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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18岁上网,19岁认识了霄,21岁见了他,也是21岁和他分
手。22岁三月,我独自一人来到北京,住在朋友森家里,他住沙发,我住在床上。
刚刚一个小时,他和我说:“他深爱的女人要嫁别人了。”而我明天却要与一个名
叫郭威的男人一起去西安。也许我会和他发生某些故事。我不知道,因为我看不到
未来。
森没来送我,只是在车即将开时打手机过来,他的手机摔坏了,他用公司的电
话打过来,他说:“我在公司。”
我说:“嗯。”
他问:“你回来的时候,不顺道回北京了吗?”
我说:“可能不了,也出来很久了,我可能直接回家了。”
他说:“那也好。你回家前给我打电话。”
我说:“那你几时走?”
他说:“下个月底。”
我说:“我舍不得你。”
他说:“下丫头儿,别总油嘴滑舌的,我还不知道你呀?”
我知道他笑了,我甚至听到他脸上肌肤振动的声音。
我在心里想,一切都会过去的,当阴霾结束时,生活依旧美好。
郭威买纯净水给我,他偏爱“乐百氏”。
我说:“还记得上次你买给我的果冻吗?”
他点头。
我说:“其实我一直没舍得吃。”
他笑着说:“傻瓜,我再买给你。”
我从来没去过西安……
郭威说:“那是一个古老的城市,甚至连那里的空气都隐藏着远古时期的喧嚣。
那是一个总会让人不知不觉缅怀的地方。”
“我过去在那里上大学。”他说。
我和他讲起霄,我说的很详细,那是我两年的生活,努力去爱一个男人。
郭威问我:“那你未婚夫呢?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我说:“是的。”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三个谎。
他问:“你想听她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
他说:“她叫卿。一个孤傲冷漠的女孩,她很美,美的摄人心魄。但她的腿不
好,是先天性的。也许上帝是喜欢缺撼美的……我坐火车去西安看她,我想娶她。
她爱的很甜蜜,她说,她很幸福。但半年前,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路上车跌
进了深渊,全车的人无一幸免。她死了。她还没来得及参加自己的婚礼,就死了。
但听人说她死的很安祥,似乎没有受过什么痛苦。”我知道,我知道死并不可怕。
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那也是种幸福。
我也有过自杀的念头,但往往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生的渴望总会战胜死亡的安
逸。我还活着,而且我会活很久,我知道,那是因为还没有人愿意爱我。
一切的消亡都不可怕:生命的消逝;爱情的消亡;欢乐的短暂……可怕的是你
死后才发现没人会记得你。活着的时候孤独,想不到死了之后会更孤独。
而卿是幸福的,她死了,但有个男人会永远铭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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