对着滔滔的河水,布莱德雷将军决定,向西南方向迂回前进, 绕过洪水泛滥地区,继续追歼残敌。”“目前,德军的大批新组编的部队开上前线 与我交战,由此看来,德方军队伤亡甚大,已经没有比较正规的部队来替换伤亡兵 员了。根据最近我向盟国联合参谋会议提交的报告中的建议,我认为我们应该:其 一,在目前于我有利的情况下继续发展进攻,保持对敌方的压力。其二,同时,作 好充分准备,当德军不投降时对其发动全面猛烈的攻势。从眼下情况看,德国最高 当局尚无产生内哄的迹象,因此,我们必须立足于通过军事解决问题。”在敌我双 方都倍感疲劳之际,艾森豪威尔将军决定,不给予德军任何重整旗鼓的喘息之机, 对敌实施连续打击。当然,要实现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这一决心,还存在着一定的困 难。部队由于连续作战,补给线延长,而且能够用于一线进攻的生力军也锐减。 为了有效地集中兵力,给敌人以沉重打击,盟军统帅部不得不调整部署,将战 斗力较弱的部队调往后方,担任若干城市和交通线的防卫;而将作战能力较强的部 队调往前线,以便集中力量对德军进行攻击。从蒙肖至特协尔的75 英里之间,盟 军统帅部配置了第1 军的4 个步兵师。只有加大兵力密度,并强化火力支援,才有 可能取得较为理想的突击效果。因为,这一线是德军防御的重点,希特勒早已命令 隆斯特德元帅,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这条防线。 12 月16 日,隆斯特德组织了24 个师的德军兵力,对盟军实施先发制人式 的突击,企图破坏盟军即将发起的进攻。因为连续多日的大雾,所以德军得以在前 方隐蔽地集结部队,向我防线突然发动进攻。16 日当天,德军以8 个装甲师突破 我第8 军团40 英里的正面,并在其它地区实施了牵制性攻击。 德军的攻击,来势凶猛,而区有一定数量的空军和炮兵支援。 面对着德军的大规模攻势,艾森豪威尔将军及其统帅部迅速作出反应,并调整 部署如下:命令中央集团军之所有预备队,全部加强千德军突破口南北两侧;北方 集团军的英国第30 军团,展开据守缨斯河一线与列日地区。由于防线受到割裂, 交通不便,所以,突破口以北的全部部队,均由蒙哥马利元帅指挥。其中,包括美 军第1 军与第9 军的大部。而突破口以南的部队,则由布莱德雷将军指挥。为了加 强南部的作战力量,远征军统帅部又从战区预备队里调来了第82 空降师和第101 空中突击师,以扼制德军的进攻势头。 第101 空中突击师在得到装甲部队和炮兵的加强后,被赋予坚守重要铁路中心 巴斯托尼的任务。此外,美军第1 师、第2 师、第4 师和第99 师,则部署于蒙肖 与厄希特纳一线地区。 在这一次反击作战行动中,阿登战役是一次光辉的战例,它应该在我们美利坚 合众国陆军作战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这次战役中,第7 装甲师在圣维特坚守,第 101 空中突击师和第10 装甲师部队在巴斯托尼的顽强精神,都是我们美国军队传 统精神之最好表现。 当德军的猖狂进攻被我扼止后,美第3 军以全力压迫突破口南侧,与巴顿将军 统率的预备队合力封闭突破口。12 月22 日,盟军以第3 、第7 两个军团实施正 面攻击,使战局出现了转折。这次,第3 、第7 两个军团由萨尔区转用于卢森堡南 方的总攻,体现了统帅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决策水平。 12 月20 日,作战于沙尔河桥头阵他的第5 师,在一天内疾行65 英里,当 夜即对索尔河以北的敌人发动进攻。 此时,维斯将军统率第6 集团军,则负责防守萨尔布鲁根以南的全部阵线。