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处境愈加困难 5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召开后,形势变化之快,令人难以预料。5月28日, 中共中央发出通知,决定成立中央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中央政治局常委领导。由 陈伯达担任组长,康生任顾问,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任副组长,组员有 王力、关锋、戚本禹、姚文元等。“中央文革”后来实际上取代了中央政治局和中 央书记处,成为中央的权力核心机构。 5月31日,陈伯达带领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总编辑吴冷西被撤销了职 务。 6月1日,在陈伯达的主持下,《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号召人们起来造反,“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同一天,毛泽东指示康 生、陈伯达,同意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由新华社全文播出,并在全国各报 刊发表。对此,陈毅疑惑不解,便询问周恩来。周恩来说,他也是临近广播前才接 到康生的电话,说是当日晚上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播出。 原来,北京大学哲学系的聂元梓等7人于5月25日在校园里贴出一份大字报, 攻击北京大学党委和北京市委搞修正主义。早在大字报贴出之前,周恩来就有过指 示,说北京大学有不少外国的留学生,搞运动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注意内外有别。 大字报贴出后,周恩来立即派人到北京大学,严厉地批评聂元梓等人搞乱中央的部 署,违反了中央规定的原则。然而,康生得知周恩来的批评之后,背着在北京主持 中央工作的刘少奇、邓小平,将大字报的内容秘密通报给正在外地的毛泽东,并且 得到了毛泽东的支持。6月3日,《人民日报》公布了中共中央改组北京市委和派 工作组进驻北京大学的决定。 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公开披露后,青年学生闻风而动,在很短的时间里,各大、 中学校的党委、支部基本上失去了领导作用,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被搅乱了。红卫 兵组织应运而生,整个社会潜藏着大动荡的危机。 为了稳定学校的教学秩序,在北京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邓小平经与在京的 其他中央领导商量,决定向北京市大中学校派出工作组,以加强对学校开展运动的 领导。 7月18日,毛泽东回到北京。他在听取了康生、江青、陈伯达的汇报以后, 对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邓小平大为不满,尤其是对中央派工作组进入学校领导 运动的做法提出了十分严厉的批评。 毛泽东为了排除阻力使全党能够接受他全面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 策,于8月1日至8月12日主持召开了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会上,刘少奇、邓 小平先后做了检讨。同时,公布了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并且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这次会议,还改组 了中央领导机构,林彪的名字列在了毛泽东之后,一跃成为“副统帅”。 会后,朱德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时,已经从第四位降至第九位。从此,他的处 境也随着局势的发展愈来愈困难了。 9月中旬的一天,秘书照例将文件放到朱德的办公桌上。当他再次来到办公室 时,看见朱德仰靠在沙发椅上,双目紧闭。于是,他把脚步放慢,轻轻地把报纸放 在桌上,又过来将散放在朱德手边的文件归拢到一起。忽然,一份文件上林彪的讲 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我们元帅中间,除了彭德怀之外,朱老总也不好,贺龙是 最不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