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处女作出版 夏天,他回到久别的母亲那里。这是一次不幸的会见。更加执拗的母亲,为一 点点事情也要对着拜伦发起神经来。有一天,她不管皮戈特家的孩子们都在座,生 起气来,随手便拿起火箸向拜伦掷过去。他好容易逃出来,到皮戈特家里避难,不 久就到伦敦去了。决意一生也不再去看母亲。 听见这话而吃惊的母亲,随后赶到伦敦来。这回是他顽强地不理了。母亲只得 悄然回家去。 拜伦带着伊丽莎白的哥哥约翰·皮戈特,租了马车向南方萨塞克斯海岸去旅行。 那时候,他所带领的一群人都打发掉了。 马车门上嵌着拜伦的家族纹章,下面写着“信赖拜伦!”这句家宪。马车后面, 另外跟着两匹马和一个马夫。马车里面是他和约翰,一个仆人,一条纽芬兰种的狗 和一条布尔狗。他很爱喂养动物,后来他在意大利,这些东西就喂得更多了。那是 因为他一时高兴喂过一次,便觉得很可怜而不忍丢开的缘故。 旅行过后,他从放债人手中借来的钱完全用光,走不动了。到头来只得回到自 己说过再不要看见的母亲那里。 在家里住了七个月,他听从伊丽莎白的劝告,开始认真做诗。动着笔直到深夜, 第二天把它拿给伊丽莎白看,这是他那时候的功课。亲切而坦白的她,是他的良友 又是他的批评家。他在这位姑娘面前从没有感到不快。但是多情的他,对这位姑娘 却没有产生爱情。这是在男女间从开天辟地以来的不解之谜。这么贞淑高尚的女性 很少迷惑男性,正像亲切温良的男性反而不吸引女性一样。 在这位亲切的女友鼓励下,他很用功做诗。结果出版了一册《偶成集》。 可是一位做牧师的朋友说,其中题为《赠玛丽》的一篇,有伤作者的名誉,劝 他不要发表。他便满不在乎地把印刷好了的诗集全部毁弃,再把其他的诗题作《偶 然的歌》出版了。那时候是1807 年1 月。 在那作品里出现的人们,被骚思维尔市民认为是影射攻击自己,他们便嚣张地 发怒了。拜伦不能忍耐乡野小城居民的可厌,便决心再回伦敦。 可是由于对这本诗集还有再加整理的必要,他耐心地在那里又停留了几个月, 把一切准备好以后才回伦敦。这次改题为《闲散的时光》出版了。这是他的处女作。 正当1807 年6 月他十九岁的时候。 像别的初次著书问世的人们所经验的一样,他也抱着不安、希望和满足的混杂 感情,关切地等待着成败如何。 比他所预期更为顺利地,这位无名诗人的处女作被世人接受了。一家书店当天 卖去几本,印刷所两星期内卖去五十本。又一家书店卖去七本。 “七本!”拜伦欢喜地说。 这是诗人拜伦第一次出版的欢喜。 然而,批评家是怎样接受他的诗呢?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