这 一防线,较原防线延长了25 英里,为了加强防御力量,将第7 军的3 个步兵师转 用于这一防线上。 12 月23 日至26 日,天气转而对敌人不利。充分利用良好的天气,我方战 术航空兵大批量出动,以优势的空中火力,予德军装甲部队与后方补给基地以毁灭 性打击。12 月26 日,我第4 装甲师解救了巴斯托的被围部队,使全线转入反攻。 战局发展到此,已经产生了根本变化。德军在发动进攻初期所打开的突破口, 已被我彻底封闭。目前,盟军的大规模反击,正由战线的两翼向德军纵深展开。以 敌军突破的最大长径计算,德军已经深入我防线内50 英里。然而,在这里,他们 的任何攻势都已经无法奏效,完全陷入了被盟军合围的状态。 为了消灭阿登尼突出部的德军,我第1 军、第3 军冒着凛冽的寒风,在非常艰 苦的条件下作战。经过近3 个月的战斗,终于在1945 年的1 月,将突出部的敌人 消灭。仅1 月22 日一日之中,我航空兵便摧毁敌方重装备4192件,缴获了一批机 车、车皮、坦克和汽车等。 总的来看,德国人精心策划的这一次反突击,虽然在战术上发生了一些作用, 但从战略全同上看并不成功。因为,德军的反击,虽然使盟军战线的北翼前进迟滞 了6 周,但未能占领列日和纳穆尔等重要目的地。在这一次会战中,德军伤亡220000 人,其中,仅被俘的就有110000 人。此外,敌方还损失坦克及自行火炮1400 余 辆,这些都是德军统帅部所掌握的战略预备队。 由于丧失了这些极富战斗力的战略预备队,使苏联红军在东线的攻势得以顺利 发展。 在致陆军部的报告中,艾森豪威尔将军称: 对敌人来说,最大的失败在于未能占领任何重要的战略要地。由此,这场迅猛 发起的反击,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说实在的,德军在这次攻势中倾其所有,反映 了德军统帅部孤注一掷的心态,他们希望这次反击得手,从而一举改变在欧洲西部 的被动局面。当然,这场美梦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1 月中旬,英国第2 军从西塔德地区发动攻势,一路发展顺利,于2 周内进至 罗尔河流域,前出至德国境内10 英里。与此同时,盟军正调整作战部署,准备发 动新的攻势。利用这个机会,德军在巴伐利亚邦方面发动了牵制性攻击,以掩护其 部队从阿登尼方向撤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在这一方向上盟军尽可能地向后退让,美军第 7 军已经退至莱茵以西之马奇诺防线,以便抽出更多的师投入突出部的作战。 1945 年1 月20 日,法国军队第1 军于南阿尔萨斯发起攻击,以消灭科勒马 合围圈中的敌人,肃清莱茵河西岸。在这个攻势行动中,米勒本少将所率领的美第 21 军团进入科勒马,与戴培西尼将军所率领的法国第1 军分进合击。这一战事之 高潮,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夜间战斗。美军第3 师以攻击艇和云梯等简易器材攻击纽 布雷萨,向该城的桥头阵地及城墙、护城河发动攻击,其场面颇有点像中世纪的冷 兵器时代的战斗。经过这次战斗,德军在阿尔萨斯的防御迅速崩溃。 到2 月9 日之前,盟军已于莱茵河西岸北起斯特拉斯堡南至瑞士边境,占领了 一条松散的防线。此外,大量的有生力量被转用于其它方向。在阿尔萨斯的战斗中, 歼灭德军25000 余人。 前面所述,消灭科勒马合围圈内的敌人、占领斯米德附近以北罗尔河水闸,都 是盟军为肃清莱茵河西岸之敌,为向德国心脏地带发动进攻作准备。 美国第1 军受命攻击斯米德。为此,第1 军部队倾全力攻占普鲁穆——特雷尔 区之齐格菲防线。 到2 月10 日,第1 军已经控制厄尔夫特与希万麦诺河水闸。