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预备赴美留学 宋嘉树将三个女儿送入这所学校,无疑是为她们将来赴美留学选中了最合适的 预备学校。 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教育就等于是留美预备学校一样。宋氏姐妹就曾在这样的 贵族学校受到她们早期的启蒙教育。到底这种教育对她们一生有多大影响,很不好 下什么结论,毕竟三姐妹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她们同时 代的人中从小就受到西方教育的是凤毛麟角的,因此,她们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中 国近代史上知名度很高的女性是一必然的结果。 女作家尤恩森认为三姐妹中,宋美龄是表面上最自信和最开朗的。1902年,宋 美龄满5 岁时,她坚持要求随姐姐去中西女塾读书,于是家里人给她准备了小旅行 箱,让她穿上花袄,在一片叮咛声中,打发她上学去。 一位三姐妹的校友说,她对三姐妹的印象是,霭龄举止娴雅,颇有些泰然自若 的风度。毫无疑问,早年离家对此起了一定的作用。庆龄,宋家的第二个女孩,她 的外国名字叫罗莎蒙黛,没有竭力效仿霭龄斯巴达式的行为。她7 岁时才出现在马 克谛耶学校。她是个文静的孩子,学英语有出众的天赋,她留短头发,不讲究编好 看的辫子。美龄5 岁时开始了同样的经历。一方面由于霭龄已在这种环境中挺了过 来,另一方面家人认为这个小女孩有姐姐做伴,处境会更好。马克谛耶学校又做了 另一次特殊的安排,就这样美龄入了学校的幼儿班,并且与庆龄住在一间寝室里。 由于庆龄的这个小妹妹获许与她二姐同住,美龄也就特别卖劲地履行自己的义 务。每天下晚自习后,庆龄的朋友们回到寝室里总发现“小美”为她们准备好了茶 水———只为庆龄的朋友效劳,她也干其他服侍人的活。 每星期三晚上,马克谛耶学校都从外面邀请一些有名望的客人来主持宗教讨论 会。有时宋氏夫妇也来主持会议,然而,更经常的是由李牧师当主持人。讨论会鼓 励孩子们提问题,经过公开讨论,解决她们信仰上的疑难问题。每个问题都认为是 正当的,不会受到权威人士的批评。爱持怀疑态度的那些小女孩得到了大家认真和 善意的对待,只有美龄一人不能谅解她们,而且感到十分惊讶。“你为什么向李牧 师提问题?”一次星期三晚上的讨论会结束后,她愤怒地要求庆龄回答,“难道你 不忠实信仰?” 美龄成了孩子们的榜样 在美国作家项美丽的书中关于宋美龄入学后还有这样一段轶闻:汉口路上的马 克谛耶学校由两座楼组成,由于当时上海城市无计划发展的结果,一幢楼有电灯, 另一幢楼只好用气灯照明。点气灯的楼到有电灯的楼之间有一段漆黑的通道,大多 数岁数小点儿的女孩都害怕走这段路。但是,从表面上看,美龄不管怎样都不怕晚 上从这条通道上走过。老师总对其他人说:“你们为什么不敢像美龄一样从那里走 过呢?” 其实她也很紧张,她老是做噩梦而且失眠,总要经过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常态。 学校里的一个老师发现,这孩子夜里睡不着觉时,就一阵阵地颤抖。这时,她总是 下床来站直身子,反复地默读她的课文。 让5 岁女孩就当个寄宿生的这个实验没持续多久。几个星期以内,美龄白天表 现得非常好,赢得了人们的喜爱,迫使年长的孩子们屈从她的意志,轻松愉快地完 成功课。但天黑以后,一个人躺在黑糊糊的宿舍里的床上,树影在窗子上晃来晃去, 使她吓得连连做噩梦,她梦中的尖利的喊叫声,打破了女生宿舍的宁静。 她没有霭龄初入学校时那样的刚强意志,情绪极容易冲动,结果出了一身丘疹, 一个5 岁的孩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通红的“小疙瘩”,或是成片的“疹团”,她身 上出现了一些疤,不好看了。 对此,宋夫人不能无动于衷了。宋嘉树夫妇终于不得不把她接回家,美龄回到 家中,开始由家庭教师教她,一直到几年后她出国为止。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