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明的父亲 在念小学的年代,宋美龄的父亲就如同现在的一些父母一样,为她进行“才艺” 上的早期训练了。据宋美龄后来的追忆说:“记得小时候练习钢琴,每周要上两次 课。因为星期三星期六要上课,我总在星期二、五才拼命练习,星期一星期四都懒 得练。先生看我如此,有一天便对我说:我可以‘教’你,但‘学’要你自己来, 就好像我可以替你做好饭,但不能代替你吃。”父亲对宋美龄就如同对她的姐姐哥 哥一样,同样充满了热切的期待,在这一方面,宋嘉树显然没有一般中国人的那种 重男轻女的偏见。(参见王丰著《美丽与哀愁》第111 页) 回家后不久,幼儿班把美龄借回学校帮助她们演一场学校排的话剧。这是专为 学期结束演的话剧,在校的庆龄被邀请扮演一个对孩子来说难度很大的角色。这场 话剧演的是个神话故事,恰好在闭幕前,当剧中所有的人物从今后都将过幸福生活 时,庆龄扮装的公主被加冕为王后。宋嘉树由此被人戏称为“国王的岳父”。 快乐的假期 暑假到来,三姐妹与她们的小兄弟又会聚在一起,但是,父母并没有放松孩子 们的学业,功课还要继续学下去。一个英国女人担任她们的家庭教师,她每天早上 在自己家里给孩子们上课,教她们英语和拉丁语,拉丁语是这些中国女孩为之惊奇 的新事物。 中午,顶着当头烈日,三个小女孩坐一辆黄包车回家,她们一路上相互拍打逗 趣,咯咯地笑个不停。午饭后,她们本该睡午觉,但是,当母亲睡着后,她们就悄 悄地溜到花园里玩耍。她们爱玩的游戏是“抢壁角”和“拉黄包车”。一天霭龄装 黄包车夫,庆龄装乘客,“车夫”拉得用力过猛,以致力量失去控制,庆龄被抛了 出去,从此,她身上一直带着这次事故中留下的一小块伤疤。 下午的时间,她们跟一位先生学习古典文学。曾教过宋嘉树的这位先生感到, 他应该对宋家第二代人特别地严格。霭龄不喜欢这些功课,默默地坐在那,无所事 事地消磨时光。她经常走神,先生总是用一种既不失身分又强有力的方式斥责她。 一次,这种局面引起彼此间的恶感,霭龄找了个借口,溜到先生椅子的后面,悄悄 地把他的长辫子捆在椅子背后,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正地坐下开始气他, 先生跳起来去惩罚她,突然被猛地向后一拽,摔倒在地,椅子也翻倒在他身上。那 时查理不干预家中的纪律,而宋夫人却狠狠地打了她大女儿一顿屁股。 在孩子们的记忆中,“母亲单独教我们阅读和演奏音乐,我们一起吃了无数的 苦,但她心平气和地忍受了这一切。那时,人们刚刚开始认真对待女孩子的教育问 题,但母亲却早已打定主意,她所有的女儿都应该到外国去学习……” 项美丽认为:在兄弟姐妹中,美龄对大姐的感情最好,而美龄对她大姐深厚的 爱正是出自她的童年时期。显然,她们的这种关系事出有因。美龄是那伙游伴中最 年幼的孩子,她们做游戏时,美龄也蹒跚地跟着她们玩。于是,她们竞相想法子把 她甩开。有一天,她心中的辛酸终于满盈外溢。孩子们在玩捉迷藏,美龄嚷着也要 入伙,她们感到很生气,因为美龄不大会玩捉迷藏,轮到她藏的时候,她太卖劲了, 以致无法被发现;而该她找别人时,却很不在行。她们想了个主意,假装笑着甜言 蜜语地哄美龄说,她是个“机灵鬼”,因此必须站在花园中间,数一百下后再找人, 在数满一百之前,她不准看东西。 美龄耐着性子费劲地数起来,她不太识数,数着数着就乱了套。她经常数完十 位数后就从20跳到了30,甚至落掉了很多数。自然,她用这种方法很快就数到了100. 但是,其中有一个孩子留在那里听她数,而且告诉美龄,她必须从头开始重数一遍。 美龄用圆滚滚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顺从地重新开始数起来。这时,四周一片沉 寂,没人挑剔她的数数了。“八十,六十,五十,一百!”美龄得意洋洋地说着, 她睁眼一看,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