翌日,罗尔河西 岸的德军已经全部肃清。我军虽未能阻止敌人放水淹没罗尔河谷地,但已经有效地 制止了这种行动,避免了由于洪水泛滥而造成我全局的被动,保证了艾森豪威尔将 军从北部攻击德国的计划顺利实施。 2 月初,美英丙国首脑罗斯福、丘吉尔及其联合参谋会议成员在马尔他岛召开 会议,商定与协调两国在即将召开的美英苏三国首脑雅尔塔会议上的基本立场。在 赴会途中,我与艾森豪威尔将军在马赛附近作了简单的会晤。 我们的会晤主要讨论未来的计划,以便在马尔他会议上经两国首脑批准。该计 划的内容主要是:以盟军主力进逼莱茵河,消灭河西的德军重兵集团,并于该河南 北占领桥头阵地,协同其它方向进攻部队彻底消灭纳粹德国的战争权力中枢。 为了实施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计划,盟军一方面,必须命令加拿大第1 军由尼美 根桥头阵地沿莱茵河与缪斯河两河之间的分水岭发展进攻;另一方面,美第9 军渡 过罗尔河后应该立即向杜斯勒多夫发展进攻。 2 月8 日,加拿大第1 军在炮兵和航空兵强大炮火支援下,开始发动进攻。起 初,进攻颇为顺利,部队进展较快,当进入河水泛滥区之后,泥泞的道路与德军的 抗击,使该军部队大大延缓了攻击速度。 正当加拿大第1 军进攻受阻时,美国第9 军开始投入战斗。在第9 军发动攻击 之前,为保障部队的攻击奏效,盟军战略及战术航空兵曾以大机群出动,给予强有 力的空中火力支援。仅2 月22 日一天,航空兵的出动量就达近万架次,轰炸目标 遍及战区内各军事目标和铁路、运输等关键设施,致使德军西线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2 月23 日,美第9 军开始攻击。当日,部队经过艰难的行进,终于在泛滥的 罗尔河上建立了桥头阵地。3 月1 日,罗尔玛及蒙前——格拉巴赫被占领。 翌日,美军快速推进的装甲纵队前出到杜斯勒多夫南北之莱茵河岸。同时,在 普鲁穆——特雷尔区,第3 军越过乌尔河与索尔河,于2 月13 日占领普鲁穆,随 即夺取了萨尔河和奇勒河桥头阵地。 战况进展到3 月2 日,特雷尔已经被我掌握。这一次攻势行动,历时近两个月。 从1 月8 日开始,到3 月1 日结束,我盟军北方和中央集团军共俘虏敌军66000 A 。 第1 军位于第9 军右翼,他们在敌人的重重抗击下,终于在3 月7 日夺取科隆。 此时,这个昔日繁华的城市,已经千疮百孔,如同废墟。同一天,第9 装甲师的部 队,沿莱茵河向南作试探性攻击,发现雷马根的鲁登道夫桥完好无损,便立即过河 抢占了一个桥头阵地。 以后,战况的发展充分证明了占领这座桥梁的重要意义。说实话,当盟军的部 队逼近莱茵河时,撤退的德军早已经将河上所有的桥梁破坏,企图凭借这条天然障 碍作垂死的抵抗。所以,当我军抵达河边时,根本不敢奢望会有一座桥展现在眼前。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有很多偶然。真是上苍有眼,天助我也,踏破铁鞋无 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敢设想的现实居然就在眼前。第9 装甲师部队占领桥头 阵地后,迅速将这一重要情况报告了指挥官。远征军统帅部接到这一重要情报后, 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部队的部署,作出了随机应变的措施。 遵照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命令,美第9 军调集主力从雷马根的大桥渡过了莱茵河。 此处,为德国心脏地带的毗邻地区,占领它,极有利于盟军部队主力在鲁尔地区的 决战以及肃清萨尔地区的残敌。