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足情融于军情 张学良有同父异母所生兄弟8 人。1997年,他在夏威夷与友人追忆往事说: “学思是我最喜欢、最器重的弟弟,他的性格有些像我。”对于“文革”中被迫害 致死的四弟,张学良眼中充满怀念感伤的神情。 张学良比学思大15岁,张学良执掌东北军政大权时,学思受他变革的影响,接 受民主进步思想。“九·一八”事变爆发时,他正在北平汇文中学念书,同学们大 骂张学良“不抵抗主义”的同时,对他也怒目而视,更有用墨汁在他衬衣上写“不 抵抗将军之弟”七个大字。张学良看后激动地说:“四弟,大哥对不起你,让你受 委屈了。请你相信我,你大哥决不是那种卖国之人,杀父之仇,失土之恨,我张学 良是不会忘的,总有一天,我会用行动洗刷耻辱。”1934年春,张学良旅欧返国, 动员张学思投笔从戎,同他一起抗日复土。张学思表示,只要能抗日,他愿意当兵, 吃什么苦都干。张学良非常高兴,称赞他有出息,保送他进南京中央军校十期第二 总队学习,还两次到军校看望,教育长张治中夸奖学思能吃苦,很有培养前途,张 学良感到四弟为自己争了光。 张学思后来奔赴延安,投身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斗争。抗战胜利后,他担任辽宁 省第一任省主席和省军区司令员。以后,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将领。 张学文是张学良的堂弟,曾被张作霖送往日本留学。“皇姑屯事件”发生后, 他毅然中断学业回国对张学良说:“日本人既然炸死了大帅,我再也不想在日本读 书了,因为我不能花张家的钱去仇人的学校里念书。”张学良对他的决定非常赞赏, 遂派他到法国巴黎继续学习军事。毕业归国后学文在东北军任职,1935年调至张学 良的卫队105 师任团长。当时张学良正着手对东北军加以整顿,他决定辞去兼任105 师师长一职。有人建议师长一职由张学文担任,张学良征求堂弟意见,张学文坚持 不受说:“虽然大哥想提拔我,可是我终究没有作师长的资历,还是请大哥另请他 人来担任为好。”以后虽然张学文仍任团长,却直接负责张学良的警卫任务,是 “西安事变”捉蒋的执行者。张学良被幽禁后,105 师被蒋介石调出陕西,张学文 随时有被捕的危险,他才机智地脱离部队。 张学良的大堂弟张学成是张作霖二兄长张作孚之子,其父曾为奉天黑山县警察 署长,剿匪时饮弹身亡,学成自小由张作霖抚养,与张学良一起受教于家中私塾馆, 后来他赴日本求学,归来后出任张作霖的卫队侍卫、副队长、队长等职。1927年, 张作霖进关后,将张学成外派山东,到军阀张宗昌手下任要职。1928年春,张宗昌 提升张学成为副师长,负责统帅主力部队,后又提升他为师长,一时成为奉系驻鲁 部队的主要将官。张学成以为自己的才能比张学良高,埋怨张作霖没把他和张学良 同样栽培,总想找机会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军占领了沈阳、长春和吉林,东北边防 军司令长官公署和辽宁省政府迁至锦州办公,东北军也集结在锦州附近,同时收容 并整编警察和公安队,作抗日部署。日军飞机轰炸锦州,把汉奸凌印清捧上台,僭 称“东北民众自卫军”总司令。日军出于战略上的需要,欲利用张氏家族的特殊身 份,以华治华,张学成步凌印清后尘,被委为“东北民众自卫军”总司令,在辽西 黑山、北镇一带,勾结土匪收缴地方警甲武器,发表宣言,声称要消除东北旧政权, 建立与日本合作的新政府。他鱼肉乡里,一时民愤迭起,怨声载道。一些不明真相 的民众甚至误以为张学成的卖国求荣行径,系受其堂兄张学良的指使。为此,张学 良十分恼火。征询家人意见后,决定以抗日大业为重,大义灭亲,派省骑警总队长 熊飞进剿。张学成被缉获后,熊飞电告北平行营请示处理办法,张学良复电就地正 法,以遏乱源。他在给张学成亲弟张学文的信中,提到“勿再走你西卿二哥之前辙”。 西卿即张学成。 张学良与他兄弟的亲情,融入了军旅之情,他常告诫他们:切记你是张学良的 兄弟,方不愧为张家兄弟也。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