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在纽约的邂逅 1982年一天上午,带着蒂娜,我动身去美国来个闪电战。我们决定中午时分去 纽约麦迪街大街的索思比干三场拍卖,由此打响第一炮。蒂娜穿一件透明的上衣, 完全看得清清楚楚,不必费脑子去想象。我有一袋装满多种式样、大小不一、颜色 不一的晶体氧化锆——那就是我所有的红宝石与祖母绿。 我们进入第一家拍卖厅,由纽约警察架着机关枪围护着。他们是防御劫匪的安 全人员。他们不知道“秃头莫里”及其调包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像我这样一个 穿着讲究、挎着一个漂亮姑娘的人,竟会于那样的事。 这天是展览日,参观者可以拿起珠宝来看一看、摸一摸。拍卖品都是摆在那里 展示的,拍卖都是这样的。我关注的是一块梨形钻石。 “瞧瞧那个。”我对蒂娜说。标价相当于五万英镑。这块钻石真可爱,可惜我 没有梨形的晶体氧化锆,而只有圆形的。 接待的女孩子对钻石一无所知。我们看中几块宝石,八十年代每块要值到两万 至三万英镑。我知道中午一点要关门,现在已是十二点,时间不够了。 我知道纽约的布朗克斯区有个地方类似伦敦的哈顿花园,你想要买什么样的晶 体氧化锆都可以买到。因此我们迅速离开拍卖厅以免被人注意,出来雇一辆计程车 赶去买赝品。我用大约五美元买得一块梨形的,立即回拍卖厅以便“交换”。 我先进厕所,把赝品握在掌中,回到展台时,蒂娜已经开始她的工作,在同那 个年轻售货员聊天呢。 “多可爱啊。”她对他说,实际上是在展示她的一对奶头。乘她在于这事的时 候,我用那块玻璃假货换得了真钻石。这样,这个售货员得了块值三英镑的玻璃, 我得了他的值五万英镑的钻石。几分钟后,有个人过来要求看一看那块钻石。此人 是个犹太商人,从东47街来的。他要求看看那块钻石——第318 号拍卖品。谁知道 他会不会看出是假的呢。 拍卖厅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那倒也不使我担心。谁会想到一个衣冠楚楚 的英国绅士会在大白天偷换钻石?如果警报器响起来,就不好办了。可是,撞上了 这个矮胖小个子商人,我知道有麻烦了。 商人要求看那块钻石,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正在想个脱身之计。蒂娜真像个训 练有素的同谋犯,她能看得出要出什么事,她穿着透明上衣从我身前倾过来,对那 个家伙说:“对不起,能借您的放大镜用用吗?我们没带着。” 放大镜是用来看钻石的。当然,他转过身来,对蒂娜说:“我很乐意,夫人。 ‘他正打算用放大镜去看那块钻石呢。 蒂娜几乎全裸的胸脯擦着他的脸,他几乎要被炸上天了。他用嗑嗑巴巴的英语 说:“我很‘洛意’。”蒂娜这一天救了我。她不慌不忙地拿着放大镜细细看,我 趁此溜了出去。 蒂娜终于走了出来,万事大吉。我拿到手一块价值连城的真钻石,他们拿到一 块玻璃,就同我在世界各地所撂下的玻璃一样。我经常琢磨不透的是,那些玻璃后 来怎么样了?是放回橱窗去,还是放回展柜去?后来又会怎么样?有人会回来,用 五万元或十万元买去一块玻璃,还以为是卡蒂亚名牌或是蒂法尼名牌。今天,全世 界的保险柜里也许都有秃头莫里的只值二十便士的玻璃。 另一次,我们进了一家拍卖行,我想大概就是索思比吧。我们见到一个美国警 察坐在屋于中央,正在摆弄一枝枪,以便对待武装劫匪。我偷换了一块值三万英镑 的宝石,而他还在那里嚼口香糖,我本以为他会看到我的。我有意壮着胆,把宝石 举到他眼前。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我问他。 他的脸上总挂着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他瞧着我,脸部肌肉一丝不动,说: “你买的,不是我。”我由此断定他不知道是我偷换来的,于是便从容走出。 我们在美国期间还去过华盛顿、波士顿等地。在波士顿,我遇到一件非常有趣 的事情:人们以为我是蒂娜的老情人。 哈里·温斯顿是纽约最大的珠宝商。他曾为杰基·肯尼迪做珠宝首饰。我在他 的工厂里四处转,一面啜饮香槟,一面把钻石往口袋里装。 “再来一杯香槟,莫里斯先生,一定要喝。” 我再次拿起酒杯,同时又抬起一块两三克拉重的绿宝石,价值几千英镑。嗨, 你瞧,又进了我的腰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