同时,也为下一步的行动,占领了一个有利的出发 阵地。 正当美军第9 军部队沿鲁登道夫桥渡过莱茵河之时,美军第3 军突入崎岖的艾 菲勒尔山中,搜索前进。3 月9 日,巴顿将军的装甲部队从科布仑兹进抵莱茵河岸, 并于雷马根东南与霍基将军统率的第1 军取得联系。截止到3 月11 日,莱茵河西 岸,从荷兰的尼美根与莫塞河到莱茵河在科布仑兹相会处,全被盟军所控制。 随着艾菲勒山区的德军残部被肃清,巴顿将军便有条件抽调兵力,协助歼灭萨 尔合围圈中的德军部队。艾森豪威尔将军在致我的信中指出: “明日清晨,巴顿将军统率第1 军的第20 军团即开始对特雷尔进行局部攻击。 他们的攻击,只不过是即将于15 日开始的第7 军之总攻的前奏。根据目前情况判 断,敌军在这个地区并没有1 个师的预备队。如果我们的攻击能迅速突破,则乘胜 扩大战果是毫无问题的。当然,在这一地区的胜利,还可以扩大我在雷马根桥头阵 地已经获得的战果。在突破德军的要塞防线时,可能会遭遇比较顽强的抵抗,因而 部队将有一定的伤亡。我已经布署:由第7 军指挥14 个师担任主要进攻方向,而 以第3 军的第20 军团为助攻方向,巴顿将军率领5 个师由北向南经莫塞尔河实施 牵制性进攻。”3 月14 日,巴顿将军在科布仑兹东南地区建立了一个桥头阵地。 第二天,该部便由此向南挺进,其另一部则由特利尔向东推进。与此同时,第7 军 则于萨尔布鲁根与莱茵河之间向北攻击,他们虽然遭遇到密集的布雷区域和筑垒地 域,但仍然顽强进击,吸引了防线上的大量德军。利用第7 军的牵制性攻击,第3 军装甲部队乘虚而入,插入敌防线侧后。 3 月16 日,美军第3 军所属之第4 装甲师先头部队,突入纵深32 英里,在 巴克鲁兹纳赫和南纳赫河上占领桥梁两处。随即,由这里住南,莫塞尔河以南的所 有抵抗,全部瓦解。第3 军和第7 军的装甲部队长驱直进,莱茵河畔的窝莫与曼兹 两城,随即落人我进攻部队手中。 当合围萨尔河地区的盟军正在聚歼残余德军之时,第3 军的艾迪少将所率领的 步兵军团,于3 月22 日由曼兹南奥朋翰,凭借简易器材渡过莱茵河,偷渡取得了 成功。两天后,该军团在河对岸的桥头阵地扩大至15 英里宽,已经形成了稳固的 对敌正面。 在此之后,第4 装甲师突破敌人战线,深入纵深27 英里,占领了马恩河上一 座未毁的桥梁。由萨尔区勇敢推进的装甲攻击,使得两支盟军部队会合。 在布莱德雷将军与戴维斯将军的协调指挥下,两个军的部队经过短暂的调整、 补充,又以更强的战斗力重新投入战场。 6 个星期以来,盟军所发动的联合攻势,已经夺占了一些重要目标。此时,莱 茵河西岸德国境内的一切敌对行动均已肃清,莱茵河上两处渡河通道已经为我所牢 牢掌握,而东岸德军也已经被我牵制。鉴于如此有利态势,艾森豪威尔已经准备向 德军发动攻势。 盟军远征军统帅部在考虑了各方面的条件与因素后,在汇集各种方案的基础上, 选定了德国的鲁尔以北地区作为发动进攻的主要方向。之所以选择此处为主要进攻 方向,主要考虑的理由是:其一,鲁尔作为德国重要的工业区,是纳粹政权进行战 争的重要基础,夺占这一地区后,可以迅速摧毁敌人的战争能力。其二,选择从艾 麦雷希与威塞尔之间渡过莱茵河,条件比较有利,德军在这一方向上防御薄弱。其 三,从该处突破莱茵河防线后,鲁尔以北地区地形开阔,特别适合盟军装甲部队实 施大规模机动作战。综合考虑了上述因素后,统帅部终于定下了最后决心。 经过猛烈的空中和地面火力准备之后,英军第2 军于3 月23 日晚强渡莱茵河。 第二天清晨,美军第17 空降师和英军第7 空降师实施战役空降,在威塞尔河以北 地区占领阵地,并与渡河的英军部队会合。3 月24 日,美军第9 军从威塞尔与杜 伊斯堡之间渡河,虽然遭遇轻微抵抗,但进展颇为顺利。当日,美军即在河上架设 桥梁7 座。