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托马斯·穆尔 热心的达拉斯一心要为拜伦找一个好的出版商。 他找到了在伦敦有名望的约翰·墨瑞。 他立刻拿原稿去找墨瑞,托他出版。墨瑞读过后立即答应了。 墨瑞在出版之前,先把这本书的名气在伦敦播散。他印了诗中的名句分发给各 方面人士,又把活字版的全文送给重要的评论家,请他们评论。 这时候,拜伦最幸运的是,两个知名诗人成了他的好朋友。一个是托马斯·穆 尔,一个是塞缪尔·罗杰斯。 穆尔是和拜伦同一类型的讽刺诗人。以前,拜伦在《英格兰诗人和苏格兰评论 家》中曾经攻击过他,他十分生气地送出了决斗书,但那时拜伦已经登上东方的旅 途,这封信两年来留在霍奇森手上。后来穆尔和一个美丽的女子结了婚,不再想决 斗的时候,拜伦才从东方旅行回来。穆尔问起信的事情,才知道没有投到拜伦手上, 这样,两人便和解了。 为了和解,穆尔在朋友罗杰斯家里招待拜伦。 罗杰斯是伦敦大银行家的儿子,自己也做银行事业,二十七岁的时候出版了诗 集,便被称为“银行家诗人”。因为本来是财主,所以他常以豪奢的佳肴盛宴款待 朋友,成为伦敦社交界的名人。 那天晚上的宴会,除了穆尔之外,罗杰斯还请了一位诗人坎贝尔作陪,并且准 备了精美的肴馔。 坐下的时候,汤来了。 主人看见拜伦一点也不喝,便问: “不喝汤么?”“不,我不喝。”“鱼呢?”“不吃鱼。”“羊肉呢?”“一 切肉类都不吃。”“葡萄酒呢?”“一点也不喝。”罗杰斯完全狼狈了。 “那么,吃些什么呢?”“饼干和苏打水。”罗杰斯慌张起来。家里没有饼干 和苏打水。想叫仆人去买吧,那已经是商店打烊的时光,没有人肯卖了。 主人想尽办法而茫然无策的时候,拜伦切碎了几个马铃薯,加上点醋,吃下了 一些。 拜伦和他们两人成了知交,而和穆尔的交谊更是一天天加深了。穆尔是都柏林 食品商的儿子,生来有着诗和音乐的天才,是都柏林社交界不可少的人。后来到了 伦敦,也由于他那快活的性格和懂世故的态度而为人们所喜爱。 拜伦也很喜欢这位平易的平民诗人。 他们时常一道出去散步直到深夜。没有完全摆脱苏格兰式正规教养的拜伦,和 充分表现着爱尔兰人的洒脱的穆尔在一道,是需要作出很大努力的。 他和穆尔的友情终身不变。现今留存的拜伦传记中最好的一部,就是穆尔所写 的。 这时候,拜伦庄园附近的诺丁汉袜厂发生联合罢工。终于出动了兵士,实行残 酷的镇压。指挥兵士的是拜伦早年的恋人玛丽·安·查沃思的丈夫约翰·墨斯特斯, 结果,规定把罢工和捣毁机器的工人判处死刑的法案提到了上议院。 拜伦昂然站起来发表反对这个法案的演说。这是1812 年2 月27 日的事情。 他用近乎夸张的激烈言词,来攻击政府的镇压政策。荷兰德勋爵、格伦维尔勋爵等 辉格党领袖们都称赏他的演说。他自己也满足于这次的成功。 结果,荷兰德府的门便为他而开了。这是走进伦敦社交界的“通行证”。 两天之后,即2 月29 日,《恰尔德·哈罗德游记》第一章和第二章出版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