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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总是叫我们怀念,他们曾在你的生命里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如今他
们因为某些事情离你远去了,而你不该遗忘他们。他们是值得我们去缅怀的,不管
他们在当初是否带给你过伤害,但请不要忘记,你伤的多深,他们曾带给你的快乐
就有多多。
我很想对全世界承认我很喜欢郭威。从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很喜欢,我不清楚这
是为什么?刚开始时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也许今后也不会知道。后来的日子,我
把那段时间的反常都归纳为缘分。
我记得与他分手在车站的那一瞬间,他站在我和他说再见的地方,一直站在那
儿。几个小时后,他打电话过来说他即将去西安。而今天他则推翻了自己所有的说
词。原来他爱的人已经死了,他对我说了个谎,就像我在火车上对他讲的那几个谎
言一样。我终于清楚他为什么不拆穿我那条鳖脚的谎言了。也许我们都喜欢在外人
面前装出一副幸福的样子。很怪的,我喜欢听他说的另一个故事。他爱的人已经死
了,我听了这些心里居然很开心,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死亡代表着新的开始,我
想。
我答应和郭威一起去西安,明天就走。我们甚至去车站买了车票。那晚,郭威
送我回森那儿。我们坐在出租车上,郭威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膀。我有点累了,心和
身体都是,所以倚偎在他的怀里。车经过天安门,午夜了,那里还是灯火通明,三
三五五的人还聚在那里,他们似乎都很快乐,也许他们都很幸福,或者和我们一样
装的很幸福。
森住的屋子亮着灯,他今夜没有出去。我站在楼道口像郭威挥了挥手,他说:
“我明早来接你?”
我说:“不用了。我们晚上火车站见吧。”
他欲言又止。
我说:“我会去的。”
他点点头,说:“我等你。”
“嗯。”我点点头。
我用森给我的钥匙开门,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两套这间房子的钥匙,也许是
租房子的时候房东给的,或者他为了我来特意去配的。此时他正在客厅打电话。他
似乎在与对面的人争吵,他喊的很大声。他说:“你嫁吧,嫁给那个日本佬!!你
一向如此自私……”然后气愤的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手机与地面做了亲密的接触后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呻吟。空荡荡的屋子又恢复了
平静。我站在原地。森颓然的跌坐在地板上。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
这个样子,一时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森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他努力的吸
了一口,我知道他一定很伤心,男人只有在伤心时才会那么狠命的抽一根烟。我走
过去,蹲下,拾破碎的手机碎片,它被摔的再难拼合……
我在捡森脚下的碎片时,不经意间看见他的眼泪。森一定有些窘,他不希望我
看见他这样,所以他故意把嘴里的烟吐在我脸上,但我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泪水。
我也有些窘,我们就这么僵持着。森坐在地板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蹲在他几步
远的地方,手里攥着他手机的碎片,一动也不敢动。
森在吸了第五根烟后,情绪似乎稳定了。他吸了一口气问我:“你去哪了?我
打你手机,一直说你关机。”
“不会呀。”我答。忙从兜里翻出手机,才发现它因为电量不足的关系而自动
关机了,我说:“没电了。”
“嗯!”森点点头。
我忽然有种感觉,手机是因为我才自动关机的,因为我今天与郭威在一起,所
以它才自动关机,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森说:“你要走了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
森说:“小丫头儿,我还不知道你呀。我今天回来就感觉到了,因为电脑开着。
你走的似乎很匆忙。”
我点点头。
森说:“我也要走了。”
我问:“去哪儿?回上海吗?”
他说:“英国。公司派两个业务员到那边的分公司,我报了名,已经通知我…
…”
“去多久?”我问。
“三年。”他答。
我说:“那么久,那她呢?你爱的人,她怎么办?”
他笑笑说:“她要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我。是个50多岁的日本男人。他有三
千万的固定资产。他在日本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都比她大,但她要嫁过去,
做他们的小妈了。”
森的爱人是个上海女孩,森的家在郑州,他独自一人在北京闯荡,在一间IT
公司工作,因此他有许多时间上网,所以他认识了她。森曾对我说:“我这一生最
爱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就是她。我很想娶她。”说这些时,我还与霄在
一起。森五一假期时要去上海看她。他问我:“小丫头儿,你说送她什么好?”
我说:“送香水吧。”
把它涂在她的颈动脉与手动脉上,让那些醉人心脾的味道随着她的心跳慢慢挥
发出来。这香气就如你天生的一般,其实这像爱情。
五一不久,森就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去了上海。我以为他会幸福,成为网上的
一段佳话。他爱她,爱的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但是现在森告诉我:“她要嫁人了,
而他也要去英国。”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
“年前,我回郑州时候。”森说:“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真的很爱我,可以和
我一起受苦。但人生只有短暂的几十年。她不想,让灿烂的青春都浪费在这平淡的
生活里……”
森用手捂住眼睛,他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在哭。他的手掌一定湿湿
的,我真的很害怕那些泛滥的泪水会从他的指逢儿流泄出来。他的肩膀不时抖动,
他一定很难过,我知道,他很伤心。
我心乱如麻,我以为森会幸福,像我刚认识他时,我以为的那样,那时我以为
自己会幸福,而且很幸福。但往往幸福都那么短暂,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切都空
了。我忽然那么累,我躺在地板上,才发现森家里的灯怎么这么暗淡,昏昏的,似
要马上死去。我和他的身影被灯光印射在墙上,我忽然有种想画画的冲动,把一大
桶一大桶的颜色泼在白色的墙壁上。我知道我需要发泄一下,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忽然想起与霄相识的那个冬季,那个极度寒冷,总是下好大好大雪的冬季。那
时我以为整个世界只有几场雪与我刚刚开始的恋情。我每天都会不知不觉的想起他,
然后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这样幸福的日子似乎就是昨天,而我们已毫无关系了。
分手时,我独自跳上返程的列车。霄没有来送我。我把自己关在火车的洗手间
里,痛哭不止。我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许多人来敲门,总是敲了一会儿后,又离去
了,没人会关切的问我一句:“你怎么了?”
森没来送我,我一个人来,又一个人离去。我什么都不曾留下,只带走了一身
伤痕。
网恋真的太脆弱了,它只存在于网上,一旦到了阳光下,马上就香消玉损,灰
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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