两天之后,英美军占领的桥头阵地连接,形成了一个宽25 英里,纵深 达6 英里的阵地。 当美军第9 军强渡莱茵河时,艾森豪威尔将军正好在该军视察,他曾致信与我, 具体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眼下,我刚从前线作了一个短期视察归来。昨天和前天,我亲临第9 军部队, 跟随部队前进,目睹了辛普森将军的指挥与士兵们强渡莱茵河的情形。在强渡莱茵 河的过程中,我方伤亡30 余人。在发起进攻之前,我军进行了非常猛烈的火力准 备。我亲眼所见,我军的炮兵阵地上, 1250 门大口径火炮整齐排列,一字展开。 当指挥官下达射击命令后,阵地上千炮齐鸣,炮口吐出一簇簇火焰,将重磅炮弹射 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其声震耳欲聋。像这样的大规模炮击,对敌军的打击,不仅仅 只是肉体上的,更主要的是心理上的,它摧毁了德军的抵抗意志,使其不战自溃。” “这一次赴前线视察,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收获却很大。在前线,我目睹了很多非 常出众的事迹,它反映了我军部队和士兵的良好素质。当然,这些事迹一一道来未 免太罗嗦,我仅举一例。在发动进攻的当天,我第7 军团的工兵部队,冒着德军密 集的炮火。以迅速的动作在莱茵河上架起一座钢轨桥,保证了进攻部队从桥上通过。 由于我们部队准备充分,训练有素,德军苦心经营的莱茵河防线瞬间便被突破了。” 3 月22 日前的一周内,为此次作战的最关键时期。在这一重要时间内,美军出动 重型轰炸机14430 架次,出动中型轰炸机7262 架次,出动战斗机29981 架次,全 部用以攻击德国境内的纳粹重要军事目标。 战事发展到3 月25 日,德军的抗击亦成为强弩之末。在雷马根地区,经过激 战,盟军的阵地已经扩大,形成了一个宽30 余英里,纵深达10 英里的巩固阵地。 此时,德军统帅部亦预料到盟军将向鲁尔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 于是,便迅速调集了“B ”集团军,以强大的部队防御于齐格河以北地区。然 而,3 月26 日,霍基将军却率部队由桥头阵地向东南方向发动攻击,大大出乎德 军预料。 正当敌人混乱之际,霍基将军率该军装甲部队则转向林堡占领了拉赫河上的一 座桥梁,随即,沿高速公路长趋疾驰奔向法兰克福。此外,第1 军所属装甲纵队, 每日向东推进40 余英里,于3 月28 日经马尔堡、盖森、卡塞勒西部山地转向北。 第3 军部队则于曼兹渡河,消灭了曼兹与法兰克福之间被合围的德军,然后向东攻 击前进,进抵卡塞勒与弗勒达河一线。 待美军第1 军和第3 军战线相连结之后,即可以强大的攻势向东方向突击,犹 如一把钢刀,直插敌人的心脏。到那时,纳粹德国的战争机器将彻底崩溃。 此时,在蒙哥马利元帅所统率的北方集团军方面,发展也比较顺利,美军第9 军进入鲁尔西北地区。3 月底,盟军战线北端的英军第2 军右翼,所遭遇的抵抗已 经相当微弱。在英军第2 军的左翼,当盟军装甲部队快速突入杜勒门时,德军仓皇 退却,毫无固守决心。在溃逃的德军之后,英国军队在30 英里宽的正面上突入荷 兰境内。 在3 月末的最后一周内,戴维斯将军的两个军均已渡过莱茵河。第7 军命令第 15 军团由海斯利普少将指挥,在格恩斯翰与曼翰之间15 英里宽的正面上渡过莱 茵河。过河后,我军攻克曼翰,并于莱茵河东前推约25 英里。 4 月1 日,美军第1 军所属第2 军团,在格麦斯翰附近强渡莱茵河。渡河之后, 该部队迅速占领桥头阵地,并扫荡对岸德军残部。随后,第1 军所属之第2 军团前 出至海德堡,与美国第7 军部队胜利会师。与此同时,法军部队亦向东推进了18 英里。 