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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但是有一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
子。
1
森去了上海后,我们就很少联系。
大年初一,我打他的手机,他说:“我在郑州老家。”他的声音不对,似乎刚
刚哭过。我一直追问他怎么了,他至始至终没有告诉我,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喜
欢隐忍的男人。
而后他在网上给我留言,他说:“我回北京了。锐儿,我很累,对前路茫然不
知所措,我很想你,来北京,好吗?”
去年四月我去了北京。独自一人,为了份爱情,那是一次极其失败的旅行,那
是一份荒谬绝伦的爱情。曾几何时,我一度以为自己再不会为什么再踏上那片土地
了。
今年三月,我又独自跳上了北上的火车,却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车窗外,阳光明媚,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的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阳光,心灵深处的阴霾也一扫而空,这样美妙的天气确实
该有个旅行的,独自一人,背一个大大的行囊,里面装着许多贴身的杂物,其中也
包括要送给森的礼物。
磊一直发短信过来,不间断的。我不回,他就一直打我手机,他很想知道我是
否关机了。但他没有等我接,就迅速挂断。于是手机屏幕上总挂着:呼叫无应答,
几个字。他以为我会回应他,但可惜,我们不是一个频率,我知道就算我回应,他
也不一定能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幸福,所以我选择逃避。
车窗外,大地一片荒凉。给人一种凄楚的美。我那可怜的爱情也如这片大地一
样,寸草难生。
眼睛有些热,自从与霄分手后,我的眼泪变的一钱不值。它总会因为小小的某
件事情就挂的满脸都是,止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何时变的这样自怨自艾了,但我知道我哭泣时的样子一定很
难看,所以才引得斜对面的男人一直望向我这边来。
泪眼朦胧里,我只觉得那个男人很瘦。他的头发很短,眼镜遮住了一双忧郁的
眼眸,耳朵很尖,嘴唇很厚。他的样貌第一时间透露给我,他是个必将受感情之苦
的人。
可惜望着我的男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总是迷恋那种高高瘦瘦的男孩,他要
有双让任何人都猜不透的眼睛,一张笑起来就露出些邪气的嘴,下巴要尖,喜欢讲
甜言蜜语,总是一幅怀才不遇的落寞神情。身上有独特的清高,给人一种高傲的感
觉。我对这样的男人有着天生的好感。而且我一直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抗这
样男人带给你的震撼。这样的男人会让你如痴如醉,同样也会让你痛不欲生,因为
他们绝对自我。他们很喜欢谈恋爱,但却绝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迷失自己。他们都
喜欢说漂亮的谎言,然后让自己,让身边所有的人都陷进他的谎言里无法自拔。爱
上这样的男人是你的劫难,拥有这样的感情是你的悲哀,而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
斜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很奇怪我就对他有着莫
名的好感。我甚至管不住自己的眼球,总是不经意的瞟向他。他也只背了个简单的
行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他在看一本名叫《面包树上的女
人》的小说。
总盯着一个人看总不是很好,况且是一个独自身在旅途的男人……
我把眼神从那个让我觉得有趣的男人身上拽回来,望向退着的窗外。我喜欢旅
行,特别喜欢从一个目的地到另一的过程。你看见的都是新奇的东西,但又那么安
静,可以让你有许多时间去思考一些事情。我趴在桌上盯着车窗外流逝的景物,觉
得一切都好神奇。忽然就那么累了,似乎还没等闭上眼,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斜对面的男人已经消失了。我忽然有点怅然若失,我想:他也许是
在中途的某个车站下车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连他在那里下车都不清楚。在这
样的遗憾情绪里,我忽然觉得很饿。车已经过了山海关了,我想,我该吃点什么了,
于是,起身,向餐车走去。
火车上真的没什么合我胃口的东西,只有简易的盒饭和一些速食食品。其实我
对吃的一向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但让我惊喜的是,一进餐车我就
看见了那个斜对面的男人,原来他没下车,是和我一样,饿了。我想:这算不算是
上天的安排呢?这也许就是缘分吧。我在没什么理由不去抓住它,便随便的买了个
饭,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对面。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张小娴的这本《面包树上的女人》,他甚至连吃饭时还在翻
看着。
我盯着他许久,他都浑然不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你很喜欢张小娴的这
本书呀?”
他一定被我吓了一跳,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恐惧,看清楚面前的我后,才腼腆
的一笑,点点头。
我说:“我也很喜欢。‘迪之’是个不断寻觅的女人,但可惜,她一直寻不到。”
他说:“是的,有时侯我们对爱情就是如此惶恐。以为得到了,其实,什么都
没有。感情这东西是最吝啬的,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我问:“后来,程韵和林方文在一起了吗?我一直没能看完这本书。”
“在了。”他答。
“嗯。”我点点头。
……
“你……你那时候为什么哭了?”他试探的问我。
我说:“我眼睛有些疼……”
我对这个刚认识的男人撒了第一个谎。
也许他听出了我的这个谎,因为我从小就不善于说谎,但他并没有拆穿我。他
只是从餐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我看到那是骆驮牌的香烟。
我说:“这种烟焦油含量很高……”
他说:“你怎么知道?你吸烟吗?”
我说:“不。我有个女朋友也抽这种烟。
我开始与这个喜欢张小娴的男人攀谈起来。他告诉我:他来自长春,是某个杂
志社的编辑,他的目的地是西安。
“去干吗?”我问。
“看我的未婚妻。”他答。说这些时,他脸上有幸福的笑容。
他说:“我和她是在网络上相识的,我们已相爱了三年。这次去,是去拜访她
的家长。”
我说:“你很幸福。”
我不清楚我有没有听进他的话语,但我似乎也被他的幸福感染,我的嘴角扬了
扬,笑了。
他说:“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是吗?我男朋友也这么说,他在北京,我们要结婚了。”
这是我对这个男人说的第二个谎言,此时我对说谎已经驾轻就熟了。我终于知
道为什么人总说:“学坏容易,学好难。”
他笑着说:“你也很幸福吗!”
我低下头说:“嗯,真的很幸福。”
在余下的路程里,我一直在与这个男人聊天。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终于知道
我为什么会对他有独特的好感,因为他天生的某种温柔。路上他买了许多东西给我。
有香肠、虾条、烤鱼、薯片等等等等。我趁他不注意,偷偷藏起了他买给我的果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似乎只是想留下他的某样东西做纪念。我忽然
很怕遗忘他。
北京到了。男人要从这里转车。那是一个中午,我们一起挤在熙熙攘攘的人流
里。我不时左右张望寻找着森的身影。来之前,他答应请假来接我的站。
我一直很信任森,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直宠爱纵容着我。此时,他就站在不
远处,对我挥着手。
其实我真的很久没见到他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在这么多陌生人里忽然瞧见
一张熟悉的脸,这让我感动。
我和森陪男人一同去买前往西安的车票,因为我们乘的那列车晚点,所以他只
能坐晚上六点的走。
我要随森走了,从一个男人身边到另一个男人。临行前,我在男人手心留下了
我的手机号码。我望着他的脸,想,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遇见了吧……
我和这个刚相识的男人告别,上了森的车,车开时,我看到男人还站在车站门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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