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罗马的钻石项链 艾伯特·迪梅斯有个朋友在罗马,名叫戴夫·克劳利,他曾是英国轻量级拳击 冠军。今天他已去世。 戴夫在罗马的萨伏伊旅馆开设一问酒吧。我是同“天鹅”一道去罗马的。那一 年,教皇举行祝水仪式,世界各地的人纷纷拥来。 我们是星期日到达的,我立即去找戴夫·克劳利,问他最高级的珠宝商店在什 么地方。 戴夫送我去一家非常高档的珠宝首饰店。此前,我们住进一家大旅馆。 “天鹅”不久前跌断了腿,他走路要架着拐。 当时意大利的习惯,夏天,星期日,傍晚时分,全家人都要出去散步的。 我们走进珠宝店,橱窗里陈列着一条最瑰丽的钻石项链。店里还有几名顾客。 令我惊诧的是,橱窗竞是开着的。“天鹅”在同店主人谈话以引开他的注意力,我 从橱窗里取出来这条项链,我是背对着橱窗的,我用一只手悄悄伸进去取出来的。 我立即回到旅馆,很快就听到了尖叫声、吹哨声。大喊声。我料到店主已经发现丢 失了项链,但“天鹅”也许遇上点儿麻烦。我必须先走,因为我身上带着东西。 我们在小山上见面,但在“西班牙台阶”前不得不分手,因为“天鹅”跛脚, 跟不上我。突然之间,有个人从他身后出现,喊:“抓住他。”我们偷项链时,此 人正在店中。 “天鹅”的心沉下去了,因为他很清楚,他蹲过监狱。这人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要求“天鹅”跟着他回商店。此时,正巧一名警察过来,他们飞快地用意大利语交 谈几句,“天鹅”听不懂。结果是让“天鹅”去了一趟警察局。 项链在我身上,但“天鹅”身上揣着四块名贵的表,那是我们白天偷来的。他 认识到,如果他被搜出这几块表,他的麻烦就大了。在路上,他把四块表捏在一只 手里想法扔掉。曾在店里的那个男人走在他右手边,警察走在前面。 等他们走过一些修建房屋的临时围篱时,“天鹅”瞧准一个空档,把表扔到围 篱的缺口中去。谁也没有注意到,简直是神迹。 警署只有一间起居室大。他们进去后,那人说他必须打电话给店主,原来店主 就是他的姐夫。 他回来,看起来比较平静,他用流利的英语说,他只想把项链要回来,别的事 不管。最后,“天鹅”决定冒一下险,看看他们说话是不是当真。 我已安全抵达旅馆,那条项链当年要值到三万至四万美元。我在门厅里,坐在 一张大皮椅上,项链就放在坐垫下面。我等“天鹅”回来。 过了两小时,他还没有回来。直觉告诉我,他出事了。用我们的行语来说,就 是被“扣住了”,指被逮捕了或被拘留了,等等。 我给克劳利打电话,把全部经过对他讲了。他说他要来旅馆同我见面。又过了 一两个小时,旅馆的自转门转动了。“天鹅”架着拐朝我走来。他身后有两个或三 个身材高大的意大利绅士。 “他们都知道了你拿着项链,”“天鹅”转过身去指着那几个意大利人说, “这是店主,这是他的妻弟,那是警察。他们打算要做的事是:如果你交还他的项 链,他们就把我们带到飞机场去,我们可以走开,不对我们起诉。” “听着,第一,我没拿项链。第二,我要是拿了项链,黑手党也不会让我交出 去的。” 这样,我们哼哼哈哈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克劳利到了。克劳利听完全部 事情经过之后,把我拉到一边(项链还在坐垫下面)说:“我想你最好还给他们。” 令我惊讶的是,店主说:“我们会给你们一两千英镑的。还给我的项链,你们 就可以走。” 我想这是桩美妙的交易,因为要考虑到我们正处于不利地位。他们甚至也不押 送我们去机场了。我思索了数分钟后问克劳利:“我能相信他们吗?” “是的。毫无疑问。” 他们把钱拿出来了,都是里拉,大约相当于两千英镑。我走近皮椅,从垫于下 面取出了项链。 如果我们不接受他们的办法,我们准会被捕,有一大堆麻烦。这是一个君子协 定。他们拿出一笔酬金,我想这是最聪明的做法。我掀坐垫的时候,他们吓了一跳, 以为是拿枪呢。 他们把钱送过来,的确守了信用。他们已经打算好损失点儿钱,只要能把项链 收回去。 那天夜里,我同“天鹅”又回到街上去寻找扔表的地点。过了好长时间才找到, 但此时已经漆黑一片。我们又从街角的小酒店借来一个手电筒。“天鹅”拿他的拐 杖支开围板,我们才能钻进去,发现原来是一个炸弹坑。“天鹅”不顾他的坏腿, 爬进坑去,我拿电筒给他照亮。奇迹再次发生。他在土里竟找到了三块表。我们搜 了又搜,始终没找到第四块表。 那天夜里,我们就离开罗马去了法国南部的尼斯,把表卖给一个我们认识的赌 注登记商,他每年冬天都要到法国南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