面对着盟军的强大进攻,负隅顽抗的德军几乎是摧枯拉朽,只有招架之功,没 有还手之力。此刻,德军在西部战线上已经无法组织大规模的反击行动了,铁路系 统遭到严重破坏,使兵员的调动与补充成为泡影。与此同时,盟军则迅速推进,使 德军在任何地区都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在一些地区,被我合围的德军仍在作无谓 的抵抗。但是,我快速前进的部队根本不与残敌纠缠,装甲部队迂回而过,将残敌 留待后续部队“处理”。在3 个月的攻势之中,盟军在西线发动的进攻作战中俘获 敌军35 万人。 3 月30 日,格鲁中将所率领的第15 军加入第12 集团军作战序列,增强了 该集团军作战实力,使第1 军和第9 军的机动作战更为灵活。随后,第12集团军调 整了部署,加强了对德军的进攻势头。第9 军坦克部队在鲁尔以北地区突破德军的 防御之后,以强大的攻势直趋门斯特。4 月1 日,各路进攻的部队于巴德鲍恩以西 地区会师,切断了鲁尔区及其以南地区之德军的退路,形成了战争史上最大的合围 圈。 在这个巨大的合围圈中,被包围的德军有:第1 伞兵军、第5 装甲军和第15 军等共计18 个师的部队。这些部队,均为德国军队之精锐,是纳粹政权保卫本土 的“近卫军”。 美军第12 集团军所属第1 军、第9 军将德军合围后,并未立即将其歼灭,而 是以部分兵力牵制该敌,主力则直接向东发展进攻。在威悉尔河一线,第1 军和第 9 军合为一股,直趋莱比锡,按原计划准备与苏联红军会师。 4 月份的第1 个周末,第1 军和第9 军已于卡塞勒以北地区渡过了威悉尔河。 溃逃的德军疲于奔命,丝毫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4 月6 日,艾森豪威尔将军在致我的信中谈道: “阁下当然能够从报告中看到我方原定的作战计划。自作战行动开始以来,情 况的发展基本按照原来预定的程序。然而,今后一段时间内,战况的发展可能会比 原来计划得要慢一些。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是我们夺占鲁尔地区之后,需要 花费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去肃清残敌、恢复这一地区的秩序。同时,由于连续进攻, 部队也相当疲劳,需要作一些补充和休整。”“当然,这种进攻中的停顿,也不能 拖延太长的时间。一旦补给工作完成之后,我们将重新恢复攻势。目前,在我们的 占领地区——鲁尔区内,情况比较复杂。根据我的参谋二处处长、英国少将斯特朗 估计,留在鲁尔地区的德军部队大约有15 万人。这些处在我包围之中的德军,在 我未将其消灭或俘获之前,势必会有一些人化装成平民逃走。根据我的经验,在全 部肃清这一地区之后,我们起码要俘获德军10 万人(最后俘虏人数为30 万人)。 这些处于合围之中的德国人并未束手待毙,他们曾多次企图突围。但是,在我强大 的空中与地面火力的打击下,都未获得成功。就目前情况而言,合围之中的敌人缺 少补给,又没有机动工具,根本无法组织对我具有威胁的突围。 根据我的经验,他们已经是山穷水尽,徒以消耗时间而已!”第9 军由威悉尔 河向易北河前进,其装甲部队每日的行程可达20 英里至30 英里,一路上很少遭 遇敌军的抵抗。到4 月中旬,我美军部队已于维吞堡与马格德堡附近进抵易北河一 线,并在河上建立了桥头阵地。与此同时,在装甲部队高速通过的一些德军占领地 区内,后续步兵源源开来,如风卷残云,一举肃清了哈诺弗与布隆斯威的残留德军, 使后方得到了巩固。 就在第9 军直趋易北河沿岸的同时,第1 军则迂回莱比锡与哈兹森林,绕过了 拼死抵抗的德军,向东进逼德索以南之穆勒德河流域。 随着战局的发展,我各路进攻部队一方面继续向前推进,另一方面,则对鲁尔 地区被合围之敌进行围歼。为了及早解决这一部分德军,统帅部命令第15 军沿莱 茵河作攻势防御,牵制西方正面的敌人;第9 军和第1 军的装甲部队,从东、南、 北三个方向作向心突击。经数日战斗,在我各个方向进攻部队的连续突击之下,负 隅顽抗的德军终于被消灭。 鲁尔地区合围战役的胜利,彻底肃清了在盟军战线后方的德军重兵集团,使交 通线畅通无阻。据战役结束之后的统计,在这次作战中俘获的德军达30 万人。 鲁尔战役结束不久,美军便乘胜夺取莱比锡和哈兹山脉。与此同时,第9 军和 第1 军部队亦进逼易北河——穆勒德河一线。易北河——穆勒德河一线,是协议规 定的盟军进攻之中止线。在此,盟军将要和东线的苏联红军会师。为了顺利地与东 线的苏联军队会师,第1 军派出部队前出到穆勒德河以东实施侦察,一直进抵托尔 高等待多日。4 月25 日,盟军与苏联红军在这一地区胜利会师。 在北部地区,英国第2 军沿奥斯纳布鲁克、布莱梅轴线前进。4 月初,该部队 以宽大的正面于敏登附近渡过威悉尔河4 月中旬,英国第2 军进抵布莱梅郊区,并 向北近逼汉堡,到达该城东南之易北河上。与此同时,加拿大军队则强渡伊治塞勒 河,经荷兰向东前进,解放了荷兰东部和北部的大部分地区。 在南部,盟军第3 军在占领穆勒霍孙、戈塔、厄尔福之后,渡过萨勒河而转向 东南,沿捷克斯洛伐克山地和多瑙河前进。第3 军的这一行动,主要是考虑到盟军 将在奥地利境内同苏联军队取得联系,并阻止部署在南方山地的德军残余部队重新 恢复作战能力。在南部战线的右翼,第7 军于纽伦堡地区遭到德军的顽强抵抗,双 方激战数日。最后,在盟军的强大攻势下占领该城。随后,该军南下,挥师进入了 巴伐利亚平原。 5 月1 日,第3 军于阿希东南以100 英里宽的正面突入捷克斯洛伐克境内,另 一部则沿多瑞河深入奥地利境内20 英里。同时,第7 军已经占领德国纳粹党的发 源地——慕尼黑。此外,南进因恩河的法军第1 军则沿莱茵河上溯,相继占领了卡 尔勒斯鲁黑与斯图加特,并消灭了黑林地区的德军。截止到5 月初,法国第1 军肃 清了康斯坦斯湖至瑞士西部边境全部德军,与第7 军并肩进入奥地利西部。 在德军的北部防线上,4 月底,英国第2 军雷德威少将率领美军第18 军团增 援,突破了德军易北河防线。5 月2 日,该部队进抵波罗的海,在威斯玛地区同苏 联军队会合,并切断了丹麦半岛之间的联系。盟军的行动,大大出乎丹麦防御之德 军的预料。5 月5 日,在抵抗无望的情况下,德国西北部和荷兰、丹麦的所有德军, 全部放下武器。 沿多瑞河方面,第3 军仍不停顿地向奥地利前进。5 月5 日,该部队进入林兹 城。第二天,皮勒逊也被我部队所占领。巴齐将军统率之第7 军正以宽大的正面横 扫马恩河流域,日行进达40 英卫,相继攻占沙勒兹堡和贝希特斯加登——希特勒 的高山“鹰巢”。 同时,第7 军部队占领因斯布鲁克,并经布仑山口与第5 军会师于维庇特诺。 此刻,我们回首往事:第7 军自雷弗拉登陆之后,在世界最强大的德军节节抗击之 下,平均每日前进3 英里,直至5 月6 日德军“G ”集团军全部投降为止,历时11 个月。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中,盟军从诺曼底开始,锋芒横扫欧洲西部,将数亿人 口挽救于纳粹铁蹄之下。在我盟军的联合打击下,曾经霸占整个欧洲、不可一世的 德军顷刻间土崩瓦解。美军和英军迅速进入奥地利与波希米亚山地,使德军最后固 守的希望化为泡影。至此,各战场的残余德军已经处于完全混乱状态。1945 年5 月7 日、德国最高当局宣布投降。 至此,西线战事终结。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